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覺悟

覺悟

早早起來,發現褚铄還沒醒,就沒喊醒他,而是輕手輕腳下了床的栾哲哲,經過鏡子的時候,看着鏡子裏只穿了睡衣,卻通身尊貴慵懶的大帥哥,不禁被吸引了視線。

上次穿成褚铄因為第一次又怕又擔心,壓根沒顧上好好打量,這樣的機會,不抓緊,等明天穿回來就沒有了。

于是她對着鏡子認真打量了一番。

不是她居心不良,實在是褚铄這身皮囊太過好看。

她是純粹欣賞藝術品的眼光在打量着現在勉強算是自己的軀體。

栾哲哲其實很不理解,褚铄分明就是被作者精心雕琢的藝術品,為什麽還要給他安排那樣慘烈的結局。

而且褚铄明明挺勤政愛民的啊,咋就落得身敗名裂遺臭萬年呢

作者到底在想什麽

她發誓,她真的不是看臉的人,而是這些天跟褚铄相處下來的真切體驗。

還是說,現在還沒到時候,等到了後期,褚铄又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

但也不像那麽回事。

褚铄身上最大的污點和罵名就是柳岩霆事件。

但他真的沒有要殺柳岩霆的意思。

反而很敬重柳岩霆,就是被柳岩霆的臭脾氣搞得很惱火。

他昨日都那麽惱火了,都沒有把柳岩霆拉出去砍了,可見有多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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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關于他濫殺無辜殘暴不仁的評價分明就是不合理的。

所以……

是不是原書劇情有什麽問題

越想栾哲哲越覺得自己可能探到了這個世界的真相……不過褚铄這鎖骨可真絕。

她還沒見過這麽好看的鎖骨。

這麽想着她把衣領稍稍調整了下,讓鎖骨完全露出來,結果剛把衣領調整好,就聽到褚铄幽幽的嗓音在耳邊炸響。

她嘴角的笑僵在臉上。

怎麽這麽快就醒了

她怎麽點兒這麽背,被當事人撞個正着呢

這要怎麽解釋,說她正在欣賞他好看的皮囊,驚絕的鎖骨

等明日穿回來,褚铄就會弄死她吧

想到這裏,栾哲哲不禁打了個寒顫。

瞧她僵在那兒,還打了個冷戰,褚铄不解的眉心再次擰緊,略顯無奈和不悅。

他下床,三兩步就朝只穿了睡衣的栾哲哲走過來。

栾哲哲以為褚铄是按捺不住現在就要教訓自己,她正想狡辯自己只是覺得睡衣的材質很舒服有點好奇,兩肩驀然一沉。

然後她就看到一件滾了一圈狐貍毛的披風,落在了她身上。

“不怕着涼”褚铄嗓音有些冷。

但因為他現在穿成了自己,自己畢竟是女聲,哪怕冷也不是讓人膽寒的森冷,而是溫潤的清冷,非常好聽。

許是因為要給自己披披風,褚铄站的離自己很近,讓她耳朵尖都有些紅。

他不是過來要收拾她的

栾哲哲意識到什麽,垂眸就看到褚铄正擰着她秀氣的眉頭,不悅地盯着

別說,從自己臉上看到這麽生動的不悅,栾哲哲只覺十分新奇。

“看什麽”褚铄緊擰的眉心又動了一下: “凍傻了”

他不是很懂,她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剛剛對着鏡子一臉色……盯着自己的身體,現在又這個反應。

她昨日在禦書房的狡黠機敏哪裏去了

“沒,”栾哲哲看着嬌小的自己散發的強大氣場,心裏只覺得可愛,她眨了眨眼: “就是覺得身上睡衣材質花紋都很特別,忍不住多打量了一下。”

這話倒也不全是撒謊,她只是說了一部分,隐瞞了不好說出口的那部分罷了。

聽她這麽說,褚铄視線在自己那套明黃睡衣看了看。

這件是缂絲所制,內務府每年也不過數匹,只給他用,莫說嫔妃,就是太後也沒得用。

他倒是無所謂穿什麽,只是東西少不好分,免得因為一些物件起紛争,倒不如全他用了。

“你喜歡”他眼眸微擡,對上栾哲哲贊賞的眼神,心中輕笑了下,今年他所用不多,內務府還有幾匹,她既然喜歡就給她也做兩身睡衣。

栾哲哲倒不好搖頭,畢竟剛剛她那麽盯着鏡子看都被逮了個正着,這會兒說不喜歡,不是在打自己的臉麽,還會讓褚铄繼續追問她不喜歡那是在盯着鏡子看什麽。

但她說喜歡,怕也會引起麻煩。

萬一身上這是皇上才可用,她喜歡,不就居心不良麽

想清楚後,她沒搖頭也沒點頭,只是道: “就是覺得花紋很獨特,從前沒見過,便多看了會兒。”

褚铄沒去深究她這話裏的意思,在他看來,沒說不喜歡,那就是喜歡。

畢竟她大多數時候,膽子都挺小的。

等明日就吩咐內務府給她裁制睡衣。

多來善和月彤被喊進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各自扮演各自的角色了,稍稍站的遠了些。

多來善伺候栾哲哲,月彤伺候褚铄。

不過栾哲哲視線總是往月彤臉上瞟。

小丫頭嘴角揚得老高,天天這麽開心呢,又在想啥呢

又在想她家才人深的皇上看重,皇上為了她家才人,連早朝都罷了

月彤确實很開心,不過不是栾哲哲猜的這樣,她是在想皇上許是怕昨日才人跪壞了不放心,才罷了早朝,本來她還很擔心才人尚未恢複會不會跪出病來,現在就完全不擔心了,皇上一直盯着呢。

而且一向覺少的皇上,還陪着她家才人睡到了現在才起,這不是捧在手心裏是什麽

她如何不開心

但開心着開心着,幾次對上‘皇上’瞟來的視線,月彤就心驚膽戰,開心不起來了。

皇上怎麽總盯着她

是她哪裏做得不好,皇上生氣了

聽才人嘀咕皇上總是睡很晚,她在皇上深夜批折子時去奉安神茶借此提醒皇上要早睡,被皇上記仇了

可也不應該啊,皇上當時分明沒什麽反應的,總不好過了一天,才找自己算賬罷

可除了這件事,她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來,自己到底哪裏做錯了惹了皇上生氣。

難不成是皇上覺得她不夠資格伺候才人,打算換掉她

想到這個可能,月彤緊張的都要哭了,她不想離開才人,她就只想守着才人……

這麽想着她還趁皇上不注意,偷偷看了自己才人一眼。

但才人好像沒注意到皇上的目光,正一臉淡淡,等她給更衣梳妝。

月彤都注意到了,多來善這個禦前伺候多年的人精,自然不可能沒留意。

事實上,皇上朝月彤看過去的第二眼,他就察覺了。

只是他沒動聲色,也假裝自己什麽都沒發現。

——事實上他是覺得皇上對月彤的關注有些起疑了。

就算再看重栾才人,也不該對栾才人的貼身宮女這麽關注。

宮女麽,說到底,還是奴才。

多來善心裏有點打鼓。

以至于後面皇上一眼接一眼地看月彤,他心裏那個鼓打得更厲害了。

這不能吧

據他所知,栾貴人都還沒正式侍寝呢,皇上這就……看上了別個

可月彤就一小丫頭片子啊!

不說家世,才情,貌也是個普通的小丫頭片子啊!

這讓多來善很是吃驚。

但他不敢表現出來。

直到……

“月彤,”瞧月彤臉色越來越難看,栾哲哲眉心動了動: “你要是身子不适,就換晚葉她們過來伺候栾才人,去歇着就是。”

這丫頭別不是昨日跟着她吹風着涼了罷

昨兒回來也沒聽她說啊。

哦,不對,昨兒壓根沒世間聽她說什麽。

這麽看,真是病了

月彤一聽,皇上居然真的是要把她換掉,不讓她伺候才人了,她馬上哆嗦着往地上一跪: “奴婢身體康健得很,奴婢伺候才人伺候慣了,奴婢沒事的,奴婢一定盡心盡力伺候好才人,還請皇上放心!”

栾哲哲: “”

行叭。

既然她執意如此,她也只能先不管了。

想來以如今禦香宮在宮中的地位,真有個什麽,月彤求醫問藥也不會成問題。

雖然瞧皇上是收回了視線,不再聽着月彤姑娘看,但多來善還是在心裏留了意。

因為兩人現在是對方,用餐習慣在旁人眼裏自然也是相反的,未免被瞧出什麽,早膳的時候,栾哲哲就讓人都退了出去。

因着今日兩人互穿了,褚铄要是再喂栾哲哲吃飯,就像自己喂自己,有點詭異,他就歇了喂飯的心思。

只是在用完飯後,提醒了栾哲哲一句: “你現在是我,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別總盯着你那個貼身小宮女看,朕又不會因為她無禮治她的罪!

栾哲哲被提醒的莫名其妙: “我有露餡的地方”

話落,沒等褚铄開口,她便又道: “那你可要時時提醒我才是,免得我被人看穿了。”

畢竟裝一個人是很累的,總有松懈的時候。

更別說,栾哲哲對褚铄的解實在有限。

褚铄那句‘你盯着你那個叫月彤的小宮女就十分不妥’,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她好像,蠻相信自己的,褚铄嘴角不自覺勾起。

連眉梢眼角都染上了笑意。

栾哲哲正想着吩咐人去把奏折取過來讓褚铄批折子,才從餐桌前起了身,耳邊突然回蕩着褚铄剛剛的話‘你現在是我,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見她突然愣在那兒,褚铄挑眉: “怎麽了”

吃撐着了

栾哲哲轉頭看向褚铄: “你說,我們以後會不會就這樣,時不時地互相……穿一下”

原本她以為就一次,現在證明不是。

既然有了第二次,那就有可能有第三次第四次……以及後面的無數次。

所以她現在的命,其實是和褚铄綁定的

他倆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萬一五年後,大男主起兵攻城那會兒,她正好跟褚铄互穿了呢,死的不就是她了麽

想到這裏,栾哲哲的天徹底塌了。

褚铄倒是不太在意,因為他覺得這樣偶爾互穿一下,還挺有趣的,能看到不少栾哲哲的另一面,也給枯燥惡心的生活,增添一些樂子。

“這倒也無妨,”褚铄怕她擔心自己會露餡,主動安慰她: “我們平日裏就多觀察一下對方的習慣,多學一下,時候長了,也不容易被發現,而且我也會……”

他自顧自地安慰着,并不知道,栾哲哲的人生觀已經塌了,此時正處在崩潰邊緣。

栾哲哲大腦先是一片空白,然後是一團混亂,再然後,她終于從這團混亂中捋出一條清晰的線來——她得幫褚铄。

與其說是幫褚铄,倒不如說是幫她自己。

主線劇情估計不是那麽好改的,大男主登基就登基吧,但褚铄的命,她必須得保下來。

她不能賭,萬一賭輸了,死的就是她了。

她已經攢夠了養老錢,她不能死。

她還想看看這個宮殿外面的世界。

除了盡力幫褚铄,她還得再多攢點錢,床底下的那些,夠她和月彤花的,但若再加上一個習慣了養尊處優的褚铄,肯定不夠,她得再盡量多藏一些,最好是能有銀票,這樣拿着也方便。

要不然一千兩銀子,都得一百斤了,別說她扛不動,就是扛得動,也太紮眼了。

對對對,得盡量換成銀票,碎銀子只留個幾十兩随身方便攜帶就行了。

劇情是什麽來着

栾哲哲突然在褚铄詭異的目光下,使勁拍自己腦袋。

她怎麽一下又想不起來了。

褚铄說着說着,就發覺栾哲哲不對勁,停下了話音,再看她突然如此,以為她身體不舒服,忙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怎麽了”

話落,他就對外道: “傳太醫!”

多來善一聽栾才人焦急地喊太醫,那必然是皇上不好了,他忙打發人趕緊去太醫院傳人,緊接着就匆匆進了殿。

“皇上怎麽了”

他神色晃晃,一進來就看到栾才人正拉着皇上的手,而皇上皺着眉頭似乎很頭疼的樣子。

頭疼

氣着了

還是累着了

這一瞬間各種念頭在多來善心裏飄過,偏偏栾才人在側,他又不好直接湊上來。

栾哲哲倒也不是頭疼,就是一時間太着急了。

被褚铄拉住拍腦袋的手時,她就已經回過神來,又聽到多來善的聲音,便下意識想到剛剛褚铄提醒自己的話,馬上一臉正色,對多來善道: “朕沒事,你退下吧。”

多來善縱使再擔心,也還是遵旨退了出去。

他一走,褚铄便蹙眉追問: “到底怎麽了”

栾哲哲當然不可能對他說實話。

總不能告訴他,她是穿書的,而他是大反派,最後會被大男主推翻死無全屍吧

“沒事,”栾哲哲搖了搖頭,找了個比較靠譜的借口: “就是一想到要面對朝臣,有點怕應付不來。”

褚铄松了口氣的同時,語氣也嚴厲了些: “之前不是教過你,你就聽着,不用說話,任何事都可以讓他們寫奏章呈上來,交給我就是了。”

栾哲哲心道,她确實得好好觀察一下褚铄,再跟他好好學學如何面對朝臣。

以後再互穿了,總有不得不面對朝臣的時候吧

還是提前準備最好,免得到時候出岔子。

“嗯,”栾哲哲點頭: “我記得了。”

說完還沖他笑了笑。

褚铄平日很少笑,乍然從自己臉上看到這樣的笑,他覺得怪異極了。

不過他笑起來,确實也挺好看的,怪不得剛剛她盯着鏡子端詳了自己那麽久。

一想到剛剛她對着鏡子發癡的樣子,褚铄不禁笑了一聲。

栾哲哲朝他看過來,正疑惑他在笑什麽,嘲笑自己膽子小

多來善忙匆匆進來: “皇上,栾才人,陳院正到了。”

陳院正是來請平安脈的,剛剛派出去請太醫的人,正好和陳院正碰上,便趕緊帶着人快步趕了過來。

栾哲哲原本以為陳院正是來給她請平安脈的,就先讓他給褚铄看診,結果褚铄卻要陳院正先給她看。

她拗不過,只得點頭。

來的路上陳院正就聽禦前的人說了,皇上身子有些不适,他這會兒正緊張,結果診完脈一切都好。

他有些疑惑,就又診了一會兒,最後才放心下來,回道: “皇上龍體無恙,平日裏多注意休息就是。”

得了這話,褚铄和多來善這才放心。

請完‘栾才人’的平安脈後,陳院正要退出去的時候,栾哲哲突然想到什麽,問他: “柳大人情況如何”

昨兒都吐血昏倒了,雖說當時太醫說的是沒有性命之憂,但栾哲哲覺得柳大人剛正又博學多才,在書裏也是個很重要的角色,還是盡量不要出一點兒岔子。

陳院正面色頓了頓,認真措辭道: “柳禦史歲數大了,性子又耿直,今日一早又吐了血……不過沒有大礙,就是得靜養一段時間。”

又吐血了

還要靜養

這怎麽能行。

別說他又出現狀況,就是沒出狀況,也不能這麽拖着啊,這樣的人才就要好好利用起來,把朝堂的風氣帶起來,也免得日後褚铄被攻擊。

陳院正話說完,褚铄并沒有太大反應,太醫安排了兩位在柳府住着,柳岩霆就是心火太盛,脾氣又太大,還聽不進勸,固執得要死。

雖然昨兒被栾哲哲一套亂拳打懵了,但不代表他回不過來神。

回到家一冷靜下來,就意識到自己被栾哲哲給胡攪蠻纏忽悠了,可不氣麽。

他覺得這個教訓就該讓他吃一吃,在家好好‘養着’,免得天天把他氣個半死。

這麽年紀了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他都頭疼死了,栾哲哲這一出對付柳岩霆,正對症!

他沒反應,栾哲哲反應卻非常大。

等人都退出來,栾哲哲便對褚铄道: “我們去趟柳府,探望一下柳大人吧”

褚铄以為她是怕柳岩霆死了: “不必,他性命無憂。”

栾哲哲解釋道: “柳大人到底忠心為國多年,又一世清廉,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昨日被我那麽一氣,我心裏還挺內疚的,也确實有辱聖賢,去看看,也可寬解一下柳大人的火氣,早日康複,為皇上為社稷效力,要不然我不真成罪人了麽!”

無論如何,柳岩霆不能出事,也不能不上朝。

朝堂有他在,她和褚铄的命至少能保住一半。

昨兒她就對柳岩霆十分關心,褚铄也知道她是心裏有愧,正想安慰她,沒關系,晾一晾柳岩霆正好,他那脾氣實在太臭了!

但他話還沒出口,栾哲哲就湊到他面前,一臉期待地看着他: “皇上陪我一塊出宮去一趟柳府好不好”

瞧出褚铄還是不想答應,栾哲哲想了想,又道: “若是不能親自給柳大人道歉,我寝食難安。”

褚铄: “……”

夜裏睡那麽香,早膳也沒少吃,還寝食難安

想着她有時膽子又小很的,剛剛聽陳院正說柳岩霆又吐血了,估摸着真會把她吓着。

算了。

他心道,就帶她出宮去柳府看一眼好了。

“多謝皇上成全!”栾哲哲笑着又道: “我們最好微服出訪,盡量不要讓旁人知道。”

皇上也是要面子的,昨日褚铄才跟柳岩霆起那麽大沖突,今日就親自登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褚铄的新政确實有大問題呢,到時候不利于科舉改制可怎好

原本這事就是柳岩霆太偏激了,私下裏去見,他自己知曉皇上是很看重他的,消了氣,以後該幹嘛幹嘛,多好

褚铄也是這打算,沒想到栾哲哲居然和他想到一塊去了。

“我這個樣子出宮不方便,”褚铄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栾哲哲的衣服,道: “換身男裝吧。”

畢竟是後妃,微服出宮,男裝最方便。

栾哲哲眼睛一亮,忙吩咐了多來善去準備。

多來善原本還以為皇上要帶栾才人微服出宮游玩,心裏正開心皇上終于肯放松了,結果一聽,竟是去柳禦史府上,馬上就明白了。

明白的同時,又對栾才人深深折服。

皇上以前哪裏會去臣子家裏服軟,當然了,今兒也不算是服軟,就是一種表示。

但以前也是從沒有過的。

帝王親臨探望,這對臣子而言可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皇上現在……啧,還是栾才人勸得動!

昨兒禦書房的事,不也是栾才人解決的麽

這般想着,多來善更是把栾哲哲當做了大福星。

心裏對栾哲哲也更敬重了。

多來善很快所需的衣物準備好。

褚铄換好男裝,從裏間出來,早就換好瞧不出身份的常服的栾哲哲,看到一身男裝,唇紅齒白俊俏稚嫩的自己,整個人都是一怔。

唔。

還挺少年感的。

在搭配上褚铄的氣度和眼神,只能用一個絕來形容。

見栾哲哲盯着自己上上下下打量,褚铄挑眉: “不好看”

栾哲哲忙搖頭: “好看!好看得很!”

也換了男裝預備随行的月彤從裏面出來,以及一直在外頭候着的多來善,聽到這話,兩人先是一怔,而後互相對視了下,馬上低下頭偷笑。

皇上和栾才人,可真恩愛!

都開始打情罵俏了。

皇上現在更是連情話都會說了!

雖然知道她誇的是她自己的皮囊,但褚铄嘴角依然不自覺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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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铄:老婆誇我好看欸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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