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秘密
秘密
萬萬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林敏整個人面紅耳赤，羞郝極了。
顧自律将她的神色盡收眼底，唇邊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怎麽，不行嗎？”
她說不出拒絕的話，畢竟，他們是夫妻，而且，他确實行動不便，需要幫忙。
就在她愣神間，他不由分說地一邊劃着輪椅一邊拉着她向衛生間走去。
門一關，兩人擠在一個小小的空間裏，什麽都還沒做呢，她就覺得燥得慌。
他毫不避諱地當着她的面把衣服給脫了。
他的身材很好，腹肌看着就勾人。
他下身穿的是到膝蓋的寬松休閑短褲。
由于有只腳打着石膏，要是自己脫褲子的話，脫倒是能脫，就是太吃力了，而且要花費很多時間。
他求助地看向她，示意她幫他脫。
沒辦法，林敏只能硬着頭皮上。
至于裏面的貼身內內，她假裝沒看到，沒有幫他除去，就用水打濕毛巾，幫他擦拭起了身子來。
她擦拭的動作并不溫柔，甚至可以說有點粗魯。
他本想逗逗她，見她一臉認真嚴肅的模樣，他只好把到嘴的話咽了下去。
“嗷——”他有些吃疼，故意叫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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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動作一頓，“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他擺擺手道：“沒事，你擦吧。”
他身上的傷不少，大大小小有好幾處，看着就讓人心疼。
她突然想到了一句名言，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
她立馬遏制住自己那泛濫的同情心，三下五除二，趕緊幫他擦好身子。
“下面還沒擦呢。”他提醒道。
她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自己擦吧。”說罷，就把毛巾塞到他手裏，故作生氣地走出了衛生間。
此時的小安然已經躺在病床上睡着了。
林敏走過去，把她從病床上抱下來，放到一旁的折疊小床上。
幾分鐘後，顧自律劃着輪椅，面色如常地從衛生間裏出來了。
兩人相顧無言。
“安然睡着了？”他沒話找話。
林敏：“嗯。”
顧自律深深地看着她，“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聊聊吧。”
他明确地感覺到，他們夫妻之間的關系出現了問題。
遇到問題自然要及時解決，如果拖着等着，只會惡化。
林敏知道他想跟她聊什麽，可是，重生是她這輩子最大的秘密，她不想把這個秘密告訴他。
她打着呵欠推托道：“我累了，想睡覺，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看出她不想跟他聊，顧自律忍不住嘆了口氣，他沒有勉強她，而是說：“那就等你什麽時候想聊了咱們再聊吧。”
林敏笑了笑，沒說什麽，然後，扶他上床休息，“晚安。”
顧自律：“把咱閨女抱過來，讓她睡我這邊。”
讓小安然睡在病床上，确實比跟她一起擠在折疊小床上睡要好。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七點，護士進來查房，林敏趕緊起床，把折疊小床收起來，洗臉刷牙後就到外面去買早餐。
吃過早餐之後，去把昨晚換下的髒衣服給洗了，這次，她不敢再把衣服晾樓頂了。她去買衣架，把衣服晾在窗戶外面。
這一上午，林敏都在找事做，忙忙碌碌的，她故意不讓自己閑下來，閑下來就要面對顧自律，她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麽好？
她再次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把小安然給帶過來了，有她在，氣氛才不會尴尬。
顧衛民、沈玉梅他們在午飯後才過來，他們買了今晚七點的火車票。
林敏帶小安然出去玩，再次把空間留給他們。
跟顧自律會不會離婚，這事，林敏暫時還沒想清楚，主要看顧自律接下來的表現，一切順其自然吧。
既然還要生活在一起，那就不好跟他父母撕破臉。
所以，林敏帶小安然在外面玩到下午四點多鐘就回去了。
沈玉梅一看到她們母女，就陰陽怪氣地道：“喲，終于舍得回來了。”
“媽！”顧自律出聲讓她适可而止。
什麽難聽的話林敏都聽過，她根本就不在意，她問道：“晚飯你們想吃什麽，我去買。”
顧自律：“随便吧，我都行。”
顧衛民：“吃米飯吧，最好有肉。”
沈玉梅：“都說以形補形，老大腿傷了，你最好多買點紅燒豬蹄、炖豬蹄、鹵豬蹄來給他好好補一補。”
林敏乖巧點頭，“明白。”
顧自律都無語了，“什麽以形補形，那都是瞎說的，沒有科學依據。媽，虧你還在醫院工作了幾十年，你怎麽連這也信？”
沈玉梅不服氣地争辯道：“老祖宗流傳下來的偏方，多少也是有點道理的。”
“那我出去找找看，看哪裏有賣豬蹄的。”說罷，林敏轉身就要走。
“媽媽，你等等我，我也要去。”小安然怕沈玉梅說她，她不想跟她呆在一起，她追林敏而去。
沈玉梅見狀，冷着一張臉對顧自律說道：“你看看她們，剛回來又要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趕她們娘倆走呢。”
顧自律頭疼地撫額，“媽，你說話能不能……注意點？”
沈玉梅面色一僵，哼道：“我這人說話比較直，有啥說啥，你又不是不知道？”
顧自律一噎，鄭重其事地道：“媽，小敏畢竟是我媳婦，你能不能對她好點，別總是為難她？”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沈玉梅心裏對林敏的意見就更大了，不過，她沒有在面上表現出來，反而在嘴裏敷衍道：“行啦行啦，我知道了。”
*
豬蹄在後世非常地火，大街小巷幾乎随處可見。
可在這個年代，卻鮮少有賣，這個時間點，即便去菜市場買生的，也買不到，更何況他們還沒有地方做飯。
林敏帶着小安然一連問了好幾家店，都沒有賣豬蹄的。
她懶得再找了，索性打包幾份豐盛的飯菜帶回去交差。
沒能吃過她心心念念的豬蹄，吃飯的時候，沈玉梅一直唠叨個不停。
顧自律對她使了好幾次眼色，她只當沒看到，依舊說個不停。
林敏對沈玉梅說的話，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
她算是給足了顧自律面子，沒有當着他的面跟沈玉梅吵起來。
顧衛民只顧低頭幹飯，很少說話。
吃完晚飯就快五點半了，沈玉梅他們還得回招待所裏去收拾東西，然後再坐車去火車站。
他們走了，林敏沒有去送他們，顧自律也只把他們送到了病房門口，他們就不讓他送了。
顧自律十幾歲就去當兵了，他每年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即便回了家，也不是整天都呆在家裏。
算起來，他這些年跟他父母相處的時間很少，在他的印象中，他父母都是很好的人。
不然，他也不會結了婚後，放心把林敏留在他父母身邊，而不是讓她去随軍。
家裏屬于大城市，很繁華，部隊的生活條件則比較落後，兩個地方之間可以說是有天壤之別。
林敏以前十分地賢惠，從不頂撞人，還主動包攬家裏的所有家務。
作為公公婆婆的顧衛民和沈玉梅對林敏這個大兒媳婦相當滿意，他們不但不會在顧自律面前說林敏的壞話，反而還會誇她。
以致一直以來，顧自律都以為他父母跟他妻女相處得很好。
直到林敏重生後，她覺醒了，不再為了這個家任勞任怨，她開啓了“擺爛”模式。
顧衛民、沈玉梅對她的不滿就是從她“擺爛”了開始的。
顧衛民、沈玉梅到這邊來看望受傷的顧自律，顧自律跟他們相處的時間多了起來，跟他們聊天的頻率自然也跟着高了起來，不可避免地就暴露一些問題。
顧自律這才意識到，自己之前是多麽的天真與無知。
他父母對待他妻女的态度，确實挺讓人窒息的。
他理解了林敏為什麽想搬出去住，不想跟他父母住在一起！
他看着林敏，心裏五味雜陳。
他說：“等咱們回去後，就買房搬出去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