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十八
程寒讓李晚去調查白蘇和許凱發生了什麽事，還沒等他的得力助理反饋，微博就炸開了。
程寒聽着李晚興沖沖的八卦，敲擊鍵盤的動作沒有半點停頓，一下子就豁然開朗。
原來她說的以後都不會再倒貼捆綁，是這個意思。
不僅僅是不會再捆綁，簡直恨不得跑的越遠越好。程寒看着白蘇頭也不回的背影，不知是不是錯覺，這次有林舒雯在，她的遠離速度甚至開了二倍速。
李晚在錄制大廳外找到程寒，舒了口氣上前問：“寒哥你怎麽到這來了，我到處找你呢，會議馬上要開始，這……”
“上次讓你調查的事，你沒辦成。”程寒冷聲打斷他。
李晚一愣，詫異道：“那不能怪我，是白蘇動作太快。”
“再讓你去調查一下，看看天悅對這事是什麽态度，解約順不順利。”
“寒哥是想給她制造點障礙？”
程寒理都不理他，徑直走了。
李晚一頭霧水的看着老板的背影，心頭一陣忐忑，兩人認識這麽久他算是了解這位少爺脾氣的，怎麽最近默契感像是離家出走似的？
還都是在白蘇的事上！這女人有毒。
……
綜藝一個半小時的時長，花了近六個小時來錄制。白蘇從舞臺上下來覺得有些疲憊，想讓路遙給她買點提神醒腦的飲料，探着腦袋看了一圈，發現他正坐在休息間的角落裏，戴着耳機專心致志地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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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什麽？”
白蘇湊到跟前，路遙一擡頭才注意到已經散場了，忙不疊把東西收起來。但白蘇還是眼尖看清了視頻內容，問道：“這是網絡教學課？”
被抓包的路遙有點不好意思撓撓頭：“之前你不是讓我勿忘初心嘛，我也是這麽想的，這不找機會充充電。”
白蘇：“你要考CFA？”
路遙：“……夢想總是要有的嘛哈哈，我剛剛試聽了課，內容倒是能跟得上，就是我的英文太差了。”
白蘇點開那個視頻又看了會兒，拍拍他肩膀說：“不要看這個了，你基礎不錯只是需要些引導，我可以教你，明天就去報名考試吧。”
路遙愣了一瞬，驚詫得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擺，“蘇蘇你也懂這個嗎？我還什麽都沒上手就去報名？”
“你不相信我？”
“不不不是……”路遙遲疑道，“我是不相信自己。”
就算有驚天好運氣的老板加了逢考必過buff，他還是覺得不行。
白蘇認真說：“所以你需要點刺激，為了對得起高額報名費，你一定會一次過的。”
路遙：“？？？”
是說一萬塊的報名費？突然覺得好有道理。
白蘇做好了和許凱比命長的準備，這段日子在家除了盯盤看書，等藍亦宋承希下班後聊天，也沒什麽事幹，正好有空給路遙些指導。
天悅的态度不明朗，隔幾個小時渣浪娛樂博都會發布“知情人”“相關人士”回應和信息，盡管底下都是一片嘲，天悅也只是借這個機會試試水，探探輿論動向。
因為綜藝錄制超時，白蘇回到家泡完澡，終于得空滾上床看手機時，聊天群已經被那倆人刷屏了。
她丢了個表情包出去，藍亦和宋承希立刻圍了上來。
宋承希：今天的票票它好像烏龜啊，一動不動的。
白蘇：說正事。
藍亦：正事就是天悅法務透露出持久戰的意思，也不想想我的時間是按秒算的，怎麽可能在這破公司耗着呢？
白蘇：我這兩天看到天悅借殼上市的新聞，這種黑心公司能讓它上市？！爸爸覺得不行。
藍亦：嗨呀我們怎麽想到一塊兒去了，我和你越來越有soulmate的感覺了嗷！
宋承希：三個人的群就我沒有姓名？
天悅靠着許凱這低價截胡空手套虛榮的辦法，營造了流量藝人市場保證的假象，正尋求借殼上市融資，已經開始走法務和審計程序。只是這類小作坊公司，從許凱大行其道就能看出營收不合規虛假陳述的可能性有多大。
藍亦準備拿借殼上市這事兒做文章，天悅老板仰着脖子等借殼等了一年，要麽皆大歡喜，要麽坐下來比命長。
藍亦：最多一星期，天悅高層就會有所反應了。
白蘇看一眼那停牌的殼，心情波瀾不驚。藍亦說的對，比起輿論新聞，大股東的質疑和監管的注意才是掐着高層脖子的利器。
白蘇：全權交給你了，現在我們來複一下今天的盤面和晚間消息面。
宋承希：看來我能幫到你的只有錢了。
藍亦：我就不一樣了，現在是蘇蘇欠我錢哈哈哈。
****
白蘇一邊在家名為休假實為雪藏，一邊思考重操舊業的可能性。上次在熊貓大廈和女主相遇在她意料之外，唐詩菲明着對她沒好感，林舒雯也是心思百轉回腸。
和小說裏一樣，自私，事業心強，情商高。
繼續在這個圈子裏免不了和林舒雯打交道，白蘇倒不怕她，就是一旦被這種心思深沉的人恨上了，就像撕開了保護膜的手機屏幕，對生活沒影響但老覺得不自在。
白蘇開始琢磨事情結束之後，讓藍亦幫忙推介相關投資公司，除了原主的學歷差一些，其他軟件條件她信心十足。
藍亦也沒辜負她的期待，沒過幾天，白蘇在開盤時間就收到了財經頻道推送的風險提示新聞。
關于天悅負面的消息被陸續爆出來，讓人很快聯想到旗下藝人對天悅卑劣手段的控訴，這前後一照應，負面消息的可信度就更高了。
白蘇坐在電腦前托着下巴，看着帶着她大名的新聞傳遍了股評圈和財經網，誰都沒想到她的名字有朝一日居然是靠這類新聞出圈了。
藍亦愉快的在群裏穩定軍心：看到朕為你打下的江山了嗎？喝茶看戲吧，他們很快就頂不住了。
原作裏藍亦沒有姓名，白蘇無從獲取信息，還是在這段時間的合作熟悉中了解這個人，一度懷疑他是怎麽和內斂溫和，人美心善的男二成為好朋友的。
看上去很狼，實際很狗，外放得不行，每次手把手教他吃下漲停股，白蘇都能隔着屏幕看到他滿地撒歡的樣子。
不過白蘇知道，藍亦對案子的控制信心，和她對投資的敏銳是一樣的，她完全不懷疑在藍亦明暗夾逼的操作下，天悅高層最終不得不讓步。
實際上，當三人在群裏聊天賺錢時，天悅公司董事長正在辦公室暴跳如雷。
“你們到底在搞什麽？！經紀部，法務部，公關部，沒一個能幹事的！”董事長指着經紀部總監罵，“一個小藝人都能把你們逼成這樣？輿論都控制不住這些年的水軍白養了啊！還有法務部，你們是到對方事務所喝了個茶就回來了嗎？知不知道現在股東給我多大的壓力！”
總監在心裏把許凱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壓着怒火說：“主要是這個藝人先前一點解約的征兆都沒有，突然就翻臉讓人沒有防備。至于輿論，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搭上渣浪和營銷號的，她是有備而來。”
法務部也心裏苦：“董事長，對方律師是業內最有名的新秀，接手過的案子從來沒失敗過。”
法務部擡眼瞄了下董事長鐵青的臉色，硬着頭皮說：“還有熊貓視頻的總裁……剛剛發來了第二封律師函。關于之前造謠緋聞的事，要告我們侵權。”
董事長身體一僵，重重坐回老板椅上。藝人的事怎麽說都是公司內部問題，都還有商榷餘地。可程寒這一封律師信，不是以他經紀公司演員的名義，而是以熊貓視頻總裁的名義，弄不好就會上升為兩家公司的沖突。
說到底，都是因為許凱這個蠢貨！
法務和經紀部還在頂着高壓線請示，公司的官方立場和他們下一步的措施。
董事長深深吐了口氣，筋疲力盡道：“程總和白蘇那邊，态度放軟一些盡量和解。另外今天內出具一份安撫股東和市場的公告。”
辦公室內的人互看一眼，悄悄松了口氣。
媽的，早點認慫多好，梗着脖子任對方金剛錘錘腦門，這些日子他們都快成同行的笑話了。
法務部這邊還沒挑好律師，去和熊貓視頻的人談判，又發來一封告知函。法務部的人一看頓時喜憂參半，忐忑的拿着它去找董事長。
董事長掃了一眼，根本沒花什麽時間考慮，便讓人回複熊貓視頻，同意他們的建議。
這天，白蘇在家一邊蹲重組金蛋蛋，一邊修正估值模型，藍亦的電話毫無征兆打了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