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摸魚的日子
摸魚的日子
不過最終夏橙秀沒問出來。
看夏橙秀喝完安神湯，餘丹臣：“我帶你去睡覺吧。”
夏橙秀：“好。”
餘丹臣把夏橙秀帶到卧室，“今晚你就睡這兒吧，你沒帶衣服，只能暫時穿我的，都洗過了，幹淨的。你要洗澡的話，走廊盡頭那間。”
夏橙秀：“你，你呢？你不睡這兒？”
餘丹臣：“我的卧室在你隔壁。”說完，餘丹臣轉身，洗衣機裏還有衣服。
夏橙秀一把抱住餘丹臣的手臂，“丹臣哥，我害怕，我不要一個人睡。”他是真害怕，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還聽了個極度恐怖的鬼故事。
況且這鄉村，及其安靜，還很黑，一戶人家和一戶人家離得也挺遠，夏橙秀第一次到這樣的環境來，一點都不适應。
餘丹臣真是恨死餘丹青了，好好的講什麽鬼故事？
夏橙秀：“丹臣哥，我和你睡一間房吧，你要是嫌棄我，我打地鋪也行，我睡你床前，反正我不要一個人睡。”
餘丹臣：“我不沒嫌棄你……。”
夏橙秀：“怎麽不是嫌棄？我用過你的床單被套，你就立馬要洗。”
餘丹臣有點不清楚夏橙秀的邏輯，他緩緩說道：“床單被套用了一個月了，難道不該洗洗嗎？其實你的那個，我也想給你洗的，畢竟是我睡過的。但是我怕洗了你沒有用的，因為你好像只有一套，而且周末你在宿舍。”
夏橙秀已經把鬼故事帶給他的恐懼都忘記了，“真的嗎？你沒嫌棄我？”
餘丹臣：“沒嫌棄你。”他不會嫌棄任何人，他只是想和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但是這個夏橙秀，他總覺得夏橙秀有些可憐，家裏人不讓他上學，現在又和家裏人鬧翻，沒地方去。
餘丹臣覺得他自己的心态有些奇怪，他想和夏橙秀保持距離，但是好像狠不下心來。
餘丹臣：“你別想太多了。”
夏橙秀：“好，那我今晚和你睡。”
夏橙秀抱了床上的被子，拿着枕頭就進了隔壁的卧室。
餘丹臣：“……。”以後還是不要帶人來這裏了。
洗衣機裏衣服還沒洗完，餘丹臣拿了椅子坐在院子裏，拿着手機聽單詞。
夏橙秀随手拿了個小馬紮坐在餘丹臣身邊，手肘撐在膝蓋上，雙手托着下巴，沉默片刻，他擡起頭，看天上的星星。
星星很多很密，在天空中間，是一條銀河橫穿。
星空之下，是零星的人家。
夏橙秀：“好靜谧的夜晚。”
餘丹臣：“嗯。”
夏橙秀伸手摘下餘丹臣的耳機，“幹嘛這麽拼命學習？你已經很優秀了啊。”
餘丹臣有那麽瞬間的茫然，“我學習……。”幹嘛這麽拼命？好像不拼命學習，他也沒別的事情可做。拼命學習，好像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夏橙秀：“你手機上有音樂嗎？這樣的夜晚，可以聽點浪漫的音樂嘛。”
餘丹臣：“沒有……。”
夏橙秀：“我有！”他把手機拿出來，他沒有耳機，幹脆外放，只是聲音調小。
悠揚的樂聲響起，和這寧靜祥和的夜晚倒是也相配。
夏橙秀抓着手機，“好聽嗎？要是不喜歡，咱們換一個。”
餘丹臣：“随意就好。”
洗衣機裏的衣服已經洗好了，餘丹臣起身去晾衣服。
夏橙秀此時心情很不錯，一點也不恐懼了，那舒緩的音樂，聽得他昏昏欲睡。
他幹脆和他哥發起了消息。
夏橙秀【你猜猜我在哪兒。】他發了一張拍的夜景過去。
很快他哥就回了消息。
夏涼秀【哪兒？怎麽這麽荒。】那張照片一眼看去，黑黢黢的一片，像什麽荒山野嶺。
夏橙秀【～(￣▽￣～)~，我和餘丹臣在他外婆家，在一個村子裏。】
夏涼秀【夏老三，你瘋了，你和你那舍友才認識幾天你就和人回家，發個定位過來，我派人去接你。】
夏橙秀【不用，星期天我就回去了，我要睡覺了，晚安。】
夏橙秀的手機還在震，他哥已經抓狂。
【你一個人睡還是和誰睡，你要是敢和那個餘丹臣睡，我打斷你的腿！】
夏橙秀沒回，調了靜音。
餘丹臣回來的時候，夏橙秀趴在椅子上百無聊賴。
餘丹臣：“走吧，睡覺了。”
卧室不算大，床也不算大。
餘丹臣往床旁邊鋪了涼席，又放了床褥。
夏橙秀：“我們睡地上？”
餘丹臣：“我睡地上，你睡床吧。”
夏橙秀哦了一聲，爬到了床上躺好。
啪一聲，燈被關了。
房間裏陷入一片黑暗。
夏橙秀的眼睛好一會兒才适應，他模模糊糊能看清楚餘丹臣躺的位置，好像餘丹臣又縮成了一團。
夏橙秀一覺睡到天亮，他醒過來時，餘丹臣已經不在卧室了，他起床洗漱過後，餘丹臣已經做好早餐了。
早餐很簡單，饅頭還有稀飯，還有雞蛋。
夏橙秀：“丹臣哥，你怎麽什麽都會。”
餘丹臣外婆：“臣寶啊，學東西打小就快。”
餘丹青和關悠悠還不見人影。
餘丹臣并沒有等那兩個人的打算，發了筷子，“我們先吃吧。”
這時餘丹青下樓來，“餘丹臣，你可不夠意思，我是你親姐。悠悠姐是客人，你竟然不等我們就要吃。”
餘丹臣：“我總不能去敲你們的房門。”
吃過早餐，餘丹臣想在家看書。
餘丹青不是個安分的，撺掇着關悠悠，還拉上了夏橙秀，要一起去田裏撈魚。
春天撒在田裏的魚苗，到了這個季節剛剛可以吃。
夏橙秀當然歡天喜地，抓了一個竹筐就走，他看了一眼餘丹臣，“丹臣哥，你不去啊。”
餘丹青在一旁陰陽怪氣，“他當然不去，他怕蟲子。”
夏橙秀：“你怕蟲子？”
餘丹臣神色有些不自在，“沒有的事情。”
夏橙秀去拉餘丹臣，“那一起去呗。”
餘丹臣外婆：“臣寶，你和他們一起去，多抓些回來，下午回來可以炸了吃。”
餘丹青抓着餘丹臣的手搖了搖，“臣寶，外婆都說了，你就不要掃興了。”
餘丹臣迅速抽出他自己的手，“餘丹青，你瞎喊什麽？”
夏橙秀和餘丹青一左一右，架着餘丹臣往外走。
四個人走在田埂上，田裏的稻子還沒收，金黃金黃。
夏橙秀性興致勃勃，拎着個竹筐，往田裏看，呲溜，受到驚吓的魚迅速鑽進了稻草從裏不見了。
夏橙秀：“我看見了！”
餘丹臣神色平淡，嗯了一聲。
餘丹青：“你別和他說了，他除了對學習感興趣，別的什麽都不關心。”
幾個人選了一塊比較大的稻田。
餘丹臣去水渠那兒放幹了水。
餘丹青幾個人都卷起了褲腿，餘丹臣站在田埂上，沒有要下田的趨勢。
夏橙秀：“丹臣哥，你真不下田啊。”
餘丹臣搖頭。
夏橙秀早就已經等不及了，跟在餘丹青和關悠悠身後。
水被放幹，魚沒了水，跑不掉，很容易就能捉住。
夏橙秀的腳踩到了田裏的土上，那土軟得不像話，感覺很奇異，但是也很舒服。
他看見地上癱着不動的魚，伸手就抓，一抓就是一條，那魚滑溜溜的，冰冰涼涼，肚子上有紅色，看起來竟然還挺漂亮。
夏橙秀舉起一條魚，“丹臣哥，魚！我抓到了！”
餘丹臣漠然點頭，毫無感情的看着夏橙秀手裏的魚，竟然會有人願意把魚抓在手裏。
魚那種生物，沒有溫度，滑膩膩的，光是想想，他就覺得很難受。
夏橙秀不懂為什麽餘丹臣那表情，看起來萬分嫌棄，連眼睛都有些眯起來了，他把魚丢框裏。
餘丹青丢了一個田螺給夏橙秀，“你要是遇到這個也撿，這個也能吃。”
夏橙秀：“好，還有什麽嗎？還有什麽是可以吃的。”
餘丹青：“還有黃鳝和泥鳅。”說着，餘丹青正好捉住一條，舉着給夏橙秀看，“就是這玩意兒。”
夏橙秀連連點頭，“好！”
幾個人抓得熱火朝天，餘丹臣一個人坐在田埂邊的石頭上發呆。
夏橙秀咋咋呼呼，高興得哇哇亂叫，抓到一條就喊一聲餘丹臣。
餘丹青壓低聲音，“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我們家這稻花魚，每一條都有名字。”
關悠悠：“啊？你們家魚還取名字啊。”
夏橙秀：“你們怎麽記得哪一條叫什麽，這麽多魚，也沒做标記。”
餘丹青老神在在的說道：“我們家的魚，每一條都叫丹臣哥。”
關悠悠噗嗤一聲笑出來。
夏橙秀反應過來後，鬧了個大紅臉，他看向了餘丹臣。
餘丹臣背對着幾個人，沒聽見幾個人說什麽。
夏橙秀看着餘丹臣的背影，總覺得餘丹臣很孤獨，可是明明不是很熱鬧嗎？
夏橙秀彎腰繼續摸魚，他沒再打擾餘丹臣，撈了幾個田螺後，夏橙秀忽然看見一個長條狀東西正在往一邊竄。
那東西彎彎曲曲，正要跑。
夏橙秀：“哇，我終于看見黃鳝了！”
餘丹青：“捉住捉住，這玩兒可好吃了。”
黃鳝跑挺快，夏橙秀忙去追，不想絆到稻草，摔了個狗啃泥。
夏橙秀顧不得那麽多，爬起來又追。
餘丹青有點疑惑，怎麽夏橙秀的這條黃鳝這麽能跑？夏橙秀都追出去幾米遠了。
就算是黃鳝要跑，不也是直接鑽泥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