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每天都有人阻擋我考上北大7

每天都有人阻擋我考上北大7

南薇拿到錢後趁着周末火速搬出了南家,南母一臉笑容以表示對她的歡送,南父惺惺作态地挽留了兩句,卻被南母瞪了兩眼,她那個便宜弟弟倒是一臉不舍,臉皺成了個包子,委屈巴巴地像是要哭出來。

說這個家唯一對她真心的也就是南陽了,但他也不敢忤逆自己母夜叉母親,只能偷偷地對她她,例如趁南母不注意将自己零食給南薇,在南母找茬的時候編個理由轉移南母的注意力等等,但此前真遇到南母死活要打南薇的時候,他也只能在旁邊幹站着,說到底不過是一個懦夫罷了。

南薇課下找傅鶴明打聽了有沒有資歷深的老師願意做家教的,主要是物理化這三科,如果方便的話最好是女老師。傅鶴鳴當即就答應了,并保證這周末就能給她找到。

南薇覺得他在吹牛,因為據她來辦公室為數不多的幾次觀察來看,這位傅老師的人緣看起來并不多好,但她也只能信他一回,畢竟他也是學校的老師,又是自己的班主任,總不能坑自己。

沒過兩天傅鶴鳴就告訴她老師找到了。

南薇狐疑地問:“三科都找到了?”

傅鶴鳴點點頭,“都是資深老師,補課就從這周末開始。”

周六早上南薇早早地起了床,傅鶴鳴說老師應該會在九點的時候過來,吃過早飯她把屋子收拾了一下,客廳她早已命人放了一張補課專用的長方形桌子,資料書在上面放的整整齊齊,桌子中央還很有格調的放了插花,窗簾拉開,屋子裏立刻就亮堂起來。

南薇自己看了一會兒書,八點五十左右,門鈴響了,她以為是老師來了,打開門一看傅鶴鳴站在門外。

南薇朝他身後瞅了瞅,“老師呢?”

傅鶴鳴攤手,“我不就是嗎?”

看他認真的樣子不像開玩笑,南薇一時震驚,嘴每個把門兒的,“現在學渣都對自己這麽有自信了嗎?”

傅鶴鳴挑眉,想起她之前說的話,“嗯,我敢講你敢聽嗎?”

事關任務失敗與否,南薇堅決道:“不敢。”

看來他得讓她知道到底誰是學渣,不然他一介名校高材生顏面何存,傅鶴鳴道:“是不是學者試試不就知道了,不請我進去嗎?”

南薇狐疑地将他迎了進來,玄關處早已放好了一雙新的男式拖鞋,傅鶴鳴換了鞋掃了一眼室內的裝扮,随意問道:“你一個人住?”

南薇懶懶地答:“是啊。”

雖然不太相信他的專業能力,但是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請坐。”她比了比專用書桌,轉身倒了一杯水給他,“只有白開水。”

傅鶴鳴拎了一個很有質感的紙袋,從裏面抽出一張物理卷子給她,“做完給我看看。”

南薇接過掃了一眼卷頭,沒有任何商标,不是買的,她大致掃了一眼題型,知道自己會哪些不會哪些,提筆開始做。

傅鶴鳴戴上眼鏡,拿起她桌子上放的資料書與作業細細翻閱,一時間房間裏靜得只剩寫字的沙沙聲與書頁翻折的聲音。

一條輔助線做錯了,南薇擡頭拿橡皮,視線不經意落在他的翻書的手指上,白淨修長,曲起的指節勾勒出鋒利的線條感,視線由手上緩緩轉移到他臉上,心裏暗罵了一聲艹。

傅鶴鳴推了推眼鏡,曲起手指在桌子上扣了扣,“快點寫。”

南薇撇撇嘴,注意力重新放在試卷上,很快把會的做完了,不會的留到最後瞎幾把亂寫,半個小時後遞給他,“寫完了。”

傅鶴鳴合上書,從筆筒裏抽出一支紅筆批閱,勾勾叉叉,隐藏在鏡片底下眸子漸漸幽深,眉頭輕輕皺起,批了幾題他就停了下來,執着筆的中指在卷子上輕輕扣着,這幅模樣有幾分像學霸給學渣批閱卷子。

南薇突然有些心虛,問道:“怎麽了?”

傅鶴鳴輕飄飄瞥了她一眼,扣上卷子,“沒,只是沒想到有人可以做的這麽差。”作為從小在尖子生班的傅老師顯然沒領略過學渣的世界,按照他的标準,南薇可不就是學渣。

南薇:“……”

傅老師大概對南薇的水平有些了解,如果基礎按十分制分的話,她大概能得七分,一些基礎題都會做,但是一些理解的還不透徹。

他問:“物理書都看完了嗎?”

南薇:“看完了。”

他拿過她的物理書,把她理解不透徹的知識點按着順序講了一遍,然後再針對這個知識點給出幾道例題讓她做。傅鶴鳴自認為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雖然他平日裏看起來溫溫和和,但一件事如果讓他重複第三遍,他就會不耐煩,令他感到欣慰的是這個學生理解能力很強,很聰明,只要他講一遍,她都能理解的很透徹,相應的例題都能做對。

傅鶴鳴教起來就很爽,南薇聽得也爽,他講題沒有一點廢話,對她的知識盲區都非常清楚,所言精簡凝練,與她的思路十分契合,傅鶴鳴在她心中的地位直接從學渣上升為了資深教授。

安靜的客廳只剩兩人的聲音,傅鶴鳴講課的聲音不疾不徐,緩緩的,如水一般沉靜,視線時不時落在南薇臉上,觀察她的神色,見她稍稍一皺眉,就會刻意放慢講課速度,偶爾會在草稿紙上作圖,随手一畫就像是用尺子畫出來一樣規整,顯然是有繪畫功底的。

南薇凝神聽着,大腦飛速運轉,時不時提出一些刁鑽的問題,傅鶴鳴都能不假思索解答,南薇對他更是佩服。

傅鶴鳴:“懂了嗎?”

南薇:“懂了。”

傅鶴鳴滿意地點點頭,一連講了兩個小時,有些口渴,來的時候忘記帶自己的杯子。

南薇注意到他的神情,“杯子是新的,消過毒了。”心裏暗暗吐槽,這男人還是跟上個世界一樣難伺候。

傅鶴鳴驚訝于她的觀察力,但聽她這麽一說,心安理得地端起杯子喝水潤嗓子,看了看腕婊,已經十一點多了,差不多該走了。

南薇原本打算的是找女老師方便一些,中午可以留人在這兒吃完午休,就不用來回折騰了,男老師她不放心,畢竟她一個豆蔻年華的美少女不安全,不過如果這人是傅老師也就沒關系啦,于是道:“傅老師,如果不介意的話中午留下來吧,有客房你可以小睡一會兒,免得下午還得跑過來。”

傅鶴鳴想了想,從家裏到這兒得穿過商業街,周末還會堵車,于是就應下了。

南薇合上了課本,掏出手機,打開美團外賣,很自然地問道:“你想吃什麽?”

傅鶴鳴愣了一下,目光掃到她的手機頁面,皺起眉,“你要叫外賣?”生活一向精致的傅老師顯然接受不了外賣這種垃圾食品。

好像确實有點過分,她本來想着如果是女老師就自己做飯,如果是男老師就讓他回家,如果是個龜毛的男老師,那……“我們出去吃?”

傅老師嘆了一口氣,已經可以想象出來她一個人怎麽生活的,“廚房有食材嗎?”

“額……有。”

南薇以為他想讓她做飯,沒想到他挽起袖子,說:“我去做。”

這哪兒行啊,饒是南薇此時再沒有良心,也覺得不妥,人家一人教她三科,那麽辛苦,還讓人家做飯,于是忙攔住他,“老師您休息,我去做飯。”

傅鶴鳴挑眉,對于她今天格外恭敬的态度感到詫異,調侃道:“這會兒當我是老師了?”

過了一個上午南薇早已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此時也不跟他皮了,十分誠懇道:“之前學生眼拙,還望老師海涵。”

傅鶴鳴笑道:“行了,在我做完飯之前把桌子上那張卷子做完。”

他的語氣清清淡淡的,卻帶着不容置疑,南薇乖乖去做作業。

明媚的陽光在地毯上投下斑駁的倒影,廚房傳來開火的聲、水流聲、切菜的聲音、炒菜的茲拉聲交織在一起,在這樣的午後格外令人安心。

傅鶴鳴讓南薇做的題不像剛來時讓她做的那麽難,涉及到的知識點都是剛剛他講過的,不過是基礎題上拐了個彎,增加了難度,但對于南薇不算什麽,她很快就做完了,閑得無聊就拿着蘋果在廚房門口啃,看傅鶴鳴做飯。

他身上套着她之前随手在超市買的粉色圍裙在水池邊洗芹菜,青翠的顏色映襯着他的瑩白的漂亮的十指,白的發光,陽光打在他身上,沉靜的側臉格外專注,因為潔癖的緣故,從莖到葉洗得十分認真,連細小的嫩葉都要揉搓一邊。

眉眼如初,歲月如故。

南薇不知為何想到了這句話。

南薇嘎嘣啃了一口蘋果,贊嘆一句,“傅老師,你這個樣子真居家。”尊師的人設不到一會兒就崩了。

傅鶴鳴早就習慣她不拿他當老師,對于她的調侃但笑不語。

南薇繼續問:“以後誰嫁給老師您可有福氣了,老師您有女朋友嗎?”

他洗完芹菜,将水瀝了瀝,聽到她的話,挑了挑眉,笑斥:“怎麽?主意打到你老師身上,膽大包天啊,傻站着幹嘛,過來打下手。”

他的語氣熟稔,卻是難得開了一次玩笑,南薇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論臉皮還沒誰能比過她,“唔……老師您真猜對了,願意給個機會嗎?”她接過盛菜的盆挽起袖子站在他身邊,心中卻在吐槽,上個世界一時把持不住睡了他,結果被他一槍斃了,這個世界打死也不敢了。

一來二往,傅鶴鳴也放開了,涼涼道:“不願意。”

南薇故作傷心,“傅老師真無情,我對你真心一片,立誓考北大都是為了你,聽說你是北大畢業的,我十分想去你的母校,想在你待過的教室上課,在你去的圖書館學習,在你曾漫步的校園尋覓你的身影。”她說話,自己都抖了抖,太肉麻了。

傅鶴鳴翻菜的動作一頓,看了她一眼,面上說不上來什麽表情,“其實……我是清華畢業的。”

南薇:……

傅老師絕殺,完勝。

傅鶴鳴當然知道她是玩笑話,從她的眼睛中找不到一點喜歡的感覺,少女懷春,那人雖藏在心裏,但情意總是不經意從眼底偷溜出來,但她的眼中平靜地像一潭死水,無論生氣高興,都只是表面的,就連她總挂在嘴邊的志向——考北大,談起的時候就像在說天氣一樣平常,完全沒有那種為理想奮鬥的屬于這個年紀的熱血,但她确實努力在做,她是個真學渣,但學習過程中卻有一種勝券在握的自信,說到底也是骨子裏有股傲氣。

傅老師做的飯菜格外對她的胃口,南薇吃了兩碗米飯,酒足飯飽,南薇含情脈脈地看着傅鶴鳴,“傅老師,好想把你娶回家。”

典型地得寸進尺。

傅鶴鳴:“不好意思啊,我已經結婚了。”

顯然是個借口,南薇也不拆穿,順着他的話道:“結婚了也不戴結婚戒指,說明夫妻感情肯定不好,你要不離婚跟了我吧,我會對你好的。”

傅鶴鳴:“滾去洗碗!”

惹毛了,南薇摸了摸鼻子,知道再皮下去就沒好果子吃了,她乖順地收拾碗筷,最後還作死地問了一句:“傅老師真的不考慮一下嗎?”一只筷子朝她腦門飛過來,還好她躲得快。

吃過午飯,南薇領着他去客房,她已經提前把床鋪好了,知道傅鶴鳴的臭毛病,又多說了句:“沒有人在這睡過,床單被罩被子都是新的,被子我昨天曬過了。”

傅老師心裏舒坦多了。

南薇走後,他拉上了窗簾,遮住了一室的陽光,房間立刻變得昏暗,他脫下鞋子,躺在床上,被子暖烘烘的,奶香的洗衣液味道間似乎混雜着殘留的陽光,暖氣片散發的熱氣溫暖了一室,他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一覺醒來只覺十分舒爽,很久沒有睡得這麽安心了。

下午補化學,南薇一直很忐忑,害怕自己一個不留神被傅老師拍死。但傅老師依舊很平靜,戴個眼鏡,斯斯文文的樣子,認真給她講題,看來并沒有生她的氣,南薇覺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由得心下慚愧。

經過周末兩天的補課,南薇覺得自己真是找對了老師,一個老師頂仨,膚白貌美大長腿,賺大發了。

周一上英語課的時候,傅老師兩手空空地來了,目光落在最後一排,似笑非笑,“今天我感冒了,嗓子不太舒服,上星期考試的卷子就麻煩南薇同學來講吧,她考了全校最高分。”

南薇聽着他清潤的聲音,字正腔圓,去他爺爺的感冒,去他奶奶的嗓子不舒服,公報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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