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現在我們還沒确定要制作這個選題,我只是來初步看看情況。”

傑裏點點頭,努力掩蓋住失望的表情。他杵在門口半天不動,直到對方提醒他,他才想起請人家進門坐下談話。

坐定後,客人遞上來一張名片:“你很熟悉我們的節目了,那麽我單獨介紹一下我自己。我是列維·卡拉澤,制作人助理。”

傑裏接過名片:“你……甚至不是制作人本人?”

列維·卡拉澤保持着微笑:“《深度探秘》每天都能接到很多事件線索,有些很有價值,有些則不那麽有趣……制作人很忙的,他沒時間親自調查情況,所以通常由我和我的同事們先進行初步核實,最終确定選題。”

“也就是說,你來決定每件素材的好壞?”

“是的。”

“我明白了!”男孩的表情頓時熱情了很多,“對了,你想喝點什麽?我準備了咖啡和蘋果汁……”

“水就可以,謝謝。”

男孩去廚房倒水的時候,列維·卡拉澤環視了一下客廳,特別留意看了看這個家庭的全家福照片。

矮櫃上的相框裏只有凱茨夫婦的合照,以及和傑裏的三人合影,看來,傑裏是家裏的獨生子。

傑裏端着杯子回來的時候,列維準備好了錄音筆:“我們就不多廢話了,聊聊那天發生的事吧。”

傑裏曾經向治安官敘述過一次當晚的事,之後再向其他警官講述時,他就說得比較含糊。今天面對列維,傑裏講述得比過去還要投入,他加上了适當的語氣與表情,甚至不光進行客觀敘,還用适當的修辭形容了一下氣氛。

看來是提前背過稿子的……列維一邊聽一邊皺眉。

講完之後,傑裏還帶列維去看了看那面牆。

4月25日淩晨,這面牆上出現了一道門,而現在它只是一面普通的牆壁。牆上貼着綠色壁紙,挂着兩張印刷品油畫,牆的對面是一層的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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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裏在牆上比劃了一下,示意了門的大致高度、寬度,然後掏出一張事先打印出來的電腦畫作:“看!這就是那扇門。”

列維接過畫:“這不是照片吧?”

“當然不是。我沒來得及拍下來。這是我用電腦繪畫軟件原景重現的。”

“門有這麽華麗嗎?”畫面中,門板上嵌着帶尖刺的黑色鐵條,裸露的木頭上貼了着由骷髅與巨龍骨架組成的、畫質粗糙的正片疊底圖層。

傑裏摸了摸鼻頭:“呃……有的細節我記得不太清楚,這個圖主要是……為了重現當時的氣氛……”

列維把圖折起來,還給了他。

兩人坐回沙發上,列維說:“你在郵件裏說,你小時候曾經見過這樣的門。我們談談那扇門吧,它也是這樣子的?”

“不,它不在那面牆上,”傑裏扭過身,指向樓梯下方的儲物間,“據說它開在儲物間裏……我說的不是儲物間的門,而是儲物間內部的架子上又出現了一個門。”

“你剛才說‘據說’?”列維問。

傑裏說:“那時我才一歲。不,也許是兩歲?”

列維嘆口氣:“我還以為你親身經歷了……”

“我确實親身經歷了!你看這個!”說着,傑裏走向客廳角落,從轉角櫃上拿來一只相框,遞到列維面前。

照片上,凱茨夫人抱着一只棕色貴賓犬。

“這是什麽?”列維問。

傑裏說:“這只狗叫糖糖,是我媽的狗,她結婚前就帶着她,那時候糖糖已經十一歲了,是一只老狗了,她非常懂事,從我媽懷孕起就守着她的肚子,我出生後就更是……”

列維估算了一下錄音筆的工作時間,打斷傑裏的話:“我們想知道的重點是,你一兩歲的時候經歷了什麽?”

“就快要說到了,”傑裏把相框放了回去,“那天,糖糖一直對着儲物間叫,萊爾德就去打開了儲物間的門……”

列維不得不又一次打斷他的話:“等等,誰是‘萊爾德’?”

“我哥哥。”

“你還有個哥哥?”列維剛才環視過客廳,在視野範圍內,所有家庭照中都并不存在另一個孩子。

這裏甚至擺着貴賓犬的遺像,但就是沒有另一個孩子。

傑裏說:“哦……萊爾德是我的異母繼兄。他媽很久以前就死了,後來我爸和我媽在一起,有了我。”

“明白了。請繼續。”

傑裏繼續講述那天的事。在說之前,他比較誠實地強調了一點:他所知的事情經過都是聽別人講述的,那時他人太小,不可能記得這麽多東西。

那年,萊爾德十歲,傑裏大約是一歲多或者兩歲。

事發在一個周六的中午。凱茨夫婦外出參加活動,一名六十多歲的保姆在家照看兩個孩子。正午時分,小狗糖糖突然開始對着儲物間狂吠。

保姆正在廚房忙活,她不擅長應付動物,于是,她叫萊爾德去安撫一下那只狗。萊爾德打開儲物間,糖糖立刻沖了進去。

幾秒後,狗的聲音消失了,而萊爾德開始發瘋般地尖叫。

保姆吓壞了。她還沒來得及查看萊爾德的情況,學步車裏的小傑裏也哇哇大哭了起來。于是,保姆抱起小傑裏,走到萊爾德面前,試圖搞清楚發生了什麽。

她順着萊爾德的視線望去,看到儲物間內的木架子上出現了一扇門。

木架子被門框切斷,連斷口處擺的儲物紙箱都被切成了兩半,但紙箱裏的物品并未掉落,被一分為二的木架也沒有散開,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支持着它們的原有結構,門只是疊加在了這些東西上面。

那是一扇破舊的拱形木門,像是從極為古老的建築物上扒下來的。

門半開着,裏面一片漆黑,不斷溢出潮濕而寒冷的空氣。

小狗糖糖肯定在門裏面,保姆和萊爾德都聽到了她吠叫的聲音,那聲音先是極度亢奮,又忽然轉為膽怯的嗚咽,幾秒鐘後,她停止了吠叫。

保姆靠近了些,仔細聆聽。她聽到了狗的喘氣聲,以及獸爪吧嗒吧嗒往回跑的聲音。于是,她單手抱着嬰兒,伸出另一只手,想把門縫拉得大些,好讓糖糖更容易通過。

這時,十歲的萊爾德突然大叫着撲向她,将她整個人撞得向後跌倒。

保姆跌出儲物間,還不慎将懷裏的小傑裏摔在了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她聽見了兩聲關門聲,一聲是那扇奇怪的門,另一聲是萊爾德關上了儲物間的門。

萊爾德把整個身體抵在門前,如瀕臨窒息般大口喘着氣。

後來據保姆形容,她從未見過十歲的孩子露出那種眼神,驚恐,絕望,失去理智,仿佛被迫注視着某種極端恐怖的事物。

保姆先去查看了小傑裏,他頭上磕了一個包,正哭個不停。等保姆安撫好嬰兒,小萊爾德已經離開了儲物間的門,他抱膝坐在客廳角落裏,仍然保持着驚恐警惕的眼神。

保姆去打開儲物間,那扇古老的怪門不見了,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糖糖也不見了,她被關在了那扇門內,與門一起消失在了這世界上。

後來,保姆給凱茨夫人打了電話,又帶小傑裏去了看了急診。小傑裏沒什麽問題,他頭上的腫包很快就會痊愈。

那天晚上,凱茨先生外出溜達了三個多小時,到處尋找失蹤的糖糖,凱茨夫人一手抱着傑裏,一手拿着糖糖的照片,直到淩晨還在抽泣。

聽完這段故事,列維問:“你當時太小了,真正目睹到‘門’的應該只有你的哥哥和保姆……那個保姆現在在哪兒?”

傑裏說:“我長大一點後,她就不在我家工作了。我沒有她的聯系方式,反正我們又沒什麽好聊的。”

“你家出了這樣的事情,你的父母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嗎?”

傑裏聳聳肩:“有啊。他們把萊爾德送走了。送到他外祖母家去了。”

列維皺眉:“我沒有明白……為什麽他們送走萊爾德,卻仍然和你在這裏生活?”

“呃,你誤會了,”傑裏說,“我爸媽并不是覺得這屋子鬧鬼什麽的。他們要送萊爾德走,是因為他被評估為精神不穩定,需要治療和幫助。萊爾德堅持說糖糖消失在屋子裏,所以一些專業人士懷疑其實是萊爾德傷害了糖糖……醫生還告訴我爸,如果讓萊爾德和一個嬰兒共處一室,他可能會危害到嬰兒的安全。”

這個說法讓列維愣住了。怪不得這個家裏沒有一點“萊爾德”的痕跡。

列維問:“你父母覺得萊爾德瘋了?”

“算是吧,”傑裏說:“當然了,我爸也并不是完全抛棄了他……後來我們還是見過面的。我長大一些之後,萊爾德給我講過當年的事情。我對你講的這些,基本來自于萊爾德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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