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微醺岩雪
微醺岩雪
吳炀晨怒氣沖沖地抓住樓孝文的手,一把甩了出去,質問道:“說話就好好說話,你把手放在別人的大腿上幹什麽,你還有沒有點禮貌了。”
樓孝文這個暴脾氣,一聽別人罵他,尤其是罵他的那個人還是他的仇敵,他就忍不了了:“欸不是,族長都沒跟我計較,你在這叭叭什麽呢?”
吳炀晨步步緊迫:“岩雪沒拒絕你就能這麽做了?要點臉吧樓孝文。”
樓孝文不解:“你吃了炸藥了今天這麽沖?不就是把手搭在上面了,大家都是男的有什麽關系嘛。”
吳炀晨有欲繼續跟樓孝文辯解:“怎麽沒關系了?我跟你說……”
這時,旁聽的吳爺爺看不下去了,他“咣咣”砸了兩下桌子,扶着拐杖站了起來,沈聲道:“吳炀晨,你跟我來一趟。”
吳爺爺沒有像平常一樣喊他的名字,而是指名道姓的叫了他,這代表吳爺爺有點生氣了。吳炀晨不敢擔誤,他立刻跟着吳爺爺走進了他的書房。
關門後吳爺爺并沒有讓吳炀晨坐,他直接嚴肅道:“我以前教你的禮數去了哪裏?你是真的很讨厭孝文嗎?那我之前問你要不要邀請他的時候你還很爽快地答應了,你剛才跟他争執又算是怎麽一回事。”
“我、我沒有讨厭他,我就是……”吳炀晨也不知道要怎麽跟爺爺解釋,他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因為吃了樓孝文的醋吧,他明明已經決定要跟岩雪保持距離了。
吳爺爺看着他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盯着吳炀晨看了一會兒,淡淡道:“你為什麽不敢說出來?你以為能騙過我嗎?我可是從小看着你長大的。”
吳爺爺一語道破了吳炀晨內心裏的想法:“你喜歡上了岩雪,是吧。”
吳爺爺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并沒有很意外,從吳炀晨進家門起,他就觀察到了他的異樣,吳爺爺照顧了吳炀晨這麽多年,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吳爺爺稍作一想便猜到了他的心思了。
吳炀晨驚慌失措:“沒、沒有,我們、我們就是普、普通朋友而已。”
吳爺爺挑了挑眉:“普通朋友,你看我信嗎?你就不用狡辯了,就算是真的喜歡族長也沒有關系。”
吳炀晨傻眼了,他沒想到爺爺居然覺得這是沒有問題的嗎?吳炀晨覺得這問題可大了,這已經不只是性別層面上的問題,而是跨越了種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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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炀晨:“怎麽沒問題了,我們一個是人一個是狐貍。”
吳爺爺放下一個重磅炸彈:“種族不同根本就不是最主要的問題,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狐貍跟人相愛的事情,他們過得可幸福了,你要是真的喜歡族長,我也不會阻止你,只是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
“狐族有兩千的壽命,你們注定不可能白頭偕老,當你年老頭發花白的時候,岩雪卻正值壯年,他注定要看着你離世,這對于雙方來說都是很殘忍的。”
吳炀晨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選擇了如實相告:“這也是我擔心的點,但是如果我們以後在一起了,在我離世後我是能接受他再找一個的,只要他幸福開心就好。”
吳爺爺搖了搖頭:“這不是你能不能接受的問題,狐妖一族裏每一個人都是癡情人,要是他們認定了某個人或者狐貍,那他們終身就只會愛這一個人,伴侶如果去世了,他們寧願孤獨終老,也不會續弦。所以你要想清楚,你不是不能喜歡族長,但這是一輩子的事情,你要承受不起,就不要去招惹他。”
吳炀晨垂下眼眸:“我知道了。”
“行了,該說的都說了,回去吧,客人應該都來得差不多了。”
兩人回到大廳後發現客人都來得七七八八了,除了樓家兄妹之外,來的其他人都是吳炀晨或者吳爺爺的熟人,而他們的熟人大多是軍人,彼此都是認識的,所以這說是慶祝宴,但實際上這更像是朋友之間的飯局。
“叮咚”,又一聲門鈴,是紀琛到了,他身後跟着一位中年男人,紀琛跟吳爺爺打完招呼後就直徑朝吳炀晨走來:“來,炀晨我給你介紹一下。”
紀琛拉着他身後的男人拽到吳炀晨的身前:“我剛才正巧碰見他,就把他順便帶過來讓你們提前認識一下,這是珂裏基地的二把手,也是你之後的副官陳德源,你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吩咐他去做。我旁邊這位是你以後的上司吳炀晨。”
雙方握了握手就算是認識了,吳炀晨客客氣氣地說:“宴會快要正式開始了,你待會兒随便吃,想吃什麽就拿什麽,不用跟我客氣。”
“好,謝謝。”
紀琛朝四周看了看,問:“岩雪去哪兒了?”
吳炀晨:“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我自己找他吧,正好他的身分證和智腦都辦好了。”
紀琛在大廳轉了一圈,最終在樓梯旁的角落裏看見了他,與此同時,岩雪的旁邊還圍着兩個大人和一個看起來只有四五歲的小男孩。
半個小時前,客人陸陸續續都到了,于管家和傭人們忙着招呼客人們,沒有空閑陪着他,吳炀晨和吳爺爺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于是岩雪就自己到處走走,他走着走着突然被人從身後拍了一下大腿,岩雪頓時被吓了一大跳,他猛地回頭,看見有一個橙色頭發的……小孩?
小孩背後的兩個大人适時走了出來跟他打招呼:“哥哥!”
岩雪看着喊他哥哥的是頂着一頭紅毛的少年,他可不記得自己有這樣的弟弟。
宥安見岩雪用懷疑的目光看着自己,他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哥哥,是我啊,宥安。”
宥安?岩雪明明記得宥安是一頭白發的,跟他一樣,他仔細觀察眼前人的五官,好像……的确是宥安?
岩雪:“你不是白發的嗎,你這是染了頭發?”
“沒有啊,這是假發,好看吧。”
“诶诶诶,嘟嘟回來,不要亂走。”孟阿姨拽着嘟嘟就扯了回來。
岩雪看着藍色頭發的婦人,他猶豫道:“你是……孟阿姨?”
孟阿姨笑了笑:“對咯。”
“你這也是假發?”
孟阿姨:“對啊。”
岩雪好奇地問:“你們為什麽都要戴假發,是有什麽規定嗎?”
嘟嘟在旁邊插了句:“沒有規定,我們就是貪新鮮好玩。”話畢,嘟嘟又笑嘻嘻地補了一句:“族長好。”
“诶,你也好”,岩雪蹲下身揉了揉他的假發,沒忍住說了句:“這假發還挺順滑的。”
宥安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那當然了,這可是我精挑細選選出來的,可不便宜呢。”
“岩雪?”岩雪回頭一看,發現是紀琛在叫他:“元帥?你找我?”
“對。”
聞言孟阿姨小聲跟岩雪說:“你忙吧,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說完,她就帶着兩個四處摸摸碰碰的好奇寶寶離開了。
岩雪問紀琛:“你找我有什麽事?”
紀琛神秘兮兮的:“你猜我給你帶了什麽禮物?”
岩雪看着紀琛背在身後的手,不确定道:“吃得?”
紀琛被他逗得“哈哈”大笑:“炀晨跟我說你是吃貨我還不信呢,你看着這麽瘦,好了,我也不賣關子了。”
紀琛把東西從身後掏出來,自帶出場音效:“登登登登,你的智腦和身分證弄好了。”
岩雪驚喜地把那一袋東西從紀琛的手中接過,他愛不惜手的摸着它:“謝謝你。”
紀琛擺了擺手:“不用謝,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這時,一陣電流聲響起,吳爺爺的聲音經過麥克風傳播開來:“謝謝大家今天捧場來參加我孫子吳炀晨的慶祝宴,自助餐點已經準備好了,還請各位不要客氣,盡情享用。
“現在,宴會正式開始了!”
全場一片掌聲雷動,吳炀晨從臺上扶着吳爺爺走下來。大廳裏播着舒緩的音樂,衆人端着酒杯,承好食物,三五成群地坐在各個座位上,有說有笑地享用食物。
岩雪也不例外,他跟着紀琛,就去到餐桌那邊夾食物了。
“岩雪,你要喝酒嗎?”
岩雪看着紀琛手裏那杯金燦燦的香槟,有點蠢蠢欲動的,他之前看電視的時候看見那些名媛豪紳一臉享受的抿着酒水,好像很好喝的樣子,搞得他也想嘗嘗:“來一點吧。”
紀琛親自倒了小半杯香槟遞給岩雪,岩雪謹慎地嗅了一下,稍微有點苦澀的味道,但還在他的承受範圍內,岩雪持着喝下去可能會有驚喜的天真想法,毫無防備地喝了一大口,辛辣的感覺刺激着他的味蕾,他頓時嗆咳起來。
紀琛詫異地盯着他:“你不會喝酒啊?”
岩雪沒法回應他:“咳咳咳咳咳……”
紀琛趕緊給岩雪倒了一杯水,岩雪接過來就“咕嘟咕嘟”喝了下去,他長嘆一口氣,總算是舒服些了。
“元帥?”兩人看向說話的人,紀琛一眼就認出來人是誰了:“李少校。”
李少校剛才在遠處看見元帥對着一個毛頭小子親自倒酒倒水的,對方什麽地位啊要元帥這麽伺候他,看這年紀不會是他的私生子吧,可長得也不像啊,不管了,走去套套近乎總歸沒錯的。
李少校假裝才發現岩雪:“這位是……”
岩雪沒他這麽多彎彎繞繞,他友善地主動跟他打招呼:“你好,我叫岩雪。”
“你好岩先生,我先敬你一杯吧。”說完李少校就把自己的酒給幹了,然後用期待的目光注視着岩雪,岩雪不得已也喝了一點。
附近有不少人都在留意他們,見李少校這只出頭鳥敬酒成功了,他們紛紛效仿,想要借着岩雪跟元帥打好關系。
迷迷糊糊中岩雪就被灌了不少酒,而紀琛也早被其他同僚給拉到一邊聊天去了,他根本顧不上去看岩雪一眼,好在跟樓孝文吵完架的吳炀晨走了過來問他岩雪去了哪裏,紀琛給他指了個方向後他就走去找人了。
等到吳炀晨找到岩雪時,看到的是已經喝得醉醺醺的岩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