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撞破
第31章 撞破
安妮是個工作能力很出色的人,而且她這次進利臻不是一個人,還帶來了三個助理,相當于一個小組了。
有了安妮的輔助,裴雪意輕松了很多。與萬頃的合作案也在順利推進着,裴雪意作為項目執行官,與萬頃的項目負責人邵千洲接觸很頻繁。
裴雪意剛進入利臻,沒有獨立帶項目的經驗,雖然裴乘風給他安排了一個副手陳副總,但需要裴雪意應對的事情依然很多。在這個項目的合作過程中,邵千洲幾乎是手把手地教他。從大哥那裏,裴雪意學會了很多東西。
邵雲重對此十分不滿。
裴雪意從小就格外喜歡跟大哥待在一起,這家夥寧願跟大哥憋在房間裏研究一下午從海外淘回來的樂譜,也不願意跟他出去玩。
偏偏那又是自己的親大哥,邵雲重就算心裏再吃味兒,到底也不能真的做什麽。最過分的一次,也就是把大哥送給裴雪意的禮物砸了,是個什麽東西,他已經忘了,只記得裴雪意因此記恨他整個寒假。
利臻總部大樓的頂層很安靜。
電梯門打開,邵雲重走出來,沒有敲門,直接擰開了裴雪意辦公室的門把手。
自從安妮到了裴雪意身邊,邵雲重對裴雪意的日程安排可以說了如指掌。
他進來的時候,裴雪意正在辦公桌後低頭看文件,瘦削的肩膀,寬大的黑色皮椅,這麽一襯托,無端顯得有些孤零零的。
聽到動靜,裴雪意擡起頭,面色有些不悅,“跟你說多少次了,進我辦公室先敲門。”随後低下頭,繼續看文件。
“好了,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敲門,行不行?裴總。”邵雲重走近了,一副開玩笑的語氣。
裴雪意指尖夾着一支鋼筆,低頭看一份文件,似乎很心煩,把筆丢下,文件也一把推開。
“怎麽了?什麽事讓你煩心了?”邵雲重撈起來文件看了看,是一份項目預算。他問:“超預算了?你拿不準?”
裴雪意沒說話,似乎在邵雲重這裏承認自己的不足會很丢臉。邵雲重就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最終,裴雪意心裏那點自尊心暫時被放下,皺着眉說:“這是我爸爸派給我的那個陳副總送上來的,是他手底下人做出來的項目預算。這個預算比我的心理預期超了不少,但是……”
“但是他又做的滴水不漏,似乎哪裏都沒問題?”邵雲重問。
裴雪意:“嗯。”
邵雲重笑着點點頭,“想知道問題在哪嗎?”
這麽明顯的賣關子,裴雪意當然看出來了,他也不說話,就是看着邵雲重,但那個眼神就是想讓邵雲重講講的意思。
他求助的眼神讓邵雲重心裏暗爽,短暫地享受了這個目光幾秒鐘,才開口說道:“其實你大可以直接打回去,告訴他,讓他手下的人重做。但你又想合情合理的将他一軍。這個陳副總為難過你?”
裴雪意瞥了瞥眼睛,幾乎是在翻白眼了,“他大概看我不順眼,覺得這個項目是爸爸給我攢資歷的,背後是他幹活,名義上跟大哥對接的人卻是我,所以不怎麽服氣。”
“他有什麽不服氣的?”邵雲重撫上裴雪意的肩膀,順了順毛,“這個項目本來就是我給你練手的,你們利臻本來就是靠裙帶關系拿到這個項目的。要不是因為你,就憑利臻的底子,能拿到這麽大的項目?利臻拿不到,那個陳副總更是一輩子也不可能經手這樣的項目。”
邵雲重說着說着,頗有些驕傲自得。突然,裴雪意一記眼刀甩過來,他趕緊适可而止。
邵雲重就知道,裴雪意肯定是在這個陳副總手裏吃虧了。他就是這麽個人,愛記仇,誰讓他不舒坦,給他穿小鞋,他只要有機會,就要想辦法償還。
而且這家夥記仇的點跟別人不一樣,別人是小事兒能忍就忍,只在關鍵利益被侵占時記仇。但裴雪意不是,他不在乎利益是不是受損,他更在意別人對待他的态度,別人一個輕蔑的眼神,他在心裏能記好幾年。
“來,我給你講講,我教你怎麽對付他。”邵雲重一把将裴雪意從椅子上拉起來,自己坐下,又把人按在自己懷裏,讓裴雪意坐在自己腿上。
這個老板椅是很寬大的,坐下他們兩個成年男子也不顯得十分局促。
裴雪意靠在邵雲重胸口,這個姿勢,實在與平時在床上無異。邵雲重說着話,他別扭地動了動。
“別動。”邵雲重說,“你想讓我硬起來嗎?”他看了看辦公桌,“我看這個辦公桌也挺寬的,就是有點硬。”
裴雪意立刻不動彈了,老實的不得了。
邵雲重繼續剛才的話題。
他們兩個人難得有這麽和諧的時候,邵雲重心裏別提有多歡喜了,只恨不得這個問題永遠說不完,裴雪意就一直用那麽有點期盼又有點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他正沉浸其中,門突然“咔噠”響了一下。
“誰?” 裴雪意幾乎是一瞬間彈起來,從邵雲重懷裏出來,很驚懼地問了一聲。
但是門外沒有人回應。
剛才會不會被看到了?裴雪意臉上頓時一點血色都沒了。他想過去看看,被邵雲重按住肩膀。
邵雲重說:“我去看看。”
邵雲重出去看了看,樓層裏并沒有人,他望着電梯的方向笑了笑,回去告訴裴雪意,“沒有人,大概是我剛才沒把門關嚴實,剛才有風吹,把門給扣上了,所以響了一下。”
他知道裴雪意不想被人知道他們的關系,尤其是公司裏的人,安慰道:“頂層不是誰都可以進來的,不用擔心。”
裴雪意聽完他的話,卻并沒有安心,頂層不是誰都能過來的,多是高層及其助理之類的。
如果被人知道……
他和邵雲重的關系,或許在上流社會已經淪為談資,但他不想讓利臻的員工也這麽看待他。
看着他血色盡失的臉,邵雲重有點心疼,又有些難受,難道他和他的關系,就這麽見不得人嗎?能讓裴雪意擔心成這樣?
邵雲重說:“你如果實在擔心,我讓人去調監控。”
裴雪意沒有說話,只是依舊皺着眉。
邵雲重說:“我去調監控。”
“等等。”裴雪意喊住他,卻又像是不知道說什麽一般,停頓了片刻才說:“算了。”
随着這句話,邵雲重心裏舒服了一點,但他很快又想起,父親那天說的那句——“他沒辦法名正言順做你的妻子”,再加上裴雪意那麽抵觸別人知道他們的關系。邵雲重不禁想,難道他真的沒辦法光明正大的擁有他?
不過這個喪氣的念頭只在他心頭一閃而過,很快他又自信起來,這世上沒有什麽事是他做不成的,他就不信這個邪,大不了出去領個證,再在國內辦個婚禮。中式的、西式的,他要各辦一場!
早晚有一天,裴雪意得戴上他的婚戒,也得給他戴一次紅蓋頭!
兩人談完事情已經是中午,安妮早早訂了午餐,趕在員工下班之前就送來了。
午餐送到的時候,助理敲門,邵雲重去開門,卻在門口也看到了裴夫人。
“雲重,你也在啊。”她看到邵雲重似乎還有些意外,“我來給阿季送點湯,他和他爸爸一人一份。你也在這裏,你們就一起喝吧,保溫桶裏有很多呢。”
邵雲重接過來助理手中的餐盒,卻沒有接紀如茵手中的保溫桶,只是對她笑了笑,“那就謝謝阿姨了,還沒嘗過阿姨的手藝呢。”
這時裴雪意走上前,叫了一聲“媽”,把保溫桶接過去了。
邵雲重訝異地看了裴雪意一眼,以前裴雪意都是叫“媽媽”的,男孩子那麽大了,還叫疊詞,黏黏糊糊的,邵雲重還為此笑話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竟然改了。
紀如茵進了辦公室,在沙發上坐下,看着邵雲重把幾個餐盒打開、擺好,而她兒子就在一旁坐着、看着。
她随口找話題,“阿季,你們中午都是怎麽吃飯的?以後要不要家裏做好給你送來?”
“不用,平時都是助理訂餐。”裴雪意不願意搞特殊,要不是他腸胃不好,忌口又多,其實他更願意去公司的員工餐廳。
紀如茵說:“那就好,一日三餐一定要好好吃,我看你瘦了不少。你本來就身體不好,現在還要忙工作,不好好吃飯頂不住的。”
她像是一個十分關心孩子身體的母親,很耐心地交代了幾句。
邵雲重在一旁聽着,只覺得好笑。
裴雪意割腕子住院那麽久,鬧出來那麽大的動靜,裴家人全都裝聾作啞。他就不信,裴乘風和這位裴夫人都不知道,竟然也能狠下心,都不來看一眼。如今倒關心起兒子是胖還是瘦了。
紀如茵看着裴雪意品嘗了她的湯,這才心滿意足地走了。
邵雲重說:“我送送阿姨。”
他将紀如茵送到電梯。
紀如茵客氣道:“雲重,你回去吃飯吧。”
邵雲重看着她溫柔得體的模樣,突然來了興致,冷不丁地問了一句:“阿姨,您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紀如茵臉色一變,但很快恢複如常,“我剛剛過來,一上來先去了你裴叔叔的辦公室,然後來給你們送湯。”
“哦。”邵雲重似笑非笑的,“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聽錯了。”
他搖了搖頭,很無奈的樣子。
紀如茵僵硬地笑了笑。
邵雲重看着她離開,臉上的笑意漸漸變冷了。
裴雪意的父母都挺有意思的,貪得無厭的父親,裝聾作啞的母親。
剛才那個開門的人就是紀如茵,她卻不敢承認,大約心裏也不願相信,自己的兒子被丈夫當做了交易的禮品吧。
如果她承認了,就連僅剩的那一層遮羞布都撕碎了,還怎麽繼續心安理得的做她的豪門富太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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