第19章 老糊塗
第十九章 老糊塗
臨淵從前只知道心魔此物，與本體便也只剩下你死我活，可自從來到思過崖，與心魔日日打鬧，雖然有時他說不過罵不過更是打不到，卻也算是度過了一段還算開心的時日。
“若是将來出去了，要不要我替你除了那群道貌岸然的小人？”
臨淵笑着輕拍心魔的肩膀，看向他的視線中傷感少了許多，“其實雖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可這麽多年過去了，那些怨氣早就被冰凍了，現在這樣挺好的，不過我還是要多謝你，若是沒有你，我或許早就不存在了。”
心魔被他這番言論噎住，誰能想到他本是邪惡，卻在這般鳥不1拉1屎的地界，變成了一個知心大哥，用自己本就沒有的善良治愈他受傷脆弱的心，天可憐見，他才是那個最可憐的存在。
“你若是想死可得盡快，到時候我便用你這副軀體，幹盡天下惡事，讓你也嘗嘗人人喊打的滋味。”
“可是，若真到了那時，被人揍的還是你嘛！”
臨淵總算是找到了治心魔的辦法，可是到底什麽時候出去，他自己也是迷茫的很，可是不出去也好，活的輕松惬意。
只是他越是這般想着，有些事情便越會朝着相反的方向發展。
“為什麽要這樣！”
心魔終于有了實體，那是與他一般無二的樣貌，可卻是強硬抽出了他大半的修為，如今的他與當初與他鬥嘴的家夥判若兩人。
臨淵有些不可置信，卻沒有辦法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走向了天道的身邊。
就連一句為什麽，至今也沒有問出口。
就算他是戰神，早就将那些反對的聲音壓制又如何，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失敗者，拼命隐藏卻依舊弱的離譜，他什麽都守護不了，真就是一個廢物罷了。
“臨淵，事到如今也沒必要再瞞着你，你丢失的逆鱗其實就是龍族的定界玉牌，如今天道已然知曉其中的秘密，龍族一招不慎便是萬劫不複，你是龍族少主，便注定接下來這條路不好走。”
臨淵腦海中不住的閃現着當初私自回龍族時與父親在禁地時的交談，那時他還以為總算有了希望，可見到天道那般輕易的便斬殺了數名長者，臨淵心裏更是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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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從小到大的經歷就像是走馬燈一般重現了無數遍。
三日後
“他怎麽還不醒。”
羨魚有些擔心，明明身體早已無恙，這場噩夢是不是做的時間太長了些。
清夢無所謂的嚼着手裏的糖葫蘆，“別擔心，他要是餓了自然就醒了，你們若是不吃，那這些可都是我的了。”
清夢說完便想端着籃子離開，被眼疾手快的月夕一把抓住，帶着警告的說道“放下，不是說好了平分嗎，怎麽還能吃獨食。”
将東西送過來的山茶看着他們這般幼稚的舉動，也是捂着嘴偷笑。
“好了好了，這般小氣。”
清夢半推半就的将籃子重新放回了原處，看着山茶也是說不出的喜歡。
“對了，伏妖司那邊還沒消息麽！”
月夕被山果酸的有些控制不住表情，卻還是斯哈斯哈的說道“我爹說，伏妖司好些弟子對此并沒有拒絕，可畢竟能力不足，應該也是擔心會引火燒身，不得善終吧！”
羨魚替臨淵掖了掖被角，對此倒是并不意外，原本天道針對的就只有他們罷了，人族本身對其并未有太大的威脅，若是坐視不管，自然長命百歲，可如今卻真的說不準了，他們遲疑倒也在情理之中。
“山茶，你們最近還好嗎？”
自從他們搬到這裏，也不知道她是如何知曉，突然之間有一日便突然出現，雖然害怕卻還是大着膽子問他們，坊間傳言是不是真的。
知曉他們本是妖族，小山茶卻并沒有像他們想象中一般，對妖族深惡痛絕，只是留下一句“我相信你們是好人，就算是妖，那也是好妖。”
自那天起，便像是打通了小丫頭的任督二脈，就算自己過的依舊緊巴巴的，可還是時不時的送些自己做的吃食和零嘴過來，雖然很是欣慰，可羨魚還是有些擔心，他們會因此苦了自己。
“哥哥放心，我們幾個年紀稍微大些的，最近都找到了活計，雖然不多，可是比起之前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的生活，好了很多，這些東西是我們幫工時主家給的，他們都覺得要給你們嘗嘗。”
山茶這話說的真誠，羨魚感謝着他們的善意，嘴裏的山果确實酸，可心裏卻甜甜的。
只待了一小會，山茶便離開了，說是要替主家去白疊子，雖是辛苦，可能夠自食其力倒也是一番成長了。
“不是說酸嗎，你怎麽吃這麽快。”
清夢難得沒有回嘴，只是手上功夫倒是一刻沒停，沒別的，就是想犯這個賤。
原先的雙人戰在羨魚加入後便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你們老大不小了，竟然還欺負小孩子，為老不尊。”
不成想三人這般争鬥，竟讓一直睡着的臨淵漁翁得利，“真是的，不是說平分麽。”
搖了搖手中的糖葫蘆，格外得意，只是入嘴的瞬間，臉上的表情便失去了控制，“真酸~”
臨淵這輩子就沒吃過這般酸的東西，渾身汗毛随着身體的抖動也開始搖頭晃腦。
硬着頭皮将手中的東西吃完，搶都搶到手了，哭着也要吃個幹淨，真不知道他們幾個吃了這麽多，牙還在不在，反正他現在牙都是酸麻的，全然沒了知覺。
忍住口水想要溜出來的嘴巴，臨淵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臉上的傷感好像成了羨魚幾人的錯覺一般。
看他這副樣子，清夢便知道他沒什麽大礙，若說在他這本書中最坑的，可能就是為了虐而虐了，就算是重新寫了，可劇情好像有些不太受控，為了保證結局不至于爛尾，天知道他日日都在忙活些什麽。
好在，臨淵這家夥還算是靠譜，沒有讓他的心血付之東流。
“臨淵哥哥，你要不要回一趟龍族。”月夕算着日子，若是他趕得及，應當能夠趕得及送幾位長輩一程。
臨淵卻并沒有這個打算，之前他總是覺得記憶不算完整，此次也算是因禍得福，龍族并沒有看到的這般脆弱，既然父親也早有準備，想必對于之前的事情便已經有了對策，這倒是不需要他過于擔憂。
既然天道知曉他的軟肋是龍族，他便越是遠離，對他們誰都好。
“我再睡會！”
清夢好笑的看着已然直挺挺睡過去的臨淵，這家夥還真是...
臨淵既然醒來，那也不用時刻需要人守着，這幾日的功夫，外邊并沒有出現什麽不和善的聲音，只是伏妖司卻也始終沒有消息罷了。
本就不再抱任何希望，是以在伏妖司正式确認立場前的時日，他們倒是過得十分惬意，每日吃吃喝喝，偶爾互相切磋一番，倒也是修為升的飛快。
又是半月的光景，直到院中的那棵老槐樹在清夢各種藥材的呵護下，重現聚起了靈息，只是卻全然沒了往日的戾氣。
“若是我們離開，它不會像之前那樣為禍一方吧！”
“放心吧，你們不願喝的那些湯湯水水全都給了它，說到底還得感謝它一番才是，你操心的那些不會出現的。”
別提它現在失了妖丹，即便是恢複到原本的修為，少說也要上萬年，可那時都沒有修成人形，只能說悟性極差，現在有伏妖司守着，他倒是想翻起什麽大浪也是不允許的。
更何況，若是沒有它，他們的計劃便也無法進行，也算是幫了他一把，助他重聚靈息，也算是了了因果。
他可不想在将來的某一日，因着這個緣故被人拿捏，可不得嘔死。
“羨魚哥哥和臨淵哥哥呢，日上三竿，他們不會還在睡吧！”
清夢拎着月夕的脖領“別去打擾他們，昨晚兩個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回來就像像進了女妖精的閨房一般，臉無血色，吓都吓死，讓他們睡吧！”
“啊！”
“啊什麽啊！大早上出去也不知道喊着我，我可是想念街頭三叔的馄饨好久了，每日我都形單影只，可憐死了。”
月夕實在受不了清夢朝着自己撒嬌，明明她才是最小的，掙紮着從清夢手中逃出。
走到石桌旁，将精心呵護一路的馄饨端了出來“我可不是特地給你買的，這是我吃剩的，你若是不想吃我就當午飯解決。”
這次倒是嘴硬的很，清夢十分麻利的上前，馄饨入口渾身都通透了。
月夕笑嘻嘻的坐在一旁，這些時日對于他們的喜好自己可是清楚的很，除了清夢愛吃的馄饨，羨魚哥哥愛吃的她也是買了兩份，畢竟臨淵哥哥最喜歡的便是搶食，兩份正好。
月夕想着一會等他們醒來時便将東西給他們，卻沒想到竟是在這之前得到了父親傳來的消息。
“這什麽東西？”
“這是幾位長老商量過後的選擇，若是幾位醒來請讓他們盡快去伏妖司。”
月夕懵懵的點點頭，轉頭看向清夢一個勁扒拉着所剩無幾的吃食，一頓一頓的朝着他說道，“父親傳來的消息，他想讓羨魚哥哥或是臨淵哥哥，還有你，成為伏妖司中的捉妖師。”
月夕聲音并不大，此刻卻仿佛拿着擴聲器一般，清夢轉頭看向月夕“你爹，老糊塗了？”
“可能吧！”月夕覺得清夢這話倒是有些道理，讓妖族成為捉妖師，腦子正常絕對說不出這話...
【作者有話說】：兌現承諾啦，雙更第一天，加油碼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