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是你前任嗎？
他是你前任嗎？
陳以幫着韓柯，兩個人一頓折騰，把原肆好不容易送到了醫院——
一路上陳以都在不可思議，啧啧稱嘆：
“不是，平常穿衣服真看不出來，原總這肌肉練的這麽好！”
......
到了醫院，原肆躺在病床上，韓柯跟醫生詢問着原肆的情況，拿了繳費單和診療卡，打算去一樓交費。
負責看守的陳以默默地看着韓柯遠去的背影.......
事實上他整個人到現在整個人還處于無比玄幻的狀态，回想剛才經過的一系列過程、看到的一切畫面：
陳以風風火火地按了密碼，沖進2402，他以為韓柯怎麽了，甚至連拳頭都掄好了，就打算沖進卧室的一瞬間便把那個欺負韓柯的家夥的頭給擰下......
來。
然後他便看到，那個傳說中冷面無情的叁窠總裁原肆，像一只大狗抱着韓柯不放手，腦袋還在對方脖子裏蹭一蹭、動一動，而韓柯皺着眉，一只手使勁推着他的腦袋。
“.......”陳以握緊了的拳松開了。
“傻站着幹什麽！快幫我把他弄起來啊！”韓柯沖□□喊了一聲，他是真的快被壓得要升天了。
“哦哦哦，來了來了......”陳以慌忙上前，一刻也不敢多做停留了。
他費了很大力氣才把原肆從韓柯身上移開一定的空隙，讓韓柯能夠艱難的抽身退出。
“你架着他右胳膊，我們把他擡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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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柯來不及整理被壓得全是褶皺的衣服，只能立即架起原肆的左半身，和陳以一起把他架住往門外拖。
“不，不需要帶什麽東西？”陳以甚至口齒不伶俐，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是在做些什麽，剛才看到的一切讓他滿腦袋全是問號，可是就算想問都不知道應該先從哪裏問起——
不是，槽點也太多了！
“不用，我們直接送他去仁義——那是原家的醫院。”韓柯帶上放在床頭的手機，一把推開卧室門。
“哦哦哦......你知道的這麽清楚？”陳以真的是有很多很多太想問的了，但是看韓柯這麽冷靜的表情，又被迫全部先咽下去。
“.......你先不要管這麽多，我知道你有很多想要問我的.......給我點時間，先解決他......我慢慢跟你解釋。”
韓柯被原肆壓得時間久了，半個身子發麻，有些費力地拖着原肆的胳膊。
陳以于是徹底不敢再說些什麽，只能默默地幫忙——
他見過韓柯發怒，是在大四畢業的班級聚餐上，有人一定要調侃韓柯那鑰匙上的紅色小雀挂件，說這麽娘兮兮的東西，韓柯那麽寶貝，肯定背後有一段情，還說了什麽他這麽多年不談戀愛，有女孩子示好也一概不接受，怕不是同性戀.......
“關你什麽事？你他媽是太平洋警察？也能管到我頭上來？”
韓柯當場拽着那人的領子，直接把人狠狠砸在雪白的牆面，所有人都來不及攔下，他一拳便讓那人的鼻子見了紅。
那一拳下去直接把所有人都打懵了，韓柯一向在大家眼中是溫和、客氣善良的面孔，誰能想到他打起人來這麽狠？
韓柯後來離開的時候，冷笑着看着所有人：
“煩請各位不要再擔心我是不是單身了——怎麽，難不成我不談戀愛，你們心裏不平衡？害怕我會勾引你們的身邊人？”
......
雖然這話說的有點過，但當時确實太多人看韓柯的熱鬧了，大家好像都認為韓柯不會生氣，覺得他好欺負——其實也是所有人的好奇心作祟吧？
人都是這樣，不明白為什麽最有資本談戀愛的人偏偏獨身一人，總想要挖掘背後的隐情，總覺得他肯定有問題。
因為這件事之後，好多人便自動和韓柯斷了關系，疏遠了距離，他們覺得，韓柯這個人性子太極端，琢磨不透，指定以後會不會做出什麽威脅到他們的事。
陳以是少見的，沒有離開的那個人，當時問他：“老韓，那麽多人說你，你就一點也不在意？就算是聖人.......這被說的多了，說的狠了.......也多多少少心裏會存有些芥蒂的吧？”
盡管問是這麽問，但那一刻，陳以還是很佩服韓柯的，覺得他夠爺們，也很有主鍵和底線。
韓柯在上大學的時候還沒有戒煙，叼着煙，指尖把玩着精致的打火機：
“習慣了，從小到大我身邊一直這樣，沒什麽。”
流言蜚語的聽慣了，就無所謂了。
......
陳以一邊開着車，一邊從後視鏡裏偷偷打量後座的韓柯和原肆：
一上車落座後，原肆又像個牛皮糖一樣粘過來了，頭枕在韓柯的大腿面上，一張臉燒的通紅，卻還要貼的緊緊的。
韓柯是真的被纏的沒脾氣了，索性任由對方想做什麽做什麽。
陳以悄悄看着韓柯那靜靜地望窗外流逝風景的側臉，心裏微微嘆氣：
他猜韓柯和原肆一定是有什麽很不一樣的過去吧？
也或許.......原肆就是韓柯那歸根結底，一直不想說、被他人揣測的.......原因？
上次原肆送來那麽一大束玫瑰說要追韓柯，還有最近發生的這麽多事，該不會，他們兩個彼此是前任吧？
□□暗暗腹诽，當然他是不敢直接說出來的，萬一猜錯了，最尴尬的是自己，還可能影響和韓柯的關系。
但想起自己耳聞的、查到的那些資料，又覺得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這樣，那他覺得，原肆是配不上韓柯的——
他一直覺得，韓柯像高貴孤獨的貓兒，又像傲然寧靜的一只鶴，他潛心凝神追求自己想要的，對所有的惡意置之不理，即使如此，卻始終對身邊的人抱有善意，也很樂于助人。
這樣純潔冷清，但認真長情的人，必須值得一份足夠火熱、足夠認真的真心去對待。
原肆.........
太風流了，看着就不靠譜。
陳以對原總給出如上的評價。
.........
“想什麽呢？”
時間線回到此時得到醫院，韓柯走過來，拿手在病床邊沉思回憶的陳以眼前晃了晃。
陳以恍然回神：“嗯？你來了？醫生怎麽說的？”
“他應該是吃壞了什麽，又着了涼，作息不規律.......急性腸胃炎感冒，所以燒的那麽厲害。”
韓柯坐在陳以身旁，總算是可以歇一口氣。
“老韓，可能我問這個不合适.......他，是你前任？”陳以斟酌再三，最終還是問了出來，總得先知道兩人之前的關系，他才能做之後的事，說一些相關的話。
“不是。”
韓柯很平靜地回答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或者說，想問什麽——我們兩個........的确不是那種普通的老同學，但也沒有到你說的那個地步，不是什麽舊情人相逢。”
“那你們是？以前喜歡過？”陳以側臉看着韓柯。
韓柯聽他這麽問，微微笑了一下：“與其說以前喜歡他.......不如說，這麽多年，我從來沒有忘記過喜歡他吧。”
從來沒有忘記過原肆的霸道，從來沒有忘記過原肆那張臉，從來沒有忘記過和他最後的、也是唯一的那個夜晚。
“.......”
陳以霎時沉默了一下，
“你之前說起過.......之前說起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他？總不會真的是暗戀吧？”
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韓柯偏過頭，和陳以對視：“抱歉，一直沒有和你說過，你如果介意我是同性戀，我可以.........”
話音未落，陳以慌忙打斷他，連連擺手：“不不不，我不是說這個，我們倆都多少年的朋友關系了，我一點也不介意你是不是同性戀，我只是害怕你會受傷，因為我覺得喜歡原肆這種人......太不靠譜了。”
陳以不好說的太過分，只是用“不靠譜”含糊遮掩過他對韓柯喜歡對方的看法。
韓柯唇角突然勾起一個有些疲憊的笑：“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對林燕和有一點好感嗎？”
陳以一愣，為什麽提到林燕和了？
”林燕和？他和原肆.......能有什麽關系.......”
陳以想了半天，兩人平常為人處世、說話談吐什麽的，也沒有特別相似的地方啊？
連兩個人的穿衣風格、氣質都是截然不同。
“其實這麽說有點不好意思，也不是因為他們兩長得多像，不是什麽電視劇裏的那種狗血橋段，只是因為.........林燕和的那雙眼睛，和原肆的很像，每次他看向我，總會讓我有一種原肆在看着我的感覺，所以很多時候，我會覺得，我自己在精神麻痹自己。”
韓柯聳聳肩，瞳孔裏是閃爍的無奈，卻也有幾分暗自的歡欣。
他以為在漫長歲月，只能通過別人的相像來懷念自己的心有所屬，像個偷糖吃的小孩，性質惡劣。
好在，最後峰回路轉，他愛的人再次踏過風雪歸來，甚至推翻了所有彼此以為的不可能，與無法跨越、折磨對方的疼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