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受傷
受傷
顧自律的腿被子彈打中，生命危在旦夕，目前他已經被送到醫院去搶救了。
沈玉梅是第一個得知這個消息的人，她在醫院工作，再加上她又是顧自律的親生母親，部隊那邊就第一個通知了她。
得知這個消息後，沈玉梅急得滿頭大汗，馬上出院回家，讓顧衛民陪她一起去部隊那邊看望顧自律。
顧衛民對顧自律這個大兒子很是看重，一聽他受傷了，他也是又急又慌，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問道：“老大傷得重不重，要不要緊？這傷會影響到他的前程嗎？……”
沈玉梅哽咽地回道：“我也不知道，他還在搶救中，萬一，萬一他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她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這事，大嫂知道嗎？”顧自愛冷不丁地問道。
顧衛民和沈玉梅面面相觑，沈玉梅蹙眉問道：“你大嫂人呢？她去哪了？”
彼時，天已經黑了，林敏帶着小安然去外面擺攤了，不在家裏。
顧自愛：“你們先不要走，我去叫大嫂回來。”
十幾分鐘後，顧自愛帶着林敏、小安然她們母女倆氣喘籲籲地跑回來了。
一看到林敏，沈玉梅就發話道：“快去收拾東西，跟我們一起去車站。”
林敏不放心把小安然留在家裏，她把小安然也帶上。
顧衛民和沈玉梅一開始嫌小安然礙事，不想帶她去，轉念一想，萬一顧自律搶救不過來，也能讓她見她爸爸最後一面。
他們這才沒有反對林敏把小安然帶去。
為了趕時間，他們打的前往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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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坐出租車是很花錢的，他們這一趟是花了二十多塊錢。
打的的錢是林敏付的，她坐在副駕，小安然和顧衛民、沈玉梅他們坐在後座，一到目的地，車一停，顧衛民和沈玉梅就率先下車，向車站內走去，根本就不理會坐在他們中間的小安然，還有坐在副駕上的林敏。
林敏付了車錢，然後把小安然從後座抱出來，趕緊跟上顧衛民、沈玉梅他們的腳步。
火車站很亂，還有火車上也是，她一個女人帶着個孩子，很容易被別有用心之人盯上，保險起見，最好還是跟顧衛民、沈玉梅他們在一起比較好，相互有個照應。
排隊買票的隊伍長長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輪到他們？
林敏去找票販子，花高價從票販子那裏買了三張顧自律所在地那邊的卧鋪票。
小孩子身高不足1.2米時無需購票，小安然是不用買票的。
顧衛民、沈玉梅他們還在排隊，林敏拉着小安然走到他們身邊，對他們揚揚手中的票，“爸、媽，票我已經買好了，咱們現在就可以檢票進站了。”
顧衛民和沈玉梅紛紛露出驚喜之色，嘴上卻淡淡地道：“走吧。”
好不容易上了火車，林敏長長地松了口氣，她帶着小安然，自然是睡下鋪最合适，好在顧衛民、沈玉梅他們沒有跟她争，免得她還要費一番口舌。
看了看表，才八點多鐘，時間還早，林敏和小安然都還沒有睡意，她們坐在下鋪玩挑花繩。
顧衛民和沈玉梅都還沒有吃晚餐，在鋪位上休息了一會，他們就喊肚子餓。
林敏只當沒聽到，不予理會。
可沈玉梅并不想就這麽放過她，她理直氣壯地吩咐她道：“小林，你去給我們買點吃的東西。”
林敏拒絕道：“媽，我帶着安然呢，走不開。”
顧衛民：“算了算了，咱們去餐車吃吧。”
他們連問都不問林敏一聲，要不要一起去，兩人就攜手走了。
“媽媽？”小安然小聲地叫了林敏一聲。
林敏摸摸她的頭，“你肚子餓嗎？”
小安然搖搖頭，“不餓。”
林敏：“那要不要去上廁所？”
小安然再次搖頭。
林敏：“那就躺下睡覺吧。”
“媽媽，我什麽時候能見到爸爸？我好想爸爸，爸爸是不是快要死了，唔唔唔……”說着說着，小安然就泣不成聲。
林敏緊緊地抱着她，安慰道：“傻瓜，你放心吧，你爸爸好好的，他不會有事的，你睡一覺醒來就能見到你爸爸了……”
*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颠簸，在第二天上午，他們總算是到達了目的地。
這十幾個小時的旅程，小安然一直緊緊地貼着林敏，與她形影不離。
顧衛民和沈玉梅自昨晚去餐車那邊吃過晚飯回來後，就一直窩在他們的鋪位上，很少跟林敏她們母女倆說話。
一下火車，他們就直奔醫院。
顧自律經過十幾個小時的艱辛手術後，最終轉危為安。
林敏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他的手術已經結束，他本人還處在昏迷中，沒有清醒過來。
沈玉梅焦急地向醫生詢問顧自律的病情，一聽醫生說，顧自律腿上的傷即使恢複好了，也會影響到他以後走路，她頓時覺得天旋地轉，一下子暈了過去……
林敏不知道沈玉梅暈倒了，此時的她正和小安然坐在病房裏，看着睡着的顧自律。
顧自律長得十分地英俊帥氣，看着他那張臉，林敏有些恍惚，他真是她丈夫嗎？
她跟他分開的時間太長了，長到她都忘了他長什麽樣！
她單身太久了，也忘了跟他怎麽相處？
等他醒來，她該跟他說些什麽好呢？
小安然沒有她的這些苦惱，她把臉趴到顧自律的胸口上，奶聲奶氣地道：“爸爸，我和媽媽過來看你了，你快醒過來。”
林敏豎起食指，對小安然做了個噓的手勢，“讓你爸爸多睡一會，別打擾他，好不好？”
小安然扁扁嘴，“我想讓爸爸起來陪我玩。”
“你肚子餓不餓？”林敏轉移話題。
她們早上七點多鐘吃的早餐，小安然就吃了一個包子和一杯豆漿，現在都十點多鐘了，林敏有些餓了，她還有些困，想睡覺，昨晚在火車上，她擔心這擔心那的，根本就沒睡過安穩覺。
“媽媽，我想吃西瓜。”小安然說。
林敏：“那你乖乖呆在這裏，不要亂跑，媽媽到外面去看看有沒有賣西瓜的。”
“嗯。”小安然點點頭，“我在這陪着爸爸。”
顧自律很寵小安然，小安然一點都不怕他，林敏一走，小家夥就忘了她的告誡，她把鞋子一脫，就爬到病床上，她本想避開顧自律打着石膏的那條腿，爬到另一側去，奈何動作幅度太大，驚醒了顧自律。
“安然？”一睜開眼就看到小安然，顧自律又驚又喜，“你在幹什麽？”
小安然不好意思地沖他笑了笑道：“爸爸，你醒了，媽媽說你受傷了，你疼不疼，我幫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乖。”顧自律伸手拍拍她的頭，“爸爸沒事，你媽呢？”
小安然趴到他身上說：“媽媽去給我買西瓜去了。”
顧自律：“你媽媽帶你來的？”
小安然：“爺爺奶奶也過來了。”
顧自律環顧了一下四周，沒看到顧衛民、沈玉梅他們的身影，他問道，“你爺爺奶奶去哪了，怎麽沒看到他們？”
說曹操，曹操就到。
這不，顧衛民扶着沈玉梅走了進來。
顧自律見狀，忙把小安然從他身上挪到床上，接着從床上坐起來，“媽，你這是怎麽了？”
沈玉梅的目光從他的臉上掃到他那只受傷的腿上，而後，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半天不語。
顧衛民沒她那麽糾結，他直截了當地對他說道：“你的腿，即使痊愈了也很難再恢複到以前的水平，你知不知道？”
顧自律苦笑道：“我知道。”
在他看來，能保住一條命就已經很不錯了。
顧衛民：“部隊那邊，對你的工作有什麽安排？”
顧自律：“不知道。”
顧衛民：“你這應該屬于工傷吧？”
顧自律：“嗯。”
顧衛民：“你受了這麽重的傷，你的領導都不過來看望你嗎？”
其實，顧自律做手術的時候，他的領導和戰友一直守在手術室外，直到他手術成功，醫生宣告他命保住了，他們才回去休息，他們前腳剛走，顧衛民他們後腳就到了，以致雙方沒有碰到面。
顧衛民卻以為部隊那邊的領導不重視顧自律，顧自律被放棄了。
顧自律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爸，我剛醒來。”
顧衛民繼續問他關心的問題，“你受傷了是不是就不能留在部隊了？”
沈玉梅：“退役後會分配工作嗎？”
這下，顧自律的頭就更疼了，“爸、媽，你們回去工作吧，有林敏留在這裏照顧我就行了。”
顧自律的腿，至少需要三個月左右才能恢複。
顧衛民和沈玉梅都是有工作的人，他們哪能抛下自己工作一直留在這邊照顧他。
讓顧自律回家去療養？
行倒是可行，不過，他得先在醫院住上幾天，确定沒什麽大礙之後才能出院。
沈玉梅：“我們剛來，先在這陪你幾天，過幾天我們再回去。”
“媽，二弟不是說你生病住院了嗎，你都病着，就不用管我了。”顧自律打量着沈玉梅道，“對了，你生的是什麽病？上次二弟打電話給我，他也沒跟我說清楚你得的是什麽病，他只說你生病需要花很多的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