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小鳥的發情期尤其折磨人,當然,折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昙白。

宋征玉現在在魔宮大多數時間都是變回原形的,動物的原形有利于他們順利度過生理上的難熬。

在昙白的引導下,小鳥漸漸學會了用翅膀飛行。不過宋征玉嬌氣,除了到自己的窩裏以外,一般都是要昙白帶着他玩的。

他的鳥窩本來就是昙白精心搭的,但發情期內,小鳥自己也會有築巢的行為。于是裝了一堆金珠寶貝的鳥窩裏面,開始多了些被宋征玉陸續搜羅來的布料,棉絮,以及各種他喜歡的東西。

築巢到一半,又不知道什麽脾氣發作,嫌棄這是昙白做的鳥窩,要自己重新做一個。

于是小鳥又勤勤懇懇,每天拍着翅膀搜集許多樹枝,花朵,一股腦塞進昙白的衣襟裏,讓對方帶回魔宮,自己則是叽叽喳喳地繼續搭鳥窩。

只是很快,宋征玉就發現他不會築巢。小鳥望着被自己弄得亂七八糟的樹枝,又茫然又難過。

昙白一過來,他就叽叽地往他懷裏紮,叫得人心疼。

“築巢是有方法的,我們晚晚還只是才成年的小鳥,不會也是正常的,不難過。”

昙白撫着他的羽毛,柔聲安慰着,又把他捧出來放在那一堆材料面前。

“晚晚先選一根樹枝。”

昙白就這樣一根根樹枝指點着,教宋征玉搭出框架,而後沿着框架,讓他往裏面填補東西。

只是小鳥最是憊懶,一樣東西往往要好幾天才能完成。因此單就一個簡單的框架,小鳥做做停停,都花費了兩三天時間,偏偏他又不許昙白幫忙,最後鳥巢築好,就耽誤了将近半個月。

在此期間,小鳥也經常會回到自己的舊窩裏,數一遍裏面的珠子。

昙白每天都會給他增加一兩個新的小玩意兒進去,那些宋征玉玩膩了的,就及時拿出來。所以宋征玉數來數去,都沒有數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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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情期間,小鳥最喜歡的就是築巢,面對那些平時的愛好時,熱情減退不少。

到半個月後,他的食欲開始逐漸減少,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迫切的渴望。

昙白為了讓他能多吃點絞盡腦汁,可宋征玉臉上的軟肉還是不出幾天就全部掉光了,變成了清瘦的少年模樣。除此以外,小鳥因為難受,開始一個勁啄自己的羽毛,昙白不想讓他傷害自己,就讓小鳥啄自己。

有時候啄得重了,都能見血。

白天大部分時間小鳥窩在他懷裏,也變得恹恹的不愛動彈。

這都是初次發情期所必須經歷的,昙白只能盡最大的可能讓宋征玉可以好過一點。

這一期間宋随衡等人不止一次說要見宋征玉,都被攔回來了。宋随衡出去了一次,回來後吩咐兩個弟子以及宋西決耐心等待,不可生事,就沒有再說其他的話。

至于聚集在魔界的其他人見這裏根本就沒有異寶,本準備動身回去了。無奈要離開的時候,又被攔下了。

聽魔宮的人說,是魔界有喜,邀請他們留下來,回頭吃完了喜酒再離開。

魔界有喜,有什麽喜

那群人莫名其妙,只以為是昙白要把他們扣在這裏找的借口。但他們現在到了對方的地盤,想要強行離開,一時半會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當日昙白帶宋征玉到客棧,來去匆匆,知道對方死而複生的也不過幾個門派。

雲不胡跟窦簡留卻是聽明白,所謂魔界的喜事是什麽事。半月之內,兩個人闖了魔宮不少次。

小鳥窩在昙白懷裏,被他摸羽毛哄着喝一點水的時候,魔君就已經悄無聲息地将他們打退了出去。

最後七天,也是關鍵時期。

宋征玉從晚上開始就睡不着了,這回不是發熱,是從心底裏生出來的燙。他從來就不是會委屈自己的,當下就扯着昙白的衣袖哭了起來,撲棱棱地要重新變回小鳥的樣子。

昙白跟他說過,變回去會舒服些,他這幾天都是這樣的。

只是昙白沒有答應他,而是将他帶進了自己的界中。他知道,小鳥是終于要真正意義上的成年了。

距離上一回到界裏,已經過去了三百多年。這回再來,宋征玉因為被擾得難受,根本就來不及看看周圍——就連這裏,亦都是他們初次的布置。

昙白提前就做了安排,本應該是極為順利的,況且宋征玉從前也嘗過其中滋味。無奈他如今這副身體尤其青澀,并未領教過任何風情,只開始就讓宋征玉哭得比那時候還要兇,一定不肯。

“你走開,走開……”

他哭得幾乎要斷氣,眉毛那一片也都紅得厲害,竟比他們第一回還要難。

昙白正待離開再準備,卻不想對方的身體着實太嬌,只是須臾,竟然就這麽出了一股。

宋征玉還不曉得發生了什麽事,昙白就已經愣了愣。原本是要走的,現在也不走了,改為慢慢親了親宋征玉。

“晚晚不是難受,是太舒服了。”

“不怕。”

宋征玉兀自還哭着,也不聽他的話,手擡起來才要打人,陡地就松了力。

這回直接哭喊出聲了,一個勁地罵昙白。

對方不但沒有聽他的話走,還在加倍地弄他。

宋征玉片刻之間,如何受得了

“晚晚,晚晚……”

界裏一時都是昙白在喊宋征玉的聲音,這個時候加上這種稱呼,宋征玉愈發不行。

終于在某個時刻,哭腔變成了因為一直以來的渴望被徹底實現的滿足。

界外,天光在漸漸亮起,又在慢慢暗去。

一晚上過去,宋征玉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的,但他知道自己是怎麽醒來的——被昙白親醒的。

陡然開了這種事,于失去了宋征玉三百年的昙白來說,哪裏能止得住更何況對方本身也是要的。

宋征玉卻不懂,他就知道自己好不容易睡着了,就被昙白又吵醒了。

不僅如此,還被對方影響得更難受了。

“晚晚,要嗎”

昙白只是象征意義地問了一句,宋征玉很快就感覺自己又被對方的手縛住了。

不過相比起初時,一夜過去兩個人都稍微清醒了些。至少宋征玉能聽得清楚昙白的話,知道他在做什麽了。

比如昙白昏昏地問他, “晚晚喜不喜歡我”

“不喜歡!”宋征玉邊哭邊嚷道。

可昙白只是笑了笑,就又挑起了他的下巴,同他親過一番,又問: “那晚晚喜歡誰”

說着做出略微思考的樣子。

“金渺茫落春歸”

“還是雲不胡,窦簡留”

“又或者,落空盡,其他我不知道的人。”

宋征玉整個人忽而都燃燒起來了,因為昙白說出名字的同時,就在邊上依次變出了有這幾個人樣子的分身。他們不僅目光直直地注視着他們正在做的事,還向他伸出了手。

“金渺茫”和“落春歸”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面孔上是昙白慣常的那種溫柔笑意,正一左一右按着他的手。 “雲不胡”跟“窦簡留”則是各自按住了他的腳。 “落空盡”作勢要來親他。甚至連“方雲鴛”也在。

簡直荒唐極了。

“晚晚喜歡他們,就讓他們一起來伺候你吧。”

“我不要!”宋征玉又羞又急,眼看“落空盡”就要親上他了,誰知在即将碰到的前一刻,他又變成了昙白的樣子。

昙白怎麽會容許有別的人親宋征玉呢,即使那本來就是他,但是頂着他人的樣貌就不行。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這麽做。

不僅是“落空盡”變成了昙白,其他人也都變成了昙白。

但畫面并沒有因此變得好看,反而是生出了一股詭異。包括本人在內的七個昙白,都一齊碰着宋征玉,他們或親,或撫,或咬,或吮。

“既然晚晚最喜歡的還是我,那就只有我來了。”

最開始的昙白笑得一臉溫和。

從前修仙,秉持禮節,而現在昙白一心只求宋征玉。為他如此,又算得了什麽呢

界裏又是一天過去了,比前一天更甚。

宋征玉覺得昙白過分極了,一直要就算了,他還讓兩個人一起親他!嘴巴兩個,另一個地方也兩個,互相也要跟搶奪似的。

宋征玉一度都說不出話來。

等好些以後,宋征玉說什麽都要讓多餘的幾個人消失。

他本身也就經事沒有幾回,結果一來就是這般場面,被欺得臊極了,哪裏還能坦然面對他們

講完話他又怪昙白,然而他暈頭暈腦的,連昙白上次教給他的口訣都忘了。要不是昙白及時牽住了他的手,宋征玉這麽打過去手肯定又要發紅了。

“話本裏不都是說,像我這樣的人,注定會有一個人來拯救的嗎”

小鳥前段時間沒精神,昙白給他專門找來了一些話本念。

念得多了,宋征玉沒記得幾個,昙白倒是個個都記住了。

或許是魔君的事跡太過出奇,坊間不少有以他為原型寫出來的故事。不過擔心被昙白怪罪,寫得不是很明顯,都是将他過往的經歷拆開來寫的。

其中就有一本寫到主角歷盡坎坷,最後也像他一樣堕魔了。可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一個命中注定的人來拯救他。

昙白便道: “晚晚來拯救我吧。”

宋征玉皺眉, “我為什麽要救你”

“晚晚好可愛啊。”

眼看昙白又變得危險,宋征玉奮力推人,想要逃開。

結果才剛轉身,就被昙白握住了腳腕拉了回去。

“你放開我!不準親我了!”

“我要起來了,你給我穿衣服。”

“讓你給我穿衣服,不是聞我的衣服。”

“昙白,你唔……”

“晚晚疼疼我。”

“你滾,我不理你。”

昙白沒有滾,他只是在一陣聲音後問: “晚晚,疼不疼我嗯”

“我不。”

宋征玉不管怎麽打人罵人都沒用,情形在昙白的影響中再次變得糊塗起來。

昙白不斷地拿這種方式問,還不要給他。直到那個“疼”字從他嘴裏說了出來,這個問題才算是結束了。

過了半晌,因為昙白起得太過,只聽到宋征玉委委屈屈地說: “它出去了。”

昙白安撫地親親人。

“沒關心,重新進來就好了。”

宋征玉不大樂意的樣子,但昙白稍微哄一哄,很快就又好了。

要了的時候,他就喊一聲昙白,對方自然就明白。

“明天我們換一個地方,好不好”

“到哪裏”

宋征玉聲音聽着倦倦的,眼睛也是半閉起來的。

他的手正被昙白抓着玩,對方時不時還要親一親。他手嫩,那種時候,連骨節處都會泛着粉。

因為太過困倦,宋征玉也就沒有聽清楚昙白接下來的話。

只不過到了第二天,他就知道是哪裏了。昙白把他自己搭的那個鳥窩變得足夠兩個人躺在裏面那麽大,這是小鳥自己築的巢,心情自然也就更好。

後來鳥窩被昙白弄壞了許多地方,被宋征玉氣得趕了出去,不準他再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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