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夏先生

夏先生

正在想着,房間門被敲響。

夏橙秀:“誰啊。”

沒人回答,敲門聲卻契而不舍。

夏橙秀将酒杯放下,他倒是不怕會有心懷不軌的人,畢竟現在的他,有絕對的力量。

夏橙秀打開門,門口站着一個人,看清楚門口的人時,夏橙秀心口猛地一跳,一時間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手腳也不知道該往哪裏擺。

面前的人一頭齊腰的長發,還留着細碎的劉海,穿着一襲黑色的連衣長裙,配着一雙紅色高跟鞋,那眉眼,餘丹臣?

餘丹臣穿女裝?

夏橙秀忙晃了晃腦袋,不是不是,這個人不是餘丹臣,餘丹臣個子比這個要高,“青青姐?”

餘丹青看着面前又高又結實的男人,“你,你是夏橙秀?”

夏橙秀:“嗯,我是。”他往餘丹青身後看了一眼,餘丹青身後并沒有人。

餘丹青:“你竟然變成這樣了,以前還是可可愛愛清清秀秀的,現在又高又壯了,那麽帥,追的人不少吧。”

說完後,餘丹青都想呸自己兩口,她差點忘記她的正事兒了。

餘丹青:“小……,不是,夏先生,那個,我來是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夏橙秀已經恢複了平靜,“你說吧,什麽事情。”

餘丹青:“是這樣的,就是我弟弟,餘丹臣你記得的吧,他聽說你來這個城市了,就想和你見一面。”

夏橙秀:“哦?是嗎?他怎麽不來。”

餘丹青連忙說道:“來了,他在樓底下,七點鐘左右到的,剛剛我給他打電話了,他還在等着呢。”

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夏橙秀在心裏暗自嘲笑自己,聽見那個的消息,竟然還是不能平靜嗎?

夏橙秀故作鎮定,“現在都十點了,怎麽不直接來找我?我也沒換聯系方式,直接打電話給我也可以。”

餘丹青:“我打不通你的電話,我能找到你,都是我賄賂了我們公司老板的秘書,我才知道你房間號。”花了她好幾百大洋買的口紅呢。

夏橙秀不想糾結于能否打得通電話這個問題,七點到現在十點多,差不多三個小時,等了三個小時?他餘丹臣是想演什麽苦肉計嗎?

呵呵,苦肉計,餘丹臣最會了。

可是他夏橙秀才不會上當,他已經不是那個笨蛋小孩子了。

夏橙秀:“知道了。”說着,夏橙秀關門。

知道了是什麽意思?餘丹青一只手擋住,撐着門,“你會去嗎?你會去見他嗎?去見見他吧,這些年他過得不好。”

夏橙秀嗤笑一聲,餘丹臣過得好不好,和他有什麽關系?盼望前任過得不好,不是每個人的願望嗎?他可沒那麽大度。

夏橙秀:“青青姐,你讓他走吧,現在晚了,我想休息了。”

餘丹青:“當年的事情,不是他的錯。”

夏橙秀想笑,不是餘丹臣的錯,難道是他夏橙秀的錯嗎?又不是他夏橙秀逼着餘丹臣去結婚的。

夏橙秀:“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我不想再說了。”夏橙秀還想關門。

餘丹青拿腳死死的抵住門,不讓夏橙秀關上,“你就去見見他吧,他在酒店門口的雪地裏站了三個小時,就為了見你。”

夏橙秀的手一松,餘丹青差點摔地上。

夏橙秀:“他瘋了嗎?在雪地裏站三個小時。”

餘丹青:“所以,求求你了。”

不行她就跪下磕頭。

夏橙秀:“我知道了,我會下去見他的。”

餘丹青鞠躬致謝,“謝謝你,夏先生。”

夏橙秀關上門,穿了西裝外套,又找了件大衣穿上,穿好後,照了照鏡子,發現領帶亂七八糟,把領帶整理好了,這才打了電話。

叫上助理,夏橙秀和助理一起下了樓。

還在酒店一樓大廳,隔着玻璃,夏橙秀就看見了那人。

那人正背對着酒店,雙手插在衣服兜兜裏,光是看背影,只覺得那人形銷骨立,好像瘦了不少。

夏橙秀冷笑,他想起餘丹青說的,餘丹臣這幾年過得不好。

夏橙秀朝着助理說道:“這段時間,扮演一下我的女朋友。”

助理:“啊?不行啊,我有男朋友的,要是被他知道,我完蛋了。”

夏橙秀:“漲工資。”

助理:“好的好的夏總,我保證完成任務。”

男朋友哪有錢重要。

夏橙秀:“現在就已經開始了。”

助理不情不願的挽上了夏橙秀的胳膊,“就,假裝的哈。”

夏橙秀:“當然!”

夏橙秀和助理出了酒店大廳。

寒風肆虐,吹起餘丹臣的額前碎發,路燈下,能看見餘丹臣呼出的氣體變成霧,那霧很快被風吹散。

不得不說,餘丹臣的臉絕對的好看,側臉的剪影像是被藝術家刻出來的一樣。

瑪德,三年了,這男人是變了不少,變得更勾人了。

注意到有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餘丹臣轉頭看去。

一個年輕俊秀的男人,身邊站着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小姑娘正挽着那年輕男人的胳膊。

餘丹臣看着離他不遠的年輕男人,眼睛酸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雪地裏站得太久,連聲音都被凍僵了,他發不出聲音來。

對方正在打量他,像是在思考他是誰。

四周寂靜無聲,只有雪簌簌落下。

片刻後,對方說了一句:“好久不見。”

餘丹臣也終于找回了他自己的聲音,“好久不見。”

又是可怕的寂靜和沉默。

此刻,他們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餘丹臣看着挽着夏橙秀手臂的小姑娘,他懂了,懷念過去的是他,無法從走出來的是他,也只有他。

餘丹臣:“再見。”

餘丹臣轉身離開。

腳被凍得發麻,像是沒了知覺,好在,還能走路,還能離開。

餘丹臣走得釀釀跄跄。

夏橙秀:“……。”

呵呵,這個人是有病嗎?在雪地裏站了那麽久,就只為了和他說一聲再見?

出現,然後消失,讓他心裏不安,記挂,餘丹臣真是詭計多端,一股怒氣直沖天靈蓋。

夏橙秀:“餘丹臣,你給我站住!”

餘丹臣腳步一頓,“我就是路過,不打擾你了。”

路過?

這人沒有戴帽子,頭發濕了,頭頂和肩頭上都有積雪,路過?誰特麽路過在雪地裏站三個小時。

夏橙秀又在想,肯定是餘丹臣和餘丹青串通好的,在這兒演苦肉計。

夏橙秀:“你吃飯了嗎?”

餘丹臣:“吃過了。”

夏橙秀呵呵,吃過了……。

夏橙秀咬着牙,“我沒吃。”

餘丹臣:“哦,那你們快去吃吧,天已經很晚了。”

夏橙秀抓狂,他想揍人,真是氣死他了,他又強行冷靜下來,“這麽久不見了,一起吃個飯吧。難不成我們之間,連坐下來吃個飯都不行了嗎?”

餘丹臣:“如果不介意的話,那就一起吃吧。”

夏橙秀轉身,和助理往酒店裏走。

餘丹臣跟在兩個人身後,看着面前一高一矮兩個人影依偎在一起。

一進酒店,迎面吹來熱風。

餘丹臣頭上、肩頭、鞋子上的雪逐漸融化成水。

夏橙秀和助理先進了電梯,餘丹臣跟了進去,和兩個人保持距離。

夏橙秀看着像是躲瘟疫一樣的餘丹臣站在電梯一角,怒氣又上來。

可是他承認,他更生氣的是此時的餘丹臣看起來真的很可憐,落魄又狼狽。

頭發濕漉漉的,臉色白得一點血色也沒有,那嘴唇也被凍得發紫。

脖子細得他幾乎能一把就完全掐住,這些年這人是沒吃飯嗎?瘦成這樣。

夏橙秀心裏煩躁。

到了樓上包間,服務員拿來了菜單。

助理習慣性的接過,拿着筆開始勾選,“這個,這個,”助理又勾選了幾個,“夏總,這些夠了嗎?”

夏橙秀把視線從餘丹臣身上移開,像是有些生氣的說道:“寶貝,怎麽還叫我夏總。”

餘丹臣坐在一邊,一言不發,他後悔了,他其實不該來這兒的。

助理渾身一抖,雞皮疙瘩掉一地,“哦,好,好的,我記住了。”

夏橙秀拿過菜單看了一眼,“嗯,都是我愛吃的。”他把菜單給了餘丹臣,“餘先生,想吃什麽自己點。”

餘丹臣沒接菜單,“什麽都可以。”

夏橙秀冷哼一聲,“我們自己點的菜自己吃。你自己要是不點,那一會兒你就沒得吃了。”

餘丹臣想用笑掩飾尴尬,最後失敗,只是拿着筆随便勾了兩樣後還給了夏橙秀。

夏橙秀看了一眼菜單,“你确定要吃這個?”

餘丹臣:“嗯。”

夏橙秀看了一眼被勾選的餐巾紙,這男人是準備吃餐巾紙嗎?

夏橙秀随手又勾了兩個,把菜單丢給了助理。

助理把菜單給了服務員,服務員:“三位稍等。”

夏橙秀看着餘丹臣頭發上已經融化的雪水順着發絲低落到了肩頭,水滲進了羊絨的衣服裏。

夏橙秀:“服務員!”

守在門口的服務員連忙進了包間,“先生你好,請問有什麽事情。”

夏橙秀:“沒看見有人身上是濕的嗎?還不拿毛巾過來,你們不是五星級酒店嗎?就這服務?”

服務員:“對不起先生,這邊立刻給您拿。”

服務員把毛巾送了過來,夏橙秀抓起毛巾,丢到了一直垂着頭的餘丹臣頭上,“煩死了,像個水鬼一樣,快點把頭發擦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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