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2.02日更新

第15章 12.02日更新

◎“想換個活動”◎

“要不要一起去滑雪?”窦亭樾問。

江晚目光沒動,幾秒後聽到裴行初回了個“嗯”。

“一起啊。”

男人輕飄飄地重複。

也不知道是在說給誰聽。

江晚:......

聽到這話的窦亭樾輕擡了一下眉,點點頭。

十分鐘後,江晚借給裴行初送東西的機會敲了他的門。

門打開,江晚拎着東西走進來。

她手上拿的是一件淺灰色的襯衣,一邊往辦公桌的方向走,一邊道:“媽媽說今天早上剛送來的,讓你試試......”

門被關了一半,裴行初眼神落過來,看她。

裴行初單手抵着門把,而江晚則站在桌子前。

她側眸看了下屋外的方向,壓着聲音道:“我衣服呢?”

她來之前,窦亭樾已經坐在了餐廳,和林芝華一起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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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亭樾這人雖然話不多,但是個很好的傾聽者,和誰都能聊到一起。

“什麽衣服?”男人明知故問。

江晚看回來。

兩人聲音都不大,外面不可能聽到。

江晚沒理他,徑直往浴室走。

裴行初在身後叫住她:“衣櫃。”

江晚被像貓一樣逗了太多次,已經不大相信裴行初嘴裏的話了。

她停住腳,轉身看過來。

她那眼神一露,裴行初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他手搭在門框,把門再次抵上了一些。

“不收起來,挂在浴室展覽嗎?”

“......”

江晚說不過他,覺得他應該改行去開個噎人班,每句話都知道怎麽能把人氣死。

她側身打開衣櫃,用櫃門擋着把衣服拿出來,折了兩下塞進自己的外套裏。

站在門口的人擡眸,眼神無聲地在她那偷偷摸摸的動作上落了下。

江晚塞好衣服,提醒他:“你試一下衣服,媽媽說.....”

話音未落,門前的人已經扯掉前襟的扣子,把上衣脫了下來。

随後幾步走到桌前,把江晚剛拿來的那件襯衣撿起來,套在身上。

男人寬肩窄腰,短暫地在空氣中出現了一下,繼而被攏上的襯衣遮住。

衣服穿好後,單手系扣子的人偏頭看了她一眼:“有事?”

語調沒什麽起伏,像在問沒事為什麽還不走。

江晚臉上再次冒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羞赧,目光從他還松着的衣扣上滑下來,繞過他往門口。

聲音幹巴巴的:“沒事了。”

-

兩家人來了這麽多,下午滑雪自然不止窦亭樾和裴行初兩個。

除了窦家的弟弟妹妹,跟來的還有南漪和周揚。

單獨一間裝備室,江晚坐在長椅上綁靴子上的繩結。

她手法不太熟練,紮了幾次都沒紮緊。

窦亭樾摘了手套,從一側走來,在她身前蹲下。

手套被扔在江晚坐着的木椅上,修長的手指搭上繩子時,江晚慌忙收腿:“我自己來就行。”

前側的南漪轉過來,不太在意的:“男人就是拿來用的,你現在不用,什麽時候用?”

窦亭樾笑了聲,低頭幫她系帶子:“聽到沒?”

幾米外的周揚看到這個場景,把自己沒系好帶子的腳也往裴行初臉前一伸。

“你也幫我弄弄呗。”

裴行初正彎身弄自己的板,周揚這麽一擡腳,怕不是想踩他臉上。

他擡頭看周揚,音調裏有種性冷淡似的冷漠:“你傻逼?”

“不是,你看人家。”周揚扯了下裴行初的胳膊讓他看旁邊。

裴行初目光掃過去。

江晚也不知道是不是門敞着,這屋子冷,總之下意識縮了下脖子,硬着頭皮看窦亭樾幫自己把左腿的帶子系好。

“這邊我自己來。”她及時出聲,阻止窦亭樾的下一步動作。

江晚挑起手上的帶子,示意剛弄好的左邊:“是跟這邊一樣是嗎?”

窦亭樾站起身:“底部拉緊。”

江晚“哦”了一聲,裝模作樣低頭系帶子。

但她手上沒力,即使按窦亭樾的方法,綁得仍舊不怎麽好。

窦亭樾再次俯身,幫她把最後的結扣拉好。

窦家幾個小輩在隔壁屋子,南漪被呼喊聲叫出門,半分鐘後後轉身回來,喊走了窦亭樾。

好像是笑笑穿滑雪服時腦袋被卡在了袖子裏。

周揚一聽樂了,拖拉着自己沒穿好的板跟過去看熱鬧。

簡易的蓬房,門敞了半扇。

風卷着塵從外面撩進來。

江晚努力忽略還在屋子的另一個人。

都怪她穿衣服穿得慢,不然也不會就剩了她和裴行初在這兒。

另一側的踢了下腳邊疊在一起的兩個雪板,從口袋裏摸了煙盒,繞過她,往外間走。

江晚在他身後起身。

兩腳都穿了滑雪板,起身這下不穩,晃蕩了一下,右腳重重地踩了下地。

挺重的悶響聲。

擦肩而過走到身前的人轉了身,江晚下意識以為他回身是要扶自己,想也沒想本能的往後縮了下身體。

然而沒想到再擡眼,目光落到裴行初身上時,發現他根本沒有要伸手的意思。

一瞬間很細微的尴尬。

江晚肩頸放松下來。

接着看到身前的人眼神在她的靴子上落了下。

貌似看的是剛被系好的繩結。

打火機的滾落輕轉,他低頭點上煙。

“脫掉就不摔了。”

江晚掀眸看他一眼,覺得他有毛病。

一天到晚不陰陽怪氣不會說話。

她憋着氣,低頭看自己的雪板:“我就穿。”

前側人笑了一聲,貌似是沒想到她會這麽怼回來。

“也是,都要結婚了,給你穿個鞋怎麽了。”

“不怎麽,”江晚重重地搗了下手上的滑雪杖,“窦家催得緊,春天訂婚,夏天就結。”

“不錯,我得想想要随多少份子。”

“你跟爸媽一樣就可以。”

“那不行,”裴行初側身咬了口煙,煙蒂垂下時輕撣煙灰,“前男友得多給點。”

“.........”

江晚用雪杖把他揮開,跌跌撞撞地像個企鵝一樣往前走。

被扔在身後的裴行初也沒攔她。

目光在她背影上落了下之後收回,兩指捏上煙蒂,低頭吸自己那支煙。

片刻後,摘掉另一只手的手套從口袋裏掏了手機,半垂眼,拇指按在屏幕上上下滑動了一下,不知道在看什麽。

......

滑雪這項運動......是需要一些天賦。

江晚承認自己不大擅長。

不僅是技術不行,就連體力也不怎麽樣。

結束時,換掉衣服,再去雪場下面的那棟樓吃飯,江晚覺得自己已經累得虛脫了。

偏偏吃完飯還不能走,晚上有個局要參加。

一個世家叔伯的兒子組了個局,說好不容易大家湊到一起,用窦家的地方聚一聚。

都是他們這輩的人,最年長的不過三十幾歲。

江晚不愛社交,但也不能每次這種活動都不出席。

想來想去,吃完飯,跟着南漪去了大廳一層。

一路上南漪一直在跟她講自己那個前夫兼老公。

昨天晚上才從裴行初嘴裏得知南漪已經複婚的事情,今天南漪就自己又給她講了兩遍。

“你說這男人吧,總是要失去一次之後才知道要珍惜。”南漪點着手機給江晚看。

江晚心不在焉的應了兩聲,目光投向遠處的臺球桌旁。

窦亭樾,裴行初,還有周揚在那邊。

看現在這走的方向,南漪應該也是要拉她過去。

“怎麽跟你說話你沒反應?”南漪手在江晚臉前揮了揮,“算了,你又沒談過戀愛,跟你說也白說。”

江晚“嗯”了一聲,跟着南漪往前走。

然而沒想到都走到臺球桌邊了,南漪這話題還沒結束。

她在裴行初身邊的椅子上坐下。

“在聊什麽?”身旁男人手機放起來,随口問道。

“給江晚傳授點戀愛經驗。”

江晚側眸,和裴行初對視一眼。

“誰?”裴行初問。

“阿晚,”南漪撩了下頭發,又想起來,臉轉向裴行初,“你和你那個女朋友怎麽樣了,真分了?”

裴行初重新低頭看手機,聲音挺冷的:“你管呢。”

南漪啧了兩聲,對裴行初的回答非常不滿意。

“你一天到晚态度這麽差,八成是人家要跟你分的手。”

說完還看江晚:“你說是吧,阿晚。”

江晚幹笑一聲,再次對上裴行初看過來的視線。

這面正聊着,周揚拿着杆子從另一側走了過來。

“咱2v2怎麽樣?窦亭樾他媽的太厲害了,我根本打不過他。”

說着他伸手扯裴行初:“你幫幫我呗。”

裴行初看都沒看他一眼:“滾蛋。”

周揚還在努力勸說:“正好江晚和窦亭樾一組,咱倆一組,我靠2v2我不信打不過他倆。”

江晚往後退了兩步,擺擺手:“我不玩兒。”

南漪聞言擡頭:“別啊,來都來了,你又自己坐到一邊當個樁子?”

江晚拗不過南漪和周揚兩個,趕鴨子上架被趕到窦亭樾身邊。

至于裴行初仍舊坐在先前的位置,手機裝回口袋,看着桌子這側,沒說玩也沒說不玩。

斯諾克規則太複雜,一局時間也長,過來的服務生把臺子收了,幫忙在旁邊的桌子上開了臺中八。

窦亭樾挑了根杆子遞給江晚,問她知不知道規則。

江晚盯着臺子略微出神,片刻後搖了下頭,說不太熟悉。

窦亭樾點頭。

他認識的人裏面,喜歡這項運動的男生比女生更多。

江晚不清楚很正常。

他簡單說了下中八的規則,把母球放在一顆彩色球之前,輕壓了一下江晚的脊背,歪頭問:“試試?”

江晚盯着那顆球看了兩眼,俯身,抽杆,杆子輕撞了一下球。

母球撞擊在那顆彩色球上,直直落袋。

無論是力度還是角度,都掌握得剛剛好。

不像是.....不會的樣子。

窦亭樾半坐在臺球桌上,目光從那個袋口移回來時,眼睛裏的驚訝還未散去。

“很讓人出乎意料啊,江晚。”

江晚手握在杆子上,後撤半步,眼神飄了下。

頭發挂在耳後:“湊巧而已。”

像是不太想提。

窦亭樾無意窺探別人隐私,支着球杆起身。

“是嗎?”他語調輕松,笑着,“那就是天賦。”

好久沒打了,江晚在角度掌握方面摸得沒有原來那麽準,窦亭樾握着她的手腕幫她調整了一下方向。

這邊的臺球桌并排有兩個,另一桌也是來參見今天這局的人,再往遠處是酒臺和沙發,有人在打牌,也有人圍在旁邊聊天看戲。

周揚坐在裴行初椅子的扶手上,用臺球杆指了下前面,大拇指點着自己的下巴,分外驕傲:“我在撮合人這方面是不是個天才?”

“沒我他倆能現在在這兒教打臺球?”

盡管江晚和窦亭樾的行為并沒有什麽不正常。

但“教打臺球”這幾個字本身就有點暧昧。

南漪百忙之中看了周揚一眼,贊許:“确實可以,我弟有沒有老婆就看你了。”

“我靠,我真他媽是個人才。”周揚說完,肩膀撞了撞裴行初:“你說是不是?”

遠處窦亭樾握上江晚的小臂,把她往自己的方向輕拽了一下。

女孩兒往旁側半步,肩膀已經抵到了男人的前胸。

随後,她俯身,再次出杆,彩球撞擊對面的桌沿,折角回來,應聲落盡左側的袋子裏。

裴行初的目光從窦亭樾扶在江晚肩膀的手上撤回來。

他低頭看了眼手機,語氣裏不帶任何情緒:“從我扶手上下去。”

“小氣死你,”周揚從他扶手上站起來,揚聲喊前面的兩人,“開始了啊,不許再教了,等會兒江晚出師了,我倆又打不過了。”

說罷擡手拽裴行初:“走了,幹掉他們。”

裴行初拇指搓在手機邊框,幾秒後手機塞進夾克內襯的口袋,抽了一側的杆子起身。

跟着周揚走過去時,他目光再次在臺球桌旁的兩人身上落了下。

窦亭樾的手還壓在江晚手裏的杆子上。

站位問題,兩人挨得很近。

江晚撐起的手肘蹭到了男人的襯衣。

裴行初視線收回來。

2v2,一替一杆,一局定勝負。

然而沒想到的是,這一杆直接清了臺。

裴行初開的球,黑八落袋的時候,江晚這邊還一杆沒打。

他把杆插回一旁的架子上:“換個游戲,沒意思。”

周揚樂呵地笑了聲,看窦亭樾和江晚:“那你倆可再沒教來教去的機會了。”

窦亭樾笑了聲。

他對裴行初的提議無可無不可,今天晚上這局他本就是過來湊人頭的。

玩兒什麽不是玩兒?

中八确實太簡單了點。

周揚其實還有點遺憾沒能打上一杆子,不過既然贏了,他心裏也挺爽,管他是不是自己打的。

“要麽撲克,喝酒?”周揚提議。

話音落他下巴往酒臺的地方點了下,笑眯眯地喊窦亭樾:“你不是跟楊洪關系好嗎,跟我找他要兩瓶酒去。”

窦亭樾笑着應聲,起身跟周揚往酒臺走。

江晚彎腰從袋子裏撈出球擺在桌子上。

裴行初拿過她手裏的球放在白色三角框裏。

東西收拾完,江晚後退兩步,坐回牆邊的椅子上。

幾秒後,裴行初也走過來,坐在她左手邊。

手上拿了瓶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口。

南漪幾分鐘前就不在了,出去給她前夫打電話去了。

瓶蓋擰上時,裴行初突然問:“多久沒打了?”

江晚盯着遠處打牌的那搓人,默了兩秒答:“從摩洛哥回來後就很少玩兒。”

一年多前在摩洛哥的度假,兩人在那裏呆了将近一個月的時間。

嚴格意義上講也不算度假。

只是湊巧遇到。

并不存在誰主動找的誰。

“那時候你斯諾克贏了我幾分?”

“就兩分,”江晚不知道他為什麽提這個,“你打錯了好幾次球。”

臺球,他是好手。

她那時候其實并不知道,那局他為什麽會心不在焉,頻繁地蹭錯球,讓她險勝兩分。

不過,後來她知道了答案。

遠處周揚還扯着窦亭樾跟對方要酒,手從一排酒櫃上點過去,挑自己喜歡的。

突然聊起來,江晚也就順口問:“剛剛為什麽贏那麽快?”

記憶裏裴行初雖然臺球打得很好,但并不喜歡一杆清臺,贏得太快,沒意思。

他很喜歡對方在他手裏反複掙紮,最後卻還是他贏的感覺。

江晚話音落,安靜了幾秒,身旁人把瓶子放在地上。

“想換個活動。”

“不想看到我教過的人再被別人教。”

他這麽說。

作者有話說:

下章入v,入v前幾章發一下紅包,感謝支持~

放兩個預收《雨意荒唐[先婚後愛]》,《不是黃粱[僞兄妹]》

希望戳一下收藏呀!

下本寫《雨意荒唐[先婚後愛]》

[小社畜x業內貴公子]

他目睹了她兩次崩潰大哭,而第二次,他下車,給她撐了把傘。

荒唐的雨夜裏,他冒出了一個略微荒唐的念頭。

他看着傘下的她,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又哭?”

第二句:“跟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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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下本《不是黃粱[僞兄妹]》

[明豔少女x冷靜自持]

程輕玥和對她有意的男生站在小區門口。

她瞥了樓下樹影一眼,對身旁的男生提了個無理的要求。

她說:“能不能假裝親我一下?”

男生稍怔,配合着低頭時,看到從不遠處樹影裏走出來一個人。

那人拽松領口,步伐中有着無法克制的煩躁。

男生記得他,好像是——輕玥的哥哥,叫秦牧修。

高三那年,他見過他給她開家長會。

-如果無法克制,那就只能——為她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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