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回家吧
盛榮,回家吧
關若晨不知道盛遠為什麽會吻她。
也許那根本就不算是一個吻,更像是唇與唇的碰撞。
雖然短暫的只有幾秒鐘,但是,嘴巴被他撞得挺疼的,想必他是将所有怒氣都集中在嘴巴上了。
他一定是被她氣急了,但又不打女人,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她。
關若晨暗暗的想,如果他的嘴巴可以打人耳光,那她肯定已經鼻青臉腫了。
這麽一分析,她明白盛遠為什麽會吻她了,他是在發洩怒火。
不過這發洩的方式也太……與衆不同了吧!
晚飯的時候,關若晨才從婆婆口中知道盛遠出去了,她本以為最多第二天回來,可沒想到的是,連着幾天,他都沒有回來。
早上起來,敲了敲通往裏間的門,無人答應,他應該還沒回來。
這都四天了。
記得李強和秦柯都說過,盛遠自從失明後不太喜歡出門,更別提外出幾天不回家,這還是第一次。
關若晨忍不住自我檢讨,那天,她說話是不是真的太過份了點,讓他對她産生了厭惡?
皺眉,也向主別墅走去。
飯桌前依舊只有她和婆婆。
關若晨正想要問問秦柯盛遠的去向之時,秦柯先開口了,“關關。”
“什麽事,媽?”她擡頭望向了秦柯。
秦柯眼神閃動,思量了一下才問:“關關,你和盛遠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關若晨聽秦柯這麽問,忍不住想起幾天前發生的事,她把他的煙給搜走了,還幫他洗了內褲。
他一個大男人不會因為這個生氣玩離家出走吧?
要說生氣,該生氣的是她吧?她才是最終的受害者:嘴巴被他撞了,人被他推倒了,手镯還碎了。
那他應該不是生氣了?難不成,他是害羞了?不會吧,想到這裏,關若晨忍不住笑了起來。
秦柯被關若晨笑得莫名其妙。“你這孩子,問你話呢,一個人在那裏傻笑什麽?”
關若晨這才笑着說:“媽,我和盛遠沒什麽,可能是他不太習慣我的存在。等他習慣就好了。”
秦柯板着臉道:“你倒是心寬,盛遠幾天不回來,你就不擔心他生活上怎麽照顧自己的?吃的習慣嗎,睡的好嗎,行動方便嗎?”
“媽,我是這樣想的。盛遠以前不太愛出門,整天悶在家裏,怪無聊的,現在他肯走出去,多和朋友玩玩,散散心,不是挺好的嗎?”
關若晨的一句話讓秦柯無話可說。自己之前不也總想讓盛遠出去走走麽,現在,他肯出去,是好事。
雖然在家的時候,盛遠的生活問題自己可以解決,但是,人不在她眼前的時候,她就是忍不住的擔心,低低的道:“話是沒錯,不過,他都出去幾天了,散心也散夠了。關關,你快吃,吃完讓李強開車送你。”
關若晨一臉的迷茫,“送我?去哪兒?”
“去把盛遠接回來。”
“媽……。”關若晨瞪大了眼睛。盛遠不是小孩子,雖然行動受限,但心智是個成熟人士啊。他一個大男人在外面玩,然後家裏人去接,尤其是她去,那他不得怒火沖冠啊,她一臉苦色,“媽,可不可以……您去接啊。”
秦柯給了關若晨一個淩厲的眼神,“讓你去就去,要多跟盛遠接觸,你們倆的關系才能慢慢融洽。夫妻兩人,偶爾吵架是不可避免的,錯的那個先低個頭,就家和萬事興了。”
看來,婆婆大人嘴上不說,但心裏還是認為是她把盛遠氣得離家出走了,讓她去低頭認錯,把人請回來呢。
“我……。”關若晨還想反抗,但秦柯不給她機會,拿出了長輩的威嚴來命令她,“吃飯!”
“哦。”
吃過早飯後,關若晨便出發了。
車子行駛的方向是去D市的某會所,那裏是富人的天堂,沒有錢,連入會費都交不起。
盛遠在那裏,過得肯定很舒坦,不過,把會所當家住,也不是個事,她肯,婆婆大人不肯。
來到會所的時候是幾十分鐘後了,關若晨憑着秦柯的會員卡順利的進了會所,經過詢問,知道盛遠和幾個朋友在叫‘金’的棋牌室打麻将。
服務生領着她和李強來到了‘金’門口,她正想着這樣進去合不合适的時候,門突然被人從裏面打開,一個身穿休閑服的男人闖入她的視線,接着聽到了男女說笑的聲音。
關若晨在婚宴上見過這個男人,是盛遠的好友,叫鄭浩南。這下,她也避無可避了,正要說話的時候,鄭浩南很意外的喊了一聲:“這不是嫂子嗎?來找盛遠的?!”
屋內的幾個人剛打完牌,正坐在麻将桌旁抽煙,準備休息一下回去睡覺。聽到這一聲後困意都跑了,全都望向了一臉冷沉的盛遠。
蕭靖不怕死的開玩笑:“榮哥,這才幾天沒回家,嫂子就惦記你了,哥們兒真羨慕你啊。”
‘啪!’盛遠手裏的一塊麻将狠狠拍在桌上,臉色陰沉,薄唇緊抿。蕭靖心知情況不對,立刻閉嘴。
這時關若晨人也已經走了進來,一股子嗆鼻的煙味兒迎面而來,熏得她睜不開眼,忍不住擡手揉了一下眼睛才看清裏面坐了三個男人。
其中一個是盛遠,另外兩個男人在婚宴上見過,一個叫邵駿,另外一個叫蕭靖。還有四個漂亮的女人,一個都不認識。加上門口的鄭浩南,一共八個人,挺熱鬧的啊,還有美人作陪。
“嫂子來了啊。”
“快坐。”
邵駿和蕭靖起身跟關若晨打着招呼,也給那四個沒眼色的女人使眼色讓她們趕緊走了。
“你們好。”關若晨笑着和他們打過招呼後望向了一臉冷沉的盛遠,“盛遠,回家吧。”
盛遠卻不動如山的坐在那裏,很不給面子的冷喝:“沒看到我在和朋友玩嗎,出去!”
态度生硬又無情,鄭浩南他們三人面面相觑,沒幾個女人受得了自己丈夫這樣對待吧,這不得把人兇哭了,或者罵跑了,正想打圓場的時候,關若晨卻幾步走到盛遠對面空着的位置坐下:“我都來了,不能就這麽回去。這樣吧,我們玩牌,三局兩勝。我輸了,我二話不說走人,當然,要是你輸了的話,二話不說,跟我回家,怎樣,敢不敢?”
不玩,就是不敢,這是激将法
盛遠的字典裏沒有‘不敢’兩字,他骨節分明的手将面前的牌帥氣一推,“說吧,怎麽玩。”
“就我們倆,面對面玩。”關若晨說完,看了看還坐在那裏看戲的兩個人,“麻煩幾位做個見證,免得有人輸了說我做了手腳。”
“開始吧。”
關若晨一笑,“好啊。”
盛遠的三個好友對盛遠的牌藝是知道的,他打牌,太精于算計了,而且運氣又好,認識這麽長時間以來,他們一起玩,盛遠就沒輸過,所以,他們覺得這場賭局沒有懸念,肯定是盛遠贏。
他們是盛遠最好的朋友,盛遠雙目失明,他們也難過,惋惜,知道他結婚,也替他高興,希望有那麽一個女人能和盛遠相伴一生。
現在的局面,自然不是他們想看到的,邵駿道:“盛遠,我看算了吧,我們幾個在這裏也三四天了,是該回家了。”
“是啊。”
另外兩人也附和。盛遠卻道:“洗牌。”
關若晨卻搖了搖頭說:“普通玩法沒意思,有時候要靠運氣,不是很公平,我們玩記牌怎樣?”
邵駿忍不住道:“這法子新鮮,怎麽個。”
盛遠冷哼,“挺嚣張的。”
關若晨笑眯眯的道:“在你面前,我不得整出點氣勢來嘛,不然的話就是未賭先輸。玩法是這樣的,麻将一人一半的數量,擺放整齊,限時三分鐘記牌,背出牌的順序。”
“好。”
牌擺放整齊後,關若晨和盛遠開始記牌。
盛遠看不到,他只能靠手去一張張的摸着記牌,比較費時間。
關若晨有些占便宜,她沒有因為他看不到而多給他時間,一是因為知道他的脾氣,不需要別人特殊照顧他,二,也是故意占便宜,畢竟,盛遠就算雙目失明,也是一個強人。
果然,沒等她記牌完畢,盛遠就已經記完了,時間還不到三分鐘,他沒有出聲,等着她記牌完畢。
另外三個旁觀者竟然覺得挺緊張,挺刺激的。
五分鐘過去,邵駿道:“時間到,誰先來。”
盛遠面色沉靜,“女士優先。”
“好,我先來就我先來。”關若晨背過身去,從第一張牌開始背:“白板、發財、綠字、紅中……。”
蕭靖他們三人緊盯着麻将牌,她一張一張的背着,到最後似乎記得不是很清楚,有些停頓。
關若晨最後是有點記不住了,努力的想了想,還是不太清楚,剛背完一張就聽蕭靖說:“錯了。”
“錯了啊。”關若晨皺了皺眉頭,繼續背,後面的一個不錯,背完了牌,轉回身,聳了聳肩,“真慘啊,錯了一個。”
邵駿豎了豎拇指說,“嫂子,你太厲害了,這麽短時間,就錯一個,相當有水平了。”
關若晨卻一臉苦色,“我這算什麽水平啊,看他氣定神閑的樣子,我壓力大了。盛遠,該你了噢。”
盛遠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便開始背起了牌,從頭到尾,順利的背了下來,一點停頓都沒有,并且一個不錯。
大家早就知道盛遠記性好,沒想到會這麽好,他還是個盲人,記牌要用手去摸索,這就占去了記憶的時間。
關若晨吸了吸鼻子,“我輸了。”
盛遠冷冷的道:“輸了還不走!”
邵駿看場面太尴尬,也希望盛遠和關若晨能好好相處,忙道:“別啊,我們好不容易見一次嫂子,這記牌挺好玩的,嫂子,我來試試。”
蕭靖也道:“是啊,這玩法新意,我看再找三副麻将,增加難度,這樣才更刺激。”
鄭浩南笑道:“是挺有意思的。嫂子,怎樣,敢不敢和我們三個賭幾把。”
“好啊好啊。”關若晨說完望向了一臉冷沉的盛遠,立刻改口,“那個,盛遠,我可以留下來吧?”
盛遠別開臉,“随你便。”
這就是說,他同意她留下來玩了,關若晨開心的道:“盛遠,你太好了。那我們就開玩吧。”
盛遠不玩,将位置讓給了關若晨,他在一邊休息。
玩記牌,挺費神的,而且每次都是關若晨贏,最後,大家幹脆又打起了普通玩法,一直玩到晚上,才結束。
幾個男人玩了一通宵一白天,都累了,派人招呼關若晨去做spa,他們幾個則去泡溫泉,完了才舒舒服服的一起去吃會所用餐的地方吃晚飯。
關若晨和盛遠的幾個朋友玩了一天,加上她活潑開朗的性格,大家熟悉的就像老朋友一樣。吃飯間大家一起說說笑笑的,氣氛很熱鬧。
盛遠依舊是話最少的一個,但他的臉不再那麽冷峻,唇也抿得沒那麽緊了,看得出來他心情不錯。
關若晨和大家說笑着也很自然的幫盛遠夾菜,吃蝦的時候,會幫他一個個剝好了放在他的碟子裏,吃螃蟹的時候,會将蟹肉掏出來方便他吃。
這一幕看在蕭靖他們幾個眼中,覺得溫馨又幸福。和關若晨相處,覺得她性格活潑開朗,還有些大咧咧的,可對盛遠的時候,是這樣的體貼和細心。短暫的相處中,他們能感覺到,關若晨對盛遠很好。
“喲,這不是大哥嗎!”
一道刺耳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這愉悅而又和諧的氣氛,衆人循聲望去,看到了一個有些流氣的男人。
大家都認識這男人,只有關若晨不認識,但她看得出來,這男人不是什麽好鳥,可為什麽喊盛遠大哥,她忍不住望向了盛遠,只見他臉色冷峻,雙眉微蹙。
看來,來者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