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沈朝提着藥回到宿舍, 剛洗上漱,不到一會兒,岑遠和周星川也回來了。

兩人進門還在說話, 岑遠道:“你看錯了吧。”

“就是很像啊,真的。”周星川也不确定。

宋時雨聽到他倆的話題,有些好奇, 探出頭來問:“什麽像不像的,聊什麽呢?”

“剛我倆在地鐵口那邊買吃的, 一扭頭,我好像看到岑哥的車開過去了。”周星川說着把手裏的章魚燒推到宋時雨面前,給他嘗。

宋時雨拿牙簽戳了一個咬進嘴裏, 鼓着半邊臉頰,含糊道:“岑哥沒來啊。”

“是吧,我就說是看錯了,那車那麽多人開,”岑遠聽小雨這麽說,更覺得不可能了,“再說了,我哥要是來學校周邊, 肯定會找我的, 我都不在, 他來幹嘛?”

當時周星川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已經拐彎開走了,岑遠就看到了個模糊的車影,實在是瞧不出來那是不是他哥的車。

“岑哥今兒不還跟你承認說有人了, ”周星川八卦道,“說不定真有可能是他呢。”

“怎麽可能, 你還真信啊,一看就是我哥在逗我。況且他也不可能找咱們學校的啊,想啥呢。”

岑遠還真想不出來這種可能。

聊天的聲音傳過來,沈朝默默聽着,正在刷牙的手不禁一頓,他低頭,吐出牙膏沫漱口。

宋時雨悄無聲息地往他那看一眼,思考着這事的可能性。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問:“...要是岑哥真找咱們學校的,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這絕對不可能的,那不跟我差不多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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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雨看熱鬧不嫌事大,“可是岑哥看着沒比我們大多少诶。”

“去去去。”岑遠讓他別起哄。

不過他跟着頓了頓,也不禁假設起這一情況,他有點為難道:“...那你說我哥跟大學生在一起的話,對方要是跟我年齡相近,我怎麽稱呼他?”

宋時雨歪着腦洞想了想:岑遠要怎麽稱呼沈朝好呢?

“...算了算了,只要不是包養大學生就行。”岑遠不糾結了。

這段時間學校論壇還有讨論這個的,熱帖裏一直流傳着隔壁A大一位大學生被包養的事件,熱度很大,挺多人偷摸吃瓜。

說是那男學生長得白白淨淨,挺好看的,但性格不怎麽樣,時常有豪車出現在校門口接他送他,還是晚上,那金主瞧着三十來歲的樣子,從車裏伸手朝那男生道別的時候,露出的手表價值連城。

帖子裏大家都在吃瓜,流言傳過來添油加醋變了樣,就是看個熱鬧。

“笑死,你是不是最近論壇看多了?”宋時雨樂出聲,笑道,“現在都自由戀愛啦。”

不過他默默想着,說不定還真有人願意被岑哥包養呢。

岑哥那麽溫柔,被他包養不得幸福死。

岑遠接受現實,“反正我哥喜歡誰我也管不着。”

“這确實。”

聊完,又去跟沈朝說了兩句廢話。

沈朝簡單洗了個漱就打算回床上躺着。

躺下之前,沒忘記岑一清交待的要吃藥。

周星川瞥見他就着水吞下藥丸,問:“生病了?”

“有點感冒。”

“回家一趟怎麽還感上冒了,”周星川有些費解,“家裏的被窩沒宿舍的暖和嗎?”

岑遠争做暖心舍友:“還是得多穿點,現在都冬天了,前幾天練球你也沒去,身體免疫下降了吧。”

說起打球的事,岑遠正好提醒沈朝:“隊長說你這周必須出現,讓我帶上你,不然就把你打暈了拖過去。”

之前說到的那個籃球比賽,岑遠和沈朝都被選上了。

因為報名的人太多,周星川後面二次選拔就沒去,落了個清閑自在,不用練球完成任務,到時候想着跟宋時雨一起湊熱鬧看比賽。

一向愛偷懶的岑遠這回倒是堅持下來了,練球也還算認真,為的是能在球場上大展身手。

他們現在差不多每天都得練球,周一到周五就自己找時間練,一到傍晚,籃球場就能看到好幾個選手湊一塊兒練習。周末是時間最多的,大家也都有空,練配合練默契和投球率這些,還有專門的籃球老師在,指導他們。

沈朝上周趕模型作業沒怎麽在,周末又請假,免不了被隊長和老師說。

比賽時間越來越近,是得專心一點了。

沈朝聽到岑遠這麽說,應了聲“行”,就上去躺着休息了。

-

岑一清将沈朝送來的花放回副駕駛座位上,鼻息間仍然殘留着淡淡的香氣。

很好聞。

但岑一清心下實在難以形容,他想不明白沈朝忽然送自己花的含義。

甚至于說,就連岑遠都沒有送過這樣的花給自己,除了他畢業典禮那一天,是周末,還在讀高中的岑遠特地和父母一起過來美院,給他帶了束花,是為了慶祝畢業。

那沈朝的呢,這束花是什麽意思?

岑一清手心仍然是暖的,來自熱咖啡的溫度。

他嘗了一口,甜度正好。

岑一清開車回了趟意繪空間,看到岑遠給自己送來的小金魚和吃的。

幾條小金魚被裝在幹淨透明的橢圓形玻璃缸裏,漂亮的魚尾擺動,慢慢悠悠地游着。

見姜咛和潘佳文倆人都挺喜歡,他便沒有将這金魚缸拿回自己公寓了,就放在畫室,還能當個裝飾,也說不定有顧客拿這金魚當繪畫素材。

章秋在也忙着趕圖,抱着平板窩在休息區畫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岑一清便待到晚上。

畫室快關門,姜咛和潘佳文已經走了,岑一清過去碰了碰剛停下筆閉目養神的章秋,“回去了。”

章秋懶懶地“嗯”了聲。

“下午吃過飯沒有?”

章秋搖頭,“吃了點零食之類的。”

岑一清猜也是,看他那個畫圖的勁,必然是沒功夫去好好吃飯的。

這個點了,岑一清自己也沒吃,所以他把章秋拉起來,“走吧,一起吃飯。”

“想吃烤肉。”

“行。”岑一清笑着應道,

去他們常吃的那家烤肉店,得開車。

但章秋拉開副駕駛的門,映入眼簾的是那花,不禁一愣。

岑一清見他站着不動,這才想起來花擱在了座位上。

“哎,忘了。”

他正要将花挪到後座上去,章秋倒是很自覺,動作迅速地坐到後排去了,嘴裏念叨:“不用挪了,就讓它待在你的副駕駛吧。”

這話說的。

岑一清無奈看他一眼,随他去了。

“誰送的?這花還挺好看的。”

“.....”岑一清猶豫了下,“沈朝。”

章秋聞言,有點意外,但也不算那麽意外,他眯着眼眸看向岑一清,“他為什麽送花給你,什麽意思?”

一說這個,岑一清心裏也拿不準,“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當做感謝的意思?”

“謝你什麽?”

“他生病,我有送他去學校。”

他把收留沈朝的事情模糊了,說得很簡單,但在章秋聽來這沒有個前因後果,必然是知道岑一清沒有完全說完。

“我說真的,我之前隐隐約約有這個感覺,”章秋默了默,“...他不會喜歡你吧?”

要是以前,岑一清肯定很快就反駁回去了。

但此刻他卻有些猶豫。

回想起來這段時間和沈朝的相處,對方對自己某些不同尋常的行為,實在有些難以界定。

這太奇怪了,他們才認識多久。

“...怎麽會,”岑一清的手指不自覺将方向盤上握緊了點,“我只把他當弟弟看的,就跟小遠一樣。”

“那他不一定啊,你本來就招人喜歡,”章秋小聲嘟囔了句,“也就秦頌最沒眼光。”

岑一清挨了句誇,也聽到章秋偏心自己的吐槽,沒多說什麽。

“說起來,我聽段璟說他已經回國了,你倆見面了嗎?”

“沒有,”岑一清打斷這個話題,“不提他。”

“好,不提不提,”章秋把這話題略過去,建議道,“反正你看着點吧,我之前就說沈朝對你有所企圖,你還不信。”

岑一清這回答應着,“會注意的。”

吃完飯,再回家,岑一清把花束摘出來,稍微修剪了下,養起來。

雖然對于沈朝的心思還不知道,但花确實是好看。

擺在家裏也賞心悅目。

但他看到花不自覺就會想起沈朝。

沈朝說過,他奶奶是開花店的,難怪這麽會挑。

小狗跟着岑一清,在他腳邊搖着尾巴打轉。

岑一清給灰灰準備好吃的,一邊摸它的腦袋,一邊看手機上母親喬鵑發來的好幾條消息。

掃了一眼,居然是問自己有沒有談戀愛。

岑一清挑了下眉,有點稀奇,回過去:【沒有,怎麽了?】

母上大人:啊,那昨天視頻時出現在你家裏的男生,不是嗎?

岑一清:不是的,你們誤會了。

母上大人:噢噢,我瞅着不像小段,還以為你處對象了。

母上大人:那正好。

岑一清看着這三個字,還不知道這有什麽正好的。

沒一會兒,母親發了兩張照片來。

母上大人:[圖片][圖片]

母上大人:看看,看看。

岑一清:這是誰?

母上大人:今天碰到以前的老同學,聊起來,她兒子也是,就是你們這樣的,你懂的。

母上大人:他也在雲市工作呢,挺有緣分,那阿姨想着讓你們認識一下,我瞅着長得還行,條件也好,不知道是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岑一清看她突然發來這一長串,愣愣地眨了眨眼。

再一看那人的照片,長得是還行,五官端正,瞧着也挺随和的樣子。

但岑一清可沒有繼續認識的想法。

母上大人:你看要不要聊一下呀,就當交個新朋友。

母上大人:我把名片轉給你。

岑一清:不用了吧,我沒這方面的想法。

母上大人:真不喜歡?

岑一清:嗯,不想聊。

母上大人:那行吧,不勉強你,我替你回絕了哈。

岑一清沒有交新朋友的心思,更別提發展一段新感情。

他退出和母親的聊天頁面,看到章秋轉發過來的一段視頻,标題寫着什麽素人帥哥合集,那封面的人挺帥,乍一看跟沈朝還有幾分相似。

章秋:暈,好像沈朝。

章秋:這裏面好多弟弟哈哈哈哈。

章秋:快來看,免疫一下帥哥。

章秋:小心不要被弟弟攻略了噢。

岑一清看他這操心的樣子,簡單回了個句號過去。

沒譜的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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