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心動
心動
鄭利凱一堆人走了後，訓練室瞬間安靜下來，莊蔣意一把抓起燕時決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心裏暗爽又皺着臉裝道:“燕爺，感受到了嗎，你為了我們被針對，真是太過意不去了。”
氣氛好了很多，夏塗也笑了起來，燕時決被惡心到了，剛掏出的煙盒往桌上一撂，而後輕松去反扣住莊蔣意的胳膊壓在男生背後，扯了嘴角:
“那就給爺磕個頭。”
“……別別別……錯了……我不裝了。”莊蔣意彎着身子鬼哭狼嚎，沒幾秒燕時決才松開他，沒再跟他鬧。
別桑覺得事情鬧大了，抹了眼淚，一個一米七八的男生紅着眼，冷靜了下去，問:“燕爺，我聽說傅聞升計算機也很厲害，你真要比嗎”
“再厲害也沒咱牛。”莊蔣意自大拍胸脯，一把上千摟住夏塗:“估計都沒我厲害，是不五妹。”
聽見一個新稱呼，夏塗輕眨眼，重複了句:“……五，妹”
“對啊，我們隊剛好五個人嘛，今天把輩分排了一下。”莊蔣意看向其他人，下巴輕擡:“燕爺老大，空豐老二，我老三，別桑老四，你呢，就自然是五妹了。”
夏塗歪頭，不太服的說道:“是論能力排名嗎？那我好像比你厲害。”
“嘿，你最近是越來越調皮了，你怎麽不說比燕爺還厲害。”莊蔣意揉了把她腦袋，咬牙切齒:“論年齡排的，你最小。”
“哦。”夏塗受不了躲開了，擡手整理亂成雞窩的頭發，點點頭，能接受這個說辭了，這時莊蔣意想到了什麽有意思的，欣賞的對她說:“不過小侄女是越來越厲害了，都能讓兩個男人為你打比賽了。”
夏塗被說的心口一緊，忙道:“別這麽說。”
“不對嗎，那傅聞升明顯是因為你。”莊蔣意松開她，走過去拍了拍燕時決的肩，語氣極怪的拱火道:“燕爺，說不定你能獲得五妹的芳心呢～”
燕時決剛把一瓶水喝完，捏扁丢掉，呵笑了聲:“滾蛋。”
夏塗耳尖發燙，她從來沒有見過燕時決跟人比賽，因此既期待又擔心，中午十二點多，燕時決在餐桌前把西瓜切了，分成了幾份，其他男生都已經吃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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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西瓜好甜。”別桑一臉嫌棄，放下了:“不愛吃。”
莊蔣意嘴毒道:“這麽嬌氣，怪不得吵架都能氣哭。”
“。”別桑氣得不行:“我這是淚失禁！我能有什麽辦法”
空豐:“兩個小學雞。”
“……”三個男生幼稚鬥嘴，燕時決回頭見女孩坐在工位上還在刷題，拿起一塊西瓜走過去遞給了她，舌尖去抵下颚抵，語氣散漫提醒:“先別練了，嘗嘗西瓜。”
“好。” 夏塗放下鼠标，接過西瓜輕咬了口，很甜，她擡起臉，還是想幫幫他:“傅聞升的實力你了解嗎。”
女孩的眼睛根本瞞不住事，燕時決輕易猜出她的意思，眉骨一挑，他從不貶低別人，應道:“挺強的。”
夏塗輕怔，不放心張張口:“那你……”
沒有回應，燕時決穿着紅色沖鋒衣，露骨和戲谑的眼神在她臉上定了幾秒，而後他唇角挑起，那股骨子裏壓抑不了的肆意和驕傲落在她心髒上，漫不經心的自喉間吐出一句話:
“但爺不會輸。”
燕時決要和傅聞升比賽的消息很快被人放在了論壇上，傳遍了學校，夏塗回到宿舍，幾個女孩也都在讨論這件事，拉着她問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這次比賽真是鬧大了。”這天上午，寝室就兩個人，田蔡童吃着薯片，玩手機随口問:“夏夏，你覺得誰會贏。”
夏塗做着PPT，她想都沒想，脫口道:“燕時決。”
說完，她自己都愣了，田蔡童一臉“我懂了”的表情:“果然哦，你偏心自己喜歡的人，話說，你跟他現在進展到哪一步了你覺得他對你特別嗎”
女孩的臉皮很薄，何況夏塗自己也不确定:“我不知道。”
“那他的女朋友都換得很快哎。”田蔡童:“你也願意嗎。”
夏塗睫毛往下低，半響後，語氣放輕了:“如果是一場夢的話，我也會記很久很久。”
田蔡童輕愣，瞬間明白了:“所以，總比有遺憾好，對吧”
夏塗點頭。
“嗯。”
我喜歡你，到底是失去更令遺憾，還是我從未擁有你，更讓人惋惜。
這次不光是夏塗在乎比賽，幾個男生更是恨不得幫燕時決比賽，在訓練室裏都挂滿了紅色對聯和各種氣球，寫滿了祝福詞，如:【燕爺威武，霸氣，唯他獨尊。】
【贏了比賽我請客！！！】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全是一些中二又令人哭笑不得的話，夏塗也拿了一個對聯，上面沒寫字，別桑給了她的毛筆和墨，讓她随便寫兩句祝福的話，她想了想，認真低頭一筆一劃落下。
莊蔣意吃着一根香蕉走過來，伸着腦袋念了一句:“少年永遠風華正茂……嗯，這句話不錯，很适合燕爺。”
夏塗擡起臉，笑了一下。
“小侄女，你好像還沒看過燕時決玩計算機吧。”莊蔣意挑挑眉:“好不好奇他有多厲害”
夏塗心底滋生一點期待，眼睛亮了一點:“可以說一下嗎。”
“就這麽說吧，你高中參加的CTF大賽，如果燕時決參加，你一定能在總決賽見到他。”說到這，莊蔣意嘆了口氣，拉開椅子坐下說:“但是那段時間他家裏出事了，對他打擊還挺大的。”
夏塗呼吸放緩，迫切的想要知道更多:“什麽事”
“我也沒問過。”莊蔣意笑笑:“但是沒能參加那次比賽，算是燕時決的一個遺憾吧。”
下午一下課，夏塗就跑回了宿舍，從床底拉出了行李箱，打開，把疊整的衣服拿起來就看到一個銀色的獎杯，捧在手心輕眨眼，是她那次比賽獲得的獎勵。
她想要把它送給燕時決。
一周後，很快就來到了比賽這一天，諾大的計算機教室坐滿了人，學校電視臺社的人也都來了，正在擺攝影機，兩臺電腦桌被放在座位第一排，隔着很多，傅聞升早就已經坐下了，臉色淡然，一點也不着急。
夏塗是起晚了，她背着白色書包杵着拐杖來到走廊，擡頭就撞見燕時決正在門口正跟一個導師老頭聊天。
“一年沒見，再見你跟傅聞升成了對手，這是想鬧哪一出”白毛老頭拿着一本書，嘴上在訓導，仔細聽就能感受到他的器重，笑道:“是想在之後的正式比賽開始前練練手還是想在我這出風頭”
周圍沒有什麽人，燕時決紅黑色沖鋒衣下寬肩長腿，單手插兜，對面前老師很尊重，在認真聽完後，只自喉間滾出一聲低笑:“這不是想您了，來看看。”
“得了吧。”白毛老頭從鼻腔發出一聲冷哼，囑托道:“你小子悠着點，就一局，別又想着給人留面子。”
“得。”燕時決點頭，渾身的痞勁，挑起嘴角散漫道:“聽您的。”
白毛老頭無奈搖搖頭，轉身擺擺手離開了。
其實燕時決很在乎這次比賽，也是有點壓力的，剛從褲兜掏出煙盒想放松，轉身就看見了夏塗走來，就沒拿了，摸了個糖出來，用指腹兩三下剝開，往嘴裏一扔，開口想問清楚:“怎麽來這麽晚”
他是在等她嗎，夏塗見到他總是很緊張，解釋道:“我鬧鐘壞了，比賽要開始了嗎。”
“快了。”話落，燕時決下意識瞥了眼對面教室裏的傅聞升，心底莫名冒出個在意的想法，于是視線又落在女孩臉上，問:“我跟傅聞升，你希望誰贏”
夏塗好幾秒緩過神，對視上燕時決玩味試探的眸，心髒收縮了很多，輕脫口道:“你。”
燕時決輕怔，眯眼盯着女孩看了幾秒，喉結慢慢滑動，把草莓味甘甜咽下去，腦海裏想占為己有的念頭變強，于是，燕時決頭顱低下，靠近了她，帶來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薄唇勾起個弧度，輕說了句:
“那這樣吧，讓我追你”
夏塗臉漸漸爆紅，大腦一沖動，往後退了一步:“好。”
教室內學生人群攢動，熙熙攘攘讨論個不停，傅聞升也其實很緊張，等的時間越久，臉色就越嚴肅，眉頭成了一個川字，偏偏鄭利凱還在旁若無人的拱火。
“不就是燕時決嘛，他要是沒有那個家世算什麽我就不相信他能有多厲害。”鄭利凱抱着胳膊冷笑，擡起一只手拍拍傅聞升的肩膀:“今天我們就讓他身敗名裂，還有他身邊那個夏塗。”
“夠了。”傅聞升再也聽不下去，不允許拉上夏塗，語氣微重地訓道:“你別帶上無辜的人。”話落，他坐立難安的剛站起來就看見燕時決和夏塗一起進來了。
偌大的教室原本沸沸揚揚的聲音立馬安靜下去，鄭利凱還想解釋什麽，見到燕時決害怕的閉嘴了。
坐在靠近門口這邊第二排的別桑，看見兩人立馬招手道:“燕爺！我們在這，五妹快過來，馬上開始了。”
夏塗點點頭，她心底竟然也有一點緊張起來，對燕時決輕聲開口:“那我先過去了。”
“去吧。”燕時決點頭，漆黑的眸掃向站在遠處的鄭利凱，見男生神情出現一絲波動，往後慫得退了一步。
見此，燕時決神色意味不明，出現散漫的笑，朝男生比出了個拇指往下的手勢，慵懶又吊兒郎當的氣死人，态度嚣張到不可一世:
“慫包。”
一百多個座位上學生已經有人忍不住尖叫了聲:“啊天哪太帥了。”
“這就是燕時決嗎，那個傳說中的計算機天才！”
“是是是，就是他。”
與此同時，電視臺的某個女生把攝影機移動好，對後面工作學生彙報道:“大家各就各位，我們準備要錄了。”
鄭利凱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形容了，但沒敢回怼過去，傅聞升神情淡下去，忍不住再次看向坐在遠處的夏塗，女孩的臉微紅，眼中亮亮的，只裝滿了燕時決。
傅聞升壓抑心中的難受，重新坐下去，燕時決嘴裏咬着顆硬糖塊，走到另一臺電腦那坐下，往後一靠，掀了眼皮望向傅聞升，自喉嚨滾出一句随意的話:“開始吧。”
由于時間限制，所以只有一局定勝負，面前電腦是開機狀态，兩人比得就是網絡信息安全的最後的模式——攻防模式。
比賽開始前，燕時決去戴上了黑色的頭戴式耳機，不遠處的教室內有一個諾大的屏幕，實時浮現兩人電腦情況，畫面出現了兩臺小型電腦标識，分左右兩邊，最右上方顯示着兩人的名字，排名，以及分數。
這不僅僅考得是智力和技術，也比較消耗體力，通常要進行48小時以上。
以至于對來觀賽的人來說就比較煎熬和枯燥了，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下去，中途夏塗給了燕時決一個面包，然後跟其他人緊張的去拿本子記錄分數。
到了晚上十二點 ，有不少學生已經回去睡着了，打算第二天再來，夏塗撐着下巴見燕時決絲毫沒有要睡的意思，最後也趴在桌上漸漸閉上了眼。
幾個男生也沒有離開，全趴着睡成了一團，教室沒多少人了，燕時決上了個廁所回來，甩了手上水漬，低頭目光落在夏塗睡顏上微暗，去摸手機發現已經淩晨兩點了，太晚了。
他就沒叫醒夏塗，燕時決兩手抓住黑色外套的邊脫了下來，打開很輕的蓋在了女孩身上，而後轉身坐在前面椅子上，拿起旁邊水瓶擰開喝了口，骨節分明的手放在鍵盤上，熟練地敲打繼續找漏洞。
第二天教室又來了很多人，在小聲說話聊天，夏塗睜開眼睡醒的時候就感覺到身上有衣服，坐直拿下來認出是燕時決的外套，微驚的擡頭。
“小侄女醒了，來吃面包。”莊蔣意回頭看見她，從袋子裏給她拿了一包:“你這睡得久，都中午了。”
夏塗捏緊手中的外套，擡睫，小心藏起期許地詢問道:“是你給我蓋的衣服嗎。”
“不是。”莊蔣意搖晃腦袋:“我昨天早睡了，估計是燕爺給你蓋的吧，外套都是他的。”
這會兒在休息，燕時決一晚沒睡，掌心握着瓶裝咖啡喝了口，然後随意看了眼，提醒道:“先穿着吧，今天降溫了。”
夏塗耳尖都熱了起來，點點頭:“好。”
時間說快也不快，轉眼間來到了快結束的時間。
“叮鈴鈴——”放在講臺上的鬧鐘響起來的那一刻，傅聞升迅速都快敲斷的十根手指驀地停下，只見他屏幕上突然失控變為了白色，赫然彈出三個字:
【你輸了】
傅聞升額頭沁出汗，慌亂的咽口水，擡頭看向教室巨大屏幕上的排名:
1燕時決:265
2傅聞升:158
失敗了。
全場一陣唏噓，不少人炸鍋跳起來:“天哪，燕時決最後竟然入侵了傅聞升的電腦”
“他用了多長時間”“不清楚。”
“這也太神了！”
別桑人懵了，木讷坐直，嘴巴成了O型:“燕爺……”
空豐冷靜補充:“好狠。”
“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吧。”莊蔣意看得愣了下:“我要是傅聞升，都得懷疑自己了。”
夏塗心都要跳出來了，她也站了起來，臉都因為緊張還泛着紅，笑了起來。
這時，燕時決往後倚去，也松了口氣，哼笑了聲，然後往嘴裏又扔了顆草莓糖，扭頭看向不遠處坐在原位沉默的傅聞升，嗓音低沉且平穩:“結束了。”
哪怕傅聞升再不舒服，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結果，站起身走了過來，心結解開了，苦笑承認道:“我的确不如你。”
燕時決聞言站起身，手腕轉了圈緩解疲勞，随後語氣狂妄道:“是誰都不如爺。”
“燕爺太牛了！”男生們全都激動的跑了過來，夏塗站在了最後面，不敢過去，但眼睛裏仿佛有星星。
燕時決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就是天之驕子，就應該被所有人衆星捧月般崇拜和仰慕，他浪蕩，肆意，卻又不失有情有義，捉摸不透又變化多端。
像是一陣風，穿過她的心口，留不下一點痕跡，卻會讓她恍惚想念許久。
是她永遠都會心動的人。
莊蔣意搭上燕時決的肩膀，不要臉商量道:“那個，看在今天這麽高興的份上，咱放個假呗，別訓練了”
燕時決眯眼想了想，然後大手去按着莊蔣意後頸，笑了一聲:“燕爺答應了。”
“哦耶！”別桑亂跳。
“還是燕爺疼我們～”
夏塗猶豫了一會兒，她鼓起勇氣走到最前面，低頭從包裏面拿出了一個銀色的透明獎杯，眼睛小心翼翼望他:“燕時決。”
男生們瞬間不鬧了，莊蔣意意外調侃道:“呦呦呦，這是……獎杯我去小侄女，你竟然這麽舍得”
其他人也此起彼伏開玩笑道:“五妹，看來你是早就有準備了吧。”
“這什麽情況……”
傅聞升也暫時沒走，這一幕對他來說很刺眼，聽着別人的調笑，夏塗耳根熱起來，心髒砰砰跳，她應該私底下說的。
于是夏塗被迫硬着頭皮，雙手捧着她唯一最珍貴的獎杯，遞出去，細軟聲音緊張到打顫:“我想把它送給你。”
漸漸沒有了聲音，全都安靜看着這一幕，燕時決沒有說話，低眼輕易就認出這是女孩的一等獎，然後他掀起眼皮，漆黑的眼睛直直盯着夏塗，沒去接，不語。
心底發慌起來，她剛想張口掩飾，忽地，燕時決微涼的嗓音響起，薄唇輕啓:“為什麽”
夏塗喉嚨發緊，根本不敢說是因為喜歡他，睫毛顫起來，輕聲道:“因為你那年沒有去參加比賽，我不想讓你有遺憾。”
依然沒有得到回應，在夏塗失落想要縮回手時，下一秒燕時決勾了唇，擡起只手把她低馬尾上的皮筋輕松解開，握在了掌心，磁性且低沉的音色，足以将人溺斃:
“爺只要這個。”
下章:
夏夏表白，和燕爺在一起。
【怕我簡寫比賽過程，讓大家看不懂，所以在這說一下CTF比賽的攻防戰。】
說白了就是找到FLAG，也就是一個文本文件，裏面有一串數字。（每拿到一個計一分。）
這種文件自然不是輕易就能拿到的，必須要用點非正常手段，同時可以通過挖掘網絡服務漏洞，用來攻擊對手服務來得分，以及還要防止對方攻擊自己，并修複自身服務漏洞進行防禦以免丢分，所以競争會非常激烈。
簡單來說傅聞升是挺強的，但他被燕時決攻擊了無數次，卻無法去反擊，甚至根本找不到燕時決服務系統的漏洞，偶爾發現，也會以極快的速度被燕爺修複，所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吧。
（我也不是專業的，一些淺薄的認知，見諒見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