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14
第14章 014
桑桑頓時瞪大了眸子,雙手猛地推開他,“你想什麽呢?!怎麽可能?我只是想讓你教教我其他法術而已!”她抱着自己的胸口,側過身看也不敢看他。
對比桑桑已經紅成蘋果的臉,符熠倒是面色如常,道:“想讓我教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助你成仙,于我有何好處?”
聞言,原本還紅着臉不敢看他的桑桑,忽地轉過頭來,“不是你說要完成我的願望嗎?”
“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我可從未說過你提出來我就一定要完成這種話。如若我不想,我就不做,誰也逼迫不了我。”
“.......”
“不過現在看來......好像是你比較迫切。”
桑桑再次無語:“......”
“好吧,那你想要什麽好處?”她問。
符熠擺弄着桌面上的棋子,悠悠道:“你應該問你自己,能給我什麽好處?”
真難伺候!她默默吐槽了句。
而後說:“你什麽都有,我什麽都沒有,你讓我問我自己,我還真一時半會想不出來,要不你給我一點時間,最遲今晚我給你答案,行嗎?”
他沒看她,聳了聳肩道:“随便。”
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桑桑也懶得再同他商量,就這樣決定了下來。
可回到房間後,她卻怎麽也想不出來,自己到底能給他什麽好處。
錢?她沒有,他也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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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她不可能這麽做,而且他看起來,應該也不需要。
做天族的間諜?她也不可能這麽做,況且她連一重天都上不去,能做什麽間諜。
她絞盡腦汁,想得耳朵尾巴都露出來了,也想不出符熠到底需要什麽。
桑桑翻了個身,将自己被壓住的尾巴抽出來。
欸?等一等。她好像知道給符熠什麽好處了。
夜裏,符熠洗漱完正要上床,忽見門口有個小黑影。他定睛一看,正是變回原形的桑桑。
随後,她便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朝他走來,走到他腳邊時,仿佛碰瓷似的突然躺倒在地,向他露出肚皮。
這對小動物來說,是求撫摸的意思。
符熠:“......”
“所以,你想了半天才想出來的好處,是這個?”
桑桑見他不為所動,幹脆站起身扒住他的褲腿,費力地往上爬。
瞧她這努力的模樣,看來他今天是非抱不可了。
符熠輕嘆了口氣,長臂一伸便将褲腿上的桑桑撈了起來,随後抱着她掀開被褥躺了進去。
計劃成功!桑桑暗喜。
她白日裏分析過了,從她和符熠相處的這些日子來看,他對什麽都不感興趣,沒有很喜歡的,也沒有很讨厭的。
要說有那麽一點喜歡的,也就是她還被當作寵物時,符熠似乎很喜歡跟她待在一起。開會要抱着她、打架要抱着她、就連夜裏睡覺也喜歡抱着她。她想了想,符熠喜歡的應該是小熊貓這種動物。
所以她才又變回原形,向他撒嬌賣萌。即使他已經知道,小熊貓不過是她的真身,但此時他面對的并非人形态的她,而是小熊貓形态,怎麽着也還是有那麽一點點可以接受的吧。
桑桑幾乎是抱着賭徒的心理,來賭這一把的。她都已經做好被符熠扔出去的準備了,不過沒想到,自己竟然賭對了。
既然是小熊貓形态,那便不算是出賣色相了吧,最多......是出賣一點萌相。
她開心地往符熠懷裏貼了貼,粗/長的尾巴掃了掃他的手臂,被他一把抓在手裏,像捋拂塵一樣順了一把。
“別亂動。”他低聲道。
桑桑點點頭,讓自己的尾巴安分下來。
兩人便像之前那般,相互擁着進入了夢鄉。
-
翌日,侍女将桑桑叫醒時,符熠早已沒了蹤影。
侍女說,楚山公子正在外面等她。
楚山公子?
她愣了一瞬,然後才想起來自己昨日答應了他,幫他布置比武大會的場地,于是這才慌慌張張爬起來去洗漱。
楚山孤今日穿了一身水墨般黑白相間的衣裳,襯得他格外郎豔獨絕,霁月清風。桑桑不得不承認,他即使放在天族裏,也是頂好看的人物。
難道這樣的人,也是因為贊同符熠的理念,才随他一起叛出天界的嗎?
“你在想什麽?”見桑桑盯着自己看,他忍不住問道。
“啊?”她回過神,忙搖了搖頭,“沒什麽。楚山公子,你能告訴我什麽是拜月節嗎?”
他笑了笑,“符熠沒告訴你嗎?”
“他啊,他那樣小氣,才不肯告訴我呢。”桑桑嘟起唇,很是不滿。
楚山孤又輕笑了聲,接着将拜月節的由來和習俗,解釋了一遍給她聽。
傳說天地之間,只有兩物既不屬于神,也不屬于魔,那便是日和月。因此日月便成為上古時期各族部落的圖騰與信仰。
但多數魔物更加信仰月亮,因為在他們眼裏,月亮清冷又神秘,有一個他們永遠也無法探索的陰暗面,這比較符合多數魔物部落的特征。
于是魔物們便創造出了拜月節,即在每年的八月八日,舉辦祭拜月亮的活動。人們會在那一天拿出各自準備的祭品,求月亮保佑自己,或是保佑種族。
戀人也會在那一天一同祭拜,然後交換信物,讓月亮見證他們的愛情。他們相信,在那一天被月亮見證的愛情,以後能夠長長久久永不分離。
“原來是這樣啊。”桑桑聽明白了,這個節日應該是魔族最大最看重的節日了,所以才要在那一天舉辦比武大會,說不定也能受到月亮的祝福。
相比起來,天族就沒有這樣獨屬于自己的大型節日。他們過的節,都是人間裏的凡人發明出來的。
也正因此,這讓桑桑非常期待拜月節那天的到來。
楚山孤把她帶到舉辦比武大會的場地,這裏原本就是平日裏軍隊之間互相切磋時使用的場地,因此無需特地搭建,只要在這個基礎上布置一下就好了。
桑桑環顧一圈四周,指了指不遠處堆放着木頭,問:“那些是用來幹嘛的啊?”
“那些木頭是用來搭建圍欄的,雖然是肉搏,但到底都是修行之人,力氣會大一些,為了避免有人被擊飛出去而受傷,所以準備在擂臺周圍搭建一圈圍欄。”他回道。
“所以你們比武,不是誰被打下去誰就輸了?”
楚山孤搖頭,“不是,是誰被打到站不起來,誰就輸了。”
他說這話時語氣輕松,好像這種比法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可卻聽得她登時睜圓了眼,輕輕拍了拍胸脯。
不愧是魔族啊,比個武都這麽暴力。打到站不起來?那豈不是人都得殘疾。
仿佛是看穿她心裏所想,楚山孤微微一笑,解釋道:“魔族與天族不同,魔族人大多體格健碩,無論是承受能力還是受傷後的恢複能力,都是高于天族的,所以這種肉搏形式對我們來說,的确很正常。”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是我誤會了,不好意思。”她撓了撓額角。
“沒事,認知有差異很正常。”
話落,桑桑忽然不知想到什麽,眸子一亮,提議道:“要不把這些木頭換成柔軟些、有彈力的皮繩吧?雖然你們魔族承受能力強,但還是會痛的嘛。況且受了傷還要時間恢複,這樣也容易耽誤今後的訓練,你說是嗎?”
楚山孤并未太作思考,直接應了下來,“嗯,有道理。那就聽你的,我等會便讓人去換。”
随後,他便帶着桑桑又轉了一圈其他的地方,她依照自己的審美給了一些意見,皆被楚山孤接納。
一個下午相處下來,她覺得楚山孤對自己十分友好,且脾氣溫和。只是......她并不清楚,為何那日在會議桌前,月迷似乎對他很冷淡的樣子。
不過月迷是自己以前的玩伴,她當然更相信月迷一些,因此無論楚山孤多和藹,她心裏始終保持着一分警惕。
天色漸晚,桑桑從比武會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推開門,便看見符熠正坐在桌前,悠悠品着茶。
見她回來,也只是擡眸睨了一眼,語氣冷淡地說道:“原來你還記得回來。”
“......”這老祖宗又怎麽了,陰陽怪氣的。
桑桑只敢在心裏給他白眼,表面上還是得擠出笑容,走到他面前坐下,“天黑了當然要回來啦,你在等我嗎?”
“看不出來嗎?”
“......”
桑桑深呼吸調整了一下,繼續擺出笑容問道:“等我做什麽呀?”
符熠放下茶杯,終于将視線落到她身上,“不是你自己說要學法術?”
“對哦!我差點把這事忘了!”
意識到自己錯怪他的桑桑,懷着萬分愧疚的心情,主動降低姿态來到他手邊蹲下,仰着一張小臉沖他笑,“那你準備教我什麽呀?”
有求于人當然要放低姿态了,桑桑一點也不覺得丢人,她理直氣壯的認慫、理直氣壯的讨好、也理直氣壯的接受他的恩惠。
符熠看起來,似乎還挺享受她這一套,原本冷硬的眉眼竟柔和了幾分,“你擅長木系法術,那治愈之術你學了嗎?”
治愈術在木系法術裏是最基本的,她于是點點頭,回道:“嗯,學了,師父最開始教我的就是這個。”
“生長之術呢?”
“也學了。”
“纏縛之術?”
桑桑眨了眨眼,歪頭道:“那是什麽?”
“就是驅使藤蔓纏住敵人,若你學得好,還可以輕輕松松使其窒息而死。”
她垂眸想了一會兒,說:“那我就學這個吧,不過我不用學得太好,我不想殺人,拖延住敵人讓我方便脫身即可。”
符熠沒說什麽,抓了她一只手過來令其攤開,而後在上面畫符一樣畫了些東西,“試試。”
“啊?怎麽試?”她不解。
于是他又拿起書桌上的筆和紙張,寫了兩句話遞到她眼前,“這是口訣。”
“哦,我知道了,我這就試試。”
桑桑結好手印,心裏默念符熠剛剛寫給自己的口訣,而後驅動靈力。
只要有木元素的地方,她就可以驅使藤蔓,這個房間的地板剛好就是木頭做的,于是她便看見,地板下緩緩伸出好幾支藤蔓,如無腳爬蟲般向他們這邊蠕動。
她不敢放松,努力驅動着靈力支使它們,眼睜睜看着它們爬上了符熠的腳,接着是小腿、大腿、身子......
是時候了!
她立即讓藤蔓收縮,以達到捆綁的目的,可不知是哪裏出了問題,有兩支藤蔓竟将自己一起綁了!
符熠的臉在自己眼前瞬間放大,兩具溫暖的身體剎那間觸碰在一起,桑桑睜圓了眼睛,錯愕的看着他。
她仿佛在這一刻,聽見了自己鼓點般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