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許悠妙知道此刻她應該推開周斯時

第十七章 許悠妙知道此刻她應該推開周斯時。

彭珍拿着周斯時送她的包,聽袁莉給她講解品牌。袁莉說一句,彭珍就點點頭,但最終兩人說不到一塊去。袁莉認為為品牌埋單很值得,那是身份的象征。彭珍認為這是追逐游戲是消費陷阱。兩人多少雞同鴨講,但都很開心,因為兩人最後是一起誇周斯時真懂事能幹。而且這兩天有件好事,許靖好像想通了,打算去許漢生的公司上班了。袁莉告訴彭珍要“乘勝追擊”,在這時候給許靖找個對象,讓他早點真正成家立業。

當事人許靖對這點竟然沒有反對,他覺得結婚不是什麽壞事。

周斯時坐在一旁聽,但半天等不到許悠妙回家,他有點耐不住了,起身問彭珍借書房去了樓上躲一躲。

周斯時上了二樓,樓上的房間門都關着,他徑直進了書房坐在裏面玩手機。一會之後,他想起今天的月色不錯,便推開窗準備拍一拍,結果他看到許悠妙和紀堂的親熱。他大概冷眼看了兩分鐘,關上了窗,他和自己說殺人是犯法的。

許悠妙回到家,袁莉就立馬招呼她過去看周斯時給彭珍買的包。許悠妙過去看了看說:“好看,很适合我媽。”

彭珍則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說:“我說太貴了。”

“貴什麽?幾萬塊錢而已,叫爸打錢。”許悠妙說。

袁莉被許悠妙逗笑了,拉她過來坐旁邊說:“妙妙說得對,你媽就是太不懂得對自己好了。不過這錢不用打,小時送的收着就是了。叫你爸打錢再給你媽買其他的。”

“袁阿姨,我看你上次那支手表很好看,多少錢?”許悠妙問。

“那支手表很劃算,算起來不算貴,五六十萬,年年增值,就是不好買。”袁莉說這個就來勁了。

“我媽馬上要生日了,讓我爸給我媽送。”許悠妙說。

“那你讓小時去國外幫你看看,國外買劃算很多。”袁莉笑道。

許悠妙點點頭。

彭珍忙呵住:“買什麽買,那麽貴的表買過來幹嘛?”

“收藏啊,這也是小投資。”許悠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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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妙妙有頭腦。彭珍,這些買過來都是你自己的。”袁莉道。

許悠妙看向袁莉,她忽然有些理解明白袁莉了,袁莉的那種揮霍和享受是她在婚姻生活裏應得的,她真的比彭珍想得明白。

而彭珍想了片刻同意了買表,卻又道:“以後還可以留給小靖他老婆。”

“留給你自己!”許悠妙嚷了起來。

彭珍沒好氣笑瞪了眼許悠妙說:“剛還在說給你哥找對象給你找嫂子,人還沒有找到,你先小氣了。”

“哥對像在哪呀?”許悠妙扭頭看許靖。

許靖笑了笑說:“讓媽和袁阿姨給我介紹對象。”

許悠妙瞪大了眼睛,說:“不是吧,哥,你要相親?你幹嘛不自己去找對象呀?”

“我去哪找?”許靖不以為然。他沒有讀完大學就休學了,這兩年做的事都是日夜颠倒,交際圈朋友圈都很小,沒有什麽成就走到今天,然後忽然就到了下一個階段,他變得很迷茫甚至不再有期待。

“相親有什麽不好的,門當戶對知根知底。女方條件稍微差點沒關系,聽話懂事就可以了。”袁莉說。

許悠妙才理解袁莉一秒,這一刻又不能理解她了。

許悠妙皺眉說:“袁阿姨,你怎麽就拿聽話懂事去衡量一個女孩?”

“聽話懂事不好嗎?還有她原生家庭要和睦,身體健康,能生小孩就很好了。結婚還要什麽?”袁莉笑說。

許悠妙一時啞口無言,她又看到了他們辦公室那個中年女老師,無形的枷鎖又落在了她眼前。她覺得有些窒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最後,她回頭問許靖:“哥,你要的婚姻也就是這樣?”

許靖沒說話默認,顯然此刻他相信彭珍和袁莉肯定會給他安排最好的一切。

許悠妙開始對許靖感到很陌生,她第一次在他哥身上看到了性別。她甩甩頭有些不适要走開想上樓回房,彭珍這時告訴她:“小時在樓上書房,一會你們一起下來喝綠豆湯。”

許悠妙驚怔住了,她剛才以為周斯時沒有來,只是袁莉來了而已。她想到剛才晃動的窗簾,原來不是錯覺而是周斯時,頓時感到不自在。

許悠妙平複了兩秒的心情上了樓。她看到書房的門半開着,看不到裏面有沒有人,而她不打算過去打招呼,轉過頭想回房間,結果發現自己的房間門沒關留着一條縫隙,裏面透着光。許悠妙吓了一跳,很快意識到周斯時進了她的房間,于是憤怒取代了緊張,她一把推開了門。

周斯時坐在許悠妙書桌旁的椅子上,椅子背對着門,他低頭在翻看她桌頭的書,仿佛這也是他的所有物。當他聽到身後響動,還回頭若無其事微笑說:“你回來啦,妙妙。”他說着話就放下書,徐徐站起了身。他不等許悠妙發火做出一副要離開的樣子。

許悠妙側開身讓周斯時過,憤憤說:“你怎麽随便進我房間?真是沒禮貌。”

周斯時沒搭腔,但他走到門口不是離開而是關上了門還反鎖了。

鎖門聲讓許悠妙吓到了,她回身忙要去開門,周斯時攔住了她。她想要喊,周斯時一把抱住她捂住了她的嘴,笑說:“我就和你說會話,妙妙,你別急。”

許悠妙不信他的鬼話,試圖拽開他的手急道:“你先松開……”很快又被捂住嘴。

周斯時推着許悠妙坐到椅子上,他一直捂着她的嘴,居高臨下看着她笑說:“我現在松開,你別嚷行嗎,妙妙?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許悠妙瞪着他,此刻他對她的壓迫感太強了,她沒法做了妥協點了點頭。

但周斯時很謹慎還是不松手,他俯身想看清許悠妙眼鏡後面的眼神,笑說:“你肯定會罵死我,我還是先和你說那個秘密。你要是嚷起來讓彭阿姨聽到,我就把秘密告訴她了。”

許悠妙聽到這話,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安靜下來看着周斯時,等着他說話。

“我聽彭阿姨說你最近叛逆期老是和許叔對着幹,但許叔對你一直沒有任何要求,都順着你只要你開心,而且你以前最崇拜許叔,現在怎麽了?你是不是知道許叔出軌的事了?”周斯時臉上挂着笑,眼裏沒有任何笑意,殘忍說出了這件事。他在許悠妙眼睛裏看到了驚慌,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周斯時見許悠妙徹底沉默下來了,他才緩緩松開捂她嘴巴的手,雙手撐在扶手上圈住她問道:“你什麽時候知道這件事的?”

許悠妙沒回答,她仰臉冷眼看着周斯時說:“走開點,別擋我前面。”

周斯時聞言沒走開,但是蹲了下來,換他仰臉看着許悠妙,他就像趴在她的腿上,笑道:“這樣可以嗎?沒擋到你了吧?”

許悠妙覺得自己真的永遠在低估周斯時的厚臉皮程度,她問他:“你什麽毛病,周斯時?”

周斯時沒有回答,而是又問:“妙妙,你是什麽時候知道許叔的事的?”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許悠妙冷聲反問。她心裏有些抵觸被周斯時撕開了傷疤,這和被紀堂知道的感覺不太一樣,她內心深處還是想去維持父親的形象,而周斯時家于他們家關系像親人,這樣會讓人更難堪。

對這個問題,周斯時還是避而不答,他問:“你想知道你爸出軌對象是誰嗎?”

許悠妙抿嘴,比方才的沉默更沉默。良久,她問:“周斯時,你爸是不是也知道這事?”

周斯時笑了笑,說:“我爸沒少喝花酒,他比許叔沒譜。我小時候就知道我爸的事,大概初三的時候知道許叔的事。”

許悠妙聞言,感覺厭惡心裏也沉甸甸的,她看着周斯時好像在重新認識他。

“知道許叔的事情的時候,我和你一樣難受,妙妙,我也曾覺得他是最好的男人。”周斯時還是笑看着許悠妙,他的笑平靜又無情,言語裏卻充滿了溫度。這種反差能讓人感受到他過去的難過,像極了傷疤。

許悠妙被說的有點想哭,她低下頭緊緊捏起了拳。

周斯時擡手輕輕握住許悠妙的手,又問:“妙妙,你想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

對這個問題,許悠妙還是沉默以對。

最後周斯時替她回答了:“你想知道又不想知道,你怕自己去報複她是不是?”

許悠妙這次的沒有說話成了一種默認。

“你去打工是為了脫離你爸吧?”周斯時又問。

這回,許悠妙終于開了口:“我也希望給我媽多一個選擇。”

周斯時聞言,又緊了緊握着許悠妙的手,仿佛在鼓勵安慰她。他很能理解她的心情。

而許悠妙在這時緩緩用力掙開了周斯時的手,擡眼目光犀利看他說:“周斯時,你想做什麽?你以為和我說這些,我就會原諒你私自進我房間的事?你到底想幹嘛?”

許悠妙這話讓周斯時眼裏也染上了笑意,他雙手搭着扶手緩緩起身,他彎着腰平視坐着的許悠妙笑說:“你怎麽這麽記仇,妙妙?我是不是耍什麽花招都會被你看穿?”

“你說呢?”許悠妙沒好氣皺眉,她感覺周斯時還是靠她太近了。

“不過你也是在掩飾你自己的不安吧?你不想談你爸的事了,這事的确對你影響很大困擾着你,我要不直接告訴你那個女人是誰吧。”周斯時笑道。

“你閉嘴。”許悠妙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周斯時笑了笑,忽然擡手捧住許悠妙的臉道:“妙妙,我沒有想做什麽,真的,我就想留在你身邊,我會永遠聽你的話,我比紀堂更了解你。”

許悠妙知道此刻她應該推開周斯時,但他如示忠般的言語讓她很震撼,更是擊中了她內心深處難以形容的渴望,仿佛喚醒了她另一個人格的知覺。而當她回神的時候,她發現周斯時的手滑到了她的脖子上輕輕摩挲着,就像在擦剛才紀堂吻過的地方。她在這時推開了他,不由輕輕喘着氣,緊張也憤怒。

周斯時終于收手了,這才笑說:“對不起,妙妙,我不該私自進你的房間。下次你也私自進我的房間吧,我很歡迎。”

許悠妙惱羞成怒站起了身,連推帶打地把周斯時推出了房間。

在這時,樓下的彭珍喊兩人下樓吃夜宵,周斯時笑應了一句轉身下了樓。

許悠妙憤憤關上了房門,內心充滿了憤怒,也充滿了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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