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再次相遇

第61章 再次相遇

過去這大半年,顧知琰抗拒着去回憶那些點點滴滴。

在他心裏,那都是鏡花水月的一場夢,一場被陸清刻意渲染出來的幻境,他怕自己會再次深陷其中。

不可以的,顧知琰,這在陸清眼裏只是一場游戲,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愛上另一個人,他只是打了一個賭而已。

顧知琰深吸一口氣,不再去看那張臉。

快一年了,他僞裝的很好,沒有人能夠看出他失了心、丢了愛。

“小吳,把這些都拿下去。”蔣峰緊急吩咐着助理。

“啪”的一聲,顧知琰的手重重地拍在了那疊資料上。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得在場兩人不約而同的心神一顫。

蔣峰心裏直打鼓:完了完了,把祖宗得罪了。

顧知琰面色如常的把其中一份資料抽了出來,“留下他吧,我看着挺有靈氣的,給他一個無足輕重的角色,戲份不用太多。”

蔣峰:“……”

小吳:“……”

顧知琰氣定神閑地擡了擡手,“導演覺得不可以?”

蔣峰哪裏敢拒絕,忙附和,“我瞧着确實是很有靈氣,和男四號帕耶挺像的,長相清秀的小少爺,任性纨绔,喜歡捉弄人,戲份也不是很多,就是挺散的,要跟組兩個月左右。”

“嗯,我不會幹預劇組的選角,你安排就好。”顧知琰起身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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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峰嘴角抽了抽:是啊,祖宗你只是建議了一下而已,當真是沒有幹預。

顧知琰幾乎是落荒而逃,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突然開這個口,他明明要抗拒陸清的再次出現,可是為什麽還要留下他?

他快速上了車,在封閉的空間裏,他才敢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太痛了,心髒像是被人狠狠地鑿了一個洞,曾經被他藏在心尖上的寶貝,被人強行地連根拔起了。

“叮鈴鈴……”

顧知琰揉了揉眉心,看到號碼的剎那,臉色愈發陰沉。

顧晟:“知琰,電影的事籌備的怎麽樣了?”

顧知琰知曉他的一舉一動都被對方監視着,顧晟所謂的自由,也只是沒有當面幹預而已。

他道:“很順利。”

顧晟:“陳伯伯在總局那邊,有什麽需要你跟我說,我轉告他就行。”

“不用,我這邊一切順利。”

顧晟:“那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告訴我,你有家人,不用自己硬扛着。”

“我知道顧先生的意思,我這邊不需要任何幫助,我希望你不要再來幹涉我。”

一句顧先生完全澆滅了顧晟的熱情,他心裏苦楚難訴,但也只能忍下這口悶氣。

顧晟:“好,我不幹涉你,只是想讓你知道,爸爸會永遠支持你的。”

顧知琰挂斷了電話,對于這半路出來的父親,他不說抗拒,也不想親近。

仿佛靠近一分,都是對母親的傷害。

母親帶着他躲了那麽多年,寧願被人誤會成小三未婚先孕,也從未想過解釋,可想而知她心中的怨念有多深。

車子離開了攝影棚。

黃昏,夕陽将半邊蒼穹染的血紅。

陸清正坐在桌子上,一臉嫉惡如仇地瞪着桌上的白米粥。

姜梓陽扶額,“看就能看飽?”

陸清一本正經道:“我在用意念把它們吞進肚子裏。”

“那你可真厲害。”姜梓陽牽過他的手放在了勺子上,“就兩口。”

陸清深吸一口氣,仿佛是下定了什麽很大的決心,視死如歸般舀了一口已經清如水的白粥。

姜梓陽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的動作。

陸清也是兩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勺粥。

兩人仿佛都在等着這勺白粥自己動手,好像眼睛一眨它就真的飛進了肚子裏。

“嗡嗡嗡。”姜梓陽拿出手機,“快吃了,等下涼了。”

陸清抿了一小口,像是吞毒藥那般費盡了好一番功夫才咽進去。

“清兒,清兒。”姜梓陽着急忙慌地又跑回了病房。

陸清差點被他吓得一口吐出來,他捂着嘴,一臉惶恐地看着一驚一乍的家夥。

姜梓陽面上喜色難掩,他興奮道:“導演回應了,給你留了一個男四號,戲份不多,但如你所願,拍攝周期很長。”

陸清勺子一抖,白粥差點灑在褲子上。

姜梓陽握住他的手,“你能和顧知琰一起拍戲了,開心了吧。”

陸清反射弧度有點長,好一會兒才明白,他激動的就從沙發上竄了起來。

但還沒有堅持一秒,又頭暈眼花的跌了回去。

姜梓陽被他這詐屍般的動作吓個半死,急忙把人扶住,“讓你慢點起,你知道你血糖血壓有多低嗎?”

陸清眼前忽明忽暗,緩了許久才恢複點血色,他哆嗦着抓住了姜梓陽的衣角,不敢置信:“我真的可以進組了?”

姜梓陽眉頭緊蹙,“我覺得你不可以。”

陸清:“……”

姜梓陽捏着他這個只有巴掌大的臉,“你确定你這連站都站不穩的身子,你能進組?”

“這不還有一個月嗎?我能恢複的。”陸清捧着碗,“你看我現在就吃給你看。”

姜梓陽緊急阻止,“得了,你再吐了,我得更難受。”

陸清也是不敢再吃了,他現在很激動,完全冷靜不下來,怕這口粥一咽下去,還不到五秒就得連帶胃酸一同吐出來。

可是很快他又發愁了起來,他雙手捧着臉,最近好像瘦了許多,會不會變醜了?

……

五月,《荊刺》第一場劇本圍讀選在了燕京。

那是陸清闊別了一年終于又見到了顧知琰,他已不是去年那個每每見他都是溫柔如水的人了。

當他們在走廊上不期而遇時,顧知琰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徑直擦肩而過。

陸清巴掌大的臉幾乎被口罩遮了一大半,他看清是顧知琰的剎那,眼底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綻放開,就見他揚長而去了。

那一瞬間,長途跋涉趕過來的疲憊瞬間席卷而來,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眩暈。

身子開始不受控制的下滑,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的撐着牆,怕是已經當場暈了過去。

陸清現在才明白,比恨更可悲的是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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