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對我們來說真相比溫暖重要
第十九章 對我們來說真相比溫暖重要。
蔣茜茜東倒西歪站不穩,最後她幹脆抱樹一樣抱住周斯時。
許悠妙見狀忙上前幫忙,她試圖扶過蔣茜茜說:“茜茜,你還能不能走?我扶你上樓。”
“能,我沒喝醉。”蔣茜茜推開許悠妙的手,笑表示自己沒事。但她一擡腳又立馬要倒還是抱住了周斯時,然後再也不肯撒手了。
場面一度很尴尬。
而當事人周斯時很平靜,他在這時很幹脆彎身打橫把蔣茜茜抱了起來,對許悠妙道:“送到你房間是不是?”
許悠妙忙點頭,順手拿過衣架上的一件外套蓋在了蔣茜茜身上免得她的短裙走光。
彭珍許漢生終于回神,來不及問情況,先招呼大家都進屋,幫着護着周斯時抱蔣茜茜到樓梯口。
而許悠妙擠過人着急跟着周斯時上樓,回頭不忘囑咐彭珍和許漢生還有紀堂:“媽,你幫我煮點醒酒湯。爸,那是我男朋友紀堂,你先招呼他去客廳坐一會,我等會下來。紀堂,你先自己坐會。”
彭珍和許漢生聽了吩咐都忙着各自去做事,唯有紀堂很不是滋味,尴尬就這麽第一次被許悠妙的父母認識。紀堂看着許悠妙和周斯時上樓的背影,感覺自己完全就是個局外人,他後悔剛才一念之間的嫉妒松了手,他原本想看周斯時出糗,結果只是讓他自己更嫉妒像小醜。
周斯時把蔣茜茜抱進許悠妙的房間,要放在床上前,他喊許悠妙:“脫鞋脫鞋。”
許悠妙忙上前給蔣茜茜脫了鞋丢地板上,然後上前拉開被子讓她躺。
周斯時把蔣茜茜緩緩放在床上,起身的時候,他拉過被子蓋到了她的胸口。
蔣茜茜藉着酒意一把拉住周斯時的手不放,她又說:“你身上好香啊,周斯時。”
周斯時聞言,彎着身笑道:“謝謝誇獎啊,明天我把香水牌子發你。”他這麽哄着試圖抽回手。
“不用了,你用的東西,我肯定買不起。”蔣茜茜吃吃發笑,手還是不肯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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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送你一瓶。”周斯時道。
蔣茜茜又笑了,但她這會笑着笑着忽然哭了,她抱着周斯時的手說:“你是不是可憐我,周斯時?你怎麽人那麽好?”
“你這麽優秀為什麽要人可憐?我送你就是同學情誼。”周斯時笑道。
蔣茜茜開始哭得不能自己,但她終于放了手,翻個身裹住被子獨自嗚咽:“我不想回家,我一點也不想回家……”
“不想回家就在妙妙這多住幾天呗,多大點事,妙妙肯定很開心你住在這,她從小就最樂于助人了。”周斯時耐心安慰道。
許悠妙關了窗拉上窗簾打開空調,回頭撿起地上的鞋子放到房間門口。她聽着周斯時安慰蔣茜茜做完這些事,回身看到他還俯身站在床邊,伸手拉開他道:“你出去吧,我看着茜茜。”
“沒事啊,我也陪陪她,我看她挺喜歡我的。”周斯時笑眯眯。
許悠妙聽到這話,心裏有些不是滋味的不舒服,她不知道為什麽,便不快又扯了把周斯時趕人道:“你出去,讓茜茜好好休息。你在這,我怎麽給她換衣服?她怎麽好好睡覺?”
周斯時聞言這才要走,他走到門口回身看了看給蔣茜茜拉好被子的許悠妙,笑問:“蔣茜茜現在是你最好的朋友嗎?”
許悠妙沒回答,但這一刻回頭和周斯時說:“謝謝了。”
“我們倆之間還要說謝謝?不過要是真要謝,就過來抱抱我吧。”周斯時靠在門邊眨眼,然後打開了懷抱。
許悠妙看到周斯時這副樣子就來氣,她走過去把周斯時徹底推出門外,說:“我看你這個人就是賤,謝你不知道珍惜,非要人想打你,出去。”
周斯時不惱依舊笑嘻嘻,說:“那我下去陪紀堂。”丢下這句話,他就輕飄飄下了樓。
許悠妙聞言才想起紀堂一個人在樓下的處境有些擔心,她想跟下去又不放心蔣茜茜,便沖到樓梯口喊:“媽,醒酒湯好了嗎?”
等到彭珍端着醒酒湯上來,蔣茜茜喝了湯終于消停下來沉沉睡去,許悠妙這才放心下樓。
彭珍端着空碗和許悠妙一起下樓,在樓梯上她拉住許悠妙欲言又止。許悠妙追問,她才擔憂說:“你最近在幹嘛?朋友喝醉成這樣,還忽然把男朋友帶回來。”
“喝醉不正常嗎?她沒什麽酒量,就我們兩個吃飯喝了一杯酒,她就喝成這樣,這是沒辦法的事。而我有男朋友不能帶回來給你們認識嗎?”許悠妙不甚在意。
彭珍有些揪心說:“你怎麽搞得認定這個男朋友了一樣?”
“我以後每個男朋友都會帶回來給你們看的。”許悠妙笑道。
這話彭珍也不喜歡,皺了皺眉說:“也不是讓你交很多男朋友的意思……”
許悠妙笑笑推開彭珍的手,快步下了樓。
客廳裏,三個男人對坐着,氣氛不算融洽。許漢生十分客氣招呼紀堂吃水果,他們已經聊完了紀堂的基本情況,比如高考多少分去哪個學校,以及高中一些情況。而周斯時的加入非但沒有緩解兩個陌生人的尴尬,還起了點反作用,他和許漢生說紀堂高中很受女孩子喜歡,他還總結式誇獎紀堂:“他對誰都很好,非常博愛,所以女生都喜歡他。”
這話讓紀堂很不自在,他看向許漢生解釋說:“我是班長,總是要團結同學。”
許漢生笑了笑。
周斯時在這時又轉移了話題,問起許漢生生意上的事。
紀堂看出許漢生非常喜歡周斯時,待他就像半個兒子,而兩人之間又沒有真父子之間的壓迫和被壓迫的枷鎖,顯得關系愈發親近。紀堂還看出周斯時這幾年在外讀書不容易,他不是他想像的散漫,相反他太懂得占據天時地利的優勢,先于他們大部分同齡人成長了。當紀堂得知周斯時在國外不僅拿了獎學金還得到父親的創業啓動資金,他頓時意識到每個人不同的起跑線。
而周斯時在許家也有些話語權,他對許漢生說:“許叔,妙妙很想賺錢,她要是想做什麽事,你可一定要支持她。”
許漢生笑了笑。
也就是兩人說這個話題的時候,許悠妙和彭珍來了。彭珍聽到周斯時的話笑道:“她哪裏知道怎麽賺錢,要和你一樣現在給她百來萬,她敢拿?那得多大的壓力。”她坐到許漢生身邊,而許漢生在她坐下後就開始看手機。
許悠妙拉了把椅子坐到紀堂單人沙發旁邊,反駁彭珍:“百來萬有什麽不敢拿?爸要是現在轉我百萬,我明年給他變成千萬。”
“就知道吹牛。你要真這麽牛,不用你爸給你投錢,媽投你。”彭珍笑出聲。
這句話讓許悠妙眼前一亮,她很認真問彭珍:“真的嗎?我幫你創業給你賺錢,怎麽樣?”
“你打算創什麽業?”彭珍好笑道,“說得像個男人一樣。”
“什麽男人女人,創業沒有性別。”許悠妙不滿說。
彭珍這時不由看了看安靜保持微笑的紀堂,說道:“真是一點都不像個大學生,才多大一整天就想着賺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沒給你生活費零花錢。”
許悠妙則問:“媽,那要是哥像我這樣,你會開心嗎?”
彭珍微怔,随即道:“都一樣,媽沒想你們倆兄妹做多大的事,平安健康就行了。”
這話讓許悠妙心裏稍微平衡了些,她認真說:“我想創業的時候,你一定要投我,媽,我肯定給你賺錢。”
彭珍有些尴尬看了看在座所有的男人,感覺她們的話題在喧賓奪主,她笑說:“你這個孩子就是愛較真。”
許漢生在這時站起了身,他對紀堂說失陪,他解釋有事要出去一趟。
“這麽晚了去哪?”彭珍問。
“去國維公司,有個朋友來了,國維叫我過去陪一陪。”許漢生解釋說。
“那你去吧。”彭珍不疑有他。
許漢生微微颔首說自己會早點回來。
許悠妙看着許漢生離開之後,低頭給周斯時發了條微信:“你問問你爸,問他在哪。”
周斯時看了眼信息沒回,還把手機塞進了口袋裏,若無其事繼續笑和彭珍聊天,他說起許悠妙從小就愛較真很執拗。
許悠妙見狀瞪着周斯時,她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她想或許這麽形容不貼切,但她的确感受到了忤逆,她被周斯時忤逆了。她越想越不舒服,轉頭對紀堂說:“時間也不早了,紀堂,你要不要早點回去?今晚謝謝你幫我送茜茜回來。”
紀堂笑說:“客氣什麽,蔣茜茜也是我的朋友。我是差不多該回家了。”
彭珍聞言忙起身,她準備了一些幹貨送給紀堂,她把東西遞過去笑說:“你和妙妙是好朋友,有空經常來玩,紀堂。”
紀堂忙推拒道:“阿姨,今天我突然來已經很打擾,還是空手來的,怎麽還能收您的東西?”
“沒事,你們都是孩子,第一次來我們家應該帶點東西回去。”彭珍笑道。
兩人拉扯了會,最後紀堂讓步千恩萬謝收了東西。
許悠妙送紀堂出了門,他們在門口道了別。紀堂看出許悠妙的心不在焉,他猜想她是因為許漢生。在許家簡單相處下來,紀堂更能理解許悠妙的糾結,因為她有個幸福溫暖的家,只要許悠妙不去觸碰那個秘密。但他即便理解,心裏還是忍不住去想許悠妙走神和周斯時也多少有關系。
于是,他離開了之後,也是心事重重。
而許悠妙送完人回來,看見周斯時笑盈盈站在門口等她。她不想和他說話,伸手要開門,他也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想要掙脫,他笑道:“妙妙,有些事情你已經有答案了就不要再去求證,你堅信自己的想法就好。過多的求證只會心軟。”
許悠妙被戳中心事,怒極反笑說:“周斯時,我怎麽覺得你們家的人就是見不得我們家好呢?”
周斯時想了想說:“我永遠都會支持你,妙妙,因為我們是一樣的人,對我們來說真相比溫暖重要。”
對此,許悠妙沒回答,只是用力掙回了手開門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