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網吧幫忙

第27章 網吧幫忙

南佳推開他, 借着門虛掩的縫隙往外看,已不見姜祁聞等人身影。

北野站在她身後學着她往外看的姿勢,說話時下颚剛好能觸碰她的肩, 調侃:“要不要我幫你叫回來?”

雖知道他是故意說的, 但南佳聽在耳裏仍覺刺耳,扭頭要同他辯論一二, 過近的距離,險些擦唇而過他的側臉,不禁吞咽掩飾些許尴尬:“人都走了, 你離我遠點。”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北野挺背站好, “夠沒良心。”

“你才……”她擡眸接觸他微眯的眼眸,此刻身處之地容不得撒野,到嘴邊的話硬生生扭轉, “你晚上一個人在這兒?”

他往後退兩步剛好坐在椅子扶手上, 微弓着腿, 随性慵懶地把手插在褲兜裏:“你這麽問, 不怕我誤會?”

南佳有點跟不上他腦回路:“誤會什麽?”

北野舔了下唇, 定睛在她身上足足有五秒, 沉默不語。

少有人能做到被人直勾勾盯着仍能雲淡風輕的樣子,南佳承認她不是少許人,和絕大多數人一樣,面對一位異性,即便不能稱為男人僅能稱為男生的異性,也足夠讓她不自然, 追問的語氣多了幾分急躁:“你怎麽不說了?什麽誤會?”

少年依舊吊兒郎當, 眸底逗弄之意隐藏得很好, 他勾了勾手, 等人受不住好奇愈發靠近後,故意道:“南佳,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這一刻,靠近少年的耳朵滾燙灼熱,沿着耳畔蜿蜒至全身,還有一股難言的慌,太多的情緒将南佳包裹其中,一時無法分辨,憑着本能反駁:“你胡說八道什麽!”

她避之不及往後退幾步,拉開一段安全距離,後背緊緊抵着包間門:“你幫了我幾次忙,最多是感謝。”

北野看她警惕性十足肩膀縮成一團呈防禦狀看更多精品雯雯來企鵝裙幺五爾二七五二爸以态,好似擔心他下一秒會沖過去對她做什麽,原想着逗一句就算了,這會兒惡趣味被勾起,眉頭緊擰一副深思熟慮後回應的姿态:“可我怎麽聽說,女生反駁越快心裏越有鬼?”

“我……”南佳被堵得啞口無言,微張着唇愣是半天沒發出聲來,但見他挑釁的眉眼,犟脾氣上來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你之前不是說追一中誰都不會追我?這話我原封不動還你。”

大抵是從未被女生嫌棄成這樣,北野輕嗤:“行,你記着自己話。”

Advertisement

天被聊死,氣氛随之別扭起來,兩人一人看向一邊,就是沒人肯主動說話打破僵局。

南佳感覺身後有人在推動包間門,第一反應是姜祁聞等人又回來了,抵門的力道往後面壓了壓,主動打破沉默:“是不是他們又回來了?”

她甚至還沒等到北野張口說話,背部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沖擊力,整個人不受控制撲向北野。他坐在扶手上,因她大力撲過去,兩人狼狽跌坐在椅子裏。

“這包間門上一次就和老板提過要換,這鎖有問題,只要關上門就得用力往裏踹一腳。”關智斌叼着一根吸管示意俞飛看他剛才傑作,“就得像我這樣,你看這門不就打開了?”

俞飛漫不經心往裏瞥一眼,拎在手裏的塑料袋從指腹輕輕滑落,瞪圓了眼看包間裏姿勢暧昧的兩人:“什……什麽情況?”

“你關二爺把門踹開的情況,早和你說我是關羽後代,瞧咱這腿力把你吓傻了吧?”關智斌伸長腿大掌拍兩下,“瞧這爆發力!”

俞飛眼神往他後面瞟,饒是再傻也知道怎麽回事了,關智斌将擋住視線的門完全推開,入目是一男一女坐在一起的畫面,搞笑的是男的還是今天他剛和班裏女生信誓旦旦說對異性沒興趣的好兄弟——北野。

“不是,你們倆什麽時候在一起的?”關智斌受到暴擊,“你倆是一點風聲不透露?合着把我們蒙在鼓裏?我們還是不是你好兄弟了?”

一連四問,三張嘴都說不清,更何況北野本就不擅長解釋莫須有的事情,眼下還有最要緊的人要處理:“你準備賴我懷裏多久?”

南佳嘗試找到椅子扶手,摸索半天反倒碰到了他手臂,更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等……等一下,我腿有點麻。”

吓得也好,長時間保持同一種姿勢也罷,南佳一時真起不來。俞飛看她努力了幾次,實在看不下去了,拂開杵在原地看熱鬧不搭把手的關智斌,走過去穩住南佳手臂,剛要提力将人拉起,她雙臂被人緊握,和北野一同起身。

關智斌撕開薯片袋,塞一片放嘴裏,咀嚼時順手把俞飛拉回來,口齒不清道:“你非得去自作多情是吧,人家那是故意不起來,小情侶的把戲罷了。”

俞飛瞥一眼唇角有着薯片碎屑的某人,嫌棄地推開他:“吃完再說,噴我一身。”

關智斌也不是頭一次被他們嫌棄,故意惡心俞飛似的舔了舔拿薯片的食指,這還不算完,趁着俞飛白他一眼的間隙裏,伸手在他衣服上蹭了蹭:“好兄弟就要一起髒。”

礙于南佳還在,俞飛不好動粗,換作平日即刻爆粗口都有可能,這會兒自認倒黴把外套脫了扔在椅子上,朝關智斌揮了揮拳,大有“你再作妖我揍死你”的意思。

包間突然多出來兩人,認識歸認識,南佳仍覺不自在,加之剛才發生的事情太過暧昧,一時無法解釋清楚,低着頭扯了扯書包帶,甕聲甕氣開口:“今天的事謝謝你,我先回去了。”

“哎,這就走了?”關智斌熱鬧沒看夠,撞了下俞飛手臂,“是不是咱們在的原因,人家不好意思了?”

他嗓門大,即使可以降低音量,依舊傳入南佳耳裏,清晰醒耳,聽得刺刺的,有點迫于現狀無奈開口解釋的意思:“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要不是你們突然進來也不會發生剛才的事。”

解釋的很到位,換有腦子的大概都能聽明白了,關智斌之所以特別,在于人腦正常所想從不是他所想,另辟蹊徑的腦回路總能在尴尬氛圍裏再添一把火:“是不是我們再晚點進來,你們會發生別的事了?不愧是阿野,哥們看好你。”

越說越離譜,南佳幹脆放棄解釋清楚的念頭,轉身就要走,額頭撞上一處溫熱,瞭起眼皮入目是一片棕紅色。她真是點背到家了,忘了關智斌他們進來後沒有關門,想故作潇灑離開,卻險些撞上開着的門邊,身後傳來低淺的笑聲。

“門沒長眼。”北野放下撐在門上替她擋着的手,低眸看手背被撞出一圈薄紅,“不怪你。”

他這話說了倒不如不說,臊得南佳更是無地自容,磕巴說了句謝謝,火速逃離尴尬地。

北野把一早開好的卡扔給俞飛:“你們玩,我一會兒回來。”

關智斌搶過卡不忘八卦:“你是不是去追人家?”

“你是不是外號包打聽?”俞飛捂住他嘴,阻止他接下來問不完的八卦,強行将人轉身摁在椅子上坐好,把網卡扔給他,“今晚虐不死你。”

一般菜包聽到虐這個字眼,渾身上下都會發出反抗的信號,關智斌屬于人菜瘾大死不承認的代表,輸了怪隊友,贏了是自己帶飛。俞飛此刻的話,刺耳不說,更是對他游戲水平的質疑和羞辱,薯片放在一旁不吃了,八卦的事也忘了,撸起袖子就是幹的架勢,嘴上叫嚣沒完。

出了網吧,南佳低頭嗅了嗅衣服,混雜在身上的各種味道似乎沾染在了衣服上。

“煙味散不掉。”北野從一樓走出來,站在門前臺階上,看她仔細聞外套上的味道,像只小狐貍似的嗅來嗅去,“網吧裏的煙味除非把衣服洗了。”

“你怎麽出來了?”南佳抖落外套,試圖讓煙味消散快些,不至于像剛才刺鼻。

“你這是打算去燒烤攤?”他向她緩緩走來,“一身煙味過去?”

被他一眼洞察意圖,南佳抖落衣服的手慢下來,他說得在理,林思瓊鼻子別提多靈敏,往她旁邊一站,身上濃郁的煙味是遮不住的。

“走吧。”他從她身旁擦肩而過,“正好有事問你。”

南佳盯着他先行的背影微微出神,停留原地幾秒後邁步跟上去,随着她小跑,書包溢出“哐當”的響聲,書本和文具的碰撞,和他孑然一身單拎着外套鮮明對比,她背着包走在他身旁,偶爾擡頭打量他。

餘晖下,他沉默不語,卻在下一秒快速捕捉到她投來的目光,四目相對,他擡手橫在兩人之間,阻隔彼此視線,一貫散漫的口吻說着不合時宜卻又讓氣氛不那麽尴尬的話:“還不承認對我有企圖。”

她揮開他的手,迎着傍晚最後溫暖的光亮,雙手覆在額前遮擋,有理有據反駁:“你說有事問我到現在也沒說,我看你是在催你。”

“你今天說的事有隐瞞嗎?”他直言,盯着她的眼眸多了幾分探究和審視。

南佳明顯一愣,有點佩服他敏銳的觀察力。在學校的時候,他聽她說了前因後果,沒當面指出是否有所隐瞞,等到現在突然問起,目的為何她不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眼前的男生遠沒有表面看起來不上道,吊兒郎當的姿态或許是他故意為之。

這場原本與他們無關的事情卻意外牽扯其中,她想盡量避免,但有些事就好像找上了她,躲不開逃不了,亦如此刻北野盯着她,等待她的回應,将她再次拉入這件事中。

緊握的銘牌項鏈戳得手心很疼,南佳憑着這份痛意努力保持清醒,一字一句像對他說又像對自己說:“沒有,我和你說的就是實話。”

他沒有回應,緊盯她的眼眸變得幽深,沉默在彼此間漾開,他忽而擡手指腹蹭了蹭她肩上不知何時蹭上的黑漬:“實話就好。”

南佳呼吸微滞,再看他時,他已然恢複散漫姿态,不緊不慢走在前面,沒再追問,沒再旁敲側擊,而這樣的低氣壓才是讓她慌亂的地方,下意識摸了摸剛才被他碰過的衣服,無法搞清楚他在想什麽。

北野和她是在巷子路口分開的,分別前南佳想說話,但他二話沒說轉過身就走,擡手在半空中揮了揮算是同她打了聲招呼。

南佳目送他遠離的背影,等到人消失在拐角,不經意瞥見外套染上的黑漬和肩膀上的黑漬一模一樣。北野的話再度在耳邊響起,她一個人靜靜往前走,仔細回憶他這話的意思。

“小姑娘,讓讓。”一對夫妻開着一輛三輪車向她緩緩駛來。

南佳往後退幾步給他們讓路,一輛藍色三輪車,只是車身的藍已經被黑灰覆蓋了大部分面積。

女人坐在車裏,因地勢不平坦說話時也随着車身抖動:“你說這都叫什麽事,好不容易找了個不要錢的地方存放煤,現在倒好死了人東西還叫咱們自己搬出來。”

開車的男人嘆一聲:“好歹把東西搬出來了,咱們運走就是了。”

女人:“一趟趟你不累我還嫌累,這下好了沒地方放了……”

唠叨的話随着車子駛離越來越淡,南佳低頭看衣服上的黑漬,驟然驚醒。他知道,原來早就知道她沒說實話!伸手蹭掉的不是灰漬,是他在驗證是不是黑煤。

當時同他說起這事時,她說只是碰巧看見了吳願,見她失魂落魄就去問了幾句,将吳願身上不着一物的事忽略沒說,将自己塑造成偶然遇見,他大概從她話中漏洞早就猜出偶遇吳願純粹是瞎扯,她和謝婉寧一定是碰上了事情。

她原想着在吳願沒同意的情況下不會貿然去告知老師,但也想着謝婉寧真去了興許是好事,真有需要時再出面證明,同北野說起這事時,想着吳願是女生,如果把那件事全部說給北野聽總歸不合适,就自行添加删改了些許,但整整一下午謝婉寧沒回來,身為好友的冉冉也聯系不上她,緊随其後是一中學生跳樓,到現在死者究竟是誰都不知道。

一樁樁一件件事情鋪天蓋地襲來,南佳莫名恐慌,老人家說的話,衣袖裏的銘牌項鏈,串聯在一起似在告訴她,這件事她最好置身事外。

作者有話說:

北野現在對南佳還沒有到男女生之間的那種喜歡哦!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