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個壞學生
一個壞學生
籍蔓只請了一天假，隔天自然是乖乖去上學。
老徐見着她了還特別關心地詢問了一下她的身體狀況，籍蔓回答沒事後，他還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确認她是真的沒事才去上課。
早課瞿遷姍姍來遲，他進來的時候手上還提着早飯的包裝袋。
賀寬盯着包裝袋的眼睛都直了，趁老師不注意的時候轉過頭來，“遷哥，你今天怎麽想起來去買張記的早飯了？那兒離着學校怎麽着也有個三四公裏吧？”說着說着他還搓了搓手，“聽說張記早飯特好吃，哥你分點呗？”
“想吃不會自己去買？沒你的份兒。”瞿遷理都沒理，徑直把包裝袋放在籍蔓的桌上，“給你買的，一會兒下課吃吧，應該還是熱的。”
“？？？”賀寬滿頭問號。不是，怎麽就給小同學了，遷哥什麽時候跟小同學關系這麽好了？難道真的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嗎？
賀寬用手肘戳了戳薛華茂，“茂茂，你看見了沒？”
薛華茂把他的手揮開，用書擋住老師投過來的視線，“我不瞎，而且老師現在在看你。”
等賀寬想坐直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化學老師點了他的名字，讓他起來回答問題。
老師板書了一道前年的化學壓軸題，賀寬最不擅長的恰恰就是化學，盯着那個題目一點思路都沒有，老半天就蹦出一個“解”來。
化學老師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只能讓他坐下，“上課好好聽講，不要開小差，你這會兒聽不懂，下來又要問，不是事半功倍嗎？”
賀寬讪讪地坐下來，不敢再分心了，只能專心聽課。
“我吃過早飯了。”籍蔓把包裝袋往他那個方向推了推。
瞿遷一只腳翹在賀寬的椅子橫杆上，随意得很：“你吃的那一個包子也算是早飯？”籍蔓會做飯是一回事兒，花時間給自己做飯又是另一回事兒。她每天早上圖個方便，在公寓門口早餐攤上買個包子吃了就行。
籍蔓：“你不能因為人家簡陋就不承認它的早飯身份吧？”
“早飯要吃好一點。”瞿遷直接把包裝袋放在她的懷裏。
說到這個份上籍蔓也不好再拒絕，等下課之後，就打開包裝袋吃起來。
賀寬那厮時不時用幽怨的目光看向後排。
最後還是薛華茂先受不了，把賀寬的頭掰回來，“你能不能不丢人，這個周末我去給你買還不行嗎？”
“你說的啊，周末給我買，兩天都要。”賀寬立馬纏上了薛華茂。
“行，多大點兒事。”薛華茂擺擺手。
一天下來，賀寬再遲鈍也發現了一些不一樣。具體是哪裏不一樣呢，賀寬皺眉苦思，最後一拍手，發現了症結所在：遷哥對小同學的态度變得很積極，前所未有的積極。他之前只是覺得遷哥對小同學的态度還不錯，現在看來，遷哥對小同學的态度就是特別好。至少他從來沒有看見遷哥對別人這麽好過。
具體表現為：遷哥今天幫小同學帶了早飯，幫她打了中午飯，下午的時候專門去買了一袋大白兔奶糖給小同學吃，最後一節課小同學被叫去辦公室沒有聽到課，下課遷哥就把自己做的筆記給了小同學。
賀寬沉吟了一會兒，他覺得應該把自己之前的結論改一下，現在是遷哥喜歡小同學。
籍蔓晚上還是跟瞿遷一起回公寓。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瞿遷堅持把她送到了家門口。
“進去吧。”瞿遷習慣性的在她頭上拍了拍。
籍蔓關上門，呼出一口氣來。她确實不太适應瞿遷這麽熱切的對待方式，讓她有一種拘謹的感覺。
瞿遷在她家門口倚了一會兒才走，就今天小同桌的反應來看，他這麽做還是有用的，可以繼續保持。
晚上沒過多久，瞿遷的視頻電話就打了過來。
籍蔓挂斷之後他立馬又打過來。
如此兩三次之後，瞿遷發了一條語音過來：“瞿忻鬧着要見你，我說只能打視頻電話，不然他就打算過來找你了。”
今天被瞿遷的操作鬧昏了頭，籍蔓居然忘記了跟瞿忻約定過打視頻這件事。
等瞿遷再打過來的時候籍蔓就接通了。
顯示屏上是瞿遷穿着短袖的樣子，一整只花臂沒有遮擋的暴露在視頻中，他本人也沒有要掩飾的打算。
這還是籍蔓第一次近距離看清楚他手臂上的紋身，那大多是一些繁雜冗長的符號拼湊的，籍蔓并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只有在靠近他手腕的位置的那一個，籍蔓認得是一顆星球，四周圍繞着線，似乎是它的航道。
“哥哥，你怎麽可以偷偷就給漂亮姐姐打視頻了？要等着我過來才可以啊～”瞿忻拿着他的畫跑過來，一看哥哥已經在跟漂亮姐姐打視頻了，就大聲道。
瞿遷把他也拉到自己腿上坐着，“那你還打不打？”
“打。”瞿忻癟癟嘴，乖乖說到。看着攝像頭那邊的籍蔓他立馬又笑起來，“漂亮姐姐，我給你看我今天新畫的畫。”
籍蔓對着瞿忻一直都沒有脾氣，就算這會兒她跟瞿遷處于一個不太融洽的地步，也不會對着一個小孩子鬧別扭。“小忻真厲害，你給姐姐分享一下你畫的內容吧。”
“哥哥幫你拿着，你給姐姐說。”瞿遷主動幫他舉起畫對準手機。
瞿忻還沒有想通為什麽哥哥今天這麽好說話，馬上就被轉移了注意力。他指着畫紙上的小人說：“最邊上這個高高的是哥哥，中間這個小小的是我，這邊頭發長長的是漂亮姐姐，我們一起去郊游。”
緊接着他又指了另一個地方，“這是大樹，我們在草地上玩游戲，還有很多好吃的。”
最後瞿忻把這副畫取名叫“我和喜歡的人去郊游”。
瞿遷還鼓勵他：“小人畫的真棒。”
瞿忻有些受寵若驚地捧着臉，要知道哥哥很少誇獎他的，今天居然說他畫的小人好看了。瞿忻決定以後要多畫一點好看的小人才行。
“姐姐你覺得我畫的好不好？”瞿忻還不忘詢問籍蔓的意見。
籍蔓當然是笑着誇他：“小忻畫的都很好看。”
“姐姐才最好看。”瞿忻的嘴很甜。
等姐弟二人聊了一會兒天，瞿遷把瞿忻抱下去，“你應該去刷牙睡覺了。”
“我還可以多跟姐姐說一會兒話，晚兩分鐘再睡。”瞿忻不依，他覺得哥哥是個大壞蛋，每次都不讓他跟漂亮姐姐多說一會兒話。
瞿遷不為所動：“你多聊兩分鐘，明天就不能再跟姐姐視頻了。”
瞿忻扁着嘴哼哼到：“不聊就不聊，明天我也能跟姐姐說話。姐姐晚安，要早一點睡覺覺哦。”末了還乖乖跟籍蔓說再見。
“小忻才四歲，你應該對他溫柔一點。”籍蔓認為瞿遷對他弟弟一點都不心軟，說一就是一，瞿忻在他這裏很難讨到什麽好。
這會兒瞿忻走了，瞿遷整個人就霸占了畫面的最中間，“你都對他那麽溫柔了，我就得對他兇一點。家裏總要有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白臉，不能溺愛他。”話說得非常理所當然，臉不紅心也不跳。
籍蔓：“……”誰就跟你是一家人了？
瞿遷臉皮厚起來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擋的。
隔着屏幕，籍蔓都覺得他臉上那股笑帶着燎人的勁兒要燒到房間裏來。
瞿遷這邊屏幕一黑，顯示小同桌關了攝像頭，只有聽筒裏有聲音傳來：“我要去睡了。”
“早點休息，明天別再去買早飯了，我給你帶。”瞿遷這會兒沒再多說點什麽，怕把小同桌刺激狠了，囑咐了這麽一句後對面就挂了電話。
瞿遷說到做到，籍蔓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把早飯放在她的桌上了。
“你看看這個口味的早餐怎麽樣？”今天瞿遷帶的是另一家的早飯，是很精致的蒸餃和小籠包。
籍蔓知道自己拒絕無果，只好趕在上課之前把早飯吃完，“挺好吃的。”
“好吃就行。”瞿遷一直看着她把早餐吃完，然後還幫她扔了垃圾。
隔壁一桌的女生一直偷偷看着這一幕，心裏覺得兩位大佬的互動實在是莫名其妙的甜蜜，終于，她忍不住拿出手機，偷偷摸摸地在論壇上發了個帖子：《今天也在嗑大佬的糖》。
她會把自己看到的瞿遷和籍蔓的互動以小劇場或者是對話的形式發到帖子裏，沒過兩天竟然有人追貼，問她為什麽還不更新，還有人問她是哪個年級哪個班的，帖子的主角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不過女生怎麽會暴露身份，大佬的糖當然只能悄悄的嗑。
周五放學的時候，女生的帖子竟然被版主加精了。
下面的讨論十分熱烈，并且已經歪去了另外一個方向，大家都在猜測帖子的原型是誰，一時之間大家各持己見，名字縮寫打了一一堆，并且列出自己的依據。
一時半會兒還沒有猜到瞿遷和籍蔓的身上，因為女生沒有附加學習很好這個條件。大家都以為是哪個混得很好的帥哥和他的女朋友。
學校裏混得不錯的男生和女生的名字都被猜了一遍。
女生看着直樂，還發出唯我獨醒的感嘆。
小忻：我們一家三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