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幫助
第四十五章 幫助
“小宋?”沈遇聽到開門聲回頭,見到熟悉的身影,眸子徒然一亮。
宋助手在開門見到沈遇時還是有點詫異的。
沙發上坐着的人回頭看他,一改混沌模糊不清的原樣,眸子中像是浸了層水霧,亮晶晶盯着自己。他的頭發也有些冗亂,打着小卷兒微微翹起。
本來就不怎麽有精神氣的人看起來更加落寞。他消瘦的快要脫相,精神有些恍惚,橫豎瞧着狀況都更加不好。
直到自己出現,眼前的人才好像恢複了一點神智,難得瞳孔有了聚焦,還有些嘶啞的開口叫自己。
沈遇太長時間沒有開口說話,他在發現做什麽都是徒然,根本不會有人搭理自己後,話語就變少了。
他選擇了一直沉默,思考着到底該怎麽辦。
自己無法出去出去。
沈遇迫切需要一個人告訴他外面的情況,講述給他發生了什麽事。
可是就算想的焦頭爛額也沒有人會來找他,無人對他伸以援手。直到宋終年出現,他才像是看到了一點希望。
沈遇希冀宋終年能告訴自己現在的情況,哪怕并不是來幫助自己的,就只是一兩句,說一點就好。
他可憐兮兮望着宋終年,哀求他告訴自己眼下的情況,溫平生又要做什麽。
“沈先生,您這是怎麽了?”宋終年到底是局外人。
就算介于溫平生和沈遇兩者中間,同時聽兩人的話,也終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溫平生高傲,更厭惡不屑于跟別人提起,沈遇難言于口,說了也沒人信,所以都緘口不言,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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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宋,你幫幫我,你能不能告訴我現在什麽情況,溫平生他……他在做些什麽,我家裏人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到他的傷害?有沒有被報複?”
沈遇是真的急了眼了,他的嗓音很沙啞,說起話來嘲哳難聽。
“什麽報複?”宋終年驚異,有些不理解沈遇慌慌張張到底想表達什麽,于是反問道:“老板不是去度假了嗎?和林特助一起。沈先生不是剛回來嗎?”
“什麽?”沈遇愣住,一臉茫然看着眼前的人。
宋終年也是發觑:“老板不是說您也去了嗎?我還以為是鬧了別扭,沈先生先回來了,老板才讓我來看看您。”
“不,我沒有。”沈遇搖頭,神色匆忙:“我沒有去,我一直被關在這裏,從上次溫平生帶我來就在這裏了。”
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麽,突然悲哀開口:“他和林栀去度假了?他們把我關在這裏,無論怎樣都不回應我,然後他們就去度假了?”
沈遇突然發笑,慘兮兮苦悶着嗓子,像是殘破的風琴,一陣陣撓心刺耳。
宋終年聽着沈遇失笑,感受他嗓音的嘶鳴,一股涼意順着脊椎爬到了背上。他的心頭也湧上不适,眉頭扭曲在了一起。
他突然就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麽。
沈遇被關在這裏什麽都不知道,溫平生不給他自由,不給他正常跟人交流的機會。對外還宣稱自己領了他去度假,結果就是這樣對人的。
別說好不好活了,這樣下去精神不崩潰,不瘋掉才怪。
宋終年不懂自己老板,不敢跟他生氣。就算知道自己老板做什麽都有他的理由,但眼下還是泛上了一股無名的怒火。
他有些可憐沈遇,喃喃嘴,猶豫再三才握緊拳頭開口:“老板他……确實是跟人去度假了。他說帶您去了,所以才沒人來找您,我也以為沈先生你是剛回來的。”
“那我家人呢?他有沒有做什麽?我家人怎麽樣?”沈遇的表情有些木讷,他實在是看不懂溫平生,不理解他到底想要做些什麽。
宋終年也不理解,但是他懂沈遇的緊張,于是趕忙勸慰他,“老板好像沒做什麽,我有聽說開庭要推遲了,只是不知道真假。”
沈遇有些發抖,宋終年就趕忙接着撫慰:“沈先生別急,肯定沒事的。老板現在也都還沒回來,要是真的要開庭,老板肯定要很早就趕回來了,或者根本就不會選擇這個時候離開。所以一定是要推遲的,會沒事的。”
沈遇悲嘆。
他日日哀嚎痛苦,祈求溫平生放了自己,結果人家在風花雪夜,把酒吟歡。
沈遇呆坐着,環住自己,悶住氣不吭一聲,宋助手怕他出事,就安安靜靜在一旁陪着。
直到沈遇自己緩和了不少,主動問起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是不是溫平生叫他來的。
宋終年這才輕咳兩聲開口:“是,老板讓我來看着你,看看你人還在不在。”
既是監管照顧,也是怕全是陌生人看着的話,沈遇會桀骜不馴不停抵抗,別人處理不好,所以才叫個熟人來看看。
屋子裏是全冷色的格調,所有的裝飾擺設都棱角分明,讓人看着就覺得生冷,沒有一點親切感。
家不像家,倒像是監獄,也确确實實關住了沈遇這只籠中鳥。
“他們什麽時候回來?”沈遇的精神再度頹靡下去,瞳孔失去光澤,好像剛才突然的激動和生氣都是假的。
“暫時還不清楚,”宋終年搖搖頭,有些愧疚的跟沈遇開口:“如果有消息了我就立馬告訴沈先生你。”
他之前随口說了有事會幫助沈遇,但是眼下只能看着沈遇受折磨,自己無法違逆自己的老板,無法幫忙。
“沈先生……你和老板,到底有怎樣的過往?”
沈遇微微從膝蓋上擡了頭,只漏了半張臉,一只眼睛。
他蹭了蹭自己懷裏的抱枕,輕輕開口:“你不會相信的。我愛他,愛而不得。用盡一切來做賭注,希望長相厮守白頭偕老,卻只換來一場罵名,支離破碎和家破人亡。”
身旁縮成一小團的人抱住自己,很明顯的不安與失落,就像是被全世界抛棄的小孩,總覺得誰也不會再相信他。
宋終年噤了聲,有些苦澀,不知道怎麽接話才好。
“小宋,”沈遇的聲音很輕,有些畏懼的試探着開口:“你能不能幫我找個人,跟他說一下我在這裏,我什麽都不求了,只希望這最後一次,你能幫幫我。”
“沈先生?”宋終年有些驚詫,想要答應,但礙着自己老板的威嚴,以及不清楚現在的具體狀況,明明心疼卻還是不敢随意回答。
“我不會連累你,不會讓你被責怪。”沈遇先是還在辯解,還是在請求宋終年,但是到最後也掩了聲,覺得人家這樣沉默,明擺着不願意,自己再請求也是不可能的了。
還是不要逼迫了。
“算了,”沈遇蔫蔫一笑,苦澀着開口:“謝謝你陪我說話,事已至此,就先這樣吧。我累了,想休息休息。”
“……”宋終年想接話,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他看着沈遇這副模樣是真的很着急。
可着急歸着急,他急了不行,只有掌握全局的人急才可以,但是溫平生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沈遇背過身将臉轉到了裏面朝着沙發,他自顧自開口:“一會午飯時間到了,小宋一定還沒吃,就幫我吃掉吧,我不想再被逼着咽東西了。”
滿滿的無奈和痛苦,做什麽都是被逼着。
可就算是現在了依然和和氣氣,讓自己來做一切。
宋終年終于忍無可忍開口:“沈先生,你說做什麽,我願意幫你。”
【作者有話說】:是溫平生和林栀潇灑度假的一天,也是火葬場上濃墨重彩的一筆(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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