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這幾年盛夏一直沒結婚,盛天郝不斷的給她安排相親,盛夏愣是沒去,林窈窈最後給她神經兮兮安排了一個,“夏夏,你看看這個,你絕對喜歡,長的可好看了。”

林窈窈先把照片給盛夏看,盛夏本來都有些不耐煩,她現在是工作狂,只喜歡工作,要男人有什麽用。

如果真的有哪方面需求,直接去會所找一個男模陪陪她不就行了。

現在包養一個男模也不需要多少錢。

可在盛夏不經意間一掃,她動作一僵,将手機拿了過來,随即咬牙切齒,“這個人……不是祁雲?!”

當初騙了她感情的渣男!

“不是誤會都解除了嗎?他當時沒搞小動作啊夏夏。”林窈窈把照片收了起來,手指在手機上點動着,“你看看,人家也年輕有為呢。”

她甚至把他的資料都準備好了,給盛夏看。

盛夏氣憤不平,“姐,祁家人給了你什麽好處。”

“沒什麽好處,就是給你姐夫一筆不小的分紅。”林窈窈哈哈笑,最後擺擺手,“開玩笑啦,你看我像是能被那點好處收買的人嗎?”

他們可看不上那些錢。

而且怎麽說呢,人家也是真心想重新追求回夏夏,林窈窈覺得她妹妹這麽多年沒有找男朋友多少跟這個祁雲有關,所以就幫她一把了。

“我不喜歡他。”盛夏氣的臉都紅了。

“夏夏,你得考慮清楚……祁雲好像過段時間就出國,他的事業要徹底劃分在國外了,夏夏……”林窈窈忍不住的開口提醒。

而盛夏身子一僵,半天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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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盛家帶了一陣子,林窈窈就又回去了,回到秦家,對面是邁着兩條小短腿噠噠噠跑過來的小柔,林窈窈蹲下身接住了她,将小秦柔抱進了懷裏。

然後站起來,“柔柔今天中午好好吃飯沒?”

看着小秦柔嘴邊還有零食碎屑,忍不住擦掉的問着。

林窈窈回去自己娘家肯定不是去了就回,在家也吃了頓飯,然後放心不下小秦柔,就回來了。

有了孩子之後好像真的在外面玩的話,都有些不放心。

“柔柔好好吃飯啦。”小秦柔開心的抱着媽媽的脖子,蹭蹭的說道。

“那你還吃零食,這才隔多久?”

“一兩個小時呀。”小秦柔奶聲奶氣的回答。

“下次等午睡之後再起來吃,快點睡。”林窈窈拍拍她的小屁股,小秦柔氣哼哼的道,“可是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做作業。”

“人家不想做,嗚嗚,別的小朋友都可以玩……”

這麽大的孩子果然也很皮,而小秦柔現在也差不多兩歲了,口齒清晰,啥話會說,有些時候像個小大人一樣。

問出的問題狠稀奇古怪,其實也不算是什麽作業,只是手工作業,她喜歡擺弄那些東西,就讓她弄着玩,倒也樂此不疲。

最後還問出為什麽別人都有弟弟,為什麽她沒有這個問題。

最後又說了,讓媽媽給她變出一個弟弟陪她玩。

小秦柔平時玩,也是有專門陪她玩耍的小朋友,但可能多少差了點意思,一個孩子總是有點孤獨的?

但林窈窈想起自己懷玉以及生孩子時那種痛苦,心裏又有些不情願。

夜裏秦宴回來洗過澡撲上床,把她攬到懷裏,剛想親親,被林窈窈騙過臉避了過去,“等等。”

“……”秦宴覺得,這種事等不了。

“窈窈,有什麽事,咱們可以明天再說。”

“阿宴,你有沒有想要二胎的想法?”林窈窈直接問着,似乎還有點害羞,尴尬的咳嗽一聲,“我就是問問,也沒別的意思。”

“要,如果窈窈想要,我都給你。”秦宴一言不合就開車,親着她的脖子。

“……”林窈窈一陣無語。

她忽然勾住秦宴的脖子,唇角彎彎,也低頭看着秦宴,眼睛似乎都亮晶晶的,“阿宴,你究竟想不想再要一個孩子?”

秦宴都坐了起來,擁着她的腰,一手握着她的手,擱在唇邊親了親,“要,你說要就要。”

“嗯。”林窈窈似乎也決定,大概從今天開始,就可以不避孕了吧。

但林窈窈沒想到這個孩子來的這麽快。

本來也就是那麽一說,之後就沒做什麽避孕措施,她也想着天天測試,看看自己懷孕沒,結果這天就忽然想吐,而且難受的慌,比較嗜睡……

“……”林窈窈,叫私人醫生來檢查了一下,先排除是不是其他的原因,最後醫生說,是懷孕了。

大概一個月的身孕。

林窈窈決定給自家老公一個驚喜。

她甚至心血來潮,忽然想去公司了,結果嗅到他辦公室有一股香水味,是女人的香水味。

林窈窈頓時心煩意亂起來,秦宴最近有些感冒,鼻子不太靈,也聞不到,只是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小妻子進來之後,情緒不太對,似乎有些低落,而且不太想搭理人的樣子。

“窈窈,你怎麽來了……”

平日裏秦宴很忙,但閑起來子公司也還好,林窈窈是不喜歡來這裏的,畢竟林窈窈自己有一處公司,不比秦家,但也算是她的一個興趣愛好。

“怎麽,你的公司不能來嗎?”林窈窈冷笑。

他這是換了新的秘書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夫人想怎麽來就這麽來,我的就是你的。”秦宴察覺道林窈窈的情緒不對,連忙哄着,坐到一旁。

林窈窈見他坐了過來,也微微湊近,在他西裝上輕輕嗅了一下,之後心裏氣哼哼的想,還好,他身上沒有這股香水味,雖然說對于一些人來說比較淡的香味,但似乎此刻有些甜膩,她是真的不喜歡。

“我身上有味道?”

秦宴敏銳察覺道什麽,低低的問。

随即他口吻平淡的喊來秘書,“這裏有味道嗎?”

“回秦總,有點香水味。”秘書長有些怔然,可是很快回答着。

“再今後我的辦公室還有電梯裏都不許噴香水。”秦宴手指區起在桌面輕輕的敲了兩下,說道。

“是,那這裏我立刻讓人開着窗戶通通風?”

秘書長點點頭的繼續的問。

“嗯。”秦宴拿了西裝外套,甚至狠溫柔細心的扶起林窈窈,林窈窈臉皮有點薄,感覺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最後還是把放在他的手心裏,兩個人離開了。

路上秦宴還說着,“懷孕了不能聞香水味,知不知道?”

“知道……”林窈窈後知後覺的想起這事,有些汗顏。

“吃午飯了嗎?”秦宴又問,親自開着車打算帶林窈窈去吃東西。

“沒……”

“你不餓?”

“氣都氣飽了,還吃……”

林窈窈氣鼓鼓的說道,“你是不是新招了秘書。”

以前都沒有這股味道的。

“這事是交給我手下人去辦的,一般跟我接觸的都是秘書長。”秦宴解釋。

林窈窈想了想,沒再說話。

秦宴捏捏她的小臉,力道很輕,順便還戳了戳,“懷孕了也不能生氣,窈窈,你身體不好,你不知道?”

“阿宴,我現在覺得你比我媽媽還啰嗦……” 林窈窈都有些無奈。

有些話的确是她媽媽說過的,但沒想到秦宴也會想到,不是說男人的心都比較粗嗎,也許有比較心細的吧。

“窈窈……”

秦宴也無奈,他也是被林窈窈整怕了,之前她懷孕坐月子,月亮不圓都要是他的錯,所以他惡補很多關于女人的一些細節知識,沒想到窈窈又嫌棄他啰嗦。

再說了,哪裏啰嗦了,她說他可以,但是怎麽能帶上他的岳母大人呢?

“要不然吃這個吧……”林瑤瑤在手機上選着餐廳,最後決定了,而秦宴,“……”

林瑤瑤跟秦宴用完餐之後,還帶打包帶走了一些吃的東西。

小秦柔快兩歲了,只要是大人吃的,健康的食物,有些她也能吃,這個時間段的孩子也正調皮。

看到大人吃什麽,她自然也想吃什麽,總之,帶點吃的東西回去,她就會很開心,可能孩子的快樂就是狠簡單。

在秦家已經兩年,林窈窈自然該認識的親戚也都認識全了,而今天回家正好碰到一個來家裏的秦家人,帶着一個半大的孩子。

按照輩分來講,是秦宴的堂哥,之前有一個秦耐,但這個不是。

因為最近有些事情,把孩子放在秦家寄住一段時間。

秦老爺子自然應下了。

回去的時候那孩子正好帶着小秦柔玩,小秦柔見媽媽回來了,也奶呼呼的喊着,“媽媽!”

“柔柔。”林窈窈抱住了小秦柔,而後朝那邊的堂哥還有小朋友打招呼,“哥,還有軒軒,回來了。”

她笑笑,很是親和随和,“軒軒,正好我買了一點吃的,你嘗嘗。”

其實她在秦家老宅住的少,只不過有些時候秦老爺子不忙,想見見孩子,她就把孩子帶回來住幾天。

倒也相處的熱鬧的狠,家裏還是要有個人氣才顯得親和。

秦軒是個很溫和有禮的孩子,倒是跟他爸爸那種高冷不太一樣,想來是随媽媽了。

秦夜最近好像在處理跟他老婆離婚的事,他妻子林窈窈見過,是個很溫婉柔和的人,秦夜有點西方國家人的血統,但現在他想讓秦軒在國內上學,轉學回來了,而且現在暫住秦家老宅,等過一段時間秦夜處理完一些事情之後,就把秦軒接回去。

不過這些都用不着林窈窈操心,因為看着小秦柔似乎很喜歡秦軒的樣子,一直粘着他。

小孩子一直喜歡跟大孩子玩的,不過大孩子就未必了,可秦軒一直很耐心。

還教小秦柔認字。

奶聲奶氣的小秦柔倒是沒那麽調皮了。

原本就打算在秦家老宅住幾天的林窈窈都打算回去,但見狀,也就在這裏多住一段時間了。

秦軒是在這裏上學的,私立學校,封閉式,專車接送,每天早晚按時回來,按時去上學。

不過秦軒也很快交到了新朋友,新同學好得很,在那瞬間林窈窈差點想到陸澤的孩子,陸宏,有些微微怔然,不過很快搖頭笑了笑。

這天林窈窈跟朋友逛街的時候,看到一對意想不到的人。

是厲風。

林窈窈在看到他的時候,嘴角的笑都僵硬了,手指瞬間捏緊,想起那次被他綁架的事情。

他是幕後主使,當時甚至是被抓走了,可現在竟然又好好的站在這裏,身邊還有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女人挺着大肚子,神情無比柔和,笑笑的模樣很暖人心,柔柔的,軟軟的。

厲風身邊是有保镖的,可他對待那個女人很不一般,在起身之後,看到了林窈窈,挑了挑眉頭,倒是沒想到看到她。

林窈窈想起了鄭安的死……

她的心理創傷之前就好了,可鄭安的死仍舊是她心裏的一根刺。

想起來就疼。

如果不是厲風的話,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話,那麽鄭安是不是就不會死……

即便那裏面有厲風的人,林窈窈也還是冷着臉擡腳走了進去。

店裏立刻有服務生上前,喊着,“秦太太。”

林窈窈同樣是這裏的VIP貴賓客戶,更甚至,這個商場都是她們家的。

那個坐在沙發上的女人聽到秦太太這個稱呼,微微擡眸,望向了她。

不過是清澈平靜的,但是同時也有着好奇跟打量。

秦老爺子不止一個兒子,更自然也不止一個孫子,秦軒,秦耐,秦宴,都是他的孫子。

其中秦耐跟秦夜差不多年紀,秦宴最小。

但也二十好幾。

基本上都成家了。

秦耐身處白道,之前發生了一些事,讓他沉寂了一段時間,而尹夏夏也被厲風找到。

這個女人就是尹夏夏。

她并非什麽都不記得了,反而她清楚的知道這兩個男人對她做過的事情,可似乎那些沒有在她身上留下戾氣,反而平淡柔和,朝林窈窈一笑,之後倒是沒有說話。

她輕柔的開口,“我們回去吧。”

今天逛累了。

“累了?”厲風溫柔無比,藍色的眸子裏似乎是滿滿失而複得的寵溺跟珍惜。

“嗯。”尹夏夏輕柔的開口。

她的眼睛在國外治療好了,什麽都好了。

雖然她的人生早就不完整。

厲風要帶尹夏夏離開,林窈窈看着她大着肚子,原本想問問厲風,他難道不會寝食難安嗎,手上沾了人命,可看看那個女人的模樣,她又沒開口。

是厲風的孩子嗎。

孕婦情緒不能激動,她懷過孕有過孩子的人,自然知道。

捏緊了手指,林窈窈的心都在滴血,眼眶都微微紅了。

還真是……禍害遺千年啊。

人生有太多不可思議的事,可很多時候,我們自己也無奈。

誰又能真的改變一切。

林窈窈因為今天碰到厲風的事情,心情很不穩定,她也懷着孕,可心裏始終憋着一股氣,但更多的是茫然個悲哀,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鄭安,就那樣白死了嗎。

秦宴回到家之後看到她失魂落魄,輕輕擡手撩開她臉頰旁的碎發,別在耳後。

林窈窈抱住他的腰,一下子忍不住,鼻子一酸。

“我今天看到厲風了。”

她想哭,一想到自己的爸爸,就想哭。

她覺得想看到鄭安後悔的模樣,但她更想看到鄭安變好的模樣,會喊她窈窈,說以前都是爸爸的不對,但爸爸是愛你的。

你能原諒爸爸嗎,然後往後好好過日子。

會關心她,是一個真正的父親。

可是他死了,他早就死了,還是為了救她死的。

林窈窈不想讓他死。

“不奇怪,窈窈……當初的事……”秦宴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跟林窈窈解釋。

畢竟厲風也是個人才了。

“為什麽他還會出來?”林窈窈咬唇問着,心裏有個陰暗想法瞬間閃過,她就是想讓厲風死。

“他罪不至死。”秦宴輕聲說着,感覺到林窈窈的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他安撫着她,撫摸着她的後背。

“他明明是主謀……為什麽……”

“窈窈,你父親犯下的事也足夠進去了,而且你知道嗎。”秦宴輕輕捧起她的臉,低低的說着。

“厲風也是有功的。”

尹夏夏看着窗外,窗外的景物飛快飛逝而過,她的心裏還是激不起波瀾。

其實看到這個世界,就好了。

她該報的仇,也報了。

周末秦軒帶了同學來玩,竟然是陸宏。

林窈窈倒是沒想到陸宏跟秦家的緣分也很深,陸宏對林窈窈笑笑,“阿姨好。”

随即看看站在林窈窈大腿旁邊的小秦柔,也彎腰笑了笑,摸了摸小秦柔毛茸茸的頭發,“小柔柔好。”

他溫柔可親,宛如一個小哥哥的模樣。

“原來小宏跟軒軒是一個班的?”林窈窈頓了頓才問。

“是的,阿姨。”陸澤回答。

林窈窈笑笑點點頭。

陸澤知道自己兒子的心思,可是怎麽樣都無所謂,因為他是喬蓉留給他唯一的念想。

以前他從不覺得自己對喬蓉有多麽深的感情,即便溫柔體貼,也都裝的,最後看着她絕望的模樣,心裏仍舊是冷漠。

他對待喬蓉,只是沒有他母親那樣變态罷了,可對待喬蓉,同樣絕情的很。

陸澤吸着煙,他聽到保镖發來的通話,只說小少爺去了秦家,他太明白這個兒子的心思了。

雖然生的像喬蓉,可心思像他。

當初陸澤一開始并沒有拿孩子威脅喬蓉,因為喬蓉剛看着喬家破産,什麽都沒了,都已經慌得不行,她求他不要對喬家人下手,畢竟已經什麽都沒了。

可陸澤是怎麽說的,他記得自己彎下腰,輕輕捏起她的下巴,看着哭的淚眼模糊的眼睛,嗤笑,“那麽你們當年為什麽對我跟我母親趕盡殺絕?”

為了活下去,他們陸家人,他的父親死了,母親去賣,來養他,而他的妹妹也死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喬家的報複,是他們先趕盡殺絕。

“我……我不知道,澤,這一切一定是有誤會對不對?”喬蓉喃喃道。

她的媽媽都很好,不會做出那樣殘忍的事。

“一切都清清楚楚,喬蓉,要麽你去步我們的後塵,要不然你們全部死絕,不然,我絕不罷手。”陸澤溫柔的說着,指腹輕輕摩擦的她的唇口,喬蓉呆滞,身體戰栗。

陸澤一家人遭遇了怎麽樣的折磨,陸澤簡單的幾句話,已經讓人渾身冰冷,如墜地獄,他這是要整死他們喬家所有人。

可這只是一個開始,死了的還算利落,活着的才生不如死。

“那宏宏呢……我還為你生下了一個孩子,陸澤……”喬蓉當時哭不是哭,笑不是笑,只是滿目茫然跟悲哀。

“他身上流着你的血。”陸澤耐心溫柔回答着,“什麽都得不到。”

只是一個野種罷了,只要流着一半喬家的血,那個孩子的命運,也注定是可悲的。

“可是他也是你的孩子啊!如果你這麽恨我,那你把宏宏給我。”喬蓉苦苦哀求。

她現在一無所有,有個孩子也是好的。

陸澤嘴角譏诮,并未說話,因為這顯然也是癡人說夢。

再後來如何,他母親收養了一個女孩,雖然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但卻也是個心機重的。

陷害喬蓉幾次,陸澤是怎麽做的,他雖然知道,但并未管這些事。

他看着喬蓉曾經宛如天之驕女,如今卻低到了塵埃裏。

心中死寂。

他知道她一向并不怎麽堅強,可是在那些事情的打擊之下,喬蓉沒有絲毫的放棄,陸澤也承認,自己被她吸引了,畢竟以前只覺得她是個花瓶,被劃傷個手指都能淚眼朦胧的嬌滴滴的女人。

可現在她卑微到了塵土裏,也似乎沒有折斷她的骨頭。

怎麽說呢,一開始陸澤讓她去會所上班,她低低的回答,“陸澤,我不想去。”

陸澤則是靠在身後的真皮沙發椅上,口吻淡漠的轉了一圈筆,名貴的鋼筆筆尖最後落在那紙張上,他才想起自己已經不再是以往那個肮髒不堪的少年,為了活下去,什麽事都做。

“你覺得這由得了你做主?”

陸澤只是低低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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