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溫檸被幾個女生推搡着帶到了學校的舊大樓。
七中建校時間超過三十年，七年前學校建了新的教學樓後，這棟樓就逐漸閑置下來，不再作為主教學樓，主要放置一些體育器材和教學用具，平常很少有人來這裏。
大樓外牆已經是斑駁不堪，牆皮都掉得差不多，欄杆上鏽跡斑斑，看上去搖搖欲墜，門口的梧桐樹沒人修剪，枝桠野蠻生長着，雜亂無章，整棟樓都散發着陰冷腐朽的氣息。
一個女生推開了一樓教室的木門，由于年久失修，早已經破爛不堪，發出刺耳的響聲。
溫檸不願意進去，但背後幾個人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她被身後的人猛地推了一把，踉跄着進了教室，她回頭看着擋在面前的幾個人：“你們想幹什麽？”
“說了找你談談啊。”
“我跟你們不認識，沒什麽好說的，我要回教室了。”
溫檸心裏緊張，只想着趕快逃走，但是她才往前走了兩步，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你別給臉不要臉！”
“好好跟你說你聽不進去，非得逼我們動手是吧！”
溫檸孤身一人，她知道，如果這幾個人不願意放她離開的話，她肯定是走不了的。
“你們究竟想幹什麽，我跟你們不認識，沒什麽聊的。”
“不認識我們？”
幾個女生突然笑了起來：“裝的還挺像的，前幾天，在你們教室門口，別說你忘了……”
經幾個人的提醒，溫檸終于想起來了。
當時被要求去幫着約程述出來，她只記得為首的女生長相，其實當時不止那個女生一個人，确實還有其他人在場的。
這時，門突然被推開，溫檸期盼着望向門口，希望來人是學校的老師或者管理員，能夠帶她離開這裏，但是……她想錯了。
來的人就是跟程述在圖書館頂樓見面的女生，也就是幾天前讓她幫忙的人。
溫檸有些氣憤，質問道：“你讓她們把我帶到這裏來幹什麽？”
何皎皎盯着溫檸，沒說話，反而對站在溫檸身邊的幾個女生使了個眼色，然後，溫檸就被架了起來。
“放開我！”
“你們到底要怎麽樣？”
溫檸的聲音明顯慌亂了不少。
“這是在學校，你們……”
一句話沒說完，‘啪’的一聲，溫檸的臉被扇到了另一邊，臉上立刻紅了一片，立刻腫了起來，火辣辣的疼。
何皎皎力氣很大，那一瞬間，溫檸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今天找你來，你應該知道是為了什麽吧。”
“我不知道，你真的是莫名其妙，你趕快放了我！”
‘啪’的一聲，溫檸的另一邊臉又挨了一巴掌。
“你還挺有心機的嘛，到現在也不承認是吧，沒關系，反正我有時間跟你耗。”
……
程述剛走到教室門口，正巧遇上了吃完飯回來的唐子俞一群人。
唐子俞把手裏的面包交給程述：“食堂已經關門了，給你買了這個，将就着吃吧。”
見程述拿着面包沒有動作，唐子俞解釋道：“知道你很挑，但是超市只有這種面包了，你就将就将就，不吃這個，沒別的了。”
程述沒說話。
幾個人正要進教室的時候，遇上了跟人有說有笑往教室走的徐筱雅。
唐子俞習慣性地開玩笑：“平常你跟溫檸像連體嬰兒一樣，還以為你們談戀愛呢，怎麽今天不見她？”
徐筱雅一把推開擋在門口的唐子俞：“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我看你們幾個天天形影不離的，才是不正常，難道你們談戀愛了？”
唐子俞一把摟過何睿：“是啊，我們倆配不配？”
“呸！”
程述跟着進了教室，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唐子俞注意到了程述的奇怪：“你想什麽，看誰呢？”
程述盯着第一排溫檸的座位，說道：“她去哪了？”
“誰？”
“溫檸。”
“不知道，現在不在教室不是正常嘛，離上課還早呢。”
程述站了起來，朝着徐筱雅走過去。
徐筱雅本來是在跟隔壁桌的同學聊天，笑得花枝亂顫，突然瞥見程述走過來，立刻收起了笑容，莫名地端坐起來。
“溫檸呢？”
程述開門見山，沒有半句廢話。
“啊？”
“不知道，我也沒見到她。”
“你怎麽當她好朋友的，她人不見了，你就這種反應。”
程述說話的時候語氣有些重，徐筱雅被吼得一愣一愣，半天才反應過來：“可是……她那時候不是跟你一起在辦公室……然後……就一直沒見到她。”
“你才是最後一個看到她的人。”
徐筱雅的聲音越來越小。
原本吵吵鬧鬧的教室也因為程述的幾句話突然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朝程述和徐筱雅看了過來。
唐子俞走了過來：“怎麽回事啊？”
徐筱雅有些無辜：“我怎麽知道。”
而且不在教室多正常的事啊，她都不知道程述突然吼她是為什麽。
“可能是被老師叫去了，不用這麽擔心。”
程述的眉頭皺得越來越深。
這時候，突然有個男生沖進了教室，氣都沒喘勻，就對着程述大喊道：“不好了。”
“什麽事？”
“剛剛吃飯的時候，我聽到隔壁桌的幾個女生在讨論，說何皎皎去找溫檸的麻煩了。”
“為……”
唐子俞的‘為什麽’還沒問出來，程述的身影就已經從教室裏消失了。
……
溫檸的臉已經腫起很高，兩邊臉頰都有明顯的巴掌印，何皎皎手上的戒指在她臉上劃過，下巴處有一條明顯的血痕。
“這麽愛勾引男人，今天我就成全你，把她衣服給我扒了。”
說着，何皎皎已經拿出了手機，對着溫檸，準備開始拍照。
“你們放開我！”
“不要！”
“你瘋了，這是學校，你不能這麽做！”
何皎皎笑起來：“為什麽不能？”
“就算老師知道了，我最多跟你說聲對不起，這事就過去了，老師可不能一直護着你，但是，我們還有兩年呢，我會一直關注你的，時刻盯着你，你說好不好？”
“學校更不能拿我怎麽樣了，我交了幾十萬進學校的，你覺得學校會開除我嗎，真的很天真啊！”
“但是……你的照片可是會被我一直珍藏的，還會跟其他人一起分享的，放心吧。”
旁邊的幾個人已經動手去扯溫檸身上的校服了，溫檸拼命掙紮，想要避開那些人的手，但是，她根本無處可躲。
溫檸從沒有過比如今更絕望的時刻，她哭喊着，最後央求着，但何皎皎絲毫不為所動。
“何皎皎，你在幹什麽！”
‘砰’的一聲巨響，門被從外面踹開，溫檸滿臉是淚，望着眼前背光而來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