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接吻
接吻
“今晚一起吃飯吧,我們回家把桢姐和方菊奶奶也接上。”秦泊淮一邊刷牙,一邊含含糊糊地說。
好久沒睡懶覺,兩人一覺睡到十點鐘,在床上磨蹭了半小時才肯起床。
杜仲靠在床頭,說:“你不是還約了沈情一起吃飯?”
秦泊淮知道杜仲又要吃醋了,他老老實實地解釋道:“我不是單獨請她吃飯,是請大家一起吃飯。”
“哦。”杜仲風輕雲淡地回複道。
秦泊淮洗漱完畢,重新坐回床上:“你別當謎語人,想說什麽就說。”
杜仲癟了癟嘴,說道:“我怕打擾某人的大好時光。”
“你有病吧。”秦泊淮白了杜仲一眼。
“被我說中了,某人開始氣急敗壞了。”杜仲的語氣很慵懶。
秦泊淮一下子撲到杜仲身上,摟住他的肩膀,威脅道:“你再說一遍?”
杜仲火上澆油:“還想對我動手嗎?要殺人滅口?”
秦泊淮知道口頭功夫上贏不了杜仲,索性直接上手撓他癢癢。
“君子動口不動手。”杜仲一邊擋住秦泊淮的手,一邊控訴道。
“你把我當狗就好,汪汪汪。”
兩人鬧了一陣,累得氣喘籲籲,秦泊淮的腿搭在杜仲腰間,把他制服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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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錯了沒?”秦泊淮湊近杜仲的臉,頗具壓迫感地問他。
杜仲的表情有些微妙,他輕輕動了動身子,想要換個姿勢,奈何秦泊淮的力量太大,他壓根兒動彈不得。
杜仲推了秦泊淮一把,說:“你先起開。”
秦泊淮不依不饒地說:“你先說你錯了。”
“蠢貨。”杜仲在秦泊淮嘴上輕輕啄了一下,“快起開。”
那一瞬間,秦泊淮如遭電觸,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杜仲。
杜仲趁機從秦泊淮的魔爪裏逃了出來,往廁所裏去了。
秦泊淮指尖輕輕落到嘴唇上,久久無法回神。
剛剛杜仲……親了他?
過了一會兒,杜仲從廁所裏出來了,秦泊淮已經換好了衣服。
“你上廁所怎麽這麽久?”秦泊淮問。
杜仲無語地看着秦泊淮,說:“要你管。”
“我就管,我還不能管你了嗎?”秦泊淮雙手叉腰,高傲地看着杜仲。
二人決定搞偷襲回家吃午飯,給方菊奶奶一個驚喜。
回家路上,秦泊淮買了幾斤火龍果和芒果,準備拿回家裏給方菊奶奶吃。
超市的門敞開着,看來方菊奶奶還沒回樓上吃飯。
“奶奶,我們回來了。”秦泊淮一蹦一跳進了超市。
方菊奶奶正捧着碗坐在收銀臺旁,見秦泊淮和杜仲回來,歡喜不已,放下碗迎了上來。
“哎喲,你們怎麽突然回來了?放假了?”
秦泊淮解釋道:“半月假,就放一天,明天又得上學了。”
“你倆先坐會兒,我去給你們做飯。”說着,方菊奶奶往樓上走去。
“奶奶吃什麽呢。”秦泊淮往收銀臺上的碗裏望了一眼,碗裏盛着白米飯,米飯裏摻了幾根榨菜。
秦泊淮的心密密麻麻地疼了起來,他叫杜仲:“杜仲,我們不在家,奶奶該不會頓頓都吃白米飯加榨菜吧?”
杜仲嘆了口氣,端起飯碗說:“我們也上樓去吧。”
“奶奶,就算我們不在家,你也不能就吃這點吧。”杜仲把碗撂在廚房的桌上,無奈地看着方菊奶奶。
方菊奶奶有些心虛地說:“這是昨天的飯,倒了怪可惜。”
“奶奶,吃隔夜飯對身體不好,吃剩菜對身體也不好。”秦泊淮勸說道。
方菊奶奶笑着說:“好,我知道了,下次我不吃了。”
“我來幫你洗菜吧。”秦泊淮撸起袖子,拿起小蔥走向洗碗池。
杜仲也拿起刀,開始切案板上的豆腐。
“你倆好不容易放個假,還是出去歇着吧。”方菊奶奶想趕二人出去。
“沒事,我不累,今早十點半才起床。”杜仲說。
秦泊淮附和道:“我也不累。”
秦泊淮把洗好的小蔥放到案板上,杜仲利落地切好蔥段,裝進小碗裏。
“你這刀法還不錯嘛。”秦泊淮看着杜仲麻溜地切好所有食材,不禁感慨道。
杜仲笑道:“你第一天知道嗎?”
秦泊淮“哼”了一聲,說:“就算早就知道,我還是要再說一次。”
中午方菊奶奶做了麻婆豆腐,燒了豆腐肉丸湯,秦泊淮吃得心滿意足。
“奶奶,桢姐下午什麽時候下班?”吃過飯後,秦泊淮開始和方菊奶奶聊天。
方菊奶奶說:“大概六點吧。”
秦泊淮接着說:“晚上我邀請了班裏的同學吃飯,奶奶和桢姐也一起吧。”
聞言,方菊奶奶下意識推脫:“哎喲,我一個老年人就不跟你們年輕人一起鬧騰了吧!你們去吃就好了!”
秦泊淮堅持道:“奶奶,我們好不容易放一次假,再往後,放假時間就更短了,我們要和你和桢姐一起好好吃個飯就更不容易了。”
方菊奶奶看向杜仲,杜仲朝她點點頭。
秦泊淮趁熱打鐵:“沒錯,之後可能連半月假都會取消,月假回來還有寫不完的作業。”
方菊奶奶猶豫了一下,看看杜仲,又看看秦泊淮,最終還是妥協了。
“哎,你們學習壓力太大了,那我打電話給你姐,讓她今天早點回來。”
時間還早,兩人回了二樓,杜仲幫忙整理衣櫃,秦泊淮則躺在床上指揮。
“T恤可以收起來了,天氣越來越冷,已經穿不了了。”
“襯衣可以放在右邊的格子裏。”
“棉服和衛衣要挂起來。”
杜仲按照秦泊淮說的一步步做,但一個人整理起來,難免有些費勁。
秦泊淮索性從床上跳了下來,把裝在壓縮袋裏的棉服挂了出來。
這些衣服都是秦泊淮讓家裏的阿姨寄過來的,這樣一來可以省去添置冬季新衣的開銷。
而且秦泊淮衣服不少,他和杜仲身高差不多,兩個人都能穿。
杜仲正專心地幫秦泊淮疊襯衣,秦泊淮不動聲色地移到他身後,輕輕環住了他的腰,把下巴枕在他的肩窩處。
“有你真好,你真賢惠。”秦泊淮用臉頰輕輕蹭了蹭杜仲的脖子。
杜仲沒好氣地說:“你跟我表白,其實只是想找一個保姆吧?”
秦泊淮反駁道:“我怎麽可能把你當保姆。”
“你最好不是。”杜仲疊好最後一件襯衣之後關上了衣櫃門,整理工作自此圓滿結束。
秦泊淮輕嗅着杜仲脖間的香味,情不自禁地在杜仲耳後落下一吻。
“你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好聞。”
“跟你說了,白桃味的沐浴露。”
杜仲的手搭上了秦泊淮環在他腰間的手臂,指尖輕輕地打着圈。
秦泊淮覺得有只小貓一直在用爪子撓他的心。
秦泊淮往後退了兩步,坐了下去,他順勢收緊手臂,把杜仲帶進了他的懷裏。
杜仲坐在秦泊淮腿上,兩個大男孩抱作一團,看起來有些拘束。
秦泊淮拉住杜仲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心髒的脈動随着掌心跳動的頻率傳遞給了對方。
“我想親你。”秦泊淮咽了口口水。
“不親。”杜仲微微動了動身子。
杜仲說不,秦泊淮也不打算勉強,可他只要一想起早上杜仲親他那一下,他就覺得心癢癢。
“真的不行嗎?”秦泊淮眼神誠懇地看着杜仲。
杜仲白了秦泊淮一眼,無奈道:“你是蠢貨嗎?”
話音剛落,秦泊淮感覺杜仲的臉驟然放大了數倍,他用自己溫柔的唇瓣堵住了秦泊淮欲言又止。
秦泊淮感覺自己變成了木頭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杜仲輕咬了一口秦泊淮的嘴角,随後結束了這個吻,他喘着粗氣對秦泊淮說:“你連接吻都不專心。”
杜仲的眼神有些迷離,雙頰處也染上了幾分薄粉,和平日裏冰冷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因為剛剛的拉扯,衛衣變得松松垮垮,露出杜仲白嫩的肩胛骨。
真的好像一個熟透的水蜜桃。
秦泊淮腦子裏有一根弦猛地崩斷了。
他一手搭上杜仲的脖子,一手環住了杜仲的腰,随後站起了身,把杜仲逼向衣櫃角落。
“我要親你了。”秦泊淮的語氣很堅決。
“不……”
還沒等杜仲說出“不親”兩個字,秦泊淮已經堵住了杜仲的口是心非。
杜仲的嘴唇柔軟得不行,秦泊淮輕輕地舔吻着,舌尖不停地試探着,随後趁杜仲不注意的時候撬開了杜仲的牙關,進入杜仲的嘴裏攻城略地。
兩人的氣息交纏,紊亂如麻。
杜仲被吻得有些窒息,想要往後退,可身後早已退無可退。
秦泊淮已經掌握了主動權,他像一個國王,居高臨下地掌控着自己的臣子。
“夠了……”杜仲把頭偏向一旁。
秦泊淮把他的頭按了回來,笑道:“還不夠,接吻要專心啊杜仲同學。”
說着,秦泊淮再次深深地吻了上去。
“你先去。”秦泊淮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杜仲有些難為情地進了廁所,關上了門。
秦泊淮一直覺得這房間的隔音還不錯,可當杜仲的低喘聲順着空氣飄出來,在他耳邊炸開的時候,秦泊淮才意識到自己錯了,這房間簡直一點也不隔音。
秦泊淮看了看小小秦,心想,十七八歲的高中生還真是容易上火啊。
一個小時之後,兩人終于冷靜了下來,沉默地坐在床邊。
良久,秦泊淮率先開口打破了這陣沉默:“啊……我真想快點畢業。”
杜仲點點頭:“我也想。”
“對啊,高中生還真是有很多力不從心的時刻,不能早戀,不能玩手機,學習退步會被思想教育,狀态不好也會被思想教育。”
秦泊淮把自己往床上重重一摔,呈“大”字形躺開。
杜仲也躺了下來,雙臂枕在頭下。
他“嗯”了一聲,說道:“只有長大,才有能力保護珍視的一切。”
“哦?”秦泊淮偏頭看向杜仲,明知故問道:“你珍視的一切是什麽?桢姐?方菊奶奶?”
杜仲點點頭,微微一笑,說道:“說得沒錯。”
“還有呢?”秦泊淮追問道。
“還有什麽?”
“你珍視的人,沒了嗎?”
“沒了。”
秦泊淮直起身子,伸出罪惡的雙手,威脅道:“再給你一次機會,還有誰,要是答案不滿意,我可就撓你癢癢了哦。”
杜仲也坐起身來,做好了防禦的準備:“沒了。”
“你小子,找事兒是吧。”秦泊淮在杜仲腰間撓起了癢癢。
杜仲一邊躲一邊撓着秦泊淮的癢癢,兩人的嬉鬧聲在滿屋飛竄。
“好了好了,別鬧了。”杜仲坐在地板上求饒。
秦泊淮也鬧累了,氣喘籲籲地躺在地板上,說道:“不鬧了,暫時休戰。”
杜仲把秦泊淮拉了起來,秦泊淮順勢就着杜仲的腿又躺了下去。
杜仲也不和秦泊淮糾纏了,索性讓他躺得舒舒服服。
“秦泊淮,我心裏還有一個極為珍視的東西,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
“是什麽?”秦泊淮好奇地看着杜仲。
“你的夢想,我希望你能實現你的夢想。”
秦泊淮心裏一熱,感動不已,沒想到杜仲心裏的珍視,真有他的一席之地。
“那你呢?”秦泊淮問。
“我的話,我希望自己能夠長命百歲,永遠不死。”
“這是語病吧。”
“不是。”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