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
八
林衍再次站起來，犀利的雙眸掃視全場。
在場的女性，除了年長的宋嘉，每個人心裏都撲通撲通跳，猜他會選誰，期待今晚的幸運兒是自己。
莫筱崎面上表現得很淡定，其實內心也不平靜。雖然覺得他會選自己的幾率是最大的，但也不敢否認會有意外。
蘇晨也希望他會選擇自己，不過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來這裏之前，他都不認識自己。
倪岚的臉上就差寫着選我選我了，一整晚她都在怒刷存在感，這麽好的機會她又怎麽可能會放過呢？
鹿莞忐忑了，她希望他選自己，又不希望他選自己。他選別人，她會不開心，他選自己，她肯定會落荒而逃。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林衍款款走到莫筱崎身邊，"來吧，我的搭檔。"
這個結果是意料之中的，倪岚沒話說，誰叫人家就是大牌呢。
不過這卻在鹿莞的意料之外，她以為他會選自己的……
溫子倩拍拍她後背，"淡定淡定。"
沒錯，她喝水噎着了，"不好意思，咳、咳咳……"
林衍轉身的時候，嘴角揚起一個弧度，小樣兒，你還是很在乎我的嘛，叫你氣我。
莫筱崎很開心，心裏要放棄他的想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我一定要得到他。
林衍深情款款地凝視着她，看得莫筱崎心都醉了，她希望這句話他可以讀的慢一點，再慢一點，這樣他就可以看她久一點了。
"你是我的心，是我的肝，是我的寶貝甜蜜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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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感的聲音，深情的眼神，完美的顏值…
這句話本來就甜到齁，被他這麽演繹，在場女性都被溺斃了。
連宋嘉都對他的演技感到驚嘆，"前浪被拍死在沙灘上了，後生可畏。"
溫子倩這次難得沒有專心看男神表演，她擔心鹿莞。溫子倩捕抓到鹿莞眼裏一閃而過的落寞，溫子倩心疼她，拿過她的手，"咱沒事兒啊，回北京我請你吃火鍋，麻辣的。"
鹿莞笑了，"謝謝。"
這次雲南之旅，鹿莞和溫子倩住一間房。兩人才認識一個星期左右，可能是志趣相投，倆人感情瞬速升溫成長好友，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鹿莞沒有圈中好友，以前剛入行的時候，她很渴望有個做同樣工作的好朋友，可以吐槽娛樂圈，吐槽娛樂圈規則這種。她也曾拿出真心交過幾個圈內朋友，後來他們都紅了，逐漸就嫌棄她了。畢竟她爬了七年，還是個五線演員。
還是張曉說的那句話，"這要看緣分。"
這次住的比上次要好，有獨立衛生間，不用排隊上廁所刷牙了，睡眠時間又多了幾分鐘。
鹿莞洗完澡，穿着一套保守可愛的粉紅色凱蒂貓睡衣出來，溫子倩看到眼睛都直了，"你穿這身好嫩哦，像高中生！"
鹿莞捧着自己臉，向她直抛媚眼，"我本來就嫩好嗎？我今年十六。"
"你這是賣萌嗎？完了，我被萌到了，你怎麽這麽可愛。"
"你也很漂亮哦。"
………
這是、商業互捧？
溫子倩洗澡的時候，鹿莞被告知要去客廳拿明天的任務卡。自己這一身，估計會吓到人家的，但她又不能直接在床上換衣服，"算了，反正我穿內衣。"
她直接一身凱蒂貓出去了。
打開門，好巧不巧，林衍也是剛剛出門，他還沒洗澡，身上穿的還是今天那套衣服。她吓得躲回房間，關上門。
"我都看到了。"
鹿莞想拿塊豆腐拍死自己，怎麽每次她最囧的時候都被他碰到。
過了好一會兒，以為他走了，她才開門出去。
"你怎麽還在啊？"
"等你啊。"
"哦，那走吧。"
鹿莞強裝淡定走在前面，她臉上的粉紅出賣了她，事實證明她其實是不淡定的。
林衍就跟在她後面，他也看到她臉上飄起的可疑的紅暈，嫩嫩的肌膚吹彈可破，粉紅色的睡衣趁得她的膚色雪白。
林衍壞心眼地問她，"你臉怎麽紅了？"
"熱！"熱到口幹舌燥！
"熱你還穿長袖？沒帶短袖嗎？要不去買一套？"
莫筱崎穿着一條黑色的吊帶睡裙迎面走來，看着并肩齊走的兩人，她眉頭緊皺，空着的手緊緊捏着自己的衣服。
他們真的是網絡上說得那樣嗎？
擦肩而過的時候，彼此打了招呼。
待莫筱崎走遠之後，林衍又說:"不過你這套睡衣我好像見你穿過，你慶祝出道五周年的時候，微博發的圖片，你穿的就是這套衣服。話說你都二十六了，還穿這麽幼稚的睡衣，別人會覺得你在裝嫩。"
鹿莞覺得他很煩，像她媽媽一樣，一直在旁邊叨叨，好想叫他閉嘴。
"喂，你怎麽不說話啊？你應該穿得成熟一點，像莫筱崎那樣的睡衣才是你這個年齡該穿的。"
從他口中聽到贊美莫筱崎的話，想起白天的時候，他們的甜蜜互動，一股酸澀湧上心頭，"夠了！我就是喜歡這麽幼稚的，我就是裝嫩，你管得了嗎？喜歡她你就去找她啊，在這裏踩我，有意思嗎？混蛋！"
鹿莞吼完就跑了，被林衍一把拉住，"放開我，你要做什麽！"
林衍強制性地把她拖去樓梯間，樓梯間的聲控燈感應到他們弄出來的聲響，亮了。他把她圈在自己和牆壁之間。
鹿莞發怒，"又是這樣，你就不能有點新意嗎？"
林衍不回答她的問題，直接說:"你吃醋了！"
鹿莞裝作毫不在乎地說:"不是！我吃什麽醋，你又不是我的誰。"
林衍呲笑一聲，"嘴硬，還說我們沒關系，那你為什麽要吃醋？"
"都說了我沒有！"
"好好好，你沒有。我和莫筱崎只是普通朋友，做游戲本來想找你的，但是又想氣氣你，看看你有什麽反應，就找她演了一出戲。沒想到你這麽在乎我，都吃醋了。"林衍嘴唇貼着她的發頂低聲呢喃，這個樣子真的是小奶狗無疑了。
"你為什麽不找我抱你？我吃醋了，也生氣了，快哄我。"
鹿莞被他打敗了，他都這樣了她還怎麽生氣。
他貼得太緊了，鹿莞試着推開他，男女力量懸殊，即便她使盡全身力氣，他還是紋絲不動，"你退後點，我快窒息了。"
"窒息才好，窒息就不會氣我了。"話是這麽說，他還是退後了一點，就一點點。
她雙手抓着他的衣服下擺，直接問出了她一直想問的問題，"林衍，你為什麽回來了？你覺得我們還有可能嗎？"
這一刻，兩人的心房土崩瓦解。
空蕩蕩的樓梯間裏，她不大的聲音也有回音回蕩，像一圈又一圈的漣漪，觸碰着彼此脆弱的心。
燈已經黑了，兩人都沉默着，只有他們的呼吸聲圍繞在耳邊，安靜的可怕。
終于，林衍開口了，"怎麽不可能？以前我放不開你，現在更放不開。"
聽到這句話，鹿莞哭了，滾燙的淚水落沾濕他的衣服。
她動容了，林衍乘勝追擊，"從今天開始，我們都抛開以前，自然相處，一直到節目結束。如果你覺得可以，我們就在一起吧。"
林衍知道現在就要她答應在一起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還不是時候，他願意等到錄完這個節目。
他可以确定的是鹿莞還喜歡他，盡管她一直極力否認，并且想把他推出她的世界。
鹿莞哽咽着，很沒底氣地說:"如果我覺得不可以，你是不是就放我走？"
"我沒做這個打算，反正你只能和我在一起。"她本來就是他的，誰也搶不走。
鹿莞:"那你還做什麽假設？"
"我要讓你覺得你是有選擇的，而不是我強迫你的。你相信我！"
"……"得，他帥他說了算——
鹿莞埋在他懷裏哭了很久，最後她才慢慢點頭。
林衍一個跺腳，燈亮了，她也被吓得擡起頭來。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什麽叫梨花帶雨。
她白皙的臉上挂着兩行清淚，眼眶鼻頭都哭紅了，這個樣子可憐死了。
林衍看不得她這樣，她這樣，他更想欺負她，把她壓在床上那種。林衍撈起自己的衣服下擺給她擦眼淚。"不哭了，你一哭我就慌。"
鹿莞像是突然想到什麽，警告他，"你以後不能随便親我了。"
林衍征了一下，"原來還沒哭傻嘛，還知道扞衛自己的、清白？"
"你也知道你玷污我的清白啊，初吻也是這樣被你奪走的！"
林衍也想起來了，他不要臉地說:"那是天時地利人和，不是奪走的。"
高考結束的那個晚上，住宿生還不能回家，也不能外出，要留在學校填完檔案才能回去。林衍是走讀生，他是回家住的，他可以自由進出學校。鹿莞家離學校遠，是住宿生，按學校規定，她不能外出。
可是考完試大家都瘋了，騷年們內心向往自由，個個都想去外面瘋，誰還想待在學校啊。
那晚能留在學校的都是真正的"三好學生"。
在教室填志願的時候，林衍把她同桌趕走，強行坐她身邊，一晚上他都在慫恿她和他們一起去ktv。
一開始鹿莞的态度是很堅決的，"不去！"
林衍不放棄，"去嘛去嘛，高考完不去瘋狂，那都沒感覺好嗎？而且你同桌也去，你怕什麽？"
聽到他說她同桌也去，她不信，還專門去求證了，結果同桌說她也去，還問她，"你不去嗎？"
鹿莞猶豫了，"可是晚上去ktv很危險啊……"
那時候鹿莞還是個軟妹子兼三好學生，還沒有去過ktv。
林衍拍着胸膛保證，"你放心，不會有危險的，我保護你。"
"可是……"
"別再可是了，去，就這麽說定了啊！等下我去你宿舍樓下接你，等不到你我就上樓找，你自己看着辦吧。"
"……"鹿莞看着他的背影，他霸道的樣子印在她的腦海裏，心裏一陣悸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