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11.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清晨，晨光微熹，薄霧彌漫。空氣中是嫩葉和泥土的沁香，成片成林的青翠欲滴。熾熱的太陽穿透薄霧，照得樹葉金黃發亮。
天色半明，金輝慢慢升上地表面，描繪着高樓大廈的輪廓，從樹葉枝幹中穿過，形成斑駁光影落在人行橫道。
時晝在飄拂着的微光裏醒來，睜開眼睛，身體裏和血液一并燥動的變化還未消去。時晝曲着腿緩了一會兒，不見好轉卻反而越加難受，他最終還是決定翻身下床，準備去沖個涼水澡。
絕對不能讓遲暮一個女生看到他現在這樣！要不然他時晝的一世英名，就都會在今天早上毀于一旦了！
男生原本就容易在早上有某些生理反應，強烈的欲望在身體裏翻湧着。時晝聽見遲暮在客廳裏四處走動的聲音，看樣子應該還并沒有游蕩到浴室附近。他原本想着一打開門就目标明确地往浴室沖，結果卻正好和遲暮面面相觑了将近五秒鐘。
……誰信他真的只是想去洗澡，然後只是恰好碰見遲暮呢？
完了。
他時晝的一世英名，都在今天早上毀于一旦了。
“你——”遲暮本來還想開口說點什麽。結果還沒說出第二個字，就看見時晝旋風一般沖進了浴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門鎖上。
……誰信她真的只是想提醒時晝早上洗涼水澡對心髒不好，只是想問問他要不要開熱水器，然後就看見時晝慌慌張張地沖進浴室把門拍上呢？
完了。
她遲暮的一世英名，都在今天早上毀于一旦了。
冰涼的水露從頭頂傾灑下，身體裏的欲望總算消下去一點。時晝半蹲在地上，雙手捂住臉頰，涼水從修長的指縫間流進眼睛裏，刺得瞳孔有些發疼。
時晝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一見到遲暮，身上的反應就那麽大。總不能是自己的身體還對她有肌肉記憶吧，那也太變态了。
“時晝，你要不要吃麥片？”遲暮在門口說道，她的聲音似乎比水流下的聲音更加具有穿透力。“家裏還有一點，要不然就等過幾天，下周末我再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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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晝披着頭發出來，剛睡醒的發尾帶了點微微的彎曲，淩亂的額發還沒來得及整理，有點擋眼睛。
遲暮無意識地盯着他看，感覺時晝的頭發好像又長長了些，快長到鎖骨處了。
她心說不知道能不能過這學期的儀容儀表檢查呢。
別到時候又讓她去買八十六個卡子，文具店的老板都快認識她了，就是專門買很多很多黑色卡子的那個。
遲暮手上倒水的動作一頓，思緒好像飄回了初二的那次“儀容儀表檢查”。
那天天氣似乎不錯，遲暮在寫作業，時晝來回珍惜着自己最後的辮子，時不時去找遲暮說點廢話。
“遲老板，你數學寫完能借我抄嗎。”時晝趴在桌子上，歪着頭跟遲暮哀怨：“唉，下午就要儀容儀表檢查了，那主任肯定得罵死我，現在也來不及去剪掉了。遲非晚，怎麽辦啊，我不想剪頭發。”
林書禾從後排探過來，笑道：“就你這頭發，穿個女版校服扮成女生都沒人能認出來你。”
“我操，林書禾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說風涼話，就我這個身高怎麽可能去裝成女生？”時晝現在也不是在開玩笑了，他是真的很高，他是真的185，他現在也是真的很急。
行吧，起碼看出來了。時晝是真的覺得自己長發很帥，然後舍不得剪掉。
遲暮依然默不作聲地算着她的數學題，突然間幽幽地來了一句：“要不……你中午出去買瓶定型發膠噴霧噴在頭上？”
時晝：“？！”
平心而論，這确實是個好方法。只可惜時大少爺不想晚上回家再把一整頭的發膠洗掉，而且他也不是只固定一個地方，是要把所有長出來的頭發梳上去。綜上所述，三人也就自然而然地把這個方案刷掉了。
林書禾：“那用水？不過水也不行，太容易掉下來了，撐不到下午領導來檢查的時候。”
聞言，遲暮也覺得林書禾剛剛說得十分有道理。她想了一會兒，問道：“要不要試試……用卡子把頭發夾上去？這個應該可以。”
身邊幹坐着着急的一男一女兩個人恍然大悟，驚嘆于學霸這個種類強大的舉一反三能力，和超越于常人的另辟蹊徑。
時晝當場就覺得他遲老板簡直是太聰明了。
林書禾當場就覺得遲暮簡直是太聰明了，果然能從他們普通人想不到的角度出發，去舉例出一個新的解決方案。
當然，這些都只止于學渣對學霸神化般的幻想。遲暮本人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他們吹的那麽神乎其神。
她有點無語，順手把寫完最後一道壓軸大題的數學作業推到一旁。時晝感激不盡地接過去，還沒翻開幾頁，便被林書禾從後面用筆敲了一下：“喂，抄完給我抄。”
遲暮：“……”
所以，時晝的頭發怎麽辦？
理所當然的，最後還是由遲暮和林書禾中午去文具店一人買了一盒卡子給時晝，兩盒加起來就是八十六個，應該能足夠把時晝的一頭長發和他的小辮子夾上去。
不說假的，當時的教導主任看到都驚呆了，年級其他班的同學看到也驚呆了。
自此，時晝因為那天下午在頭上夾了八十六個卡子，人送外號“卡子哥”。
據時晝所說，“卡子哥”這個外號，一直被叫到了他高中畢業回國的時候。
回過神來，遲暮斂起臉上的笑意，伸手想去拿木架上的麥片，卻因身高不夠而整個人踮着腳立在地上。
遲暮心說之前到底是誰給她放這麽高的。
時晝回頭看到遲暮，那一刻人類血液裏與生俱來的互幫互助的精神控制着他的大腦。時晝一手護着遲暮。一手幫她把東西拿下來。
上衣的下擺随着時晝的動作而微微掀起，露出男生緊繃着的小腹，和映着起伏線條的微薄的腹肌。
……遲暮懷疑自己是見色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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