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4
第2章 1-4
1.
昨天我和趙汀岸結婚了,他之所以同意和我結婚,是因為我哥和別的男人跑了,他爸媽在催婚,我爸媽因為我哥跑了對他感到愧疚,就問我願不願意跟趙汀岸結婚。
我同意了。
我怎麽會不同意呢?我喜歡他長達十年,為了不讓他讨厭我,我從十四歲分化成alpha後就用強效抑制劑把自己隐瞞成了beta,為了讓他喜歡我,我無數次示弱裝乖,為了讓他憐憫我,我多次把自己弄傷,多次在他面前裝可憐,故意讓他看到哥哥刻薄我的一面。
趙汀岸,你終于是我的了。
2.
結婚後的第一天,趙汀岸就找我談心。
談心的地點在趙汀岸的書房,他的這間房子是他和哥哥的新房,書房裏裝有哥哥的辦公桌,我來這房子的第一天就故意把裝有自己照片的相框擺到哥哥的辦公桌上,趙汀岸裝沒看見。
趙汀岸說他和我結婚是權宜之計,因為他的父親在催婚,如果他不結婚便拿不到公司的完整繼承權,他說他知道讓我代替我哥哥幫忙跟他結婚很荒謬,但他也別無辦法。
我身上穿着的是趙汀岸的襯衣,我和他的骨架差不多大,穿上去也很合身,我很喜歡他身上的味道,即便他是beta,其實比起omega和alpha來說,真的沒有什麽信息素的味道,他的衣物更多的是洗衣液的清香。
“小樹,只需要一年的時間,只要一年過後,我們就和平離婚。我會給你公司10%的股權,還有西城區那邊的地産,如果你還覺得不夠,我還可以再把——”趙汀岸一邊說一邊把面前的一份文件給我。
那是婚前協議,本該昨天簽訂的,因為舉行完婚禮後我故意裝醉酒賴到趙汀岸的卧室,他不想打擾我睡覺,便沒有叫醒我。
我喝醉後,趙汀岸在我旁邊躺了一宿,我的胃因為過量飲酒而難受,但是因為趙汀岸在身邊,我好像又覺得沒有那麽難受。
“趙汀岸,我一定要簽嗎?”我問他。
趙汀岸面有歉意:“小樹,一定要簽的,這是一份保障你權益的協議。如果這一年裏你有喜歡的人,也可以随時找我,我們可以中止這場婚姻。”
“如果我不簽呢?”我說。
“小樹,別讓我為難。”趙汀岸将鋼筆遞給我。
鋼筆是哥哥給趙汀岸買的二十八歲生日禮物,是藍色的,像大海的顏色,在筆帽上刻着趙汀岸名字首字母的縮寫。
哥哥是畫家,總是浪漫。
我接過鋼筆,想要像以前一樣借故把哥哥的鋼筆給摔地上,然後故意說鋼筆紮着我的手或者鋼筆掉地上絆倒我,再趁機跌倒在地上,擠一擠眼淚哭一哭的。
可轉念一想,我是趙汀岸的老公,我用得着再繼續裝綠茶嗎?
3.
事實證明,綠茶很有用,趙汀岸就喜歡乖的,會哭的,會喊哥哥的。
鋼筆從我手上被丢出去,在地上滾了兩圈,我裝作去找鋼筆,故意踩着鋼筆摔了一跤,再順手把自己擺在桌上的相框砸爛,玻璃碎片掉地上,成功紮到了我的手腕。
我成功了,就是手腕上的血有點多,書房的地毯見紅了。
趙汀岸緊張的樣子,讓我的心裏非常快樂,我喜歡他為我緊張的樣子,只要他在乎我,我可以什麽都不計較。
因為我的血液大量流了出來,書房裏的彌漫着alpha的綠茶味信息素,我聞得到,然而趙汀岸是beta,他聞不到。
我用我的信息素包裹他,勾引他,在他的身上留下屬于我的味道,從他的西裝滲透進去,讓他這個人完完全全屬于我。
趙汀岸是屬于江柏樹的。
趙汀岸是屬于他的小樹的。
4.
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我開始頭暈目眩,渾身發冷,我看見趙汀岸緊張地開始打急救電話,他說他家裏有人被玻璃割到大動脈了,讓救護車快點來。
他說完就開始用他的領帶幫我包紮傷口,我這才意識到,剛才裝過頭了,不小心把自己手腕的大動脈給割了。
我再醒來是在醫院,趙汀岸坐在我的床頭邊,他面前擺着一堆檢查單,他修長的手指握着一張極薄的A4紙。
我想要閉眼假睡,趙汀岸問我,我的檢查報告為什麽會顯示我是alpha。
他的聲音并不算大,并不嚴厲,我甚至有一種錯覺,好像他只是在例行公事一樣詢問我,我卻被他堵得沒有話說。
我該怎麽說,我為了從哥哥手裏搶下你,得知你讨厭alpha後,僞裝了十年的beta,每一次alpha的情期來臨,我都靠抑制劑壓抑,我從害怕抑制劑針劑到麻木地用抑制劑針劑紮入自己的腺體,花了十年的時間。
護士進來給我換藥,或許這個護士是新護士,她的操作手法并不老練,她給我紮針時,有兩次都沒有紮到正确的脈上,我故意對趙汀岸說:“趙汀岸,我好疼。”
趙汀岸把十幾張診單收好,接了個電話出去,我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
護士給我連聲道歉,我說沒關系,我其實不怕疼。
抑制劑的針劑我用了十年,每次情期來臨,每次腺體疼痛,我都挺過來了,所以這點疼痛真的不算什麽。我把自己埋進被子裏,想着該怎麽跟趙汀岸認錯,然後我聽到趙汀岸的腳步聲。
他走進來,手上拎着家裏保姆做的盒飯,手上還帶了一瓶咖啡,他說咖啡是溫的,讓我敷一下剛才因為被紮錯針而青腫的手背。
他說剛才保姆找不到病房,打電話讓他去取盒飯。
我讓他幫我敷,他看了我兩眼,拿起熱咖啡飲料,很小心地在我手背的留置針邊緣幫我敷。
他的手掌寬厚而溫暖,本該是屬于一個乖巧可愛的omega的,而不是像我這樣身材并不嬌小,跟乖巧可愛不沾邊的alpha。
我側身親了一下趙汀岸的臉頰,他身體僵了一下,他看着我,用那種老古板一樣叮囑人的語氣說:“小樹,別再用抑制劑了。”
因為說這話的人是趙汀岸,我沒有辦法不聽他的話。我知道他心疼我,擔心我,但我更怕他因為我身上alpha的特征而讨厭我。
我把自己蒙進被子裏,手卻被他握着,他的熱咖啡很溫暖,但我覺得更溫暖的還是他寬厚的手。
哥哥怎麽會抛下這麽好的一個人離開呢?
沒有人能夠比得上趙汀岸。
沒有人。
我背對着他,說:“要想我不用抑制劑也可以,趙汀岸你必須答應我幾個條件。”
趙汀岸沉默了一會兒,把我的手放在被子上,說:“你說說看。”
我堅持道:“必須無條件答應,你答應了我再說。”
我們對峙着,互不讓步,彼此都知道讓步的結果。
最終我聽見趙汀岸很無奈的一聲:“好。”
那一刻,我的心髒跳的好快,我擁有了任意妄為對他的權利。
趙汀岸,你必須是屬于我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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