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宋征玉被親了一回,自己也沒什麽,倒是昙白的嘴巴都被他咬破了許多。小鳥情急起來哪裏顧得上其他,可即使都這樣了,昙白也還是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樣。
等好下來以後,宋征玉看到他就來氣。
“以後不準你親我!”他發脾氣還挂着眼淚水,好不可憐,昙白哄了半天都沒哄好。
小鳥氣得不輕。
“晚晚告訴我,是我哪裏做得不好”
“哪裏都不好!”
小鳥拒絕溝通,在昙白身上拱了半天,想要拱到一邊去。誰讓他身上都沒力了,昙白也不放手。
只是宋征玉拱着拱着,就感覺有東西硌着他的腿了。小鳥呆呆笨笨的,什麽都不知道,還更要對昙白去發脾氣, “你硌到我了。”
他哼哼唧唧的,也不要用手去拿,只控訴不已地看着昙白,擡起來的臉上還有被親過以後沒有完全散去的绮麗之色。
結果話音還沒有落下,人就又被昙白抱住了,然後聽到了對方跟他說的一句話。
小鳥一張臉頓時就變得更紅了,即使被抱得不舒服,也被吓得一動不敢動。
過了好長時間,才聽到他軟着聲音問: “好了沒有啊”
“再抱一會兒。”
聽到他這麽說,宋征玉不禁狐疑,稍微昂了頭。
“昙白,你是不是又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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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自己感覺不到嗎”
宋征玉: “……”
他又紅着耳朵重新趴回到了昙白的胸口,小聲道了句“麻煩死了”。
昙白笑了一聲,宋征玉随即就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
昙白已經知道了宋征玉的身份,小鳥現在再面對所謂的魔君,也就毫不心虛。
一旦不心虛,就代表他作威作福的程度又要更上一層樓。
因此沒過多久,就聽到宋征玉底氣十足地抱怨: “你心跳聲怎麽這麽大啊,吵死了。”
昙白自然是順着他哄,不過宋征玉好了以後,很快又會找他別的茬。
小鳥鬧了大半個晚上,等昙白沒事了,指使他一會兒做這個,一會兒做那個。
最後是宋征玉自己鬧得累了先睡着了,才安靜下來。
昙白端着熱茶回來,就看到小鳥趴在了自己的枕頭上,臉蛋肉都被壓變形了。他把熱茶放在一邊,輕手輕腳地讓宋征玉睡好,才抱着人閉上了眼睛。
他們在外面已經玩得夠久了,想到魔界雲集了諸多門派,昙白第二天就帶着小鳥回去了魔宮。
“想必晚晚的父親跟哥哥也到魔界了,要不要去看看他們”想到之前宋征玉不肯承認身份時的擔憂,昙白又摸了摸懷裏小鳥的羽毛, “我陪着晚晚,沒人敢傷害你的。”
小鳥想想,腦袋點了點。
但他又想說什麽,叽叽啾了半天。說得太複雜,昙白只好先将他變回人形。
宋征玉當小鳥的時候在天上就已經飛習慣了,這時候也不害怕,不過還是保持着緊挨着昙白的姿勢。
他跟昙白說: “我去見爹爹他們的時候,你不能離開我。”
“好。”昙白嘴角翹了翹,渾身都透着股格外的愉悅。
宋征玉有點奇怪昙白的表現,但小鳥對于這些事情一貫都是不上心的。很快他又變回了小鳥,在昙白懷裏左啄一下衣服,右啄一下頭發,就不管了。
等昙白回到魔宮,就發現自己的懷裏不僅躺着一只睡得舒服的小鳥,還有自己白色的頭發若幹,衣服碎布料若幹,以及一些不知名的草籽,小石頭,甚至還有路上随便撿回來的樹葉。
小鳥什麽都愛往會撿,但他就是純粹撿着玩的。昙白把宋征玉從懷裏托出來後,那些撿來的東西也沒有随便丢掉,要是回頭宋征玉找不着的話,說不定又要哭了。
他将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妥善安置了,先前給小鳥房間裏做的大樹等東西,後來也陸續搬到了他們現在住的屋子。
“晚晚,我們到家了。”
說完,昙白手中的小鳥就變回了少年模樣,被他兩只手抱着。
宋征玉還沒有徹底醒過來,表情有些懵懵的,昙白沒忍住親了他一下,被起床氣有點大的小鳥打了一下。昙白跟他相處時,知道宋征玉的脾氣,從來都是将身體保持在普通狀态,饒是這樣,小鳥也還是覺得手有點疼。
見他抿着嘴不說話,昙白也猜到了。
“手打疼了”
他們本就在屋裏,昙白找了把椅子坐下,将宋征玉抱在懷裏,攤開對方的手心看了看,果然有點紅。
“小笨鳥。”昙白揉着他的手嘆了口氣,還不等宋征玉生氣,就捉着他的手繼續道, “我教晚晚一個辦法,下次想打人的時候,手就不會疼了。”
“什麽辦法”小鳥忘了生昙白罵自己的氣了。
“晚晚跟着我念——”
昙白說了句口訣,不長,剛好适合宋征玉,不至于念了前面忘了後面。
小鳥乖乖跟他後面念了一遍,有個字讀音不太準,被昙白糾正了一回。
宋征玉又念了一遍, “這樣就可以了嗎”
“嗯,它會讓你的身體短時間內不會受到傷害。”
宋征玉對這個能力很好奇,念完拿昙白的手試驗了一回,果然不疼。
他玩得專心,也沒發現自己就這麽一直窩在昙白懷裏,對方的下巴都輕輕擱在他肩膀上了。
昙白和宋征玉回來的消息很快就被那些來魔界的人知道了,躍仙宗這回來的不僅是宋西決,金渺茫,落春歸等人,還有宋随衡。
宋随衡是最後來的,他收到了宋西決的傳音,證實昙白身邊的确多了一個人。
身為宋征玉的父親,宋随衡不能容忍對方去找阿玉的替身。當初昙白要跟宋征玉結為道侶,是當着他的面發過誓的。
說宋随衡殘忍也可以,無情也可以,即便宋征玉死了,他也不允許昙白跟別人在一起。
幸虧魔界地域廣大,否則一時間湧進這麽多人,連住的地方都不夠。
因為宋征玉的關系,隸符派,禦劍樓以及梵音閣都跟躍仙宗的關系比較好,因此他們也是住在一家客棧。當第二天昙白帶着宋征玉過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們。
宋西決已經說了小鳥的事,可大家在見到對方身上那些明顯都是曾經宋征玉喜歡的東西時,不僅是詫異,更是憤怒。
尤其是落春歸。
“昙白,你瘋了!那都是阿玉的東西,你怎麽可以戴在他身上”
“我為什麽不可以戴在他身上”
這一句輕描淡寫的反問不僅讓落春歸動了怒,連宋随衡也都氣得不輕。
當初昙白離開躍仙宗,不惜跟他們兵戈相見,也要把宋征玉的東西帶走。後來昙白以半條性命為代價,成功帶走了,結果現在竟然又随意送給了別人。
宋随衡還是沉得住氣的,落春歸可忍不了。
昙白要怎麽樣是對方的事,但他絕對不允許昙白将屬于宋征玉的東西給別人。即使知道自己敵不過昙白,落春歸還是一腳踏着欄杆,飛到了對方面前,向他出了手。
而雲不胡和窦簡留看到宋征玉的時候,也是滿眼意外。
現在妖魔兩族已經不像曾經那麽水火不容了,宋征玉又是在昙白身邊,發色跟眸色也就沒有隐藏。雲不胡和窦簡留都認出了對方正是來客棧住過一晚,第二天又突然離開的那只妖。
他們沒有想到,昙白身邊的人就是對方。
的确,小鳥當初的模樣也是窦簡留動了恻隐之心把對方帶回客棧的原因,但這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取代宋征玉。在看到落春歸動手,他們不僅沒有勸,反而還加入了進去。
昙白的修為深不可測,這些人哪裏是對手。他不但沒有受傷,還将宋征玉保護得滴水不漏。
宋随衡在樓上看着他們,忽而就朝着宋征玉出了手。
他并沒有想要對宋征玉下死手,只是想要把人抓過去。
攻擊來勢洶洶,卻被昙白拂袖擋住。緊接着,原地就沒有了宋随衡的身影,比起落春歸等人,宋随衡的修為要更高,下一刻他就來到了兩人面前。
宋征玉看他們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還在發懵呢,又見宋随衡到了眼前,他今天來這裏本來就是要見對方的,當下就高興喊了一聲: “爹爹。”
語氣都是歡快的,他沒在這裏看到眼生的人,主角應該不在,而且昙白還在身邊,宋征玉也就不那麽害怕了,甚至還主動往前走了一小步。
在場衆人都因為他這聲爹爹動作凝滞了片刻,宋随衡更是心頭一震。
就在他想問什麽的時候,無奈宋西決是個脾氣火爆的,提劍就又沖了過來。
“昙白,你瘋夠了沒有把阿玉的東西給了別人不算,還讓他學阿玉喊爹爹。”
眼看他那把劍就要到昙白眼前了,這回動手的是宋随衡,他将宋西決那一招攻勢擋了下來,并讓對方退下去。
仔細一想,昙白帶着小鳥過來這裏的意圖本身就很奇怪,而且以昙白的個性,是不可能會做出找替身的事情的。
宋随衡驚疑不定地看着宋征玉, “你……你是”
他沒發現自己的語氣都變得小心翼翼的。
宋随衡的反應讓宋征玉又有點小鳥的習性作祟,不安地回頭看了昙白一眼。
昙白鼓勵地摸了摸他的發頂, “沒事的,告訴他們。”
宋征玉今天也編了好看的辮子,好幾股非常細的,從一側肩膀垂了下來,昙白在發尾的地方給他各綁了一枚細小的鈴铛,跟他手腕上的那個大一些的鈴铛時不時就會一起發出響聲。
小鳥于是又回過頭,牽着昙白的衣角再喊了一聲宋随衡。
“爹爹。”這聲更軟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