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投喂第五十三天
第53章 投喂第五十三天
且不說其他人, 喬承都被許郁然這句話弄得大腦宕機,以為自己聽錯了。
許郁然……自己捅破了這一層窗戶紙?
喬承愣愣地看着對方的側臉,似有所感, 那之前還說出那般冷冽話語的人也是看向他。
在對上那平靜的眼眸後, 喬承好像懂了。
對于許郁然來說,許家僅僅是個束縛着自己的牢籠,将其掙開,去往新的天地, 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沒忍住, 喬承笑出了聲。
這笑聲在議論聲漸起的宴會中依舊顯得突兀,不少人向他傳來了詫異的眼神, 可他本人卻不怎麽在意。
自己也是受到原文的影響, 總是擔心許郁然走向那個孤獨凄慘的結局。
可喬承忘記了一點,自己老板是個很厲害的人, 沒有白月光的影響下, 許郁然并不會讓自己處于劣勢之中。
就算沒有自己的幹預,許郁然也會解決這一場針對于他的危機。
不,這不是危機。
這是屬于許郁然的機會——他會趁着這一次機會為自己争奪應有的利益,而不會坐以待斃, 等着別人決定自己的命運。
“許……郁然你在胡說什麽?”許夫人的臉色微變, 可很快,她強迫自己擠出一個笑容,“怎麽可能呢?你怎麽不會是我們的孩子呢?”
“我說了我把親子鑒定帶來了。”
許郁然無視了夫妻倆眼神裏的隐隐隐藏着的怒火,重複了之前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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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如果不相信這一份報告, 你們可以再做一次。”
“胡鬧!”
一直沒有說話的許父忍無可忍地怒斥一聲, 雖然他已經從許氏半退下來,但那股威嚴依舊寫在眉宇之間。
“許郁然, 今天是你媽媽的生日,你是存心來搗亂的嗎?”
“你不是我們的兒子,這話說出去有人相信嗎?!”
許郁然什麽都沒有說,平靜的視線落在那夫妻倆身上。
相不相信又不是只靠一張嘴說的,看周遭賓客的反應就知道了。
況且,這是事實,并沒有再說的必要。
可他并沒想到,喬承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萬一真的有這種可能呢?”
他與許郁然并肩站着,直視着那夫妻倆的視線,嘴角挂着笑,絲毫不懼怕那傳聞中也曾叱咤商場的人。
頗有那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場。
“畢竟你們長得更像不是嗎?”
在喬承這句話下,其餘人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
是啊,比起許郁然的冷淡精致,這個神色狼狽的青年簡直就是結合了他們夫妻容貌裏的所有優點。
如果讓一個完全不知道許家情況的外人來選擇,那個陌生的青年才更像是許家的孩子。
“你閉嘴!”被抓住了重點,這顯然讓許父大怒,“你是什麽人?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我是什麽人并不重要,”喬承依舊是笑着的,“我想沒幾個人對我是誰感興趣吧?”
“難道許先生是其中之一?”
喬承故意露出嘻嘻哈哈的不正經笑容:“那我真榮幸,重要性居然能越過疑似您親兒子的家夥。”
“真的不要看親子鑒定的報告嗎?好可惜哦。”
對于許郁然名義上的父親,喬承可沒有什麽尊重,這在其他人看來都是極為不可思議的。
這不怕啊?
那一張寫滿了怒意的臉看着就唬人,這青年還能笑臉相迎?
喬承當然不在意,比起老頭有沒有生氣,他更在意自己的推波助瀾有沒有成功。
他就要現在就把事情鬧大!
誰讓他們不打算給許郁然留後路的?讓這些家夥也嘗嘗難堪的感覺。
正如喬承所料,很多人都意識道這件事似乎并沒有表面上那麽簡單。
竊竊私語紛紛響起。
在場幾位都是人精,一看那幾人的表情,就猜測出其中肯定還有隐情。
換做自己,要是養了那麽多年的親兒子突然和自己說,自己不是親生的,頭一個反應不應該是茫然嗎?
至少也該好好看看自己所謂的“親兒子”吧?
而許家夫婦的表情,真的很像是知道什麽內情,甚至,早就知道誰才是自己的親兒子。
再加上許移城重裝出席在這裏,許多人甚至将真相猜得八九不離十。
只是沒想到會有“風流韻事”導致了這場鬧劇,更沒有想到許郁然會主動撕開這一層本不打算在今晚揭露的秘密。
這場面逐漸無法控制,許家夫婦的臉色愈發難看,可他們并不會眼見着這一場宴席完全變成笑話。
很快,他們夫妻倆一唱一和将此事壓制下來。
只說等事後會去處理這件事,希望賓客對他們的家事不要太過好奇。
話說到最後,隐隐有警告的意味。
之後,這一場生日宴會的主角也沒心思呆在這裏。
臨走前,他們本想要帶上許郁然,可許郁然直接無視了他們。
他才不想去掰扯那些與自己無關的雞毛蒜皮。
……
風波疑似結束了,可這件事在每個人的心上留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雖然在宴會上不會再說剛才的鬧劇,但回去之後可少不了八卦閑聊。
至于許郁然……
無論身份是否會變化,他依舊是宴會的重心。
可經過剛才那件事,許多人對他的畏懼更添幾分。
能直接捅出自己不是許家的親兒子這件事,就說明許郁然完全不在意是否會多出一個人和自己分家産。
許郁然是聖母嗎?
自然不是,這說明他已經有把握不受許移城出現的影響,甚至這件事的公布對他來說時完全有利的!
這是多深的心機?
他們既想要套近乎,又不敢離許郁然太近,這下他們的目光都轉移到了喬承的身上。
這青年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看上去像是許郁然的小情人,可膽子卻是大得很,居然能說出剛才那些話。
也不知道這膽子是因為許郁然給他的底氣,還是因為他自身也有夠硬的後臺。
懷着這樣的好奇,他們又帶着笑容、端着酒杯走到了喬承的身邊。
于是,喬承一下子喝了不少酒,這一杯接一杯的,即便他的酒量再好也有些扛不住。
而那些人見喬承有些醉意,也想趁機套一點消息。
可有些話剛剛出口,他們就撞見了許郁然冷冽的眼神。
“有些事情似乎沒必要打聽吧?他是誰、是什麽身份來歷和你們并沒有關系。”
那陰沉下來的臉色配合着那幾乎能聽出冰渣子的聲音,能夠讓許多人望而卻步。
“哈哈哈,許總,我們也只是好奇而已,畢竟你和喬先生看上去很是相配。”
“是啊是啊,我們絕對沒有冒犯的意思。”
他們打着哈哈,找了個借口遠離了這個煞神。
“走了?”喬承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容,“嘻嘻,沒有讓老板喝到酒。”
“任務圓滿完成!”
傻瓜。
許郁然嘆了口氣。
這可不是沖着我來的,是沖着你啊。
不過,他并沒有告訴喬承真相的打算。
“是啊,謝謝你。”
“嘿嘿,不用謝,”喬承在得到肯定後笑得更開心了,像一只在搖尾巴的小狗,“這是我應該做的。”
可即便是那些人走了,喬承還是在喝酒,好像是喝酒喝上瘾了一樣。
許郁然皺眉,在喬承正要喝下第不知道多少杯酒的時候,他伸手抓住了他手裏的酒杯。
“喬承,喝果汁吧。”
喬承有些喝上頭了,腦袋暈乎乎的,極為自然地将頭搭在許郁然的肩膀上。
“不喝,小孩子才喝果汁,”他小聲抗議道,“我就要喝酒,我才不會醉。”
“喬承。”
許郁然又叫了一聲,可是喬承依舊埋在他的肩膀上怎麽也不肯動彈。
這一幕自然落入了其他人的眼裏。
許郁然并不在意讓別人知道自己與喬承的關系,但他并不喜歡那些試圖探究自己隐私,卻又暗藏惡意的目光。
最終,他順手揉了下喬承的腦袋,嘆了口氣,“算了,回家吧。”
這場宴會本就沒有呆下去的必要,還不如早點回家休息。
上了車,喬承感受到溫暖而安全的氣息,那緊緊皺着眉總算松開,周身緊繃着的氣息也逐漸消失。
“許郁然。”
他忽然很大聲地叫着那個人的名字。
“我們回家了!”
明明這句話前不久才從許郁然的口中說出,可喬承卻像是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語調裏帶着驚喜與歡呼。
“終于回家了,在那種地方呆着真是讓人難受。”
“如果不是你,我才不要去。”
許郁然頭一次聽到喬承直接叫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
直到喬承頂着那喝醉了的紅臉湊到面前,直勾勾地瞪着他,眼裏全是對許郁然沒有回應的不滿。
明明他說的可不是問句,不回答也沒什麽問題,可這點小事也足夠讓喝醉的喬承不開心了。
這一份不開心才讓許郁然從喬承叫自己名字的愕然中回神。
他無奈地笑道:“嗯,我們回家。”
喬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嘴角立刻上揚起來,可這笑容還沒持續多久,他就捂着腦袋,無力地靠在前座靠椅上。
“許郁然,我感覺我的頭好疼。”
喬承有些委屈地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之後又開始瘋狂地揉着自己的頭發。
那精心打理過的發型在他的糟蹋下,很快就成了一團雞窩。
“剛才還不疼的,就突然間疼起來了,好像有人在我的腦子裏打架,快炸了。”
喝了酒,又吹了冷風,頭疼其實是很正常的。
剛才出門的時候,風很大,喬承又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興奮起來,把自己的外套一脫,往許郁然的頭上一蓋,就死命拉着人往前跑。
邊跑還邊喊着,要許郁然快點和自己走,別吹到冷風,小心生病。
許郁然想要把衣服還給喬承,可那人跑得飛快,又完全聽不懂人話,以至于這想法以失敗告終。
那飕飕的冷風直往他身上吹,鑽進了喬承單薄的衣衫裏,說不準明天感冒的人就是這個家夥。
許郁然嘆了口氣,直接把喬承拉過來,讓那嘀咕着頭疼的人躺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伸手輕輕按着喬承的太陽穴,并不在意這個動作有多麽暧昧。
喬承喝了酒,腦子也懵懵的,他起初也被許郁然的動作吓到,可看到對方神情自然地給自己按摩,又覺得這也不算是什麽大事了。
微涼的指尖在他的太陽穴上按壓,剛才那頭痛欲裂的感覺竟然奇跡般消散,此時的喬承覺得自己就像是躺在軟綿綿的雲層中央。
太舒服了,他逐漸沉溺于其中。
他愈發自在,甚至動了動腦袋,換了一個更舒适的位置,而恰巧,這個角度能清楚地看見許郁然那淡色的唇瓣。
在酒精的刺激下,喬承好像聽見一道蠱惑的聲音。
聲音朦朦胧胧的,聽不太清楚,可混沌的大腦卻是能提取出有效的信息。
那聲音在蠱惑自己去觸碰,去輕吻,要自己不斷拉近自己與許郁然之間的距離。
“你為什麽盯着我?”
許郁然的聲音适時響起,将深藏于心裏的那股欲/念勾起。
喬承被那股思緒牽引着,張了張嘴,聽到了自己的回答。
“因為我想親你……這裏……”
話語落下,喬承伸出手指,毫不避諱地碰了碰許郁然的唇。
指腹處被柔軟的涼意包裹着,再往深處碰些便是溫熱的濕濡感。
他想要再接近一些,想要更貼近那份溫熱,可指尖卻是被什麽咬了一下。
不過,一點兒也不疼。
可被咬了就是被咬了,喝醉的喬承可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麽不對,只是不滿地盯着那罪魁禍首。
甚至學會了質問。
“為什麽?”
許郁然咬着那根不老實的指頭,本應該清冷的嗓音有些許含糊不清,以至于多了幾分暧昧的色彩。
“現在……不合适,回家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