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常溪風來得正好, 徐知夢即刻與他手牽手着向文仲瑄與元江豔道別離去。

元江豔見了,對文仲瑄道:“這就是你心心念念想嫁的人?”

文仲瑄冷聲回她,“與你無關。”

元江豔也不惱他的冰冷态度, 只當他是真的吃醋了。

“阿姐我也是為了你好, 這徐知夢無功無名, 不過是仗着先輩戰績得了個襲爵的命罷了。”

文仲瑄無聲輕哼, “你這話聽起來倒是顯得嫉妒了。也是, 元家到了你這代也才有了點點起色,跟出生便是名門的徐小姐比起來是挺辛苦的。”

元江豔捏緊右手,怒氣竄與眉間又随之消散, “仲瑄你就這麽不喜歡我嗎?你明知道我對你……”

“上車吧, 我想早點回去。”

話就被這麽打斷, 看着文仲瑄頭也不回地上了車,元江豔甩袖回了自己的馬車, “走!”

這一來一回将近半個月, 徐知夢看着熟悉的侯府大門,敞開雙臂, “終于啊, 歷經千辛萬苦, 我們終于回來了——”

然而無人與她共鳴, 餘錦忙着差人搬東西;常溪風靜靜從她身邊經過……

“啧,沒意思。”

徐知夢背着手踏進侯府大門,回房第一件事就是沐浴,然後換上衣服,就去見了老夫人。

“可算回來了, 快過來讓我瞧瞧。”老夫人捧着徐知夢的臉,仔細打量着, “恩……還是那麽乖。”

徐知夢露齒而笑,“三姑奶奶已經渡過難關,她還說等痊愈了來京城看望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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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這個親妹妹,老夫人包起了眼淚,“我這個老妹妹從小身體就不好,如今四個妹妹裏已經去了兩個,我是真擔心她。”

徐知夢擁住老夫人,輕拍她的背,“三姑奶奶一定會好起來,到時候您定能和她再相見。”

祖孫兩又聊了會兒,周嬷嬷來說徐溪回來了,徐知夢又趕着去見她。

一進門就察覺到氣氛不對,徐溪半靠在椅子上,閉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表情也是冷冰冰的。

徐知夢喊了聲‘娘’?

徐溪睜開眼,示意徐知夢過去,講道:“那賤人逃了。”

“賤人?誰啊?”

徐溪知她是忘了,提醒:“徐知歲養的那個賤人。”

那個妓子啊。

“他怎麽會逃?您派去的不都是自己的人嗎?莫不是徐知歲提前通知的?等等,還是不對,這事兒不是當天就該解決嗎?怎麽聽你的口氣好像是最近才發生的?”

徐溪道:“那妓子狡猾得很,起初倒是配合,卻早已在暗中做了手腳,将我的人迷暈了過去,等人醒來時已過了一日,人早就沒影了。下人怕受罰,所以隐瞞着沒報,想等着将人抓住抵罪,哪成想過了幾日實在沒辦法才告訴我的。”

徐知夢問:“幾時來報你的?老夫人知道嗎?”

“你們走後五天,老夫人讓我自己看着辦。”

五天……人都跑出城了。

“這悅興有些本事,不然憑他一個人根本逃不出京城。”徐知夢對他的能力和膽識有點佩服了。

徐溪:“我已派人去追查了。”

“人跑了就跑了,他肯定是舍不得這個孩子,也算是天意了,您怎麽一副要‘趕盡殺絕’的樣子?”

“你個蠢貨。”徐溪點着徐知夢的頭,“這當中的問題可不單單是一個孩子的事。罷了,跟你說了也不懂,我看啊,以後這家交給你,沒多久就得散。”

“娘,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麽叫‘交我手上,家得散’?你女兒看上去就那麽不靠譜嗎?別忘了,要不是我和寧王發現徐知歲在外養妓子,這個冬天一過完,咱們家都得上街乞讨去。”

徐溪不願跟她多說,像趕蚊子似的将她趕出門,“去去去,跟你爹叨叨去,別打擾我,煩。”

“我找溪風也不去找他,這一路沒少給我使性子。”

徐溪耳朵一動,看來父女兩在路上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怎麽說?”

徐知夢轉身就走,“您自個兒問他吧,走勒。”

進了常溪風的屋子,見安久正守在外間,徐知夢悄聲問:“郎侍可是睡下了?”

“回小姐,郎侍沐浴完就累得睡下了。”

徐知夢透過屏風朝內看了眼,只隐約瞧見常溪風的側臉。

“行,這幾日也累着了,別叫醒他,等他睡飽。”

能得到妻主這般寵愛,安久是真心替常溪風高興,連連點頭送了她出去。

常溪風這一覺睡得沉,醒來時天都快黑了。

“你怎麽不叫醒我?”

安久服侍他更衣挽發,“小姐吩咐了,讓您好好歇着。”

“徐知夢來了?”

“郎侍您怎能稱呼小姐全名呢?這要是被聽見了,您又得受罰。”

常溪風無視他的話,揉了揉酸軟的胳膊和大腿,“不知道怎麽回事,一回來就渾身軟得很,沒力氣使,你去請若側主來幫我看看。”

“是,奴這就去。”

若安來得還算快,他一看常溪風的神色狀态就明白了是什麽原因。

“郎侍上次春耕期是幾時?”

什麽期?

若安只當他是睡糊塗了,便問安久,“你家郎侍的日子,你可記着?”

安久回想了下,“通常都是月初便來了。”

常溪風:??

見常溪風還是懵懵懂懂的,若安笑着說道:“郎侍怕是還未睡醒,你的春耕期提前至了。這幾日就在屋內好生歇息,忌口寒涼之物,莫要熬夜,若是困倦了就睡,別硬撐。”

“等等。”常溪風終于忍不住了,“你說的春耕期,不會是……”是類似于女性的那幾天吧?

安久掩嘴偷笑,“郎侍您莫要開玩笑了,自己的日子都糊塗了?”

常溪風pia地一下在床上躺平,他一臉絕望地閉上了眼。

若安體貼地為他蓋上被子,“莫要着涼了,我會幫你調至一些安神養氣的藥。”

“謝側主。”

若安對安久吩咐道:“這事記得跟通事房那邊說一聲。”

“是,奴記住了。”

常溪風:還要記日子!!!

“我這情況要持續多久?”常溪風問若安。

“每個人體質不一樣,通常五天左右。你之前身子虧得多,怕是就兩三天。”

兩三天?那還好。

送走了若安,常溪風去了自己的小書房。

他翻出一本小小的,泛着黃頁,封面寫着‘男子事兒’的小冊子讀起來。

當時他都沒仔細看,這本竟是講男子身體發育的科普教材。

這個世界的男人在及笄之後,每個月會出現春耕期。

所謂春耕期就是男子受孕之期。

書中說,春耕期內的受孕率極高,以常溪風的推測可能高達百分之八十,但随着年齡的增長,受孕的概率也逐步降低,基本到了五十五歲以上就為零了,不過春耕期的症狀會一直伴随到死。

春耕期出現的狀态主要是敏感、嗜睡、乏力、畏寒、心情煩躁,嚴重得會有厭食、嘔吐、尿頻等現象,但與妻主雲雨之時卻又精神百倍……

再後面的便是講述男子懷孕之初到生産的細節科普……

看完這本教科小書冊,常溪風就一個決定:他死也不要生孩子!絕不!

晚飯開餐前,徐知夢去找了常溪風,見他還躺在床上,只是眼睛睜得大大的。

“老板?”

常溪風哼哼笑,“徐知夢,這幾天你不許進我房間。”

“啊?為什麽?”

徐知夢有點兒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怎麽睡醒後的老板變得莫名其妙,自己哪裏惹他生氣了?

“老板你怎麽了?我聽說你去請了若側主,你是哪裏又不舒服嗎?”

常溪風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臉,只露出眼睛,“沒什麽大事,你這幾天不用來找我,若側主讓我多休息,過幾天就好了。”

既然老板這樣說,那她就照做吧。

“行,那我這幾天就不來找你了,不過賺錢的事你可不要忘了呀。”

“我知道,你回去吧。”

徐知夢出了屋子,拉住安久詢問:“郎侍他到底怎麽了?”

安久低頭含羞地照實道:“回小姐,不過是男兒家的事兒,郎侍他春耕期至了。”

“春耕期?”

徐知夢頂着一頭問號回了房,迎面撞見了周嬷嬷。

“嬷嬷來是有什麽事?”

周嬷嬷恭恭敬敬地朝着徐知夢行了禮,“老夫人請小姐過去用晚飯,家主和餘主、側主都在。”

“行,我馬上就過去。”

徐知夢喚來安久吩咐道:“郎侍想吃什麽就讓廚子做什麽,別讓他餓着了。”

“是。”

安久走後,徐知夢帶着冬雪知夏去了老夫人那兒。

一家子都圍着圓桌坐在一起,老夫人忌酒,便端起茶,對餘錦說道:“這一趟辛苦你與知夢了。”

餘錦雙手舉杯回敬道:“這本就是我該做的。如今三姑奶奶身體無大礙,老夫人您也可安心了。”

老夫人連說了三聲好,招呼道:“行啦,都甭客氣了,吃飯、吃飯。”

等老夫人先動了筷,徐知夢等人才動作。

徐知夢早就餓了,進門第一眼就鎖定了大雞腿,想下手又不敢,她要矜持。

老夫人早就看出來了,她讓趙嬷嬷用公筷夾了,放進徐知夢碗裏。

“喏,吃吧。”

“謝謝奶奶,還是奶奶最疼我。”

“你是我徐家的正苗兒,我不疼你,誰疼你。”

“嘿嘿。”

飯至最後,一老妪來院中找餘錦。

徐知夢覺得有點眼熟,好像那兒見過。

二人低頭耳語了幾句,餘錦眉眼微挑,正好看向徐知夢。

徐知夢心裏咯噔一跳,老父親怕不是要作妖了……

老妪說完就候在一旁,餘錦走了進來,當着老夫人等人的面對徐知夢道:“常溪風春耕期至了,今晚你就和他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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