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三卷(1)

一個月的時間,光陰似箭,日月如梭,眨眼間,一個個叉逼近他們約定的日子,教堂定在他們最喜歡的聖殿,5月21號中午十二點,他們将在朋友親人的祝福中,結伴一生。

“請問你們确定要登記嗎?”正裝的黑白色,馬尾辮的幹練風格,戴眼鏡的美女示意再一次詢問這對新人,确認他們的心意。

“麻煩了。”安倍晴齋拉着花繪的手,示意登記小姐姐看他們手指上的訂婚戒指。

“(★>U<★)那個,你們要幸福啊!ヾ(≧∪≦*)ノ〃嘿嘿。”小姐姐臉紅的挑挑眉毛,目光觸及二人緊握的手,她趕緊一個蓋章,把兩個結婚證送給他們。

“謝謝您的祝福,我們一直在一起的。”花繪撓後腦勺,習慣了別人的幸福,善意的微笑面對他人的祝福。

鼓起勇氣,花繪在安倍晴齋的回瞥時,主動的親吻着晴齋的手背,柔軟的唇印于着他溢出來的幸福之感。

登記局的小姐姐猛地捂着胸口,她顯然被他們的甜蜜暴擊了,笑容逐漸變态起來,好像要暴露什麽屬性。

“那麽,告辭。”把紅本本送進背包,解開了緊握的手心,安倍晴齋抿着嘴唇,手拍拍花繪的後背,示意離開此地。

“安倍桑,我們要去學校發請柬嗎?”蘆屋花繪摸摸下巴,腦袋瓜依靠着安倍晴齋的肩膀,自由和順的他與自己的愛人靜坐在公交車站臺,等待名曰永恒的車到來。

偏頭回靠在花繪的頭上,金眸微微眯起,天空的白雲朵朵堆疊看起來像一只貓,安倍晴齋伸手攔着花繪的腰,悠遠淡然的自問自答:“請柬你想給誰便給誰吧,以後叫我晴齋,別這麽笨的改不了口。”

“嘿,那好吧。我笨,還不是你罵的。”懶洋洋的伏在安倍晴齋的肩膀,花繪微笑着,右手安撫地拉起對方的手,勾一勾手心。

“哈?誰讓你笨的我不得不罵!”來勁了,本來閑适的心情微妙起來,安倍晴齋争執起之前的錯誤。“是誰把請柬的款式弄錯,還打印了那麽多份!”

蘆屋花繪一想到前天他們說好了請柬是藍色加粉紅色的怪物庵文印,可是打印到時候,安倍晴齋沒有說清楚是那個圖包,弄錯本來就是他們兩人大意的錯。

“哈!怎麽可以怪我,明明是你交給我的好嗎!安倍桑,你拿錯還怪我,不公平!”蘆屋花繪氣炸了,他其實也不清楚請柬到底為什麽會出錯,可是至少問題解決了,安倍晴齋不應該在追究責任。

“哼,好吧,是我的疏忽。不過,接下來的度蜜月酒店,我不會交給你安排了,生怕又出問題,我全權負責。”抱胸颔首,對請柬的錯誤打印,他确實沒有具體說明情況,不過蘆屋花繪迷糊的性子,安倍晴齋可不想度蜜月的旅行出岔子。

“你負責就你負責,我求之不得!”偏頭嘟嘴,氣鼓鼓的轉身過去,軀體離安倍晴齋的位置預留一個空位。

“車來了。”安倍晴齋伸手,目光如炬,在等花繪把手自動上交。

生氣歸生氣,蘆屋花繪還是被安倍晴齋拉走了。公交車人很多,他們兩個人擠在一個角落裏,蘆屋花繪臉貼伏在安倍晴齋的胸膛前,面紅耳赤的呼吸困難,心跳加速。安倍晴齋雙手攬入花繪,護着他避開了車子的所有人。

其實他可以召喚怪物庵,其實他可以叫計程車,其實他與花繪走回去,為什麽他偏偏要帶花繪坐下班高峰期的公交車呢?

他想名正言順的抱着花繪久一點,領了結婚證的狂喜讓他忍不住想發洩出來,卻又不知道怎麽表達出來,所以,他只想就這樣緊緊抱着蘆屋花繪很久很久,一直不分開的在一起。

無論悲傷或是寂寞,我能遇見花繪,真的太好了。

……

Duang~Duang~一聲聲禮炮響起,威嚴高大的教堂,十字架赫然站在一只只結白的鴿子。驕陽似火,一派歡歌笑語,香槟杯塔,兩位新人笑着一起倒着酒。

嵯峨與伏見,他們對蘆屋花繪安倍晴齋的結婚完全不驚訝,見證了他們二人高中生涯互相吸引,總是見到他們二人形影不離的待在一起,不是愛情怎麽能解釋。

藤原禪子攜帶她的男朋友,正裝長裙,淡妝雅致美麗大方,眉目總有看透一切都感覺,她的好友彌彥在雖然人類看不見,但是蘆屋花繪與安倍晴齋兩人看見便可以了。

“恭喜你們,祝福你們。”

舉報慶祝,碰杯,藤原禪子推了推她的男朋友,向安倍晴齋與蘆屋花繪介紹道:“麻倉優一,我的男朋友。”

“你們好,祝福你們永遠幸福。”麻倉優一眯笑,舉起酒杯,向一直胡吃海喝假裝能被看見的彌彥。

彌彥半醉半醒,搖搖頭,跑進了特殊的安倍晴齋特設的宴席。

妖怪們的席位,在教堂裏面,他們的開心慶祝着蘆屋花繪安倍晴齋的結伴。毛茸茸喝了不少果酒,立法與司法互相拼酒,立原挑逗着霁,唧唧老大,地藏菩薩,很多的妖怪們狂歡着這場婚禮。

“你好麻倉先生,你也能看見?”純潔的白色寬大和服,灣帽佩戴着寶石藍發帶卷起發絲,紫發的花繪大氣莊嚴的小聲提問。

“嗯。我是陰陽師喲。”麻倉優一淡定的提到,他可是千年陰陽家名門之一,遇見藤原禪子是緣分所致。

“願你做好陰陽師的本分。”嚴肅地蹙眉,聽到陰陽師的身份,安倍晴齋總是心裏不舒服,他明明早已不在意那件事情了,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心神不寧的很。

黑色軍服,帶着飛翼的黃金權杖,長長的金色卷發,可愛軟萌的送信少女急忙忙地跑進了教堂中央的婚禮宴會。她的背包裏,裝着遲到了兩個月的死後信。

“請問,誰是蘆屋猶,誰是蘆屋早見,誰是蘆屋花繪?”叫若伊蓮娜的少女嚎一聲嗓子,無辜地詢問着宴會的賓客。

水錦色的美麗純潔長裙,梳理着整整齊齊的頭發,戴着她結婚時珍藏的珍珠項鏈,以及那枚戒指。她聽見了小女孩的焦急,所以她走上前答疑。

“我就是蘆屋猶,我的孩子便是蘆屋花繪,蘆屋早見。小妹妹,有事嗎?”

慌慌張張,害羞的低頭,鞠躬屏氣,道歉的說着抱歉字眼,若伊蓮娜怯生生的雙手舉起兩封奇特私章信封。

蘆屋花繪在人群中,聽聞有小女孩找他,也走過來,他看見了媽媽淚撒手中緊捏的一封信。他的姐姐,也同樣忍不住發抖的抽噎哭泣。

若伊蓮娜把死後文遞給蘆屋花繪,在他遲疑的目光裏,堅定不移确認這封信是給他。

親愛的蘆屋花繪:

我是爸爸,蘆屋榮哦。沒想到你還是走向同我一樣的道路,加油吧,怪物庵的奉公人可不能懈怠。很抱歉,見不到等不到你出世的那一天,沒辦法抱抱你。前任怪物庵庵主葵替我見你,她說你們一切安好,我便放心了。沒想到你居然為了任務,來到了地獄,我很擔心,可是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我相信你判斷的所值得一去。

爸爸愛你,祝你和現任庵主幸福,我和葵,看着你們幸福便安心了。

淚水滾離眼眶,不知道該說什麽話,難過還是悲傷,又或是不知道的感動,安倍晴齋伸手擦去花繪的的淚花,心疼的與他一起淚流滿面。

安倍晴齋他剛才看見了,就在剛才的那個瞬間,教堂的大門處,葵轉身離開的黑色殘影,以及蘆屋榮先生模糊不清的背影消散。

“笨蛋,他們,不想看見我們哭啊!”安倍晴齋額頭觸碰着花繪的額頭,目光直視着彼此內心同樣傷感的悲痛。

“安倍桑不是一樣在哭嘛,怎麽又怪我啊!”不甘心的回嘴,花繪淚痕劃過,弄花了眼妝。

度蜜月的婚車要來了,在所有人的見證下,安倍晴齋輕笑一聲,閉眼流盡那滴淚,捧着花繪的臉頰,深深的吻着他的唇瓣。

好幸福,花繪,我們一直永遠在一起好嗎?

好,安倍桑,我們永遠不分開。

禮炮炸開,歡呼雀躍,一衆尖叫的熱鬧聲音,蘆屋猶握着女兒早見的手,她們目送着新人坐進婚車遠遠離去。

一只黑貓搖晃尾巴,一位男子伫立,他們目送婚車消失視野。而後,他們一起回地獄了。

作者有話要說: 車,在LOFTER【yubeixiu】,完結撒花!(≧ω≦)/開心,産完糧了,麽麽噠各位親

☆、番外一

白雪皚皚,冰天雪地,位于北緯中度的日本,步入冬季的天氣,溫度低,玻璃結冰花,柏油路撒鹽化雪,人人穿着大袍禦寒。

呼出一口熱氣蒸騰天空螺旋飛舞,眺望一片雪屑墜入頭發,袖間緊縮,以防寒氣入體。因為下雪了,撐傘的人行色匆匆。

大三了,不管是畢業論文,還是社會實踐,于蘆屋花繪來說依舊忽近忽遠,鼻尖發紅,唇部蛻皮幹白,蒼涼的寂寞感,已為人夫的蘆屋花繪握着買菜是袋子,麻溜的開始與雪比賽的蠢事。

“牙白牙白,下雪,回去的時間不能拖,安倍桑要擔心,我得沖回去。”蘆屋花繪不敢拖延時間,直接跑起來,往家方向逐漸加快速度,拽着一大堆購物袋依舊健步如飛。

紫發沒入人海裏,與他人撐傘不同,蘆屋花繪連帽子都沒有,跑步吐息的白霧一圈又一圈,可惜雪地很滑,蘆屋花繪腳崴了一下,不小心摔倒了。

∑( ̄□ ̄;)呀勒,我怎麽了?

拐角的地方,拿着重物的蘆屋花繪沒有想到下雪的地板出奇的滑,他呆愣半秒,身軀一傾,右腳踝扭轉了奇怪的角度,整個臀部觸地時,花繪才猛地感覺到腳腫的痛苦。

看到前面有人摔倒了,灰金色的碎發,如春風溫柔的男子熱心的向前蹲下詢問,他淡棕色的細瞳擔憂注視,替花繪拾起地上淩亂的購物袋的食物。

“沒事吧,我扶你起來吧!”背着書包,與蘆屋花繪一樣東京大學制服的同學,他的友善好意,像他的語氣一樣如沐春風,細軟,又溫柔。

“謝謝您,我的腳好像扭到了,抱歉,我這麽蠢。〒▽〒”含淚自嘲的笑了笑,蘆屋花繪知道自己回去後,安倍桑一定會替他療傷并嘴上怒罵一百遍他。

夏目貴志搖搖頭,雪地很滑,蘆屋花繪買東西回家,下雪時人本來就容易着急,滑倒的幾率很大,算不上蠢。

“沒事,我扶您回去吧,您的腳不能擴大傷。”夏目貴志出來的目的,是去圖書館找書,現在蘆屋花繪的事情,他不得不擱置,畢竟放任自流,他會于心不安。

“真的?太好了,非常謝謝,我叫蘆屋花繪,同校的大三生,請問你的名字?”扶着夏目貴志的肩膀,蘆屋花繪拐腳慢慢的向前行。

“夏目貴志,大一新生。”夏目貴志介紹,并與蘆屋花繪講起學校的情況,以及他的疑惑,發現與蘆屋花繪的是同一專業,更是謙恭。

“我們同校的哦!”

不管是夏目貴志,還是蘆屋花繪,他們都忘記了一年前他們曾經在隐世有一面之緣。

另一邊

“啊 ̄へ ̄納茲咩到底去哪裏?不是說好幾分鐘去圖書館買本書回來,順帶給我買鲷魚燒加章魚燒嗎!”

肥得圓滾滾的雜□□,它生氣的舉起小短腿,不開心的戳着空掉的酒壺。

抖了抖小尾巴,眯起的小眼睛,一雙慢慢的睜開貓眼,銳利的目光一閃,肥嘟嘟的貓望向窗外的雪雨,它想到什麽。

算了,本大爺叼把傘給他吧,不然等雪停還要好久。

……

雪水沾在紫色的頭發上結了冰渣,花繪出門忘記戴手套,回到家時,他的體溫明顯下降,耳朵紅通通,鼻尖也紅,呼吸也喘着熱氣。

一大堆的購物袋,如果沒有夏目貴志幫忙,蘆屋花繪肯定要很晚才回去,被安倍桑罵死,感謝天,感謝地,感謝蘆屋花繪的歐氣,他打開門的時候……

“蘆——屋——花——繪!”開門瞬間,煞神之音貫耳。

安倍晴齋盛怒的口氣吓得開門還有勇氣的花繪秒慫成癟掉的氣球。他咬字很重,音拖得很長,他對蘆屋花繪出個門買菜做飯并不排斥,聽毛茸茸說蘆屋花繪要做大餐慶祝自己的生日,他才故意晚一點回家,生氣的是花繪半個多鐘頭不見人影。

淚目,捏着夏目貴志的衣角,蘆屋花繪打算糊弄過去的小小勇氣,在安倍晴齋的死亡凝視下滅得幹幹淨淨,他直接躲在夏目貴志的背後藏起來拖最後一秒鐘。

“很感激您的幫忙,這只不成氣的……算了,十分感謝,請入座喝杯熱茶吧!”禮數周到,微微颔首低眉,致意夏目貴志做客喝茶表達謝意。

“額……不用客氣了,蘆屋學長的腳崴了,需要好好治療。”把肩膀上的手與背後的躲着的花繪推出來,夏目貴志一眼就看出來安倍晴齋是最關心蘆屋花繪的人,關系絕對不僅僅是同居人那麽簡單。

一聽到腳崴了,安倍晴齋的左眉毛耐不住輕挑一抖,嘴角抽抽,他的怒火從一百度比飙升到一萬度,具現化的背景扭曲的吓得蘆屋花繪趕緊臉色大變,認錯态度哀求的語氣陡變:

“我錯了,我錯了,安倍桑別生氣了,我錯了(T▽T),我真的很抱歉!對不起,非常對不起!”

“蠢死了,你個笨蛋!”生氣的語氣,夾雜着說不清的多深沉的心疼,與藏不住的擔心懊悔。

安倍晴齋伸手攔住了蘆屋花繪的腰,打橫抱進了房間裏,在心底瘋狂的生氣,嘴巴絲毫不饒恕怼起蘆屋花繪。

“你的驚喜,就是花式受傷?我寧願不過生日,也不想你因為我受傷,聽到了沒有,蠢貨大笨蛋!”

右手勾着安倍晴齋的脖頸,蘆屋花繪默默的聽着,心底軟得一塌糊塗,忏悔不已自己的決定,本來打算做大餐慶祝安倍桑的生日,反而害安倍晴齋不想過。

凍紅的臉貼在安倍晴齋暖和的胸前,花繪突然發現自己的腳踝一點都痛了。他的心思陷入了安倍晴齋的關懷怒罵中,輕飄飄幸福的一塌糊塗。

“我知道了,再也不犯!我保證!”發誓的認真态度,花繪哀求安倍桑放他一馬。

“晚餐我來做,你的傷勢要好好處理。”

夏目貴志并不介意他們遺忘自己,反而內心暖融融的不自覺微笑,柔光燈下孤單一個影子,他安靜的看着屋主二人進入屋內,禮貌的鞠躬一下,而後順帶把他們的門關上,他一個人踏上路程重返自己的家。

雪下得越來越大,厚厚雪在夏目貴志的頭發上積了一層,他下意識哈氣搓手,溫柔的彎眉染上寒霜,大街已經只剩他孤零零一個人了。

白茫茫一片空地,只有一對腳印,灰金色頭發的青年淡然自若,似乎習慣了這樣孤單的走過路,看一片世界的寂寞如雪景色。

人總是人的過客,留不住的,飄散四地,終究一場夢,夢醒了,也該前進的時刻了。

夏目貴志想起,他的人生,确實是這樣的。

“納茲咩~本大爺送傘了!鲷魚燒,章魚丸子要雙倍啊!”嚣張跋扈,又那麽溫暖入肺腑的話,它叼着傘匆匆忙忙的撲上夏目貴志的懷抱。

“……”

娘口三三,是啊,我還有他。

我,不是一個人。

夏目貴志嘴角上揚,老老實實的接住了又胖了一斤的貓咪老師,他幸福的笑起來,寵溺的笑談抱怨的道:

“娘口三三,你又重了!嘛,雙倍就雙倍吧!”

“那好啊,再來三壺老酒!”

“酒?不行,太貴了!”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LOFTER同步,感覺有些人會喜歡在晉江文學城看。一起發了。

☆、番外二

雪花飄飄灑灑,天地間一片純淨,光禿禿的枝丫上有一朵小小的花苞,似乎它不屈的天寒地凍的氣溫,燈光忽閃亮起,夜幕再一次上演。

有一對情侶,他們彼此擁抱,在星空下緊緊傳遞內心的愛意,之後,藍色長發的少女揮手告別了,徒留捧着水藍色蝴蝶結圍巾站在原地等待。

男子緊握圍巾,仰望星空的無限可能,他茫然無措的吞着冷酷的空氣,吐出溫熱的呼氣,夜晚的東京是十分寒冷的,孤獨的黑色影子漸漸只剩下那個一直微笑的雪人。

啊!呼呼……

猛地驚醒,夏目貴志失神的捂着腦袋,深深的喘息,半夜三更,躺在榻榻米上的他良久都在恍然,朦朦胧胧的夢境,夢中的那個場景真實的令他心悸。

太熟悉了,前不久還完了所有名字,包括塔子阿姨老家那邊最強大的妖怪三筱,他已經沒有友人帳了,可是對妖怪的隐隐約約敏感,依舊存在着。

他最後見到的是雪人的微笑,雪人笑完後的融化,化為血水濃濃的污染了一大片土地。特別是那個圍在雪人脖子的水藍色圍巾居然把夢中的夏目狠狠勒住,差一點殺了他。

“唔咦~咦~咦唔~納茲咩,再來一百個饅頭~我還要吃,還要吃~”在夏目貴志的床邊,貓咪老師早就睡得亂七八糟,扭來扭去,滾到了門邊酣睡呓語不停。

夏目貴志聽到熟悉的聲音,扭頭瞟向右側的地方,果然看見肥得誇張的貓咪睡得一塌糊塗,滾出了被子,在門口呓語不停,調侃着門檻處。

無奈的嘆一口氣,夏目貴志揚起釋然的微笑,他蹑手蹑腳的靠近貓咪老師,把沉甸甸的貓咪老師輕柔抱起來,慢慢安放在他自己的被窩裏,蓋好被子。

接下來,夏目貴志繼續躺下,掙紮半秒,拉着被子的一角,閉眼休息,他默念一切都會好的,安心的繼續睡覺。

明天還要上課,兼職,得趕緊睡覺!

不過五分鐘,左側的夏目貴志睡着了,他不知道,就在他躺下不到半分鐘,貓咪老師立即睜開眼睛,貓眼閃着紅色光芒怒瞪着暗處的某個方向,警告某個多出來的妖怪安分。

瞬間露出本體,狹窄的房間突然裝進了貓咪老師的真身,他眼中的妖光一瞪,掃過多事的小妖怪,貓咪老師低低的一聲吠叫:“滾出去,他是我的。不想被我吃掉,就離他遠點。”

呲牙怒目,大妖怪的氣勢壓迫,驅逐東京的一些窺視夏目貴志已久的妖怪。

暗處的小妖怪們吓得一抖,趕緊跑走。見妖怪走光,貓咪老師變回去,肥嘟嘟的小短腿悠閑自在走回被窩,若無其事的與夏目貴志睡一起。

睡着前,貓咪老師想,納茲咩這個笨蛋果然不能大意。

好難呼吸啊~

淡棕色的雙眸睜開,熟悉的操作,夏目貴志捧起他家貓咪,讓自己能順暢的呼吸起來。睡得不錯,夏目貴志不慌不忙的出門上學去了。

意外的是今天貓咪老師死都不呆在房間裏,硬是跟着夏目貴志一起走,一定要去逛逛東京的街道,巡視他的領地。

冷汗一滴,夏目貴志也沒有多過阻止,依舊如高中往常一樣,肩膀伏着一只重得不行的大肥貓,慢慢的往學校的教室前去。

雪後初晴,地面不算滑,夏目貴志悠閑自在的漫步去學校的路上,見到了之前有一面之緣的學長。

“早安,蘆屋前輩。”夏目貴志友善的打招呼,上個禮拜天,他扶着滑倒的蘆屋花繪回家,着實認識了另外一個看起來很冷漠,實際上心腸很好的安倍晴齋。

“啊,是你啊,早安,夏目學弟。今天有體育課,希望我的腳能跑起來。”走路已經不痛,可是跑步還是有點刺痛,蘆屋花繪摸後腦勺尴尬的想起上個禮拜的摔倒事件。

“沒事吧您?如果蘆屋前輩不舒服,就別勉強了。”夏目貴志微笑,對蘆屋花繪的尴尬表示理解,還關心一下他的狀況。

貓咪老師眯眼睛,對視着安倍晴齋的琥珀眼眸,微妙的是他們的情況。

“夏目學弟,上次很感謝您的幫助,蘆屋比較笨,麻煩您了,再一次深表感謝。”安倍晴齋微微颔首,禮貌的再一次感謝,天知道看見蘆屋花繪扭傷發紫的腳如果還在冰天雪地裏受涼,他會不會氣到原地爆.炸。

“我,哪裏笨啊!那是不小心,不小心啊!”蘆屋花繪瞬間羞恥的臉紅,他不爽的強調自己的一次小小失誤而已。

“哦,哼,辯解沒有用的。”安倍晴齋瞟一眼花繪還在打繃帶的腳踝,意味深長。

“不不,客氣了,能幫助蘆屋前輩,是我的榮幸。好了,要上課了,先告辭。”夏目貴志點點頭,致意安倍晴齋的客氣行為還禮,他摸了一下貓咪老師的腦袋,謙虛的幹笑離開。

怎麽說呢,他們撒的狗糧什麽的,夏目貴志早餐吃飽了,已經吃不下的說。

“納茲咩,他們,是隐世的人。”貓咪老師哈欠連天,後知後覺的告訴夏目貴志這個事情。

“∑( ̄□ ̄;)哈?是嗎……”微微驚訝,夏目貴志心裏咯噔一下,回想起自己的腦海裏關于曾經去參加隐世三方會談的某次意外。

他一天,上午只有一節大課,夏目很快就放學,去做兼職的路上。

玲子大人!

夏目貴志腳步微慢半秒,他遲疑的回頭一望,看不見任何東西,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貓咪老師也停下來,眯眼睛露出來者不善的表情。

“是誰?”夏目平靜的問,等待回應。

貓咪老師小短腿屁颠屁颠的跑到雪地中去,徒留一排排小腳丫印子。“嘿,納茲咩,這裏,這裏啊!”

夏目貴志擡頭看一眼兼職的方向,放棄的嘆息一聲,趕上了貓咪老師的步伐,前去探查那個微弱的聲音。

好熟悉!

一眼就知道此景似曾相識,夏目貴志蹲下來仔細看這座夢中的雪人。它的眼睛是紅色鵝卵石,鼻子是一個紅色的盒子,嘴巴微笑的樹杈,圍巾赫然是夢中的那件水藍色蝴蝶結款。

就連圍巾的主人名字,都繡在圍巾的背面。

“你是雪妖吧,找納茲咩做什麽?”貓咪老師慢悠悠的繞着雪人轉一圈,剛才小跑累到它趴在地上休息起來。

【求求你,玲子大人,我想要名字,求求你給予我名字,我只要一天的名字,一天就好了。】只有微笑表情的雪人,她的聲音如此的哀傷。

聽到其他的小妖怪說話,知道附近有力量強大的玲子,她便想,想能獲得名字。

一些雪妖,生命太短暫了,除非有強大的妖怪或者人賜名,雪妖才可以活得久一點。名字,就是一種媒介,從賜名者那裏奪取力量,雪妖便可以茍延殘喘下去。

貓咪老師無聊的眨眼,對雪妖的要求沒有什麽意見。夏目貴志心疼起這個可憐的雪人,他能從夢中感受到雪人流淚的悲傷。

“我不是玲子,我叫貴志,我可以給你名字。”夏目低眉,柔和的溫暖不自覺傾瀉而出,他望着雪人身上的藍色圍巾,他想到了名字。“你就叫藍,是藍雪人。”

一語落下,夏目感覺自己的好像有點力不從心的抽虛感,而眼前的雪人如同得到魔法一樣,冒出了一雙腳,可以開始移動了。

“謝謝您,貴志大人,我要去找他們,抱歉我沒有太多時間了。”藍雪人往夢中那樣的分別情形,追逐着為她戴上圍巾的男子。

夏目貴志疑惑,他眺望着雪人奔跑的背影,貓咪老師也追上去了。

跑啊~跑啊~小短腿的雪人費勁一切力氣,跑着,她要跑到男子身邊去。

夏目貴志不自覺跟着去,追着雪人的步伐,跑到了五裏開外的一棟房子前,雪人停下來了。

“拜托您,貴志大人,求求您爬進去,去二樓的廚房!”雪人已經不行了,在拼命跑步的路上,她的鵝卵石眼睛掉了,樹杈的手也掉了,只剩下一張微笑的嘴巴,和快要融化的腳趾。

理解,夏目貴志躊躇一秒,還是選擇擅闖民屋,爬到二樓的窗戶,進去了,走到一股嚴重煤氣味道的內屋,是廚房發出來的氣味。

夏目貴志心裏一驚,急匆匆的拉開了密封的廚房,捂着嘴,果然發現夢中的男子暈倒在地上,他速度的打開窗戶,打了醫療救護車電話,為名叫三壺的男子做緊急複蘇救治。

三分鐘,附近救護車到了,把煤氣中毒的男子拖到醫院去,同時,夏目貴志搜到了三壺男子的家庭電話本通知家屬。

一系列完成了,完美成功的結束任務,夏目貴志累得不行。貓咪老師還在叫嚣肚子餓了的事情,他氣呼呼的鬧脾氣。

“謝謝您,貴志大人。”藍雪人仰頭望着高大的夏目貴志,微笑的,開心的,她愉快的流淚。

慢慢的,漸漸的,如同夏目貴志的夢境那樣,她微笑的化成一灘雪水,在雪層上消失不見了。

“藍,你為什麽?賜名不是有一天的時間嗎?怎麽會!”還沒有反應過來,夏目貴志就這樣目視着小小的雪人融化成水,消失不見了。

氣呼呼鬧肚子餓了,貓咪老師眨眼瞟一眼消失于雪地的雪人,他幽幽的補充雪妖的一個法則。

“納茲咩,雪妖得到賜名後,按照對量法則,賜名者的能力越強,她消耗的壽命就越快。好了,本大爺餓了,要吃福餅啊!”

夏目貴志愣了愣,擡頭望天,雪花飄飄,心下默然傷感,他對雪妖為了救人一命,奉獻自己全部生命的行為,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悲傷與唏噓。

“好好,我兼職完,就買福餅,貓咪老師。”

“哼,我要三個福餅。”

“嗨嗨,三個就三個。”

☆、番外三

終于放學了,信乃已經迫不及待回家了,莊介醒來的消息,興奮得他心猿意馬,老師講什麽他都聽不見了。

PK高中的學生,對信乃這麽小的個子卻已經18歲很好奇,但是他們沒有機會搭讪。

背着書包,紫發少年,他狂奔出了PK高中,往回家的電車跑,事情遠遠沒有他想的那麽順,因為太激動跑步,與一位站在不動的黑發異色瞳的男子相撞。

“啊!痛痛……”抱着頭,摔着地上,犬冢信乃疑惑擡頭看着與他相撞的人是什麽人。

黑發,戴着眼鏡,黑色普通高中生校服,一只眼睛是金桐色,一只是黑色的眼眸,他被信乃直直撞上,可是他沒有生氣,反而平靜的屈膝伸手向信乃。

信乃歪頭,握着他的手,尴尬地微笑:“抱歉,我急着回去。”

四月一日君尋沒有責怪他的沖撞,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望着眼前的寵物店,不知道該不該是否走進去。

“注意了,別傷到自己,害珍惜自己的人擔心。”涼薄的一提,四月一日君尋淡淡的憂傷,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存在。

“咦?哦,拜拜Bye~。你也要早點回家。”犬冢信乃意有所指,含着默然懂得珍惜的意思,他揮揮手,繼續往帝都的電車跑。

四月一日君尋歪頭轉眸,收到了信乃回報的善意,他最終還是踏進了寵物店的門,為自己的心底的渴望尋找一個機會。

檀香袅袅,朱紅門,闌珊紋沙麗,一身華麗妖豔的旗袍,正在喝大紅袍茶,蛋糕上最新款的美味,優雅貴氣的神秘店主驚訝來人。

“歡迎,光臨本寵物店。”D伯爵揚起嘴角,妖媚細長的眸子鎖定了四月一日君尋,他大方的邀請對方坐下來喝茶。

“你知道我來的目的,不是嗎?”等了太久太久,直到四月一日知道自己的死期将近,他無法在店裏等侑子小姐了。

似笑非笑,打開風華絕代墨雨扇子,同樣異色瞳的D伯爵對他的話不可置否,來到店中的人,都有實現願望的渴望。

四月一日君尋的店,也是相同性質的存在。等價交換,簽訂締約,索取的後果,四月一日君尋不可能不知道。

“本店可以為您聯系上古神獸白澤,但是他是否願意幫助你實現願望,本店概不負責。”伯爵說話的意思很明确,只要他付得出代價,連上古神獸白澤他都可以騙過來。

“不勞費心,請交易吧,我的時間不多了。”說到時間,四月一日君尋悵然若失,心下回味着時間耗枯的絕望感。

那麽,拭目以待吧。

D伯爵,他轉換成一縷氣息,去了日本地獄,在花街柳巷裏找到沉迷酒色的白澤大人。自然是花了不少口舌,騙來了大色鬼白澤。

時間一點點過去,香爐的檀香燃盡,茶涼了,黑暗的角落中,四月一日君尋疲勞的閉眼休息一會,靜待佳音。

“hi~你找我什麽事?”臉色紅潤,一身酒粉脂氣的老色鬼白澤半醉半醒的問着他。

四月一日君尋只是最高敬意,對白澤三拜九叩大禮對待,他跪在冰涼涼的地磚上,只求白澤一件事。

“請白澤大人垂憐,讓我重返過去,我要去見侑子還活着的時候。”

冰藍色的眸子眯起,嘴角上揚,捏着耳邊的銅錢流蘇耳環,白澤絲毫醉意都無,他在考慮對方的話。

他确實有穿越時空的能力,甚至篡改過去,書寫未來的能力。但是不代表他會為人所做,四月一日君尋的願望,是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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