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01.04日更新

第49章 01.04日更新

◎“是為了親你。”◎

昨晚是什麽時間睡的江晚已經記不清了。

只記得在梳妝臺前的最後, 她實在站不住,被裴行初抱起來放在桌子上。

她迷蒙中擔心會把桌子弄壞。

單臂撐在她一側,把她圈在懷裏的人混聲笑了。

拇指蹭了蹭她的側頰, 渾不在意的語氣調侃,說就她那點重量,還妄想把別人桌子壓壞。

他捏了捏某個地方,唇落下時,關照的口吻。

真誠建議:“有這閑心多吃點飯吧。”

“是不是青春期光想我,飯吃少了。”

“為什麽這麽小?”他很奇怪。

江晚被揶揄得全身發.燙。

使了力氣去扒他的手。

偏偏有人是真的不要臉。

出聲疑惑:“都找不到。”

江晚抽了抽鼻子, 因為身體內yong上頂feng的“快樂”, 也因為被調侃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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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羞又惱, 從下午見到他開始第一次反擊。

捂着身體往後躲。

因為有鼻音, 聲音聽起來非常委屈。

“你不喜歡......算了。”

“誰說不喜歡了?”裴行初拖着她的腳腕把她拽回來, 指腹撥過那個地方的最前duan,“仔細找也能找到”。

江晚崩潰了。

哪裏有這樣描述的?

她手抵着他的前胸推他, 這回是真哭了:“......你再...嫌棄?”

抽噠噠的,說兩個字就要吸下鼻子哽一下。

眼睛裏的淚滑下來,挂到鼻尖。

眼眸晶瑩,蒙着水汽,被欺負慘了的樣子。

攏在她身上的人手指蹭過她的眼尾,終于被喚起了點殘存的善念。

他低頭湊近她的耳朵,一邊親她一邊啞聲喊寶貝。

摸摸她的臉, 又握着她的腰,指腹揉她的肚.臍。

低低的笑音哄她, 說“沒有不喜歡, 哪裏都喜歡”。

......

第二天醒來是中午。

卧室窗簾拉得嚴, 厚實的窗簾布阻擋了絕大多數的陽光。

房間昏沉得像是傍晚。

枕頭下的手機震了震, 江晚腦子還沒清醒,無意識地伸手摸過來,按了接聽鍵。

“你到底去新西蘭了嗎?”周揚的聲音從聽筒傳出來。

被人從後擁在懷裏,江晚在棉被下,以及他的臂彎裏,艱難地轉了個身。

腦後發絲淩亂,跟随她的動作纏繞在他的指尖。

手機還在耳朵上,江晚合着眼,對着那端溫吞的應了聲:“還沒去......”

“我草?”

那邊人克制不住的一聲驚訝。

江晚霎時清醒。

手機從耳朵上拿下來看了眼,身體一抖就要扔出去。

是裴行初的手機。

摟在她腰上的胳膊收緊,把她往懷裏壓了壓,抽走手機接起來。

他翻了個身。

“過兩天再去。”沙啞的男聲回答對面。

周揚對江晚的聲音不敏感,但裴行初的聲音,就是打死他他也能聽出來。

“我靠??”又是一聲。

“你他媽找女人去了???”周揚在那邊炸起來,“你不是去新西蘭看林姨和裴叔嗎?”

江晚已經完全不困了,縮在裴行初懷裏仰頭盯着他看。

紅撲撲的臉蛋藏在淩亂的黑發裏。

裴行初合眼平躺,困得要死:“嗯,沖突嗎?”

江晚手把着裴行初的胳膊,頭往前伸了伸,試圖把周揚的話聽得更清楚點。

裴行初掃她一下,手從她身下抽出來,習慣性地揉了她的頭發。

困頓的聲音問那邊的周揚:“聽出來剛剛是誰了嗎?”

江晚瞬時一僵,渾身汗毛立起來。

眼睛像聚光燈一樣再次盯緊裴行初。

周揚想說你女朋友我他媽哪知道是誰,又不是我女朋友。

但一琢磨,确實覺得剛剛的聲音有點熟悉。

軟趴趴的,但有點啞,又有鼻音,像感冒了。

聽不出來。

察覺到聽筒那側的人陷入沉思。

江晚撐着床支起身體,一個勁兒的沖裴行初擺手。

與此同時,周揚那邊給了回話。

他猶豫地說出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名字。

“嗯,”裴行初目光從江晚狂擺的手上移開,對着那側,“你果然沒長腦子。”

“........."

周揚總覺得,因為有人在旁邊,裴行初這句話文雅了。

他想說的可能是“你果然是個傻逼”。

電話挂斷,手機被裴行初扔回床頭。

江晚怯弱弱地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問周揚啊.....”

“你看他猜得出來嗎,”裴行初把她扯回懷裏,拉了被子蓋住她半個下巴,“你和我手牽手站在他面前,他也只會拍手鼓掌,頂着個傻臉問‘你兄妹兩個現在感情變好了?’”

“”

雖然畫面很離譜。

但江晚想了想。

好像确實是周揚能幹出來的事。

-

原定飛往新西蘭的計劃往後推了兩天,電話裏裴行初跟林芝華說江晚跟他一起過去。

林芝華一直問阿晚心情怎麽樣,說這破婚不結就不結了,說兩條腿的男人哪兒都是。

裴行初打這電話的時候江晚就在旁邊。

聽到這句,裴行初垂眸盯着身前的女孩兒笑了下。

眼神裏有絲意味深長。

手機按了免提,放在一側的桌子上,勾着江晚的腰把她拉過來,拖着聲音回了對面一聲“是”,接着低頭捏起江晚的下巴親了兩下。

雖然已經準備好了要坦白,但現在邊打電話邊幹這種事,江晚還是不習慣。

她撥開裴行初的手,頭埋進他胸前,抱住他的腰。

裴行初撥了撥她的發頂,拿起手機跟那端的林芝華接着對話。

下午三點的飛機,頭等艙座位寬敞。

空姐拉上簾子後,江晚往旁邊側了側身體,還是有點不安。

“我們就直接這樣告訴媽媽可以嗎......?”

裴行初阖眼靠在座椅上,聽到她的聲音,手伸過去,摸到她的手牽住。

“可以。”

他昨天熬夜處理事情,覺還沒補過來,染了困意的嗓音啞啞的。

“我給她約了個全身體檢,”男人說,“身體硬朗。”

懶怠總結:“沒有被氣死的可能。”

江晚:.........

江晚嘆了口氣,還是擔心。

裴行初沒辦法,下了飛機當着她的面給林芝華撥去了一個電話。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舟車勞頓。

下機後,溫暖濕熱的空氣帶着雨後的潮濕。

二月的新西蘭,是夏天。

“到了?”電話裏林芝華道,“直接過來吧,我和你爸都在家。”

周末,裴友山從療養院回家,住兩天。

“阿晚呢?”林芝華又叮囑,“你帶好她。”

夏末,半下午的溫度依舊過了二十度。

江晚穿了很薄的線衫,裏面純白的小吊帶,下面淡藍色緊身牛仔褲。

裴行初一只手搭在她的頭頂,聽到這話手撤下來,捏起她的臉迫使她仰頭。

“阿晚想問候你身體情況。”

說完把手機放到她耳邊。

手機猛然杵過來,江晚懵了一瞬,接着緊張地揪住裴行初的衣服看他。

她每次露出這種可憐巴巴的眼神,裴行初就更喜歡逗她。

手機放在她的耳側,垂頭注視她看了兩秒。

捏上她後頸,低頭去吻她的另一只耳朵。

“脖子上的痕跡怎麽沒遮全?”他氣音問她。

江晚倏然低頭看,下意識說了句:“沒有啊,我早上......”

那端的林芝華聽到聲音:“阿晚?”

江晚一僵,擡眼瞥眯眼笑的男人。

她紮了丸子頭,露出線條完美的脖頸。

裴行初接收到她的視線,手按上她後頸的骨頭,低聲笑。

語氣并不是很抱歉地道了聲歉:“看錯了。”

他從頭至尾都是靠着她的另一只耳朵說的。

手機那側聽不到。

江晚收攏心緒,捏着手機轉身,從裴行初懷抱離開,回林芝華的話。

被留在身後的男人淺灰色的休閑襯衣,袖子挽在肘間。

布料是輕薄,扣子松散地解在胸前第二顆。

他單臂倚在行李箱上,目光落在前方幾米遠外女孩兒的背影上。

飛機上随便擰的丸子,後頸垂了幾縷沒紮上的碎發。

裴行初盯着那處看了會兒,笑了笑。

很奇怪。

他連她不聽話的碎發都覺得可愛。

......

惠靈頓近郊的一處花園別墅。

別墅後有一大片農場,臨近還有個酒莊。

呆在新西蘭的這半年,裴老頭準備當個徹頭徹尾的田園農夫。

保姆和傭人住在東面的另一棟樓。

中午飯是裴友山和林芝華準備的。

老頭在後面農場的雞棚裏摸了幾個早上剛下的蛋,說要給裴行初和江晚炒兩個家常菜。

這輩子統共沒做過幾頓飯的裴老頭忙活了一下午,終于在晚上六點,端上來了四菜一湯。

分別是——黃瓜炒蛋,西紅柿炒蛋,黃瓜炒西紅柿,和西紅柿炒土豆。

“你們餓嗎?”裴友山搓了搓手,也覺得自己表演失敗,“要不我再給你們搞兩個別的?”

裴友山回頭瞅自己的菜籃子。

裴行初坐在長餐桌的西側,和江晚對面,掃了下裴友山的菜筐,很不給面子:“我不想吃黃瓜炒土豆。”

裴友山老臉挂不住,瞪眼看他。

裴行初冷笑:“馬鈴薯炒蛋也不想。”

“謝謝了,”他不鹹不淡,“你兒子我還想多活幾年。”

眼看裴友山眼睛噌噌想往外冒怒火。

江晚斜眼瞥了下兩人,在餐桌下踢了踢裴行初的腿,想提醒他別氣爸爸。

裴行初一點不加掩飾地掃過去。

江晚:?

林芝華看到裴行初的眼神。

“你看阿晚幹什麽?”

男人整了下手裏的筷子,垂眼夾菜:“她踢我。”

江晚:???

兩人說好了等周一裴友山回了療養院,私下跟林芝華說。

他現在突然這樣......

江晚咽了下嗓子,也低頭夾菜,解釋:“不小心踢到了。”

林芝華瞧裴行初一眼,莫名其妙:“踢你就踢你了,你告什麽狀?”

“确實。”男人點點頭。

他夾了一筷子雞蛋到對面女孩兒碗裏。

林芝華莫名看他一眼。

裴行初擡眼過去,和林芝華平靜對視:“我讓她多吃點飯。”

“.........”

江晚想到前兩天夜裏…他提過的話。

她硬着頭皮:“......我,我會多吃點的。”

林芝華覺得哪裏怪怪的,左右掃了兩人一眼。

但除了剛剛裴行初給江晚夾菜有點不像他平時會做出來的事外,兩個人沒有什麽明顯的不一樣。

林芝華把水遞給一旁的裴友山。

聽到裴行初又提醒了江晚一句:“晚上也多吃點。”

江晚:………

她小心翼翼地擡頭,小心翼翼地瞪了他一下。

吃完飯,林芝華和裴友山坐在客廳看電視。

林芝華那毛衣從去年年末織到現在,還差半只袖子沒完工。

江晚蹲在廚房櫃前,找林芝華說的那套茶具。

遠處電視上放着新西蘭本地的新聞。

江晚瞄了眼背對廚房,坐在沙發的爸媽。

擡手拍了拍身旁男人的腿,慢吞吞的聲音:“……你能不能不要在這裏。”

她說來找茶具,他也跟着過來。

遠離公司和公事,他身上穿了件很薄的黑色連帽衛衣,下面是寬松的深灰色運動褲。

單身撐着身後的櫃子,另一只手裏捏了杯水。

姿态裏帶了些吊兒郎當。

電視裏外文的背景音,讓江晚擡頭看他的一瞬間,覺得他有些像來這裏留學的男大生。

拽拽的,不可一世的,談戀愛之後又會對女朋友很好的,酷哥。

“看我幹什麽?”裴行初換了只手拿杯子,空着的那只用虎口掐她的臉。

江晚趕忙躲開,視線越過略有些高的臺子,瞟了下外間:“你注意點……”

江晚覺得他他越來越放肆了。

裴行初哦了一聲,順着她的視線也看了眼沙發的方向。

随後杯子放在臺面上,彎身,手伸到江晚正找東西的櫃子,撥了下裏面的玻璃杯。

江晚蹲着,裴行初又驟然俯身下來。

兩個人同時被遮在櫃子後。

裴行初捏了她的下巴讓她仰頭,在她唇上親了下。

唇上濕潤的觸感離開。

江晚抱着手臂往旁邊蹲了蹲。

沒看一旁人,嗓音低低啞啞:“你不要借着拿杯子偷偷親我……”

裴行初終于從一衆玻璃杯裏挑出一個。

随手關上櫃門,低悶的笑。

直起身之前說了句:“你說錯了。”

“是為了親你,才假裝拿杯子。”

作者有話說:

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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