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是同根生

不是同根生

“對呀,翠雲!你還有疑問?也難怪,我們好幾年沒見了,是不是我的變化太大,嘿嘿,讓你認不出來了?”他也覺得自己變好看了,好看的太多太多!可怎麽就讓人一下子認不出來了呢,多不好意思。想想現在的造型,的确今非昔比!哪跟當初上學的時候,頭發跟馬蜂窩似的?若是那個時候早點覺醒,多拾掇拾掇形象,哎,也不至于……哎!

“認得出來,唐志國,我當然認得出來是你。”陳小希并非原主,根本就不認識他,這樣确認一下,沒認錯人就好!

“我也認得出來你。翠雲,你一點都沒變!我今天請假了,不用工作。不如我們……”你還是像從前那樣不愛打扮,但卻好看的天然,嘿嘿!你不打扮也好,要不然我怎麽追趕你呢!他撓了撓頭,打算脫下白大褂,漏出裏面更好看的衣服……

在外人面前脫衣服,不體面,可脫白大褂,卻不算什麽,醫生經常這樣脫來穿去的,從不防備。他剛解開一個扣子,卻聽她說道:

“唐志國,你們醫院有擔架嗎?”

被岔開話題,他好奇不已,她不是找他約會來的嗎,約會的時候,要單擔駕是做什麽用的呢,他的手按在了那顆紐扣上,陷入一陣胡思亂想,想了各種可能,只覺得自己想得很歪很荒唐。擔駕究竟是搞什麽的呢,都能搞什麽呢,她肯定不是像他那樣想的吧,這都哪跟哪呀!意識到自己的荒唐,他面上一紅,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人家翠雲是個多麽好的女孩呀,怎麽會初次約會就迸發出那種心思呀,就算是有,在擔駕上面搞,也太不吉利了吧,天哪,唐志國,你的想法怎麽會那樣邪惡,該死,還是問問清楚吧!一念至此,他頗有些尴尬地問道,“有啊,翠雲,你要擔架做什麽?”

“那邊……有個人暈倒了,能幫我去救個人嗎?”她用手指向了她跑過來的地方!

“啊……?”

“你的……請假時間,來幫我救人,是不是不方便?”

看吧,他真是萬惡呀,可她明明是來找他約會的,他怎麽會想到她要的東西與約會無關!

“方便,沒有不方便,翠雲,你等等……”

醫院不遠處的地方,陳小希剛跑遠的那一刻,大流氓陳小龍便又醒了。他一整天沒吃東西了,把徐士海揍了一頓後,又消耗了不少體力。這會兒,正有些虛弱!

而這些,并不是導致他暈倒的原因。因為頭痛的厲害,裏面仿佛有塊大石頭壓着他,他才先後兩次昏厥。

他是個怨天尤人的人,遇到不順的,根本不會仔細想想那些是什麽造成的,是與他的病有關,還是如何,他也不會想到,一個人失敗的時候,不算失敗,怨天尤人,才是真正的失敗!

他只知道他要将氣惱統統撒到別人身上,這樣才會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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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知道,自己力氣太大,一時控制不當,就會将人揍死了。死了人,真的不好!他雖邏輯混亂,但老弱病殘婦女不禁揍,他是曉得的。為了不将手中的撒氣桶揍死,他已習慣性地懂得該去找年輕力壯的男子出氣。那樣的人,既打不死,揍起來手感不錯,又能撒氣!

即便剛剛又被疼醒,睜開眼睛,第一個念頭就是找人打架出氣,眼見着一個精壯的男子在眼皮子前面若隐若現……

他漸漸視線清晰,看明白後,意識到這是個比較适合揍的對象,略有些欣慰,幸好不是那個娘們。

他一手捂着腦袋,另一手試圖慢慢握起來。可他的拳頭将将擡起,卻被面前男子一把按住袖子。陳小龍向後抽了抽,有些四肢無力地罵道,“你……大爺……”

片刻過後,陳凱文松開他,嘆道,“別亂動!”

他罵了一句過後,意識又清醒了幾分,直到回憶起先前的情景。剛剛扶起他的明明是個姑娘,什麽時候換成了男的?很顯然,姑娘先是要扶他,後又被他吓跑了。這家夥是誰?怎麽沒吓跑呢,還敢讓他別亂動,膽肥了!

難道是……在他眼裏……他還不夠可怕嗎?想到這裏,一股更強烈的氣湧上心頭,連着腦袋一起疼得愈發劇烈。揍他的沖動更加強烈,可他還是使不出力。

他白皙的臉龐上滑落下一顆汗珠,恨自己竟然落入這般田地,唯有用眼睛狠狠地瞪他,且罵道,“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陳凱文向前靠近,雙手拖住他抖動的頭,不許他折騰,低頭說道,“你……剛剛暈倒了,看你的臉色蒼白,又晃着腦袋,頭是不是痛得厲害?等一會兒,去醫院檢查一下!”

“你……混蛋!別碰我的頭,沒見到上面挂着彩?小心……我……”

“你頭上挂的彩很疼?”

“不疼!你……他媽的,敢問老子問題!給我等着……。”

疼成這個樣子簡直是快要死了的形容,死到臨頭還要嘴硬!對于這樣的家夥,真是讓人無語。然而,陳凱文難免又有些好奇!

他在縣城也呆過很多時日,聽過一些傳聞!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大流氓陳小龍吧?他是怎麽成為那樣大的傳說?

如今親見,仔細看他面貌,他打扮地極其成熟,而卻面皮白皙,五官清秀,有一種脫不掉的稚氣!不是說他面目猙獰,看起來又老又醜嗎,怎麽會是這樣的一個少年形象呢!

可他右眼角那一道十分明顯的傷疤,與頭上綁着白布,卻是傳說中大流氓的特征。白布上甚至有一道紅色血漬。

從整體看來,他與傳說中的描述有相似點,也有不同!

以他這樣的形容,旁人不用跟他對上話,單看這壯士斷腕的包紮,就會畏懼三分吧。

陳凱文上下打量了他幾番,心中突然忍俊不禁!這個人怎麽會如此幼稚!

他那條所謂的傷疤,遠遠看過去,模模糊糊的,的确像條傷疤,可近看,那就是他自己畫的呀。他只知道小孩子喜歡在身上畫畫,這麽大的人,這是要做什麽……

可想想別人見到他時,根本不敢仔細看,就以為那傷疤是真的!或許,他的這個假傷疤,也是成功鞏固他形象的原因之一。

可但凡仔細想想,他那個傷疤顯然是僞裝的血痂,血痂哪有這麽多年一直不掉的!一個所謂的大流氓,做壞事就足夠吓唬人了,為什麽還要用這些東西撐門面呢!

再看他頭上的血漬,就更荒謬了。人們都知道,血是紅色的。反過來,見了紅色,也會不自覺地想到血。可他們卻還是忘了,血在空氣中,很快就會氧化,變成黑色。那麽,印在他頭頂白布上的紅色痕跡,會是什麽呢?無論是什麽,也不會是血吧!

他整日扮成這個樣子,就是為了吓唬人嗎?還是腦子不大靈光!

“好!”他讓他等着,那他便接受這個挑戰,是不是這樣,他便舒服點!無論如何,他現在是個病人,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不然,妹妹會不開心的!

“你他媽的真敢等,你敢不怕我?” 陳小龍氣的已不成樣子,不顧一切地掙紮,終于還是打出去了一拳!

陳凱文抓住他的拳頭,将其輕而易舉擰了個輕響!他現在是病人,若是再說些什麽激惱他,可是不好的!

“其實,我挺怕你的,我也知道你想跟我打架,現在由于意外,暫時發揮不出水平。我的意思是說,我等你,等你治好病,咱們公平較量,你看怎樣?”

陳小龍因為頭太痛,揍不了他,心裏的氣卻越憋越多,可聽他這樣說,覺得也不無道理。就算有道理又怎麽樣,他媽的,他還是要揍他……

然而,心有餘而力不足,加速了他的頭痛,他的頭痛的再一次支持不住了。終于,他不甘心地閉上了眼……

到了醫院搶救室,唐志國與其他幾個醫生忙了好一陣子,總算暫時保住了陳小龍的命。

經初步診斷,他得的病是腦血管瘤。若想徹底治愈,必須要手術的。而目前,若要手術,需要顧慮的太多!就只有暫時将昏迷不醒的他擺在病房裏……

陳小希想,自己的專長是心腦外科,若是設施齊全,她做個手術,成功還是有很大希望的。

可眼下的情況,她以一個小學教師的身份,去動刀子,一不小心,就會攤上官司,再不小心,又又可能在手術的過程中,被大流氓殺掉,更何況,要給一個萬人唾罵的人治病,這風險,這矛盾,該有多慘不忍睹,哥哥會同意嗎,醫院裏的醫生們會同意嗎?

為了勸唐志國救陳小龍,她已折騰到了黃昏。若是要給他手術,這又要經過怎樣的折騰!她甚至,連後門自沒來得及走!他欠唐志國的第一個人情,還沒來得及安排好下文,後面的事該怎麽辦!

只是,她正在病房外面徘徊,等着唐志國出來,與他繼續周旋,哥哥卻從走廊邊走過來,讓她今天先到此為止……

他讓別人給唐治國通個信,明天再來,便拉着她到了一家小旅館!

“翠雲,那些相親對象,都是爸找王姨托關系張羅的。我今天跟她說過你的情況,還有七個人沒有見。她說了,剩下的人,其中五個,可以往後推一推,但有兩個,今天不見,明天也必須要見。所以,今天晚上就在這裏歇,明天再走?還有你的同學,我也跟他打過招呼,有什麽沒安排好的,也明天再說!至于那個病號,再說吧……”

“啊……?”

他釋放的信息太多,陳小希還沒反應過來,便見小旅館內一個十分肅穆的中年大叔走了過來:

“住店?”

“恩,要一間房!”大叔有那麽幾分的不淡定,仔細打量了二人片刻:

“你倆是夫妻?有結婚證嗎?”

陳小希聽到結婚兩個字,一口氣沒喘均勻,被自己嗆得,”咳……咳……咳……”了幾聲……

怎麽,住個店還檢查結婚證,還有,哥哥也太摳門了,怎麽就點了一間房。不過,他們在家裏都是住一個屋子的,出來後又何必裝,裝給誰看!可住店,那是不同的,看見了嗎,這個時代,在外面,有結婚證的男女才能點一間房!

她捂着胸口,看向一旁的哥哥,只見他不慌不忙,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紅本,“可以嗎?”

“可以,上去吧!”

這是什麽情況,那個大紅本就是結婚證,陳小希撫額,她不是他的妹妹嗎,他哪裏來的結婚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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