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二十五
“你好。”
白蘇從容坐到林舒雯身邊，對她明目張膽的目光視而不見，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劇本低頭看。
林舒雯聽說過不少白蘇在片場的作風，看她在鏡頭前賣弄努力專注人設，也省了假笑搭話的功夫，開始翻閱劇本。
過幾分鐘，另外那名男演員也到了，是前不久拿了個人氣新人獎的黃珂。林舒雯和他認識，一進屋就熱情的聊了起來。原主和這人也打過照面，都是一個圈子的，大家禮貌性的互相問候兩句，直奔主題。
他們出演的是幾年前一部經典電視劇名場面，性格偏激的妹妹和人美心善的姐姐，穩重內斂的哥哥在母親墳前爆發的家庭沖突，三人争執還原了這個畸形的原生家庭。
白蘇懷疑宋承希嘴巴開過光，這正是徐穎憑借妹妹這一角色第二次拿下視後的電視劇。
黃珂自然出演哥哥，白蘇和林舒雯則要分一下姐妹的角色。
兩人對視一眼，林舒雯突然說：“小白演妹妹，我演姐姐吧。”
“诶這麽直接嗎。”黃珂翻了翻劇本，笑着說，“妹妹這個角色層次比較豐富，還是徐穎老師演的，不争取一下？”
白蘇笑而不語，看向林舒雯，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
林舒雯笑起來極具說服力，誠懇地說：“沒關系，平淡一點的角色同樣不好把握。我相信小白能演好妹妹。”停頓兩秒，又意有所指地低聲說，“而且小白現在應該需要這個機會，表現她自己。”
看上去是在和黃珂說悄悄話，然而麥克風收的穩穩當當，假如這段被剪進正片，觀衆都能聽到他們在說什麽。
黃珂恍然大悟：“你考慮的對。”
林舒雯扭頭朝白蘇笑了笑：“就這樣，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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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頭。
不得不說，愛情事業心都很重的女主，不是霸總小白花文裏的女主能相提并論的。機敏機智，随機應變，即便白蘇能看透林舒雯的算盤，終究還是不如對方在娛樂圈經驗老道，失了先機。
徐穎嚴苛毒舌圈內聞名，只有內心沒有AC數的人才會去挑戰這位導師的經典角色，還是層次複雜需要情緒控制和爆發力兼顧的角色。
倒不如選一個好把握的，不求無功但求無過。白蘇演技怎麽樣業內誰不知道，給多大的舞臺丢多大的臉。
林舒雯揚起一抹進屋以來最真心的笑容。
白蘇背在身後的手握成拳再松開，反複幾次忍着沒捶她的沖動，淡定說：“沒問題，我能演下來，一會兒我們就對對戲，磨合一下節奏。”
不愧是能将許凱這種不擇手段的人弾飛的女主光環，輕輕松松就把她推到面前擋槍。白蘇一邊和他們對詞，一邊偷偷給宋承希發微信詢問一些舞臺上細節。
“這邊我和舒雯說‘這些年巴拉巴拉……你知道爸爸有多擔心你’，慢慢靠近小白。”黃珂拿着劇本一邊走位，一邊比劃，“然後小白揮手來一下。”
林舒雯雙手合十，溫柔的笑了笑：“小白，考驗我們默契的時候到啦。”
白蘇看一眼手機上原版視頻，笑得比她更燦爛：“好的，我會控制好力道。”
林舒雯笑容僵在唇邊：“你不會要真打吧？哈哈這沒必要。”
白蘇反問：“為什麽不真打，導師們都那麽專業嚴格，舞臺離得那麽近一定會看出破綻。”
“不會，舞臺離觀衆的距離比平時片場攝像遠多了。”
“有特寫。”
林舒雯咬咬牙：“相信我們的默契嘛。”
白蘇淡定的和她對着撒嬌：“為藝術獻身，一會兒哥哥也盡管生推我，我頂得住。”
黃珂已經和她聊得挺熟，撲哧笑道：“好嘞妹妹，一起加油。”
林舒雯臉都綠了。
下午影視學院表演系的老師到場指導他們，對他們真刀實槍的效果挺滿意，甚至還覺得情緒不夠外放，還需要爆發。
老師：“小白，眼裏的意外和詫異再出來些。”
白蘇：“好的。”
二話不說，黃珂推搡她的瞬間，毫無偶像包袱地往地上撲通摔倒，一聲悶響。
老師：“舒雯，你的眼淚需要随着臺詞情緒的遞進湧出來，試一下。”
林舒雯演技算不上多好，但随時随地控制情緒的能力，讓她對哭戲很有自信，這也是她當機立斷選擇姐姐的原因。
結果今天不知怎麽了，一對上白蘇那沉靜清澈，不偏不倚的視線，她心中就只有厭惡沒有悲傷，眉頭擰成死結偏偏幹打雷不下雨。
幾次卡在她這裏，林舒雯壓着內心煩躁，面上依然恬淡溫柔，試着在戲中把視線移開。
老師：“停——姐姐你在看哪裏？別虛啊，這裏你和哥哥的情緒要壓着妹妹，妹妹是先抑後揚，你這會兒視線別飄了。”
林舒雯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白蘇但笑不語。
幾個小時的排演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表演老師最後看了遍成果，以鼓勵為主。三人的表演水平差不多，和原片幾次NG力求最終完美的效果不能相比，就看舞臺上誰的臨場好了。
白蘇內心和神情一樣平靜無波，她心态倒是很穩，再怎麽聰明一點就通，演技水平還是有AC數。這次表演不求賣什麽驚豔全場的人設，能順順當當完成角色，順便聽聽導演前輩的指點就算成功。
完成排練後，白蘇才得空看手機。宋承希在家閑得熱情，想到什麽發什麽，對話框裏一長串的建議留言。
宋承希：藍亦他老妹兒怎麽給你找了這麽個hard模式節目，先給你點根蠟。
宋承希：你居然還是演徐穎姐的角色，再點一首凉涼？
宋承希：事到如今只能自救了，臺詞不能錯，挨罵的時候嚴肅聽着，表現出我很菜但我很努力的樣子，其他導師會給你圓場的。不要怯場，不要緊張，徐穎姐喜歡鎮定冷靜的演員。
宋承希：哈哈哈哈我這神預測，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久了也有buff。
白蘇手指抖了抖，忍住删除好友拉黑的沖動。休息室裏藍思和路遙在緊張的等待，見她回來騰地從椅子上跳起來，問她感覺怎麽樣。
路遙知道她的變化但畢竟是初次參加這類節目，心裏七上八下。藍思頭一次接手一片空白的女藝人，雖然這個綜藝接得冒險，但這态度和立場對于旋渦中的白蘇很有利。
白蘇給了他們一個自信從容的微笑，“肯定不會忘詞。”
“也不會笑場。”
“…………行吧。”
藍思悄悄嘆了口氣，收起臉上的擔憂，攬着白蘇的肩俏皮地笑笑：“一會兒我就在舞臺邊上，見識一下我哥說的開挂的人怎樣solo全場。”
白蘇淡定說：“那你挪開一點，踩着我的buff了。”
“哈哈哈哈哈——”
休息室內的氣氛放松下來，三人聊了會兒接下來的行程安排。路遙陽光外向，已經和藍思混得很熟了，大大咧咧提起不少白蘇從前的事。
白蘇先前就發現，不知道是這身體記憶缺失，還是原主沒心沒肺不記事，路遙說的一些事她全無印象。
藍思揶揄道：“原來你真的喜歡程寒啊……”
白蘇：“往事不要再提，就當我失心瘋。”
藍思：“所以你以前喜歡程寒，現在喜歡洛川？愛好變化真大。”
原作裏男主和男二明明是一個風格，才會讓女主難以取舍反複橫跳，男主如臨大敵作一次感情飛躍一次。
這群人是不是對南洛川有什麽誤解？
幸好在藍思看來審美差異過大，沒把她的“喜歡”當真。
都市劇片段的服化比較簡單，只是一會兒情感高潮階段會有很多特寫鏡頭，化妝師上眼妝的時候特別仔細，既保證上鏡好看又不能奪了眼神戲的光芒。
這仨流量都是粉絲心尖上的寶貝，惹不起惹不起。
準備正式上臺之前，白蘇去了趟洗手間。她在洗手池邊抵近了看鏡子裏的妝面，化妝間裏光線太足還不明顯，這會兒再看，魅惑感十足，眨一眨眼仿佛滿天星河揉碎落在其間，顧盼生輝。
衛生間門突然被推開，白蘇擡眼從鏡子裏看向後面的人。鏡中人腳步一頓，随即松開手，沉甸甸的門緩緩複位，發出一聲咣當巨響。
林舒雯踩着優雅的步子在洗手間裏轉了一圈，确認沒有其他人後，從鏡子裏回視過去，輕聲細語：“恭喜你啊，離開許凱，飛升更加順風順水了。”
白蘇懶得理她，低頭洗手。
林舒雯見不得她這态度，仿佛拳腳都打在空氣上，對方雲淡風輕只有自己氣血難平，就像個笑話。
明明先撩者賤的是白蘇。
“百聞不如一見，和你對了一下午的戲我突然理解之前發生在你身上的事了。”林舒雯笑着說，“恭喜你接了新戲，不過幸好不是女主戲，不然…………”
白蘇扯過紙巾擦手，淡聲道：“嗯，謝謝。”
林舒雯一愣：“謝我什麽？”
白蘇轉過身來掃她一眼：“謝你之前特地上門邀請程寒與你合作，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謝謝你的對比，讓程寒撞到我這裏來了。”
林舒雯頓時臉色一沉，收起先前那股柔和，冷聲道：“你以為繼續倒貼炒作，你能沾到程寒的資源？還是覺得他能看上你？”
白蘇：“那不能，他必須看上你。”
話落，低頭看眼時間便離開了。
她只是随口一說，男主這豪門貴公子高大上的人設，肯定不會軋戲。
盡管不知程寒為什麽沒選擇接受林舒雯的邀約，但男女主終歸是會happy ending的，可能是她這炮灰女配擋箭牌當得不夠稱職，讓男女主進展有些緩慢。
這對白蘇來說不重要，然而落在林舒雯耳朵裏卻是赤裸裸的諷刺，她不自覺攥緊了手。
她和程寒私下關系很不錯，至少以他那個身份，在圈子裏的風評來說，林舒雯能感覺到她和程寒是不同的，所以自信滿滿的去邀請程寒出演她的男主角。
一是人設，程寒是不二人選。二是兩人再續前緣，能鞏固熒屏情侶的大衆印象。
盡管有準備，聽到程寒禮貌而疏離的幹脆拒絕時，還是難免失落。唐詩菲安慰她，程寒是熊貓視頻老板，日程早早就排好，兩人關系不錯明年早點邀約一定能成。
林舒雯沒想到，程寒前腳拒絕了她的本子，後腳就官宣了和白蘇的合作。她無意識的摸摸消瘦的肩膀，那天被推一把撞在地上冷冰冰的觸感，格外清晰。
林舒雯靠着洗手臺邊緣，眼神漸冷。
藍思站在走道扒着窗框看斜陽，看到白蘇過來了朝她揮揮手，“怎麽去了這麽久？”
白蘇說：“在洗手間碰到林舒雯，聊了一會兒。你和她熟嗎？”
藍思：“以前不了解，不過接手你之後我打聽了下。”
白蘇：“什麽結論？”
藍思調侃道：“粉絲群體挺好玩的，他們眼中你是低配版的林舒雯。”
白蘇：“哦？差距在哪裏？”
藍思：“比你多一點內涵，多一點美貌，多一點修養，多一點才華。”
……也就是說她們其實只有性別具有可比性呗。
白蘇：“你的感想是？”
藍思：“眼睛不用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兩人确認過眼神，是同樣不喜歡的人，白蘇放下心來，餘光瞥到節目組工作人員正在四下找尋他們的身影，便決定等錄完節目再把之前和林舒雯發生的事告訴藍思。
黃珂已經在舞臺邊等着了，看到林舒雯和白蘇前後腳進來，笑着說：“加油，一會兒要是磕疼了求你粉絲放過诶。”
他是韓團主舞轉型，舞臺經驗豐富又有感染力，來這做好了一輪游的準備，陽光活力半點都看不出競争對手的芥蒂。
林舒雯還想着洗手間的對話，一時沒管理好表情。白蘇揚起溫柔的笑，回應了黃珂的high five。
林舒雯看白蘇淡定沉穩，和黃珂越聊越熟，發現又是只有她一個人困擾，更不爽了。
很快輪到他們上場，在黑暗中等待舞臺燈亮起時，白蘇餘光掃了掃臺下的導師席和評審席。大多數人她都有印象，在各大頒獎典禮和活動現場見過，然而沒有深入了解的機會，僅限于眼熟。
林舒雯就不同了，高智商高情商背景讨喜，加上八面玲珑的唐詩菲，人緣很好。
徐穎坐在中間，面色沉靜，像極了終面的面試官，白蘇居然覺得還挺親切，思緒一飄忽，走上舞臺那難以避免的一絲緊張漸漸消弭。
舞臺燈伴随着背景音樂亮起來。
白蘇站在舞臺中間，性格偏激乖戾的妹妹，回憶着母親多年的冷遇不公，恨愛交加。一段旁白中，黃珂和林舒雯緩步走上舞臺。
白蘇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緩緩回頭，和林舒雯四目相對，仿若柔和的月光落進冰冷的湖水，寒意襲人。
她還是佩服林舒雯情緒管理的能力，不愧是坐擁事業與愛情的女主，剛才還恨不得和她扯頭花，一轉眼便用姐姐那憐愛又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看她。
哥哥姐姐，一個像利刃一個像柔繩，控訴妹妹不盡孝道冷血無情，人前光鮮亮麗，人後卻讓父母在家苦等不歸。
白蘇面色始終冷淡，眼眶漸漸紅了，目光淩厲如刀地投向黃珂和林舒雯，卻又不像是在看他們。嘴唇緊抿，手背到身後悄悄攥緊了衣擺。
黃珂情緒越來越高漲，猛地伸手推搡了一把白蘇。她重重摔在地上，觀衆席傳出一陣輕呼。白蘇像是再也壓抑不住的困獸，從地上爬起來随手拍了拍身上灰塵，衣服頭發有些淩亂，然而擡起下巴倨傲的目光，高冷出塵，一絲狼狽都看不到。
“我錯哪兒了？錯在沒繼續待在那個虛情假意的家，給你當陪襯？還是在你們心安理得搶占屬于我的資源時，沒有笑臉雙手奉上？”
林舒雯眼角擠出一滴淚，神情凄美：“小妹，你錯怪我也就罷了，不要遷怒爸媽。舉頭三尺有神明，哥哥姐姐不圖你的錢，你……”
啪的一聲，聲嘶力竭的辯解戛然而止。
盡管是在正常走劇情，林舒雯還是感到無與倫比的羞恥，她捂着臉扭頭憤恨的望向白蘇，對方淡定的把手放下，仿若無事發生，然而看她的目光卻如十二月的靜湖，冰冷刺骨平靜無波。
林舒雯在這莫名的氣場中突然産生了一絲慌亂，怔愣片刻，就那一瞬間的空白，她居然忘詞了！
黃珂白蘇，以及臺下的評審觀衆都在注視着她的表演，電光火石間，林舒雯強壓下慌亂緊張，馬上搪塞了一句臺詞：“你果然是個沒良心的怪物。”
說完，林舒雯如釋重負，局勢驟變，她把壓力轉移到了白蘇那邊。
三人之前排演時都是按照原劇臺詞走位，改臺詞對方猝不及防，一定會打亂她的節奏。
林舒雯自信滿滿望過去，只見白蘇依舊面不改色，冷淡深沉的看着她，只是眼神比剛才更犀利。
明亮的眸中散落的星星，仿佛突然間變成利刃撲向她，林舒雯忽然覺得渾身不自在，一下子失了氣勢，眼神不自覺躲閃。
黃珂也懵了，但他舞臺經驗豐富，繃着嚴肅刻薄的神情，加了句“爸媽說的你一點沒錯，你知不知道……”便順着原臺詞繼續表演下去。
轉瞬即逝的插曲，被他們悄無聲息的抹平了，後邊大家都繃緊了一根弦，演得格外順暢，白蘇覺得林舒雯情緒來了的聲音都比排演時要大，搞不清是入戲太深還是借題發揮。
舞臺燈光随着謝幕旁白緩緩暗下來，又随着觀衆席的掌聲重新亮起來。白蘇餘光瞥一眼左邊，藍思心領神會雙手舉過頭頂，歪着脖子比了個心。
放心了。
主持人走上臺，和他們三人依次握了手，然後請導師團點評。林舒雯重新挂上清純脫俗的笑顏，黃珂也和白蘇對視一眼，露出如釋重負的微笑。
把三個流量演員，話題人物集中到同場競技的舞臺，節目組為收視率也是很努力了，鏡頭首先對準了從上一季開始金句不斷，怼人不倦的徐穎。
主持人：“剛才三位演員呈現的正好是我們其中一位導師的經典作品，所以請徐穎老師先點評一下三位的表現。”
徐穎依然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她低頭看一眼資料，随即視線落在林舒雯和白蘇之間。
“我想先問兩件事，這個角色的分配，是誰決定的？”
林舒雯：“我們一起決定的。”
白蘇：“林舒雯定的。”
黃珂：“…………”
導師組：“？？？”
觀衆：“！！！”
兩人同時說了截然不同的答案，評審和導師面面相觑，主持人都卡了一秒。
正笑哈哈準備打圓場略過去，白蘇又不鹹不淡說：“她比較有經驗，我們試了一遍戲就定下來了。”
哦，是這樣啊。
這個理由我們不相信。
徐穎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若無其事問：“原來如此，第二個問題，剛才有一段戲你們改詞了，這改詞是之前就商量好的，還是在舞臺上臨時改的。”
黃珂一怔，本能地朝右邊看過去。那個方向的主持人故作驚訝，白蘇淡然無波，林舒雯唇邊的笑容僵了一秒。
徐穎掃一眼場上的反應，點點頭：“所以剛剛是忘詞了。”
一位男導師詫異地低頭翻翻劇本，鼓勵道：“忘詞了嗎？一點都沒看出來，你們臨場應變能力真的不錯，這個我們在片場裏也經常遇到。”
徐穎：“林舒雯忘詞，那就來說說另外兩位的反應。白蘇雖然沒有臺詞，但是整個情緒遞進有層次，氣質很穩。不過妹妹對這個原生家庭的複雜糾結的狀态，還欠缺一點……黃珂那句臺詞是你臨時加的吧，圓場反應很快哈。雖然有意外的情況，但沒有打斷你的情緒，這一點值得贊揚。”
頭一次徐穎沒以怼人開場，在場所有人都有點不适應，掌聲慢了半秒才響起來。
林舒雯在鏡頭前的笑顏有些撐不住，平時負責花式找閃光點的導師誇了一通三人的默契配合，林舒雯的溫婉，白蘇的偏執，黃珂的隐忍，閉眼吹了一波。
反正就是商業吹捧，能給各家粉絲提供素材挽尊就行。
徐穎安靜聽了一會兒，扭頭問：“你真的覺得他們配合的很好嗎？”
導演組眼睛一亮，期待已久的節目沖突，吸睛場面來了，鏡頭紛紛對準了評審席上火花四濺的兩人。
“就排練磨合了幾個小時，我覺得很好，片場NG不也是常事。”
“這部劇的原生家庭，三兄妹都覺得自己沒有錯，都理直氣壯，性格差異就在情緒的表達方式上。”徐穎看向舞臺，“林舒雯的氣場一直被他們倆壓着，和白蘇對視的眼神不停的在飄，你心虛什麽呀。臉上雖然在笑，但眼裏一點波動都沒有，職業假笑嗎？黃珂表演有點過于臉譜化，白蘇也是照原劇來演，沒有特別的驚喜……不過忘詞臨場發揮那段的眼神戲很傳神，讓我心頭顫了下。”
主持人接過話茬笑道：“所以徐穎是覺得，姐妹兩個換角色會呈現出更好的效果？”
徐穎：“要是換角色，妹妹這一方的氣勢就要完全垮了。”
節目沖突看點足夠了，導演組忙把鏡頭切到評審團。評審團的導演編劇，不像導師團這些演員，需要維持人設和節目組分工設定，都是一個圈子的說話委婉好聽很多。
林舒雯脊背生出一陣涼意，陡然的緊張倉皇讓她聽不進大導們誇獎她的話。
不管徐穎是保持嚴苛人設，還是真心實意，她都在鏡頭前表達了一個意思：她不如白蘇。
哪怕白蘇只是及格，她連及格都不是。
不管是演技，臨場，還是心态氣質，統統都被對方比了下去。
甚至，演員本人否定了她出演這個角色的資格。林舒雯從念書到工作，一路順風順水，從來沒經歷過如此難堪的場合，而這局面還是她自己造成的。
原本想給白蘇多大的舞臺丢多大的臉，沒想到這一巴掌抽到了自己臉上。
最後統計投票結果，林舒雯和白蘇各一票，徐穎和剩下那位導師都投給了黃珂。綜合評審團業內和觀衆的意見，原本比較邊緣化的哥哥反而勝出，進入了下一輪。
退場前，白蘇往導師席看了眼，正對上徐穎的視線。也不知是不是舞臺燈晃花了眼，徐穎似乎朝她笑了笑。
明天就不更啦，要攢一下千字請小仙女們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