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顧绫想,她得想一個好辦法徹底擺脫霍清河,不然她連鑽研算命的時間都沒有。
霍清河不知道顧绫已經換芯,總是以為她還愛他,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讓霍清河明白,顧绫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至于原身,顧绫記得很清楚,原身被白筱算計得很慘,死前最大的心願就是這輩子沒遇到霍清河。
還得好好想想辦法。
進了酒店,有專門的服務生帶顧绫二人去包間,大約是即将見到霍清河,錢悅似乎有些緊張,不住地抱怨道:“就算我跟你說只是吃個便飯,你也不能穿成這樣出來啊?也不穿得好看點,唉,白瞎這張臉。”
顧绫低頭看看自己的牛仔褲小白鞋和寬大的白色T恤。頭發簡單紮成馬尾,因為沒洗頭發還頂了一個鴨舌帽,要多簡單有多簡單。
以前的顧绫長相偏清秀,她這樣打扮自己打扮慣了,還不太習慣原身的各式裙子。
服務生偷偷看了顧绫一眼,從她進門他就注意到小姐姐了,長得這麽好看居然還不滿意,啧啧,顏值高的人的世界也是不太懂。
“霍先生已經到了,”服務生介紹道,“他正在包間等你們。”
錢悅挺高興,她捅捅顧绫,道:“你看,他心裏還是有你的。”
顧绫蹙了下眉,低頭不語。
她獨來獨往慣了,實在不喜歡這種場合。
正要進電梯上樓,正門處忽然又走進十來個男人,個個西裝筆挺,不過大多是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這些人中,走在最中央的人最為惹眼,他被其他人簇擁着,長腿筆直,步伐穩健,臉上挂着不太真誠的笑容,不過也挺好看。
顧绫眼睛直了一下。
這位兄弟有血光之災,感覺還挺強烈,既然碰面了,她是不是該去提醒一下?
顧绫正想着,那一行人已經快步走過來,因為人多,直接上了另外一部電梯。溫啓的目光匆匆一轉,絲毫未在顧绫身上停留,身影便消失在電梯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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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回好人,沒來得及。
顧绫搖搖頭,也跟着上電梯了。
錢悅問:“剛剛那些人是誰?派頭好大。”
服務生答:“聽說是溫氏的人來聚餐。”
“哦,”錢悅道,“那是挺厲害,绫绫,你要是能再找到這種的,媽也不用替你操心了。”
顧绫抿抿唇沒說話。
為表禮貌,顧绫二人進門時,霍清河起身相迎,這讓錢悅更滿意。懂禮貌的孩子将來怎麽都不會太差勁。
“阿姨,辛苦您了,讓您為了我們的事操心,”霍清河餘光看了顧绫一眼,“真過意不去。”
顧绫低着頭,沒什麽表情,用極小的聲音說道:“沒事,反正最後一次了。”
霍清河:“恩?”
顧绫假裝什麽都沒說過。
霍清河剛确定的心又開始毛躁。
今天顧绫對他的态度很冷淡,進門以後都不用正眼瞧他,怎麽看都不像是要和好的樣子,難道……故意的?想讓他注意到她?
霍清河蹙了下眉,忍了顧绫的小任性,他給顧绫倒了杯果汁,“你最愛的芒果汁,我特意讓他們去做的。”
顧绫被錢悅按着坐在霍清河身邊,不住的朝她擠眼睛,意思是看霍清河對她有多好。
顧绫卻很是不解,她歪頭看了好半晌,心底裏滿是疑問。
這種級別的酒店做芒果汁,那肯定都是用純果肉做,還會挑做的最棒的師父來做,到霍清河這怎麽還能拿來邀功了?咋的,他是親自監督了還是親自種樹了?
在修真世界,誰要想表白,那都得送點法器意思意思,現代女性真好哄。
顧绫推開芒果汁,道:“我今天不想喝。”
她不是不給霍清河面子,芒果是她最不喜歡的水果之一。
霍清河的笑容就僵了僵。
錢悅瞪了顧绫一眼,意思是讓她好好說話。
顧绫為難,只好道:“放着吧,興許過幾天我就想喝了,一會我打包帶走。”
錢悅:“……”
這孩子是不是不會說話了??
一頓飯吃得很是沉悶,中間大多是錢悅和霍清河在交談,顧绫專注于吃。
中途錢悅去了洗手間,霍清河總算有和顧绫說話的機會,不過顧绫好像不這麽認為,她夾了個雞腿,啃得開心。
霍清河再度被忽視,蹙了下眉,道:“趁着你媽媽不在,我們好好談談。”
顧绫含糊道:“好,談。”
她也想談呢。
霍清河說:“我知道你是故意氣我,才去找溫啓,又故意讓我知道,其實你們倆什麽都沒發生吧?這次的事情就算過去了,只要你以後不再任性,我們明年就結婚。”
連結婚都說出口,如果曾經的原身知道,大概會幸福死。
顧绫又夾起一雞翅,邊啃邊說:“霍先生,既然你治愈能力這麽棒,我就不擔心了。”
霍清河:“?,治愈能力?”
顧绫說:“對啊,前女友和好朋友睡了,換誰都無法接受,你竟然如此平靜,還能自發排除心中煩悶,讓我很是佩服。”
霍清河:“……”
她的意思是真睡了??
真睡?!
霍清河青筋暴起一根。
顧绫繼續問:“不知你說的任性是什麽意思?是說以後你再去找白筱,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嗎?”她吐了骨頭,剛想舔舔手指,又想起霍清河還在,便矜持的用紙巾擦了擦手。
她起身道:“抱歉哦,這年頭獨眼女友不好找,你還是和白筱雙宿雙飛吧。我去趟洗手間,一會直接回了,麻煩你和我媽說一聲,讓她以後不要再搞這些事,你說的話我媽能聽。”
顧绫是很平靜地說出這些話的,她以為自己是理性分析,殊不知到了霍清河耳朵裏,那可就是直接怼他了。
霍清河面紅耳赤,好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顧绫已經離開包間。
她先去了趟洗手間,出來後想到溫啓應該還沒走,琢磨着是不是該去通知他一聲。可酒店這麽大,她又不知道溫啓在哪,可惜了,當初他什麽小叔找她時,她應該托他轉告的。
顧绫轉身往電梯間走。
路過應急通道,她隐約聽到裏面傳來打鬥聲。
酒店剛剛重新裝修,這條應急通道已經廢棄,現在是暫時堆放雜物的地方。顧绫覺得裏面的人失了智,才會跑到這種地方打架,心中好奇,她匆匆瞥了一眼,從門上的小窗戶看到溫啓一閃而過的臉。
……血光之災?
顧绫猶豫片刻,擡腿走過去。
她推開門時,溫啓人站在角落,手裏拿着沾了灰的西裝外套,襯衫扣子解了一半,眉頭緊皺,眸光鋒利如刀。他額頭有些許汗珠,眸子裏透出狼性的狠意,他像蓄勢待發的惡狼,随時将敵人撲滅。
他面前是三個男人,一個明顯喝醉了,手裏胡亂揮舞刀子,還有兩個男人約莫在看戲,誰都不攔。
刀尖正沖溫啓。
顧绫推門進去,吱呀一聲,四個男人都怔了一下,他們齊齊回頭,不解地瞧着她。
溫啓看清顧绫的臉,心中一驚,怕連累無辜人受傷,他急道:“你過來幹什麽,你先……”
持刀男已經轉向顧绫,他罵罵咧咧就往顧绫那邊走,“哪來的臭女人,老子辦事有你什麽事?你他媽給我哪來的回……”
溫啓心裏着急,低罵了句就會添亂,已然準備出手,然而尖銳的聲音驀然停止。
顧绫随手一揮拳,砸掉男人手中的刀,不等他反應,便迅速回旋踢,男人直接被踹到一米之外。他“嘭”地撞到牆上,身子軟綿綿下滑,顯然已沒有爬起來的能力。
溫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