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忌日

第50章 忌日

賀琛幫她一起整理,清掃完後,又想握住姜晚寧的手幫她取暖,被姜晚寧不着痕跡地給回避了。

從始至終,姜晚寧拒絕他都很明确,從未給過他一絲幻想。

她漂亮,優秀,堅強,卻還很有風情,可愛,這樣的姜晚寧,他從來不想拱手讓人,即便那個人是楚隽,不到最後一刻,他是不會放棄的。

姜晚寧扶着墓碑,輕聲道:“媽媽,我來看你了。”

賀琛唯一慶幸的是,他跟姜晚寧一起經歷過許多事,姜晚寧難過痛苦高興害怕的時候,他都在她身邊。

這些,是楚隽無論如何都及不上的。

她是安娜的事,他也早就知道,楚隽呢?和所有人一樣,是昨天才知道的吧。

很多方面,楚隽是他們之間的那個外人,即便他們結婚了,他也自恃更有優越感。

姜晚寧在墓園待了很久,這樣仿佛她就能重回媽媽的懷抱,這樣她就能沉浸在自己還有媽媽的假象中。

一直到傍晚,賀琛忍不住叫她:“走吧,晚寧,去吃點東西,你凍了一整天了。”

姜晚寧失魂落魄地上了車,任由賀琛把她帶去了一家餐廳,他給她點了濃湯,塞到她手邊,讓她多喝一點。

楚隽被楚城也約在這家餐廳吃飯,途徑他們的包間時,便看到了賀琛對姜晚寧無微不至的照顧。

楚隽的腳步頓了一下,目光鎖在姜晚寧的臉上,他看到賀琛拿起紙巾要幫她擦嘴角,便立刻離開了,臉色陰霾一片。

姜晚寧伸手接過賀琛手中的紙巾:“我自己來。”

賀琛的動作有些尴尬,笑了笑,沒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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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包間,楚城開門見山問道:“李家破産,是你做的嗎?”

楚隽心情不好,抽了支煙出來,點燃,皺着眉頭抽了兩口,擡眼看楚城:“楚城,你多大了?”

楚城被他問懵了。

“這就是你做事的方式?把你的對手叫過來,問他有沒有傷害過你,如果我說是我做的,你打算怎麽對付我,如果我說不是我做的,你又打算怎麽樣?”

楚城從沒聽過他哥一口氣說這麽多話,還是裹挾着滿腔的怒意在訓斥他。

他哥向來雲淡風輕,轉手間就能把別人滅於無形。

他無力承載他哥的怒氣,只能小心翼翼道:“你沒破産是不是?”

楚隽煩躁地掐了手指裏的香煙,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句:“廢物!”

楚城只覺得莫名其妙,他哥的怒意無從追究。

他一開始真的以為他哥破産了,雖然不踏實,但那段時間是他最開心的時光,後來慢慢覺得不對勁,他和謝懷哲相繼被人對付,那人出手雷霆,完全就是他大哥的做派,他慢慢緩過來,大哥可能是假破産。

後來,他以為他哥破産是為了在他面前扮豬吃老虎。

他隐約生出一種自己竟能讓他哥這樣興師動衆的重要感。

可現在,他模糊覺得,他哥連假裝破産,都不是為了他。

他喪氣地坐在包間裏,無所适從。

姜晚寧吃完晚飯,便回了家,楚隽也是剛回來,自然看到了她和賀琛難舍難分的樣子。

姜晚寧剛進門,門鈴響了,開門,進來的是姜宏勝,是沒好氣的姜宏勝,上來就站在道德制高點斥責她:“你為什麽又欺負薇薇?”

姜晚寧今天沒有心情跟他吵,失望地看着他:“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姜宏勝根本看不出她的情緒,“我不管今天是什麽日子,你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讓薇薇下不了臺,既然那個GK是你設計的,你為什麽不早說,什麽抄襲不抄襲的,別說薇薇沒抄襲你,就算真的借鑒了,你作為姐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行嗎?一定要鬧得這麽不可開交嗎?丢的難道不是我姜家的臉嗎?”

楚隽下樓,握住了姜晚寧的手。

姜晚寧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了依靠。

“我是寧寧的代理律師,關於抄襲的事,全權由我處理,姜先生有什麽不滿,可以去君誠律所找我,現在不是我的辦公時間,好走不送。”

姜宏勝怒火中燒:“楚隽,麻煩你認清自己,我是姜晚寧的爸爸,這事還輪不到你插手。”

楚隽臉色冷了下來:“我不止是寧寧的律師,還是她的丈夫。”

姜宏勝竟莫名有幾分怕這個晚輩。

反應過來之後,又覺得有些丢臉,他還要鬧,姜晚寧冷聲道:“今天是……我媽媽的忌日。”

姜宏勝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閃爍,滿腹的話卡在了嗓子裏,最後,敗興而歸。

姜晚寧好似脫了力,腿一軟,楚隽扶住了她。

姜晚寧輕輕嘆了口氣:“讓你看笑話了。”

楚隽握着她的手上樓:“為什麽沒有和我說?”

所以賀琛和她去花店,是買花一起去掃墓的嗎?他覺得自己被關在姜晚寧的生活以外,對她的了解知之甚少。

“說什麽?”

“今天是你母親的忌日,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掃墓,或許你可以向你母親介紹一下我。”

姜晚寧笑着看他:“介紹了幹嘛?我媽剛認識你,再過段時間咱兩離婚了,我媽在底下不得失落啊?”

楚隽喉嚨仿佛被人掐住了,半晌才道:“或許我們……”

姜晚寧盯着他:“什麽?”

楚隽的眼神堅定了起來:“或許我們可以不用離婚。”

如果姜晚寧願意,他們就是雙向奔赴;

如果姜晚寧不願意,他不介意……強取豪奪。

“我們可是簽過結婚協議的,你別忘了。”

楚隽的大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強勢的,不容抗拒的,“協議可以作廢的。”

姜晚寧被他擠在了牆角裏,男人高大的身軀籠罩在她身上,她有一種無所遁形的壓迫感。

“楚隽,你不想離婚了?你該不會……愛上我了吧?”

肺腑之言在嘴邊滾了一圈,終究,他沒有選擇說出口,“你找不到比我更适合的丈夫了,豪門婚姻,本就各取所需,不是嗎?”

姜晚寧說,“我們的婚姻本就是因為奶奶才被綁在一起的,楚隽,我才二十四,我還有機會尋找真愛的。”

楚隽再也按捺不住,俯首,咬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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