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威斯珠寶展覽會一年一度，是哥譚有錢有勢的名流們每年用來交際的固定場合。
與往年不同的是，今年的威斯珠寶展會不在韋恩酒店舉辦，而是改到了冰山會所。
因為今年最大的贊助商，由布魯斯·韋恩變成了奧斯瓦爾德·科波特——冰山會所的老板企鵝人。
展會在晚上八點開始。
臨近傍晚，就已經有各種豪車出現在冰山會所的停車場了。相比起展會和展品，許多人更感興趣的，是展會開始前的雞尾酒會。這是他們交際的最好時機。
身為展會的第二大贊助商，布魯斯·韋恩維持了以往的作風，以最高調的方式壓軸出場。
那輛所有人都認得的勞斯萊斯剛在門口停下，就有一大群人湧了上來。
主辦方請來的記者早早架好了攝像機，鏡頭齊刷刷地對準車門。在展會開始的一周前，各家媒體就已經開始對今晚布魯斯·韋恩即将帶在身邊的女伴猜測紛紛。
他們将近期出現在時尚雜志的名模和娛樂圈新晉人氣女星的名字挨個分析了個遍，寫出的報道一篇接着一篇，以此賺取的流量足以養活好幾家小型媒體公司了。
因此當一個長相英俊的男人和布魯斯·韋恩一齊從車裏走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有點傻眼。
這人是誰
說好的女伴呢
他們大部分人都對那個男人的面孔感到陌生，可見不是什麽知名人物。
他跟布魯斯·韋恩又是什麽關系
一時間，衆人議論紛紛。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個男人的身份。
長相俊美的男人身姿挺拔，一身深藍色豎條紋的高定西裝最大程度地貼合了他的軀體線條，展露出他修長勻稱的好身材。
他有一頭足夠吸引人的耀眼的金發，一雙翠綠的眼睛在看向布魯斯時，像是永遠含着一抹笑意。
而布魯斯也對他十分關注，一下車就将視線放在他身上，在原地微笑着等待對方繞過車頭，來到自己身邊。
兩人并肩一起走進大門，時不時湊在一起低語的姿态無意間擋住了不少試圖前來搭讪的人。
他們看起來關系很好。但兩人相處時姿态随意，不存在半點刻意的照顧或者讨好。
因此沒有人在第一時間将他們的關系往暧昧的方向聯想。
下車後，卡洛斯不動聲色地扯了扯自己的西裝袖口。他以前很少有機會穿這麽正式的衣服，有點不大習慣，總覺得身上哪裏不太舒服。
這絕對跟西裝的尺寸沒有關系，因為這身衣服是布魯斯找來裁縫為他量身定做的，款式和尺寸都是最适合他的。
只是他不太适應這種場合。
布魯斯大概發現了他的不自在，主動湊過來小聲跟他說話:
“你不是餓了嗎一會兒先去酒會上吃點東西，展會八點才開始，大概要很晚才能結束。”
今天一整個下午，卡洛斯都在布魯斯的安排下做忙着造型，兩人晚上都沒來得及吃飯。
卡洛斯同樣小聲地問他: “咱們不能提前走嗎”
他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他對布魯斯過往的印象就是，不管參加哪個晚會，他永遠都是最後到場最先離開的那個人。
托媒體記者們的功勞，所有哥譚人對布魯斯·韋恩的印象都是如此。
布魯斯明顯地頓了一瞬，片刻後他才回答: “今晚大概不能提前走。”
卡洛斯眨眨眼，忽然露出然的神色。他沖布魯斯使了個“我懂我懂”的眼色。
布魯斯: “”
此時他們已經走進大廳，迎面而來的企鵝人打斷了布魯斯将要出口的疑問。
“晚上好布魯斯，還有這位……林恩先生”
企鵝人的視線在兩人之間游移，他大概也跟外面的那些記者們一樣，猜測着布魯斯帶着一個男人出席的目的。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布魯斯·韋恩身邊見到這個人了。
卡洛斯被他打量的眼神看得不太舒服，他微笑點頭，沒有應聲。
布魯斯的态度倒是意外地好: “晚上好啊科波特，今晚的展會看起來很不錯。”
見他這麽客氣，企鵝人立馬扯開一個誇張的笑容，開始跟布魯斯寒暄起來。
一旁的卡洛斯一眼就看出了布魯斯微笑中隐藏的漫不經心，他臉上的表情跟企鵝人的一樣假。
他知道布魯斯似乎對企鵝人有點意見，但他也猜到了今天布魯斯為什麽要跟企鵝人有這番客套。
聯想到之前被蝙蝠俠要回去的紅石戒指，他猜測，今晚的展會上，蝙蝠俠很可能有什麽計劃要實施。
再結合之前布魯斯的話，不難想到，布魯斯大概率是接到了蝙蝠俠下達的任務。
而這個任務，很可能跟上次他們在冰山會所被紅頭罩打斷的那次事有關。
卡洛斯之前向布魯斯使眼色，意思就是他會見機配合對方。只不過布魯斯好像沒能理解他的意思。
寒暄結束後，企鵝人就離開了。他剛一走，就又有人圍了過來。
布魯斯熟練地應付着這些人，聊得都是些很沒營養的話題。他偶爾也會向這些人引薦卡洛斯，但見卡洛斯沒什麽興致，他漸漸地就不再引導卡洛斯說話了。
卡洛斯跟在布魯斯身邊半晌，也跟他說不上幾句話。他覺得無聊，就小聲在布魯斯耳邊說: “你們先聊着，我想去那邊吃點東西。”
沒想到布魯斯臉上笑意不變，手卻悄悄地探了過來，不動聲色地拽住他的衣角，阻止了他離開的動作。
布魯斯咬着牙說: “別丢我一個人在這兒，帶上我!”
卡洛斯: “……”
兩人這番動作交流在他們看來沒什麽問題，在外人眼裏，卻顯得有點過于親昵了。
為了解救明顯不耐留在這兒跟人交際的布魯斯，卡洛斯清清嗓子，放大音量: “布魯斯，我想去那邊吃點東西，能跟我一起去嗎”
布魯斯立馬攬過他的肩膀，笑容無比燦爛: “當然可以。抱歉了各位，我們下次再聊”
說完，他攬着卡洛斯擠開人群，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剩下幾個還沒來得及跟布魯斯·韋恩搭上話的人面面相觑。
來到茶歇區後，卡洛斯很快挑了點東西，一邊吃一邊好奇地問: “以往帶着女伴的時候，你都是怎麽脫身的”
布魯斯沒有拿吃的，他雙手插進西裝褲兜，靠在桌子前跟卡洛斯閑聊。他說: “一般她們都很有眼力勁兒，我只要稍稍暗示一下，她們就會纏着我陪她們去補妝。”
卡洛斯挑眉: “就跟我一樣有眼力勁兒”
布魯斯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你比她們可能要差點。”
卡洛斯: “……”
他擠了下布魯斯的肩膀，故意叉走被後者擋住的一塊小點心。
布魯斯笑個不停，見卡洛斯面無表情，不得不賠罪道: “我的錯我的錯，你比她們聰明多了!”
卡洛斯翻了個白眼，這有什麽好比的
接下來也一直不停地有人過來跟兩人搭話，但都被布魯斯三言兩語打發走了。
他打發人的态度毫不掩飾，在面對不想交談的人時，将“飛揚跋扈的有錢佬”這幾個字發揮得淋漓盡致。
卡洛斯甚至都有點被他這一面吓到了。不是被他的“飛揚跋扈”吓到，而是被他的演技吓到。
他以前怎麽沒發現布魯斯這麽能演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很快來到了晚上八點。
展會開始了。
主持人出場，邀請衆人移步到展廳。當然，如果有誰不想去，也可以繼續留在這裏。
布魯斯和卡洛斯跟在人群中，緩慢地朝展廳走去。
展廳在二樓，企鵝人特意将餐廳大堂騰出來布置了一個臨時展廳，這裏景色很好，一間一間的小包廂也剛好可以作為休息室。
布魯斯拉着卡洛斯在展廳裏晃悠，終于，他們看到了那枚熟悉的紅寶石戒指。
“哇奧，這可真漂亮!”布魯斯率先發出誇張的感嘆，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漂亮的紅寶石，它簡直讓我為之心動!”
卡洛斯: “……”如果不是曾經親眼看着布魯斯把這枚戒指交給自己，他還真就信了呢。
布魯斯拽拽着卡洛斯的胳膊，激動地問: “你看它好看嗎”
為了配合，卡洛斯只好敷衍點頭: “好看。”
“你想要嗎”
“什麽”
“我買下來送給你吧!”
卡洛斯沉默。他怎麽覺得這對話有點怪
這時候，企鵝人突然出現，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過來的。
企鵝人笑着說: “這個藏品能被韋恩先生看上，真是我的榮幸。”
布魯斯順勢問道: “這枚寶石是你的”
企鵝人點頭: “是我之前無意間得到的，它的确又稀奇又漂亮，不是嗎它的光澤令人為之着迷。”
卡洛斯: “……”可能是他沒見識，但他确确實實沒能從這塊能量已經被耗盡的紅石頭上看出什麽“令人着迷的光澤”。
然而布魯斯卻頗為贊同地連連點頭。
随即，布魯斯露出有點糾結的表情，但對這塊寶石的興趣最終壓住了這份糾結，他問企鵝人:
“科波特，這塊雖然很漂亮，但有點小了，當做禮物的話看起來不夠大氣。你還有更好的嗎我願意出大價錢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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