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愚人之愛9

愚人之愛9。

第二日一早,從沙發上清醒過來的提納裏揉揉脹痛的額頭,将有些炸毛的尾巴薅了一把,由于是在別人家,要求不能太高,他只能沾着清水将尾巴梳了一遍。

再出來,就看到艾爾海森站在大門口,從縫隙裏依稀能瞧見沒被遮掩住的深色裙擺。

“多謝。”艾爾海森從驚枝手裏接過早點,低頭看着比自己矮大半個頭的少女,她今日将過長的頭發紮成了兩股辮,一邊妥帖的垂在胸前,一邊垂在背後,額前有些毛躁的頭發被她用蝴蝶發卡別起來。

她今日穿着雪青色的裙子,裙擺上鑲着波濤雲紋,收腰處往後收束綁着一個蝴蝶結,讓她的腰肢顯得盈盈不堪一握。

日光落在她的身上,為她鍍上一層暖絨絨的光。

艾爾海森垂眸盯着她飽滿紅潤的唇出了神,鼻尖仿佛還能嗅到清淺的蜜桃香。

驚枝見他愣住了,沒忍住戳戳他的手臂,他猛的回神,将視線移開,欲蓋彌彰的補上一句:“今天下午去将課表拿到手,明日你就要正式開始學習了。“

“好哦。”驚枝應答,随後,屋裏傳來開門的動靜。

聽到身後的動靜,艾爾海森回頭看了一眼,驚枝也正好瞧見穿戴整齊的提納裏,她開心的和對方打招呼。

“提納裏!我給你們帶了早餐,是奶香菌菇脆塔和米糕!你肯定會喜歡的!“

“聽上去就很不錯。”提納裏對她點頭微笑,目光略過她被裙擺與膝蓋的交界處,不久前的傷看上去好多了,但還有些淡青色的淤青,他移開視線認真道謝,“有勞了。”

“嗨呀,我們是朋友嘛。”驚枝擺擺手,滿不在乎。

一直站在門口也不好,艾爾海森退後幾步,驚枝順勢進了門,然後撲向自己經常占領的小沙發,抱着狗狗抱枕蹭了蹭。

就在他們交談的時候,頂着碩大黑眼圈的卡維推開門行屍走肉般走向洗浴室。

驚枝看着他頹喪的樣子睜大了眼,她沒忍住驚呼:“天吶卡維,你這是怎麽了?!”

金發少年雙目呆滞的看過來,露出一個要哭不哭的表情,像一只大型犬一樣朝驚枝飛撲過來,而在用餐的兩人完全來不及阻止他,只能眼睜睜看着他撲向少女,埋在她的頸窩裏撒嬌。

“嗚嗚嗚驚枝!我昨晚根本沒睡着!“

驚枝推了推壓在她身上死沉死沉的卡維,好半晌都沒推開,看着渾身都散發着悲傷氣息的卡維,驚枝心軟了,只是稍稍後仰詢問他:“那你為什麽沒睡着?”

“艾爾海森家的床硬死了!一點也不舒服,我有些認床……”卡維哼哼唧唧抱着驚枝不撒手,還想蹭蹭,就被黑着臉的艾爾海森抓着衣領往外拖,提納裏也放下了手中的食物,靜靜地注視着這邊。

“你的理智都和風滾草一起被風吹走了嗎?”艾爾海森眼神淩厲,讓卡維一下就清醒過來,他松開抱着驚枝的手,吶吶道歉,“對不起。“

“沒關系沒關系。”驚枝不知道說什麽,總覺得這個場面好奇怪,她從軟綿的沙發裏爬起來,和幾位打聲招呼就離開了艾爾海森的家裏,那背影怎麽看怎麽像是落荒而逃。

“吃完飯就滾出去。”艾爾海森丢下卡維,臭着臉轉身回到餐桌。

“謝謝款待,我先走一步。“提納裏拿出手帕擦擦嘴角,和面色不好看的兩位打了聲招呼,将驚枝的小花傘捎上,離開了裏,敲響了對面的門。

“咦?提納裏。”驚枝從門後探出腦袋,見到是提納裏她将門打開,“你怎麽過來啦?”

“昨晚謝謝你的傘。”提納裏将粉色的傘遞給她,然後和她道別,“那我先走了,你若是有事的話随時可以來植物園找我。”

“好噠。”

-

“你昨晚去了哪?”

提納裏進入植物園後在回研究室的必經之路上被大風紀官攔截堵住,他雙手抱臂,一副盤問的樣子,“她在我這裏還沒有脫離嫌疑,你們昨晚的聚會我完全可以說是拉幫結派,你知道的,這是學術腐敗的先兆。”

“賽諾,你真的想多了。”提納裏無奈搖頭,“你去見見她就知道了,而且你以前從不會這樣子疑神疑鬼,這次到底?”

提納裏狐疑的掃視賽諾,但見他無比鎮定,半點瞧不出心虛的模樣,他雖然心裏奇怪,但沒有再說什麽,“而且你工作不忙了?前幾日逃竄的學者抓回來了嗎?”

“嗯。”賽諾點頭,金紅色的眼眸看不出什麽情緒,他垂下眼,暗暗下定決心,嗯,再觀察觀察吧。

-

另一邊,卡維和艾爾海森之間的氛圍倒是有些微妙,卡維埋頭用餐,艾爾海森上樓拿了一份資料下來擺到卡維面前。

“來不來随你。”将資料放下後艾爾海森就出門去了,卡維盯着扉頁上的标題《赤王文明古遺跡中的符文古文字與建築設計的深層次聯系》有些心動,他明白,如果将這份課題做出來,會給整個須彌帶來什麽樣的影響。

抛開別的不談,他這位天才學弟确實有傲人的資本,頭腦無比靈活,卡維沉思許久,接下了這份還在籌備階段的資料。

只是驚枝那裏,卡維煩躁的抓抓頭發,希望艾爾海森說的是真心話,他最好對驚枝沒有別的意思。

接下這個課題後,卡維東奔西走,為了它四處探訪遺跡,只是偶爾在閑暇時候歇口氣,然後想一想遠在須彌城的少女。

-

而驚枝這邊,她最近認識了個新朋友。

自從接到課表後,她的生活就變得規律起來,課程不多,上完課後她大多時間都在普斯帕咖啡館看書,艾爾海森每天神出鬼沒,只有在給驚枝布置和收取作業的時候才會敲開驚枝的家門。

卡維也忙的見不到蹤影,提納裏也是一樣,有時候去植物園也找不到人。

課後她在智慧宮看書的時候,不一會兒她周圍就會坐滿了人,她覺得有些苦惱,只能在咖啡館找個包廂坐着看書。

偶爾看累了,就下去逗逗小貓,一來二去,她和代理店長都相熟了,和貓相處的也不錯,每次去咖啡館名為迦塔的貓都會粘着她喵喵叫。

她就是在這時候認識的這位新朋友。

平平無奇的一天,驚枝照常來帶咖啡館,和代理店長打了聲招呼後她就上樓去看書了,期間她下樓要了杯果汁,然後聽見角落裏有細微的求饒聲。

“不來了不來了,放過我吧……”

她本想詢問代理店長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看對方忙着接待客人,她就抱着好奇心偷偷摸過去,探頭看。

之間一個戴着胡狼頭套的銀發少年面無表情的注視着坐在他對面的學者,冷冰冰的開口:“說好的五局,這才到三局,你想臨陣逃脫?”

“不是啊,大風紀官大人,我真的輸不起了嗚嗚嗚……”三大五粗的漢子居然哭的像個小孩子,輸了就要将卡牌收繳,他真的輸不起了嗚嗚嗚,這位學者就差抱頭痛哭了。

大風紀官?驚枝摸摸下巴,這就是提納裏那位朋友,她來了興趣,悄悄探頭,看事情後續的發展。

“誰?!”那少年的目光卻徑直刺過來,和驚枝對上視線後他下意識眯眼,然後又恢複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驚枝見被發現了也不好再聽牆角,她大大方方的走出來,“我聽見有人在哭,過來瞧瞧。”

那位學者見自己在一個小姑娘面前哭的不成人樣,臉都羞紅了。

“七聖召喚,會玩嗎?”問話的是賽諾,他那雙和晚霞一樣瑰麗漂亮的眼睛直直看向驚枝,他不容置喙的邀請,“來打一局七聖召喚吧。”

由于驚枝從來沒接觸過這類游戲,那位見有人接替自己位置的學者滿懷欣喜的和驚枝講規則,讓她懵懵懂懂的用着學者的卡牌和賽諾開始一決勝負。

賽諾不是會欺負新手的性格,他明顯放水了,但驚枝運氣好的出奇,搖出的萬能骰子比賽諾的多出一半。

賽諾:……

他打七聖召喚這麽久從來沒見過這種人,他不免認真了起來。

最後居然是身為新手的驚枝險勝,賽諾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上的牌,好半天沒從打擊中回過神來,最後他自我安慰,運氣這回事,他真的比不來。

驚枝覺得七聖召喚還不如看書來的有意思,她放下卡牌準備離開,卻被少年拉住,“你是值得認可的對手,請告訴我你的名字。”

“驚枝,我叫驚枝。”少女抿唇一笑,璀璨生花。

“初次見面,我是大風紀官賽諾。”銀發少年肅着臉,向她表示歉意,“此前我因為某些原因在暗中調查過你,我向你道歉。”

“啊沒關系,提納裏都告訴我了。”驚枝擺手,毫不在意,“畢竟這也是你職責所在嘛。”

賽諾有些可惜的看向手中的七聖召喚卡牌,他的休息時間快過去了,不然還想和名為驚枝的少女打上幾局,他遺憾的和少女告別,此後再也沒有在暗地裏調查她。

這次以後,驚枝看書累了下樓溜達的時候總會瞧見賽諾和人打牌,他偶爾也會邀請驚枝打上一局,但驚枝的運氣是真的好到令人發指,基本上沒輸過。

賽諾倒是越挫越勇,時不時就要拉着她打牌,一來二去,兩人可以稱的上一句關系不錯的牌友了。

半月後,卡維從沙漠裏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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