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吻

009初吻

“沈小姐,這個健身房有專門的教練,我一個業餘人士不敢指點。”徐淵打量了一下沈雲月,她身材苗條纖細,勻稱有致,不乏健康的美,一看就是經常泡健身房的人。

更何況即使不是經常泡健身房,那也知道健身房都有教練吧。

她又想做什麽?

“教練我又不認識,但你不一樣啊,我覺得你教我就挺不錯。”沈雲月厚着臉皮,不死心地說。

徐淵慢慢拖動他略微有些跛腳的腿,一點一點地逼近沈雲月。

沈雲月看着他有些殺氣騰騰的眼神,突然慫了,往後退縮了幾步,直到整個人都靠在牆上。

“你,你幹嘛?”沈雲月腦子裏胡思亂想。

徐淵用力将将左手搭在牆上,右手捏着沈月的下巴,擡起來。

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壁咚?沈雲月突然不緊張了,還隐隐有些激動。

“你想做什麽?”徐淵壓低的聲音,像醇厚的紅酒,有些醉人,但他停頓了一下,又說,“為什麽來撩我,嗯?”

沈雲月第一次發現自己還是個聲控,一個婉轉連綿的嗯字直接像撓癢癢般蘇到她的心裏。

“嘶,痛,你輕點~”沈雲月的下巴突然被徐淵重重地捏了一下,忍不住哼哼唧唧起來。

徐淵看不慣她走神,像讓沈雲月集中精神,卻沒想到用大了力氣,捏得這個小小的潔白如玉的下巴起了紅印。

“說。”徐淵放輕手上的力氣。

“你不都知道了嗎?”沈雲月還是比較喜歡自己掌控,現下這個樣子都是徐淵在主導,她怎麽可能徐淵問什麽都老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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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惹我。”徐淵像盯緊獵物般緊緊的盯着沈月的眼睛,聲音卻冷冷的,“我玩不起。”

沈雲月卻聽懂了這句話的潛臺詞,抓住了一點縫隙,連忙插進來,“我是認真的,我想和你試試。”

徐淵聽到這話就有些想笑,像他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值得別人喜歡?

唯一還能看呢,就是那一張臉了。

而且他們一共也才見過三面,又能有多少了解呢?

膚淺。

“酒吧裏多的是你感興趣的男人,我不奉陪。”徐淵松開沈雲月的下巴,拿起毛巾輕輕的擦拭右手。

沈雲月本來聽到這句話就有些生氣,看到他這個動作就更惱火了,她直接一把勾住徐淵的衣服,用力一扯。

徐淵沒想到他會突然來個這麽大膽的動作,整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和沈雲月拉進了距離。

沈雲月趁機踮起腳尖,吻住了徐淵的嘴唇。

徐淵整個人都僵硬了,腦子轟隆,機械又被動地接受着。

沈雲月不滿意他的表現,她都這麽主動了,這人還這麽木頭,她用力的撬開徐淵的唇,用自己的唇來滋潤徐淵的。

徐淵回神,咬了一下沈雲月闖進來的嘴唇,把人推開。

沈雲月忙着和徐淵的唇較勁,沒注意他的動作,直接被推到牆上。

咚~

草,好疼。這人太不解風情了。沈雲月內心吐槽。

徐淵眼睛有些發紅,渾身籠罩着怒氣。

“我最後跟你說一遍,別惹我。”

天不怕地不怕的沈雲月看着徐淵的樣子,有些害怕了,這人是真的對她毫無興趣。

呵,那算了。

“那,對不起。”沈雲月伸手輕輕揉了一被撞得有些疼的後背。

啧,徐淵推她用了挺大勁的。

沈雲月并沒有真心實意的道歉,她只是本能的趨利避害,但這也夠了。

徐淵聞言冷靜下來,去健身房儲存櫃取了自己的東西,慢慢走出去。

不帶一絲留戀。

他決定最近都不來這個健身房了。

沈雲月見徐淵離開了,随後也走了。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棵草,她從來都沒有主動追過任何一個人,第一次追人還是這麽主動地豁出去,沒想到铩羽而歸。

想想就有些不開心呢。

徐淵回到家,打開燈光,略微昏暗的燈照亮了黑暗的房子,房內空空的,又破又小,東西卻擺放得很整齊。

他對着鏡子拿起刮胡刀,周正的臉下略微長了些短短黑黑的胡茬,卻絲毫沒有破壞這張臉的美感,反而讓他看起來更加硬朗。

刮胡刀滴滴的工作着,一點點把胡茬剃掉。

他湊近鏡子,發現自己的嘴唇略微紅腫。

他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就頂着這麽個嘴唇回來?

嘶,那位沈小姐還真是個小野貓,不過和那些看上他的臉的人又有什麽區別呢?徐淵自嘲般笑笑。

徐淵打開水龍頭掬起水,拼命沖洗着自己的嘴唇,仿佛這樣就沒失去初吻。

他又給自己倒了杯水,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喝,然後睡着了。

這還是這些年來他第一次入睡的這麽快,他已經好久沒有能夠好好睡一覺了。

不是因為沒有時間而是失眠很嚴重。

他嘗試過吃安眠藥,可是一開始有用,後來慢慢就沒有用了,哪怕是加大劑量。

而且就算入睡了,也是頻繁的做着噩夢。

每次都夢到一地的血色,和一聲聲槍響,以及撕心裂肺的哭聲。

然後經常是滿頭大汗的醒過來,再也無法入睡。

沒想到今天不一樣。

今天他也做了夢,但夢境以往終于不一樣了。

在夢裏,他也去了今天的健身房,一開始的場景和今天他遇到沈雲月的場景一模一樣,但又有些不一樣。

沈雲月親他的時候,他竟然是完全僵硬在那裏沒有動的,完全任人揉搓,當她撬開他的嘴唇的時候,他仿佛嘗到蜜一樣,帶着一絲絲甜,帶着很大的誘惑,讓他忍不住反客為主繼續品嘗。

沈雲月也很配合地摟住徐淵的腰,被吻得雨打芭蕉似的,嬌嬌軟軟的,絲毫沒有他平時見她那個樣子。

不對,她不可能是這樣子。

徐淵從夢境中醒來,有些口渴。

他拼命的給自己灌水。

真是魔怔了,一是他最近總是遇見這個人,所以才出現在他的夢裏。

他給自己打了一巴掌,完全清醒了。

他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在肖想些什麽呢?只不過太久沒有人想試着走進他的內心了,他就有些動搖了。

他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任何人去愛,徐淵眼神悲涼。

在那之後的幾天,他就再也沒有見過沈雲月了。

所以說,什麽狗屁緣分,都是靠人湊出來的。

呵,都過去五年時間了,他怎麽又想起這些東西?

徐淵強行将自己從回憶中抽出來,不再去想考慮過往的事情。

他現在只想等疫情結束後沈雲月離開了,他也重新找個地方,遠遠的,獨自的生活。

他看了看手機,時間不早了,準備是時候到醫院去幫沈雲月搬東西了。

然而沈雲月這邊卻遇到麻煩了。

“你們不是醫院嗎?為什麽不收病人!一群庸醫。”一位絡腮胡子大叔躲開保安大聲吼着。

“先生先生,這邊是發熱門診,你不能往這邊走。”包得嚴嚴實實的保安拼命的攔着這位大叔。

保安急得不行,這人怎麽說都不聽,還絲毫不看指示牌,看見樓就往裏面鑽。

門口值班的圓臉護士見此,大聲的對胡子大叔說,“您好,請問您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要挂什麽診?”

大叔見到這位護士,直接罵了起來,“你算個什麽東西,能夠幫我什麽忙?把你們院長叫出來!不然老子今天就不走了。”

另一位見到這位大叔時,就開始偷偷打電話的護士悄悄的給那位圓臉護士使了個眼色。

圓臉護士見到這個眼色,試圖讓他的火氣降下來,柔聲細語地說,“是您的家屬病了嗎?現在有什麽症狀呢?您可以先說出來,我看看能不能幫你解決。”

“我老婆上吐下瀉的,可是這裏卻說沒有床位,不收治。”絡腮胡子大叔,想起來就覺得很氣憤。

這醫院開着不就是收治病人的嗎?怎麽這個時候反而不收了?

一旁匆匆趕來的老院長聽了連忙解釋,“現在醫院裏面大部分收治的病人都是被病毒感染的,所以一些症狀較輕的病,我們都建議大家留在家裏,我們派出醫生去做檢查和治療。”

“上吐下瀉還叫症狀輕?是不是要人只剩一口氣了你們才理會。”絡腮胡子特別惱火。

沈雲月本來是在和老院長商量她要搬出去住的事情。

但剛好聽到前臺護士給老院長打電話說有人在發熱門診樓前鬧事,其他醫生都在病房裏查房,老院長一個人去也不太好,所以她就跟着來了。

先把這個緊急的事情處理好才行。

沈雲月解釋道,“這個病毒傳染力比較強,您妻子如果來住院的話,在身體虛弱的情況下,感染的風險更大。我們這也是為您和您的妻子考慮。”

絡腮胡子腦子裏根本就不考慮這麽多,他只知道他的老婆生病了不能住院,這個醫生和老院長,都是在阻止他,想救他老婆。

而且面前的這個女醫生,還說這種話是不是在詛咒他老婆!

他從褲袋裏抽出一把略短但鋒利的水果刀,用力拔開刀鞘,往前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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