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時,也特為王爺憂心悲痛,皇上和太後明面上是不敢把王爺如何,可暗地裏卻做多了禽獸不如之事……
都說虎毒不食子,可王爺卻攤上了這些比毒虎猛獸還冷血無情的親人。
似是沒看到追魂的震驚和不解,月欽城神色肅冷,再度開口朝他命令起來:“本王主意已定,你速去辦妥就是。”
說完,他面無表情的從追魂身邊走過,離開了大廳——
……
尚書府
張巧音回到蕭家,正巧蕭名望出去了,她慶幸的回了房。幸好蕭名望不在,要是蕭名望在家看到她并沒有将女兒帶回去,指不定又得沖她動怒。
這些年,她雖然做了蕭名望的正室夫人,可因為無子傍身,蕭名望根本就不怎麽看重她,要不是她姿色過人,能哄得了蕭名望開心,就憑她的背影,早就被蕭名望給攆出蕭家了。
別看她頭頂這蕭夫人的頭銜,府中幾房妾室的勢氣可不輸她。特別是二房秦氏,自以為替蕭名望生了一個兒子,就不把她們放在眼中。當着蕭名望的面就知道裝柔弱,背着蕭名望,那嘴臉要有多可恨就有多可恨。
她張巧音雖然風光,可是這風光背後所飽嘗的酸苦,卻是無法向人傾訴。
原本還想着靠女兒來讨好蕭名望,可哪知道這個逆女一朝翻身,竟然連她這個親娘都不認了。
實在是可恨至極!
早知道自己生的是這麽一個無情無義的東西,當初生下來的時候她就該将她掐死,也不會成了拖油瓶來絆住她。
回到房裏,張巧音氣恨難平,裝了一肚子恨不說,還得想辦法應付蕭名望。
“夫人,您消消氣,可別把身子氣壞了。”一旁丫鬟擔憂的勸道,“四小姐估計是心情不好,所以才同您置氣,相信四小姐不是真心要氣您的。”
雖說她今日沒能夠進入淮陽王府,但跟在夫人身邊多年,她也摸得清楚夫人的性子。肯定是四小姐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讓夫人不滿意才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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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你知道嗎?她今日竟然對我說要同我斷絕母女情分!”一想起今日發生的事,張巧音就沒法消氣,面對這個從她進入蕭家就跟在自己身邊的丫鬟,她一向都比較信任,所以有什麽話也從來不會對其掩藏,“那不孝女簡直快把我氣死了。我是她親娘,她竟如此對我,這還有天理嗎?”
小翠上前關心的替她順氣,好言勸道:“夫人,如今四小姐身份不同了,有點傲性那是在所難免的。”
張巧音不贊同她說的:“傲性?她才一點傲性?我看她簡直是沒人性!那種大逆不道的話她都說得出來,虧我當年那般辛苦的将她生下,她不思回報我的生育之恩就算了,如今還如此對我……以為做了淮陽王妃就神氣了、就高人一等了?她根本就是癡心妄想!那淮陽王早晚都得死,她以為她能做一輩子的淮陽王妃?我是她親娘,不想見她來日受難,想提醒她一些事,難道我還有錯?”
二十七 本王難道還不能宿你房中
小翠繼續安慰她:“夫人,四小姐不懂事,不能理解您對她的好,如今正是她風光之時,難免有點驕縱,奴婢覺得過一陣子四小姐就會想明白的,現在她如此,只不過是被淮陽王表面的風光蒙蔽了雙眼罷了。”
張巧音下意識的搖頭,對她的話表示不贊同。一想起女兒對自己的态度,她此刻都還有餘驚。那樣一副冷冽無情的樣子,那樣仇恨甚至的眼神,哪裏像是開玩笑的。
“小翠,我看她是鐵了心要同我斷絕母女關系的。”皺眉,她說的很篤定。
小翠笑着安慰:“夫人,您是真的多慮了,您同四小姐是母女,這世上哪有斷得了關系的母女?四小姐乃是你懷胎十月所生,這血緣親情本就重于任何情感,怎麽可能說斷就斷的?”
聞言,張巧音連連點頭,激憤的情緒這才有所好轉。“是啊,我是她娘,她是從我肚子裏出來的,怎麽可能說斷就斷?這死丫頭,分明就是在故意氣我!”
小翠附和的點頭:“所以夫人你沒必要将四小姐的話放在心中,等她這陣子風頭過去,她肯定還是會想起您的。”
張巧音也覺得是這個理。那死丫頭什麽都不懂,什麽事都不明白,現在的驕傲不過是因為虛榮心作祟罷了。待她日後知道淮陽王的處境,估計她就得意不起來了吧?
淮陽王風光不了多久了,那死丫頭應該很快就會明白的。到時候還不得回來求她相助?
只是……
蕭名望要她務必管教那丫頭,最好讓那死丫頭像以前一樣為他們所用,如今那死丫頭仗着飛上了高枝就得意忘形了,她該怎麽做才能讓那死丫頭重新聽她的話?
張巧音皺眉深思起來,突然,她眸底一亮,一絲得意瞬間劃過眸底,連嘴角都忍不住揚起了一抹算計的笑容。
那死丫頭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她爹是何人嗎?
哼……只要她給她把‘爹’找出來,她就不信那死丫頭還會如此冷漠對她。
淮陽王府
深宅大府,沈千姿百般無聊,在府裏逛了一天,到天黑的時候才回房。
早就餓得饑腸辘辘的她推開房門,一股飯菜香突然迎面而來。
無視桌邊等候已久的男人,她快速的走過去,一屁股坐下,招呼都沒打一聲,直接開筷。
一天了,餓死她了!
原本以為嫁了人之後能有山珍海味可用,可哪知道事實跟她想象的差別竟如此大。好歹也是個王妃,可身邊連個端茶倒水的丫鬟都沒有。
這也就算了,之前那兩日,她肚子要是餓了,還得親自下廚房自己做吃的,因為根本沒人來過問她。
府中裏裏外外侍衛不少,可做事的真沒幾個。
這世上,有幾個妃子有她苦命的?洗衣做飯居然要自己親自動手。
她都有些懷疑她到底是來這裏當王妃的還是來這裏當丫鬟的?
突然有人好心準備了飯菜,她要不吃那不的傻帽麽?
“沒人跟你搶!”被無視得徹底的男人在看到她狼吞虎咽的吃相時,終于忍不住開口說話。
沈千姿覺得他有些多事,忍不住的白了他一眼。雞婆的男人!
桌上五菜一湯,很是豐盛,沈千姿一人都幹掉了四個盤子,最後喝了兩碗湯才飽足的離開飯桌。
躺在床上,她打着飽嗝,見男人坐在桌邊目光深沉的睨着自己,她有些煩躁的揮了揮手:“好了,我吃飽了,你可以走了,碗碟我等會兒再洗。”
月欽城額頭上的青筋跳動得有些厲害,放在膝蓋上的手握成拳頭,那風華絕色的俊臉似是布上了一層黑氣。
這女人是想過河拆橋?
早知道她會這般态度,他就該別理她,餓死她得了!
“來人。”繃着俊臉,他朝門外冷聲喚道。
門外,一人恭敬的走了進來。
沈千姿瞥了一眼,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驚訝的朝來人看了過去:“呀,是你啊,好久不見,膽小鬼。”
楊智本來心情挺興奮的,在聽到她一聲‘膽小鬼’之後,頓時就垮下了臉:“王妃,小的叫楊智,不叫膽小鬼。”
沈千姿撇嘴。還不是膽小鬼?當初她不過就是裝鬼而已,這家夥就被她吓得屁滾尿流的。
“楊智,收拾妥當,出去。”某爺冷着臉突然下令。
“是,王爺。”感覺自家王爺心情不是很好,楊智忍下同沈千姿重逢的喜悅勁兒,趕緊收拾起飯桌來。
自從得知王爺娶了在幽冥山認識的那個女人為妻後,楊智就興奮了。這簡直就是天賜的猿糞啊!
對沈千姿,其實他是打心眼佩服和敬畏的。一個女人膽大到在幽冥山那種地方扮鬼騙財,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本事,更何況那女人身手好,辦起事來幹脆利落,神不知鬼不覺就把那奉縣知府給殺了,這樣的人、且還是個女人,怎麽能不讓他佩服?
看着膽小鬼端着食盤離開了,沈千姿側目看向了桌邊的某個男人,挑了挑眉,有些不悅:“你怎麽還不走?”
月欽城突然站起身朝她走了過去,潋滟的鳳眸突然生出一抹妖嬈的光澤,薄唇微勾,似挂上一絲邪氣。“這是本王的府邸,本王為何要離開?”
聞言,沈千姿頓時蹙緊了眉:“你別告訴我你今晚還想住在這裏?”
月欽城含笑的看着她,欺近:“有何不可?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子,本王難道還不能宿你房中?”
二十八 河東獅吼
看着靠近的男人,沈千姿瞪大眼,察覺到他不是同她開玩笑,而是真的要跟她睡一起後,她反應過來後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就一躍而起準備逃出這間房。
雖說她反應不慢,動作也靈敏,但明顯某人的反應比她更快,似是料到她會逃一樣,在她雙腳還沒來得及落地的時候,突然擡手就将她穴道點了——
“……?!”沈千姿心中一驚,特別是被他抱起來重新放回床上的時候,她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對方給一口咬死。
這混蛋,難不成想霸王硬上弓?
會點穴好了不起啊!他還能再卑鄙點麽?!
月欽城沒再開口說一句話,或許是看出了沈千姿眼底的排斥,他沒了方才邪氣的笑容,整張俊臉繃得緊緊的,薄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那樣子,仿若是被人逼着脫衣上床般,讓沈千姿險些嘔出一灘老血。
明明是他想占她便宜,他擺這副死樣子給誰看啊?
看着脫得只剩一條亵褲的男人,沈千姿心跳有些加速,說實話,這可是她第一次,不緊張才怪。
不得不說的是,這男人不僅皮相好,就連身材都是超級勁爆,一米八幾的身高,強壯的體魄,特別是那腹肌性感得讓她都覺得自己鼻子癢癢的,仿佛随時都會流鼻血似的。
暗自咽了一口口水,她目光不由自主的瞥向男人的亵褲。
丫的,有種就把這個也脫了,讓她看個全貌……
女人灼熱的視線盯着自己某處,月欽城不是沒看到。深邃的眸光凝視着女人近乎色迷的眼神,他嘴角狠狠一抽。
是不是女人都是這樣口是心非?
剛剛還嫌棄排斥他,這會兒就跟色鬼一樣……
就在沈千姿以為他會直接撲上來然後脫她衣服然後再直接那啥時,沒想到男人慢條斯理的上床後躺在她身側就不動了。
“……?!”她不停的眨眼,想極力的引起他的注意。死男人,倒是把她穴道解開啊!
“別出聲。”突然,男人湊近,薄唇在她耳邊輕語。
“……?!”沈千姿險些被吐不出來的老血給憋死。她都啞巴了,還怎麽出聲!
只是很快,她突然聽到一些異響,那聲音是從房頂傳來的,盡管聲音細小,可對于她這種經受過高強度訓練的人來說,聽力超強,這些聲音根本就逃不掉她的耳朵。
眼底不由的載滿了疑惑。誰在房頂上?
看到她流露出來的疑惑,月欽城也沒再為難她,擡手在她身上點了兩下,給她解了穴。只不過在她開口說話之前,他先開了口。
“本王知道太後逼你侍寝,若不想被她刁難,就乖乖的配合本王。”
聞言,沈千姿很是意外。太後對她說的話他是怎麽知道的?
沒錯,太後是給了她三個月時間讓她在三個月之內得到這男人的身心。
但太後不知道的是,她沈千姿并不是人偶,別人說什麽她就會做什麽。
那老東西敢威脅她,早晚有一點她給她弄十幾二十個男人,讓她挨個侍寝去!
察覺到男人流露出來的冷意,很明顯就是針對房頂上的,她壓下滿腹的疑惑,突然将他貼近的身體推開,怒容滿面的一躍而起并快速的跳下床——
叉腰、擡頭,猛得一聲河東獅吼:“我操!房頂上是哪個不要臉的王八蛋,有種你給老娘到屋裏來,躲在上面看個毛線,信不信老娘抓到你捅爆你XX!”
她不是傻子,自己肯定是被人監視了,而敢在淮陽王府監視她的人除了太後之外,還有誰有這麽大的能耐?
更何況,這男人把話說得如此明顯了,她還能不懂?
随着她獅吼聲完畢,只聽到有什麽東西從房頂上滾到了地上,發出了一聲巨響。
而床上某爺,壓根沒想到她會如此,那一聲吼聲落下,他嘴角抽動得厲害,就差沒跌倒在床下了。
沈千姿快速的到門邊,打開門沖了出去。
門外,什麽東西都沒有,但有一處空中的塵土味很重。
咬着牙,她冷着臉返回房中。走到床邊,薄怒的瞪着床上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的某個男人。
“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原本以為到了這裏,日子會逍遙富足起來。可沒想到脫離了蕭家那個狼窩,居然又掉到了這個虎窩。想着自己的身邊随時被人監視着,連跟男人睡一張床都還有人聽牆角,這種嚴重侵犯**的行為,她要能忍下去才怪。
月欽城側卧着身子,單手撐着腦袋,光着膀子的姿勢有些撩人,俊美如斯的臉上看不出有何緊張和不滿的神色,反倒是惬意無比的樣子。特別是那眼尾勾挑的弧度,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仿若在期待某個女人自動撲向他一般。
“你想聽本王說什麽?”
他并不怪她打草驚蛇,相反的,看着剛才女人兇神惡煞的氣焰,他還覺得格外有趣。
自從幽冥山遇到她開始,這女人的言行就時常讓他産生淩亂的感覺。他承認,他對這女人的确産生了興趣……
看着男人雲淡風輕的态度,沈千姿就氣不打一處來。
無視男人撩人的姿勢,她冷眼瞪着,問得很直接:“是不是太後的人在監視我?”
月欽城微微勾唇:“不是你,是‘我們’。”
沈千姿皺眉:“太後想要做什麽?”
月欽城潋滟的黑眸迎着她噴火的眸子,眸光微微閃了閃,不答反問:“那太後又要你做何?除了接近本王外,可有說過什麽?”
沈千姿咬牙:“她就讓我接近你,其他什麽都沒說。”
想來那老東西是不相信她所以才會給她三個月‘考核期’。
頓了頓,她一屁股坐到床邊,扯掉了臉上的僞裝,惱道:“太後到底想做什麽?你到底知道什麽,能不能給我說清楚?”
被人操控的感覺很不爽,被人監視的感覺更不爽,她現在都想抓狂了。
“她不想做什麽,就想本王死,如此而已。”說這句話的時候,月欽城臉上的笑意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刺骨的寒意,正源源不斷的從他狹長的鳳眸裏迸射出來。
二十九 一起合作
而已?沈千姿覺得自己腦袋有些漲,也覺得這世道太淩亂了。
那太後應該是他親奶奶吧?
有奶奶想要弄死自己親孫子的?不都說隔代親嗎?
看着男人幽深的眼底浮現出來的寒光,她知道他并沒有說謊。因為太後也想利用她接近他。
“你丫的為什麽不早說?”莫名的,她煩躁的低吼了一聲。
月欽城幽深的目光突然閃過一絲亮光:“嗯?”
沈千姿抓了抓頭,接着煩躁:“我說你也真是的,在幽冥山那會兒,為什麽不告訴我你的身份。你要是早點告訴我你的身份,我特麽也就不用答應蕭姍姍代她出嫁了!”
想尖叫有木有?她真是被蕭家給坑了!
推進火坑了!
早知道蕭家不可能送她這麽大的便宜,沒想到事情居然是這樣的。照這樣的形勢來看,這男人早晚死翹翹,他短命無所謂,可不能連累她啊!
當寡婦也不可恥,但當了寡婦還要死翹翹,就太不劃算了。
名沒了,命也沒了。
聽着她嘴裏抱怨的話,月欽城眸底的那一抹亮光頓時散去,溢出的寒意讓他俊美絕倫的臉像是布上了一層寒霜似的,整個人由內到外都充滿了冷冽的氣息,胸前的手更是攥緊了拳頭,極力的隐忍着才沒讓自己撲過去将面前的女人給掐死。
不過很快,他冷靜了下來,薄而性感的紅唇突然間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也罷,他們終究是什麽關系都沒有,她為何要站在自己這邊?
斂回寒冽的氣息,他阖上黑眸,突然轉身背向沈千姿:“本王還你自由之身,你可以走了,從此以後你同淮陽王府再無任何幹系。”
聞言,沈千姿立馬就不爽了。看着他孤傲而清冷的後背,她忍不住的伸手戳了戳。“喂,我說你這人怎麽這樣?你也太無情了吧。”
不是她不想走,而是她還不能走。她嫁給他為的是什麽啊?
不就是為了依仗有個後背好對付蕭家嘛,要是就這麽走了,那她一個人怎麽滅了蕭家那堆畜生?
更何況太後都盯上她了,她要是現在離開,性命還有保障嗎?
月欽城沒理會她。
沈千姿抿着紅唇自我反省了一下,猜到是剛才自己說的話惹到他了。
眸子轉了轉,她突然将腦袋湊了過去:“我說咱們打個商量如何?”
月欽城依舊沒半分動靜。
沈千姿皺眉,這貨脾氣是不是太大了點?
嘆了口氣,她爬上了床,也顧不上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了,俯身越過他龐大的身軀,将臉湊到他跟前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力:“你別這樣行不?大不了我跟你合作一起對付外敵怎樣?”
她想過了,與其單槍匹馬上陣,不如找個同伴,這樣就算出什麽意外,至少還能拖個墊背的。
男人長密的眼睫顫了顫,掀開眼皮,眸光冷飕飕的落在近在咫尺的女人的臉上,突然輕啓薄唇問道:“你的目的?”
沈千姿摸了摸後腦勺,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利用他。
可是她知道這話要是說出來,估計還沒等太後對她動手,這男人就會讓她死翹翹。
眸子轉了轉,她臉上堆着谄媚似的笑容:“哎喲,我能有什麽目的?還不是為了生活。”
頓了頓,她突然一臉的憂傷,還嘆了一口氣:“你不知道我被蕭家欺負得有多慘,我以前過的日子,那真是一個‘苦’字都沒法形容的。要不然,我怎麽可能會在幽冥山那樣的地方裝神弄鬼的讨錢?你以為我是吃飽了沒事幹啊。”她說的是事實,也不怕他去查證。
偷瞄了男人一眼,見其神色依舊冷冷冰冰,一點都看不出情緒,無奈,她只好接着說道:“既然你都問起我的目的了,那我也就直說吧,只要你能給錢,我就跟你合作,就像上次在奉縣那樣,只要你出得起銀子,想要我殺誰盡管開口,不過先說好,現在要我殺人,可是漲價了的。”
這男人出手動不動就是上千兩,她預算,像他這樣的身份,仇人肯定不少,一顆子彈叫價十萬兩銀子,用不了多久,她就會成為當地的小富婆。
男人涼薄的嘴角暗暗抽了一下。盡管面色依舊冷漠如冰,但眸底的寒意卻是消退了不少。
女人湊的很近,去了僞裝的她,那白皙無暇的臉在他眼底放大,傾城絕色的臉上那雙露出貪婪之色的眼眸璀璨耀眼,他從來沒見過貪婪成性的人也能有這般迷人的樣子。
那紅潤飽滿的唇瓣一開一合的,讓他喉結忍不住的滾動了一下,清冷的眸色莫名的就變得深邃起來。
擡手,他突然将她半壓在自己身上的身子給拽到了身前,長臂一收,就将她穩穩的禁锢在自己懷中。
“天色已晚,有何事明日再談。”他沒給她答複,但卻如此說道,低沉而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親昵而又充滿了魅惑。
沈千姿一頭黑線,特別是被他抱在懷中感受到周圍都是他身上迷人的男性氣息時,腦門上的黑線更是掉個不停。
他這是想趁機揩油?
抱一抱是沒什麽問題,但有問題的是——
“喂,我先說好,跟你睡一起不是不可以,但你晚上得規矩點,否則別怪我翻臉。還有,我晚上睡得沉,你不準随便打擾我。最重要的是我晚上愛做夢,要是發出了什麽聲音把你吓到,你不用叫醒我,趕緊離開最好。”
“閉嘴!睡覺!”
翌日,天亮的時候沈千姿醒過來,身側早就沒了某個男人的蹤影。
扒了扒有些淩亂的發絲,她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
昨晚她到底發哪門子神經了,要不然怎麽會讓他睡自己房裏呢?
不過有一件事還挺奇怪的,昨晚上她居然一個惡夢都沒做,這幾個月來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一夜無夢啊……
難道那男人陽氣重,把夢魔給她擋下了?
三十 某爺生氣了
跟月欽城睡一覺,沈千姿起床後才發現,不僅僅是不做噩夢了,就連待遇都提高了。
有兩名丫鬟伺候她梳洗更衣,完了之後還有豐盛的早飯等着她。
自穿越至今,這算是她第一次如此享受。
用完早膳沒多久,被她稱為‘膽小鬼’的楊智前來見她。
“王妃,這是王爺讓屬下交給您的,還請您看過之後務必将信燒毀。”揮退了丫鬟,楊智從懷裏摸出一封信箋雙手呈到沈千姿面前,恭敬而嚴肅的說道。
“這是什麽?”沈千姿挑眉接了過去,“不會是你們王爺寫給我的情書吧?”
她覺得那男人肯定是暗戀她。
“……?!”楊智嘴角抽了抽,極力的忍住笑意。一個多月沒見,她還是如此幽默。也難怪王爺會回府住下,要是換做他,他也會如此的。
面前這個蒙着黑紗的女人,盡管到現在他還沒見過她的真容,但他覺得容貌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這個女人很有趣。她跟其他的女人不一樣,別看她随性散漫,但心思卻獨特費解,言語之間更是談不上什麽端莊,但卻平和近人,幽默诙諧,常常讓人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他現在最好奇的是王爺到底和她圓房沒有?
昨夜王爺可是宿在她房中的,要知道,這可是王爺成人之後第一次跟女人住同一屋啊。
沈千姿的注意力都被信箋吸引去了,根本沒心思去觀察楊智各種YY的神色。
好奇的拆開信,她才發現壓根就不是什麽情書,只不過是一份名單。
信上的人名有十二個,還包括了對方在淮陽王府所從事的職務。
看着這份名單,她表情立馬嚴肅起來,并快速的将十二個名字記下,并将信紙撕成了碎末裝回信封之中,随後遞給楊智。
“點火,把信燒了。”
如果她猜得沒錯,這十二個人應該都是奸細一類。那男人給她信的目的應該是在告訴她這些人有問題,要她自己注意防範。
可光是防範有個屁用,她才不會讓別人把‘監視器’放自己身邊!
想到什麽,她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并朝楊智看了過去:“膽小鬼,你去告訴你們王爺,就說我吃了廚房做的東西,這會兒肚子痛中毒了。”
楊智看着她完好無事的樣子,很是不解:“王妃,你中毒了嗎?為何屬下看不出來?”
沈千姿瞪眼:“我忍着的,怎麽,不行啊?趕緊去,要是我毒發身亡,變鬼後第一個找你。”
聞言,楊智哪敢停留啊,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他什麽都不怕,惟獨就怕鬼……
很快,月欽城回了房,看着床上抱着肚子一個勁痛喊的女人,他也沒管是真是假,趕緊命人去請大夫,并讓侍衛将廚房裏做事的人都抓到了院子裏。
直到房裏就剩下他們兩人,沈千姿才消停下來,立馬從床上蹦到了床下,還得意的朝男人抛了個媚眼過去:“怎麽樣,我戲演得不錯吧?”
看着她生龍活虎說話利索的樣子,月欽城這才反應過來被她戲耍了,那臉頓時就冷了下來,直接将她抓到自己身前,怒道:“好端端的你做何折騰自己?”
他方才是真有被她吓到……
沈千姿聳了聳肩,說得很正經:“我這還不是為了幫你。”
“幫我?”月欽城濃眉蹙得緊緊的。
掙開他的大手,沈千姿走到桌邊坐下,明亮的眸底突然凝聚起了一團黯色:“為了大家的安全,我決定了,把太後的那些眼線全都除了。我知道你不好下手,畢竟那是你親奶奶,所以這事還是讓我做比較合适。當然,你也可以反對我的做法,但是我得給你說清楚,你若是要繼續留這些人在府中,那我肯定是不會在這裏住的。你都可以住在外面,我也同樣可以,反正我們之間也是逢場作戲,住不住一起都無所謂,也沒人知道。”
聽到她後面的一番話,月欽城突然斂緊了雙目,目光沉冷得猶如冰刀子一樣剜向對面的女人。
逢場作戲?對她而言,他們之間就只是逢場作戲?
此刻的他壓根就沒去細想過,當初成親拜堂那會兒,自己不也是抱着逢場作戲的心态?
看出他臉色不好看,沈千姿以為他不同意自己的做法。
“怎麽,難道我這樣做不行?”這男人是什麽鬼臉?就跟要吃人似的。丫的,她可是好心在幫他,要除掉身邊的隐患,總得有一個人打頭陣吧,這惡人她先當了,他還想怎樣?
“你要如何做随你,本王管不着!”冷冷的丢下一句話,月欽城憤袖離開了房間。
他覺得自己就不應該多想,這女人從來都沒把他放進眼裏過。
即便睡在一起了又如何,她同樣可以很幹脆的撇清兩人的關系。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剛才有那麽一刻他是真的恨不得掐死她。
對于他的态度,沈千姿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慶幸的是她的主意并沒有被駁回。
如此,足以。
其他的,她才管不了,消滅敵人對她來說才是首要大事,至于某個男人的心情問題,這不是她應該考慮的範疇。
最多她告訴自己男人一個月也是有那麽幾天的……
淮陽王府,沈千姿食物中毒的事很快被傳開,不光廚子,只要是在廚房裏做事的人全都以謀害淮陽王妃之罪帶走了。
至于人被帶去了什麽地方,沈千姿并沒有過問。
她相信,那個男人肯定會處理好後面的事。她要做的,只是找借口把不該留的人清理出來而已。
一天之內,不光廚子被抓,洗衣房的老媽子也被抓了,理由是洗壞了沈千姿一件真絲肚兜。
就連倒夜壺的小厮都被抓了,理由是夜壺沒洗幹淨,把房間熏得到處都是一股尿馊臭。
一天之內,沈千姿以各種理由清理了六個人。
第二日一早,還沒等她繼續清理下去,宮中突然就來人了。
來淮陽王府的還是寧太後身邊的老太監水公公。
“淮陽王妃,太後有旨,宣你即刻随老奴進宮。”
------題外話------
慘了,小城城生氣了…_
三十一 帶她下去領罰十杖
在決定清理府中寧太後的人時,沈千姿就做好了被她問罪的準備。但她沒想到的是水公公居然來得如此快,不得不說寧太後确實有幾分本事,從側面也看得出來寧太後對這淮陽王府的事管得也的确太多。
說直白點就是在暗中掌控着淮陽王府。
盡管早就有心理準備,也知道寧太後不是善渣,可沈千姿依舊有些意外,也察覺的到這淮陽王府的水不是一般的深。
可是她決定的事也不是那麽容易改變的……
水公公幾乎不給她準備的時間,甚至沈千姿還來不及讓人去知會月欽城,就被水公公給請上了前往宮裏的馬車。
馬車入宮,一路暢通無阻。
宜壽宮
沈千姿被帶入寧太後的寝宮,就明顯的感覺到氣氛不對勁兒。四周都是奢華得能晃瞎人狗眼的東西,可空中卻潛伏着太多戾氣,讓四周奢華的一切仿佛噴吐着毒氣一般,讓人怎麽都喜歡不起來。
佯裝卑微的她被帶到寧太後身前,還不等她開口問安。就聽到寧太後拍着桌案冷聲斥道:“蕭氏,還不給哀家跪下!”
沈千姿故意做出一副驚吓狀,趕緊跪了下去:“太後萬福。”
寧太後一身明黃色的鳳袍,滿頭的鳳釵金碧耀眼,抛開她淩厲的氣勢,光是這一身行頭就足夠讓人敬而生畏。
可在沈千姿眼中,老黃瓜始終是老黃瓜,就算刷了綠漆,也變不成嫩黃瓜,還是一根老黃瓜。
比起上一次還算溫和的見面,這一次,寧太後似乎變了個人,高高在上的她猶如審判罪犯的判官,威嚴淩厲、冷漠無情。
“蕭氏,你可知罪?”冷冽的嗓音從寧太後口裏出來。
沈千姿故作恐慌的抖了抖身子:“太後,臣妾惶恐,不知道犯了何罪惹惱了太後。”
對于演戲,沈千姿自認為不是科班出生,但絕對不會輸給任何天王大腕。以前因為職業的關系,經常要做卧底,稍不注意暴露了身份,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你想,她演戲的本事會差嗎?
如今要她對付這麽一個老東西,說實話,她還真沒放在眼中。惡貫滿盈的壞人看多了,就這種心思深沉的老東西,除了手中權力大一點,別的一無是處。
更何況,比心思,她相信她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
“蕭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和哀家作對!這才幾日,你竟不把哀家放在眼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