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馬上就要跟着妙妙走了

第十四章 馬上就要跟着妙妙走了。

高二文理分科,許悠妙和紀堂都選了理科,他們班和三班的學生進行了交錯,兩人都到了三班,和陳依玲成了同班同學。所以,畢業的同學會,他們是三班的同學會。

許悠妙下了班趕去參加同學會,紀堂給她留了位置,她一到紀堂就起身向她招手。而許悠妙一落座,旁邊的同學就起哄笑了,楊朝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在一起了?”

許悠妙聞言下意識看向紀堂,紀堂擡了擡眉表示這事不是他說的,不過他覺得現在讓大家知道也沒有關系,所以他回答說:“對,那天對完答案,我們就在一起了。”

大家都笑了。許悠妙也笑了笑,她估計這事是蔣茜茜先和楊朝說漏了嘴。

“我早就說他們兩個有暧昧,紀堂天天給許悠妙補課,經常一起吃飯一起上下學,過于互幫互助了。”有男生說道。

“你們兩個誰追的誰?”有女生好奇問道。

這個問題讓所有人都興奮了,大家都盯着兩人看起哄,隔壁桌看這邊熱鬧都轉過頭問在幹嘛。楊朝嘴巴很大,恨不得站起來拿喇叭喊:“紀堂和許悠妙在一起了,我們在問他們誰追誰。”

于是,其他幾桌好事的同學也都坐不住了,趕緊圍過來聽當事人說八卦。

許悠妙目瞪口呆瞪着楊朝,身旁的紀堂自若笑說:“是我追她的。”

而楊朝真的很會來事,他在這時忽然喊:“我們班有沒有其他女生暗戀紀堂的,聽了這話很多人要傷心了。”

許悠妙受不了了,不滿開口道:“你怎麽廢話這麽多?”

楊朝一笑沒把許悠妙的不爽當回事,還開始報他知道的暗戀紀堂的女生名字。

這會紀堂也聽不下去了,他打斷楊朝說道:“玩笑開過了。”

隔壁桌的陳依玲也聽不下去了,她站起來似笑非笑諷刺楊朝說道:“玩笑一旦開過了,小心你自己變成小醜,楊朝。”

楊朝被陳依玲怼得沒敢說話,班裏最聰明最美最飒的女生像個女王,她願意和男生說句話有時候都像賞賜。于是,楊朝沒好意思灰溜溜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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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很快有了其他話題,陳依玲打算出國讀書,大家談論起了這事。直到老師們入場,陳依玲都是話題的中心。

許悠妙和紀堂兩個人有小世界,紀堂給許悠妙買了眼罩和保溫杯,她上班午休和喝水用。他還在桌子下牽她的手。紀堂很能理解許悠妙想獨立的想法,心疼她心裏背負的家庭秘密。

許悠妙也回握紀堂的手,對他笑得很燦爛。

陳依玲回頭無意看到兩人的小動作,她想了想轉回臉給周斯時發了條微信問他:“你睡醒沒有?”

周斯時今天中午回到家,他已經有一年多沒有回家了,而每次支撐他回家的動力都是他覺得許悠妙會見他。但他發現時間隔得越久,他和許悠妙之間的隔閡越深,許悠妙每次都刻意避開了他。那年被許悠妙用直接又激進的話拒絕之後,他也是生氣了,然後負氣出走,不想他這一走讓他們之間徹底陷入了一種陌生境地。而他一旦錯失了主動修複兩人之間關系的機會,那許悠妙就絕對不會讓步。在離開許悠妙的這幾年,周斯時感到很寂寞很想念,但多少也長了自尊心。

這次,他告訴自己回來不是為了許悠妙,考大學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周斯時的房間緊緊拉着窗簾,他在飛機上十幾個小時沒休息好,到家丢下行李洗了澡就睡了,一直睡到傍晚才有點知覺。期間,手機響了幾次,他沒有理會,這會醒來才看到陳依玲發來的信息。

他翻坐起來,沒開燈就在黑暗裏回覆信息,手機屏幕的微光照在他的臉上,照出他眼底深處的冷漠氣質。

“醒了。”周斯時給陳依玲回複了兩個字。這兩三年,他和陳依玲經常有聯系,她有時候會問他在國外的情況,有時候她會替她媽媽麻煩他買些東西,一來一往間,他們就會聊天。

她通常會在晚上時間,周斯時國外中午的時間給他發信息,她覺得這個時間對他是很友好的,但他回複總是很慢很短。她有次就問他:“許悠妙給你發信息,你也回這麽慢?”

她說這話的時候,有點挑釁他的意思,她承認自己有點喜歡周斯時,因為她慕強,喜歡聰明有城府的人。那年周斯時期末一下考進百名內,她就知道他不簡單。而她的本意是挑釁也是暗示她自己的嫉妒和喜歡。

結果周斯時因為這句話好幾天沒回複她信息,這搞得她第一次寝食難安更去揣測他的想法。她忍不住給他打了通電話,結果徹底被周斯時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和她說:“我這個人有病,你別有什麽好奇心。”

陳依玲徹底尴尬住,也徹底和周斯時杠上了。陳依玲不知道也猜測不到周斯時和許悠妙之間發生過什麽,但她能看出許悠妙和紀堂的關系越來越好,現在兩人的關系更是公開了,她猜剛回來的周斯時還不知道這事。

陳依玲見周斯時醒了,很快就給他回了條信息:“我們班今天同學會,許悠妙和紀堂公開在一起了,你作為她的好朋友應該祝福過她了吧。”

周斯時正要放下手機起床,結果這條信息讓他打住了動作,一下讓他對許悠妙的陌生感消失了,他想起了那年小公園裏許悠妙和紀堂的擁抱,還有他們小時候親密無間的一個個瞬間。他一下回到了過去,心裏的怒火騰然起來,他退出對話框,來不及多想直接給許悠妙撥去了電話。

KTV 包廂裏,大家正在唱歌很熱鬧,許悠妙就着這氣氛也喝了點酒,手機響起的時候,她感到有些頭暈,一看來電顯示是很久沒有聯系的周斯時,她就覺得更頭暈了。

她猶豫了會,最終站起身出去接電話,而她接起電話的那一刻在想,周斯時應該不是以前的周斯時了。

結果,她拿着電話才喂了一聲,那頭就傳來周斯時笑盈盈的聲音。他吐字極其清晰,還是那種笑裏藏着刀的德性,懶洋洋說道:“妙妙,好久不見啊,我回來了,你想我了嗎?”

許悠妙怔住了神,半晌回了他一個字:“滾。”

周斯時則笑道:“果然是想我了。”

許悠妙沒說話,她微微皺起了眉頭,心情變得很複雜。良久,她說道:“周斯時,你少發神經。”

而周斯時聽到許悠妙久違的喊了他的名字,他的心漏跳了一拍,好像所有的缺失都歸位了。他笑了笑問道:“你現在在哪?”

“參加同學會。”許悠妙回答。

“在哪裏?我去找你。”周斯時說道。

“又不是你的同學會,你來什麽來。你別來。”許悠妙有些緊張,不耐說道。

“在哪個 KTV?”周斯時認真聽了聽那頭的吵鬧。

“我挂了,你別來。”

許悠妙說完就挂了電話,她握着手機站在包廂門口,一時不想回去。而她站着站着,酒勁上來有些想吐,趕忙跑去了洗手間。

紀堂見許悠妙出去接電話半天不回,不放心起身出去找她。他一拉開門出來就看到許悠妙抱膝蹲在地上。

紀堂見狀緊張蹲下身,擡手摸了摸許悠妙的腦袋,關切問道:“悠妙,你怎麽了?”

許悠妙擡了擡臉說道:“我剛去洗手間吐了,裏面有點吵不想進去了,頭暈。”

紀堂聞言将許悠妙抱扶起來,說道:“我現在送你回家。”

許悠妙點點頭,側過身輕輕抱住了紀堂靠在他懷裏沒有動。紀堂溫柔抱了抱許悠妙,低頭說道:“明天上班請個假,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了。”

許悠妙點點頭,緩緩站直了身子,紀堂便牽住了她的手。

兩人牽着手往外走,在走廊轉角不期然遇到了剛趕來的周斯時。

許久未見,許悠妙和紀堂都有些認不出周斯時。他高壯結實了不少,精神的短發,簡單的白 T 黑褲,手腕一根銀手鏈,腳上一雙有型的球鞋,他的打扮看上去很随意低調卻有股講究張揚的味道。而他的一張臉幹淨英俊,眉眼十分黑白分明。

許悠妙一瞬間心想周斯時花孔雀的特質終于徹底表露出來了,她以前就覺得他是只招搖的花孔雀。

而周斯時忽然看到許悠妙就移不開眼,她是他想念中的模樣,一看到她,他所有情感上的依戀頓時複蘇,嶄新鮮活。當他的目光落在許悠妙和紀堂牽着的手上,他的嫉妒達到了頂峰。

周斯時順着那對牽着的手,目光笑眯眯看向紀堂,然後他熱情上前抱了抱紀堂把人推拉逼到牆邊,說道:“好久不見,紀堂。”

紀堂措手不及,不得不松開了許悠妙的手,靠在牆上站直身子。他皺眉看着過分熱情的周斯時,勉強說:“好久不見。”

“你們要去哪?我剛來你們就走,太不夠意思了。”周斯時笑和紀堂勾肩搭背。

“我要送悠妙回家,她明天要上班。”紀堂不太想讓周斯時知道許悠妙身體不适。

周斯時聞言很是驚訝看向許悠妙,他還完全不知道許悠妙在暑期打工的事,這件事讓他感覺很奇怪。

而許悠妙像個旁觀者,負着手微微歪着頭看着他們,神色洞悉安靜。久別重逢仿佛沒有在她臉上激起任何一點漣漪。

周斯時的僞裝開始有些松動,他尴尬笑了笑,問許悠妙:“妙妙,你怎麽去打工了?高考結束應該好好放松放松,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去旅游嗎?”

“以後旅游還有很多機會,早點工作賺夠錢早點退休也挺好的。”許悠妙回答。

周斯時沒料到許悠妙會這麽說,他在這一秒察覺到許悠妙的改變,但他又覺得好像很久之前她就不太一樣了。從什麽時候開始,他說不太出來,他只想起那天許悠妙坐在家門口臺階上,希望他們兩家減少往來。

“怎麽,妙妙,缺錢喽?”周斯時笑問。

許悠妙沒法回答周斯時這話,她低了低頭,看了看紀堂,才說:“歡迎回來,周斯時,你玩得開心點。我們要先走了。”

紀堂拿開了周斯時搭他肩膀上的手,上前再次牽住許悠妙的手,也道:“周斯時,歡迎回來。應該是陳依玲叫你來的吧,很多同學都還記得你,大家看到你一定會很驚喜。”

周斯時被兩人不動聲色排擠在外,他僞裝的風度徹底涼了下來。他皮笑肉不笑看着兩人,尤其看向許悠妙委屈說道:“妙妙,你怎麽還對我這麽狠心呢?”

許悠妙微怔,沒料到周斯時這麽直接且記仇,他沒變也變了。

就在三人要陷入尴尬時,陳依玲适時出現,她揚聲喊了周斯時,說道:“你終于來了。”

周斯時則回頭若無其事笑答:“馬上就要跟着妙妙走了。”

許悠妙心頭一緊,她感覺她真正所知道的周斯時徹底出現了,他身上那股邪勁再也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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