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岑一清聽到對面沈朝結束的喘息, 頓時覺得沒臉見人,慌亂挂斷了電話。
把手機丢在一邊,身體往被窩裏一鑽, 用被子蒙過腦袋。
他臉燙得像火燒,身上也熱乎乎的,仿佛置身熱烈的夏日裏, 沈朝的聲音像火一樣無聲炙烤着他。
心髒怦怦地響起來,清晰地震着他的耳膜。
在二十多歲的人生裏, 岑一清頭一次經歷這樣的事。
這樣暧昧過頭、簡直難以啓齒的親密事情。
他實在是太縱容沈朝了。
明明知道他在做什麽,還是說了他想聽的話,疏解着他的欲/望。
岑一清呼吸滾燙, 心快要從胸口跳出來,還麻酥酥的。
他被沈朝帶着點情/欲的操作感染得自己也有一點難受。
岑一清一直以來對這種事都沒什麽太大的欲/望,自己也很少主動去做,基本上都是默默壓下去,或者偶爾才弄一下。
但剛剛氣氛被沈朝帶起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也變得不太對勁,有了點微妙的反應。
岑一清真的要瘋了。
他理解大家都是成年人,産生欲/望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只是沒想到沈朝居然隔着手機, 聽着他的聲音就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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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膽子太大了!
年輕人真是不害臊!
岑一清頭一次戀愛就受到了這麽大的沖擊。
他默默蒙了會兒頭, 覺得呼吸還是很熱。
他漸漸把心裏的燥熱壓下去, 聽到手機裏收到新消息的聲音。
岑一清拿過手機看了一眼。
沈小狗:對不起。
沈小狗:我忍不住。
岑一清氣悶得不想理他,但內心不禁又閃過一個疑問。
岑一清:...你以前,也弄過嗎?
沈小狗:嗯。
沈小狗:想着你弄的。
岑一清:上一次是什麽時候?
沈小狗:你一定要問嗎...
岑一清隐約覺得不對,趕緊打字讓他別說了, 但那會兒沈朝已經打字發來過來。
沈小狗:你答應我的那個晚上,我也沒睡着。
岑一清腦袋暈乎乎的, 思考也變得遲鈍起來。
岑一清:那我在你家裏過夜那天呢...
沈小狗默認:嗯。
沈朝不想騙岑一清,把自己老底都交出去了,隔着屏幕也不覺得害臊。
畢竟剛剛更過分的事情也做了。
岑一清想着,那時候他們還沒确認關系呢,甚至沈朝也還沒跟自己表白,他就自己...
他那會兒是睡在沈朝的卧室,而沈朝就在隔壁房間想着他做那種事,岑一清臉燙得厲害,發了兩個生氣的小表情過去。
沈小狗:因為你在我面前換衣服了。
岑一清:是你自己闖進來的。
岑一清:你故意的吧。
沈小狗:我沒有。
沈小狗:[委屈][委屈]
岑一清:那你也不應該...
沈小狗:不弄我難受,想你想得難受。
岑一清:...你不要說了。
岑一清:閉嘴閉嘴。
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再說下去他估計一整晚都睡不好了。
現在心口還在突突地跳呢,熱意沒消下去。
沈朝感覺出他不好意思了,也很聽話地不再提起。
過了會兒,他發了一條只有三秒半的語音過來。
岑一清點開聽。
“我也喜歡你,特別喜歡你。”
沈朝聲音沉沉的,還帶着點磁性,很能迷惑人。
聽得岑一清耳朵一熱,心裏也麻酥酥的,實在撩人。
大晚上好像戀愛腦犯了。
出乎意料地,岑一清這一晚上休息得還可以。
但他做了個夢,這還是第一次夢到沈朝。
夢裏沈朝也在不停地親他,還貼着他說很難受那些話,把他弄得招架不住。
岑一清在夢裏安撫着,耐心很足,後來沈朝得寸進尺地開始蹭他。
岑一清直接從夢裏驚醒。
瞬間感覺到自己難以忽視的晨起反應。
他翻了個身,再也睡不着了。
外面天也亮了,岑一清沒辦法,早起還給自己洗了個澡。
都怪沈朝昨晚做的事。
岑一清又羞又惱,畢竟他八百年沒做過春夢了。
他心裏佛系,覺得自己早已過了年紀。
比較起來,沈朝才十多二十歲,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
夢裏他也是如此。
岑一清心思一歪,莫名想到了網上有人說年下男友在那方面需求很大的那些事。
他甩甩腦袋,不敢繼續想了,趕緊把這事抛在腦後。
以至于這幾天他都沒敢和沈朝多說話。
當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葉潛之老師住院了,需要動個小手術。
岑一清知道得晚,手術已經動完了,他那天聯系傅老師,才從傅珍口中得知葉老師還在醫院休養。
岑一清得去看看葉老師。
他特意抽空過去,葉潛之看起來已經精神恢複喜多。
那會兒傅珍也在,剛看見他,忙說:“怎麽又買東西來?”
“順便帶了些,沒多少。”岑一清把水果放在一旁,看到櫃子上還有一堆沒吃完的。
“害,你看,多得放不下了,”傅珍笑着說,“昨兒小霜和明遠也來了。”
岑一清點了點頭,聽到沈明遠的名字時,內心滑過一絲心虛,轉頭問葉老師感覺怎麽樣。
“我都好了。”葉潛之說。
岑一清倒是有點不太相信,看向傅珍。
“好什麽好,”傅珍臉色一變,“你才休養幾天啊。”
她給岑一清告狀,“就這,還天天嚷着要出院呢,醫生說還得多住幾天觀察一下。”
“我現在胃口也好,走路什麽的都不成問題,都恢複得差不多了。”
葉老頭固執起來。
岑一清無奈道:“葉老師,咱還是得聽醫生的,醫生怎麽說就怎麽做。”
“天天窩在這裏快發黴了,”葉潛之不樂意,“再說了,住院費也不便宜。”
“哪裏需要你操心錢的事,一大把年紀了,身體最重要。”傅珍瞪他。
“有傅老師陪着你呢,哪裏會無聊。”岑一清知道他倆感情好,才這麽說。
葉潛之沒法反駁。
傅珍不禁笑了下,和和藹藹的,“還別說,老了啊,的确得有個伴陪着,生病什麽的也都有個照應。”
“嗯,是這個理。”岑一清點頭。
傅珍又說這次手術還是沈明遠特意聯系的一個專家,那專家本來都不怎麽出診了,還是依着沈明遠的關系才給葉潛之動手術。
傅珍說他很靠譜,又上心,時不時就過來看望一下。
岑一清聽着,不禁想到了沈朝。
他想起來沈朝曾經說過他母親的事情。
沈明遠當時的冷漠,與現在的熱絡,形成了鮮明對比。
岑一清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評價,也沒發表意見,對于這些事他的确稱得上是一個外人,不好評頭論足。
但過去發生的事情不會真正過去。
對于沈朝和他的母親來說,沈明遠以前的行為是很令人心寒的。
可是現在大家都有了新生活,沈朝也長大了,過去的事情再計較也沒有什麽實質性意義。
沈朝不會改變對他父親的看法。
岑一清只是有些心疼沈朝,包括他以前。
岑一清陪兩位老師待到傍晚才離開,是在收到岑遠發來的消息後,他才說要回去的。
不然傅珍老師還想帶着他在外面一塊兒吃個飯。
岑一清說他弟弟去畫室找他,才借此脫身。
岑遠的确是來畫室了,不止他一個人來的,還拖着一個寝室的人。
岑一清不知道大家怎麽都出現在這裏,一時還挺稀奇的。
岑遠帶着小玩偶來的,準确說是給灰灰的小玩具。
宋時雨是來給岑一清遞邀請函的。他們劇社周年慶時間定好了,邀請函也差不多寫完了。
周星川跟着湊熱鬧,湊個人數。
沈朝,岑一清不禁看向沈朝,他是來談戀愛的,沒別的事情,只是見自己男朋友。
岑一清又收回視線,招待他們。
今天畫室沒什麽客人,所以大家一塊兒過來也不會打擾到別人。
岑一清從岑遠手裏接過裝小玩具的袋子。
岑遠看了眼門口,好奇問道:“哥,你門口那兩棵大盆栽什麽時候買的?”
“不是買的,”岑一清解釋道,“前兩天你段璟哥拿來的。”
“他從哪兒整的?”岑遠問。
幾個人讨論着,又出門看了眼,圍着這樹說話。
“那好像是發財樹吧。”周星川說。
岑一清點點頭,還真是發財樹,是段璟挪過來的,說是公司搞活動抽獎得到的。
岑一清實在不理解什麽抽獎還能抽到發財樹。
不過他拿來了,也沒移走。
就一直放在這裏,偶爾澆澆水給養着。
岑遠笑道:“保佑你發大財。”
岑一清倒也希望真能如此。
進畫室的時候沈朝對着牆上一小塊便利貼區域看了看。
是用方形木板框挂着的,面積不大,上面貼了零星兩三張便利貼紙。
這是客人們用來提建議的地方,有什麽建議,或者缺什麽工具和素材,都寫在這裏。
岑一清看見就會去采購新的,或者把畫室裏的細節調整一下。
沈朝看着底下的筆和紙,若有所思。
岑一清在跟宋時雨他們說星空劇社演出的事情,他發現這邀請函做得還很精致,裏面是宋時雨自己寫的,顯得特別正式。
演出時間定在月底的周五。
也沒多久了。
“到時候你們都來看,早點來,是有座位的。”宋時雨提前交待着,讓他們往前面坐。
周星川說他和岑遠到時候先去把座位留着。
“不用占吧,反正早點來就行,大廳很大,座位應該夠的。”
聊着聊着又說到宋時雨演的角色。
姜咛也很感興趣,想去看節目,所以也在聽着。
她目光轉了轉,見那個很高的冷臉帥哥低着頭在建議區那裏彎腰寫着什麽,沒參與他們的話題。
姜咛不禁好奇,還以為沈朝要提什麽意見呢。
結果看他寫完離開,牆面上也還是那幾張貼紙,沒多出新的。
她又挪開目光,實在沒什麽好看的。
岑一清沒注意沈朝是什麽時候回到自己身邊的,他還在聽宋時雨說話。
但他忽然感覺自己的右手指節被碰了碰。
輕輕的。
激起微小的電流,從手指一直蔓延到心口。
岑一清心下猛地一跳。
憑着直覺就知道是沈朝。
他不禁看了下岑遠和周星川他們,還在跟小雨說說笑笑的,好在都沒注意自己。
岑一清的手悄悄往裏縮了縮,避開一點。
但沈朝動作沒有停止。
繼續貼了上來。
他隐秘地往岑一清手心裏塞了個紙條。
岑一清努力維持着鎮定,面色看起來如常,實則心裏慌亂得厲害。
沈朝的小動作讓他實在心虛。
他攥着紙條,不動聲色地拉開一點和沈朝的距離。
又裝作去給大家拿零食吃,走到一旁。
背過身,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沈朝遞來的貼紙。
上面字體的幹淨有力。
「明天,要不要跟我約會?」
下面還很貼心地給了兩個選項,要岑一清做出選擇。
岑一清看完,不免會心一笑。
這小子。
比灰灰還小狗。
根本沒給他拒絕的選項啊。
一個“要”,一個“必須要”。
他還能怎麽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