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心動

心動

晚上,顏西婷洗完頭,用毛巾包住濕發走出浴室,看到夏塗回來,訝異道: “回來啦”

把包放在桌上,夏塗擠出笑,點點頭,沒說什麽,顏西婷又湊過來,八卦: “那你和燕時決……咋樣了”

就差一點點,是她退縮了,夏塗搖頭,又沉默了幾秒,否認說: “我不喜歡他了。”

顏西婷意外閉了嘴,這時夏塗猶豫不決,又忍不住擡眸問: “田蔡童沒事吧”

“啊。”顏西婷聳肩: “她還好,就是還不太想見你,再等等吧,讓她冷靜一下。”

果然……夏塗也想到了,一語不發的拿了梳子轉身進浴室了,顏西婷張張口,又嘆口氣,誰能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深夜,半敞的窗戶被關上,一輪明月透着清冷皎潔的光挂在夜幕,晚風在外面吹過,讓枝葉茂盛的梧桐樹沙沙作響,細碎聲傳進了宿舍中。

靜谧,安靜,女孩們都很安靜,各自玩着手機,床簾隔斷了交流,夏塗沒有一點困意,正倚着枕頭坐着去翻相冊,她有一個習慣,就是會去把吃的美食都拍下來。

看了許多美食照,夏塗唇角上揚,忽地翻下一張,燕時決的頭像彈了出來,手指停住,夏塗瞳孔愕然睜大,又舍不得去滑過,然後還是去放大了。

男生哪怕是側顏也很帥,鼻梁高挺,痞壞又浪蕩,是屬于任何女孩看了都會心跳的程度。

看了數秒,夏塗還是鎖了手機,然後掀開被褥躺下睡覺了,在黑夜裏女孩的眼睛睜着,很輕的眨了又眨,又輕吸鼻尖。

沒有人知道,她還是好喜歡他,只是不敢再去勇敢了。

怕失望,怕又會失去。

……

第二天一早,夏塗和其他兩個女孩一起去趕着上課,誰都沒有去說起之前在醫院的事情,也刻意去沒提田蔡童。

朱迪和顏西婷都清楚夏塗的為人,三年的大學生活,夏塗總是最好相處,最善良的幫助她們的,這樣好的朋友,她們不願意,也不會随便去誤解夏塗。

只是突然少了一個人,偶爾大家會有點恍惚,有時候氣氛會怪怪的。

比如吃飯看到紅燒排骨,顏西婷剛說這是田蔡童最喜歡吃的,然後就打住了,立刻轉移了話題。

宿舍的某個床位之後一直空着,更讓幾個女孩更加的想念以前的樣子。

這天下午沒課,夏塗就來到了公司,剛走進去就看到一團亂,男人們圍在一起,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那怎麽辦,總不能讓燕爺在這疼着吧。”別桑說。

小瘦: “不然打120吧。”

“也行,我這就去打。”小高說着就從一邊的桌上摸手機,扭頭看到了女孩,驚喜說: “夏塗來了。”

一堆人瞬間安靜下來,紛紛轉身,夏塗奇怪停在這,就看到燕時決被圍坐在轉椅上,長腿大敞開,頭往後仰着,然後撩眼看她。

他一只手松散的捂着胃部,額頭冒的冷汗将黑發打濕,接着,燕時決用含笑的眼神盯着她,有一種無所謂死活的态度。

“哎小侄女,你終于來了。”莊蔣意抹了汗,焦急道: “你幫忙勸勸燕時決,他胃病又犯了不肯去醫院,非說一會兒就好了。”

燕時決沒管男生告狀,輕扯了下唇,不屑又狂妄: “又死不了。”

“……”莊蔣意一陣語塞,又對她解釋說: “關鍵我們幾個也不能過去,今天有投資人會過來,我們要開會,你說這……萬一更嚴重了咋整。”

解完事情的經過,夏塗眼睛的微慌和擔心一閃而過,然後還是做不到無動于衷,她咬唇,走向了燕時決看着他,主動妥協說: “燕時決,我陪你去醫院吧。”

說得一點都不強硬,柔柔弱弱的,莊蔣意扶額,心想完了,估計也沒用。

誰知,燕時決眉毛一擡,勾唇,警告地說了句: “好,別後悔。”

夏塗不理他,俯身去拉起他的胳膊,燕時決順勢站直,鑽心的疼意讓他悶哼一聲,拘着身子壓在了夏塗的身上,不過沒有把全部重量給女孩。

就這麽堪堪勾着她的肩膀,然後燕時決單手插進兜像是個沒事人。

女孩臉都貼着他的心口處,熱起來,輕顫着睫毛,一只細手去摟着燕時決的有力的腰身,跟着朝外面走去。

留下一衆傻站在原地的男人們,半響後,小瘦不放心說: “這……讓夏塗一個小姑娘去,能行嗎。”

“放心吧,我看燕時決沒什麽事。”莊蔣意冷笑,去坐在了桌上喝水,然後又氣不過的罵了句: “媽的,我們這些兄弟算什麽”

別桑撇嘴: “算個屁。”

“。”

……

早上這個點,醫院的人不算很多,夏塗讓燕時決先等着,她跑去挂號,回來後沒找到人,驚慌轉身,懸着的心落了下去。

都這個嚴重的情況了,燕時決身子閑散的倚着牆,還在模樣玩世不恭的看着她,朝她招了手,示意過來。

他不會是裝的吧,夏塗狐疑,只好跑過去又去扶着他,燕時決長手一撈把她摟在懷裏,靠在了身上。

極近的距離,透過很薄的襯衫,她能感受到屬于男人蓬勃的力量和肌肉。

耳根就泛了熱,夏塗心慌意亂,強行去不看他,去面了診,好在不算很嚴重,不過還是要打吊瓶。

找了半天,來到了打針的地方,這裏的座位都用是的單人沙發,很厚,她扶着他,燕時決往後一靠,胃部驀地痙攣起來,疼得他反倒又笑了聲,浪得不行。

夏塗正彎着腰,擔心的擡眸,很想去問有沒有事,恰好男護士來了就又閉了嘴。

旁邊的坐着一個大爺也在打吊瓶,看了看兩人,聊天感嘆道: “小夥子,你女朋友對你真好啊,從剛才我就看她一個人背着你在醫院跑。”

“我不是……”夏塗急得,忙想去澄清,就見燕時決懶洋洋撩起眼皮望她,勾了唇痞壞的,慢慢道: “我的福氣。”

她瞬間,又不想去否認了,夏塗去坐在旁邊,低睫深呼吸,心撲通撲通狂跳起來。

見打上針,夏塗也沒有離開,說不出的情感在心底如藤蔓滋生,纏繞,擴散開來,等待的時間太過于漫長,又煎熬,沒多久,燕時決就靠着她的肩膀睡着了。

半個小時候,燕時決眉心緊蹙醒來了,然後扭頭就見女孩乖乖巧巧的依舊坐在一旁,低着頭安靜的玩着手機,側顏很美,清冷又恬靜。

此刻,察覺到燕時決坐起來了,夏塗忙臉看他,見他臉色不是很好,脫口關心問: “怎麽了,是又疼了嗎。”

“沒。”燕時決去看手背處的輸液管,随口說了句: “就是這藥水太涼了。”

這導致他整個胳膊都是冰冰的,很不舒服。

夏塗想了想,然後伸出纖細的手捂住了輸液管,燕時決撩眼愕然去看,一邊的女孩擡起眸,甜甜的笑,說: “這樣的話,我把它捂熱,你就不會感覺不舒服了。”

女孩的乖巧的樣子直接撞進了他的心髒深處,燕時決窩在沙發裏,黑眸盯着她看了許久,然後點頭嗯了聲。

就這樣她一直陪着他,甚至往後的漫長一個小時內夏塗都沒有松手,藥水果真變得不涼了,輸進血管裏一陣溫熱,燕時決也沒那麽難受了。

晚上九點多,夏塗不放心,又扶着燕時決回了公寓,以前她來過一次,對這的路很熟悉,站在了門口。

“滴”的一聲,密碼鎖提示成功,夏塗鼻翼出了薄汗,依然銘記保持着距離,開口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

燕時決摟着她,不好的神色恢複了如常,另只手還是輕捂着胃,撩眼盯着她,喑啞又強勢的說道: “陪我一起進去。”

她心髒一縮,然後,就在對視中鬼使神差的點了頭,也是真的放不下他,怕他又出什麽事。

“哐當”一聲公寓的門被關上,諾大的客廳極其安靜,裝修偏北歐風。

燕時決去窩進沙發,夏塗站起身,甩了泛酸的胳膊,轉身剛想去接杯水,手腕就被燕時決驀地拽住,然後往他那扯去。

“啊。”她毫無防備的,撲進了他的懷裏,額頭磕在了燕時決的薄唇上,她胳膊曲起來撐着,心慌的說: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現在起來。”

話落,沒等她想去逃離,一只大手就按在了她的細腰後,緊接着,自頭頂的響起一道低沉地,又充滿玩味的話:

“爺想讓你留下,沒聽懂嗎。”

心提到了嗓子眼,夏塗驚慌擡睫,看懂了暗示,她輕咬唇,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膽子,還是沖動,去在他曲起的大腿上坐直了。

緊接着,燕時決看着她的眼神變得有股壞勁,起身朝她壓了下來,她的臉劇燙,攀上了他的寬肩,指尖都在打顫,輕問道:

“你的病……”

灰色床簾被夜風吹得飄動起來,窗外冰冷的光灑進來一大片,美得不像話,接着夏塗就被抱起,纖薄的後背抵進諾大的沙發中,她緊張的擡眸,下巴被随之擡住堵住了唇瓣,燕時決從喉嚨間滾出句喑啞,低沉的話:

“放心,爺的腰還有勁。”

“。”

最後,夏塗仿佛身處在雲端,洗完澡後她困得不行,在卧室閉眼就睡過去了,臉頰徒留一片微紅。

不過誰也沒有去提重新在一起的事,更多的是夏塗不想去回應,這場荒唐只剩下燕時決清醒着,單腿曲起坐在床邊,黑背心所暴露出的肌肉結實,有力量,浮現着有着令人血液膨脹的青筋。

不多時,燕時決從桌上摸了煙盒,扭頭去看身邊熟睡的女孩,微眯眼,曲指去把女孩眼睫的淚珠抹掉了。

……

後面整整一天,夏塗都沒能起來,慶幸還好是在周六,到了周末上午,她恢複了點體力,下床去洗漱。

她走出來就撞見了燕時決,他戴着黑色帽子,剛從外面停在這,單手提着一堆早餐,然後燕時決看向她,眉骨往上擡起,說了句: “終于起來了,感覺怎麽樣”

“還好……”夏塗臉熱得不行,拘束的不敢靠近,猶豫要不要走: “那我……”

燕時決經過她,知道她想說什麽,就丢了句: “跟我過來吃飯,然後送你回去。”

于是猶豫片刻,夏塗肚子隐隐有餓意,就走了過去,之後她跟着一起出了公寓,來到了車庫,不一會兒,奢華的黑色超跑行駛離開了小區。

彼時,陽光正好,一道彩虹高懸天際,有着優美的弧線,讓人想要去追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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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燕爺,生着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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