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吃過午飯後睡了個午覺,一下午的時間好像也沒做什麽,就過去了。

接到宋枕月的電話的時候宋眠風正抱着百歲窩在陸飲鸩的房間裏看電視,一人一貓躺在懶人沙發上,視頻電話,百歲太胖了,毛茸茸的爪子出了個鏡,惹得宋枕月輕“啊”了一聲,“小哥你哪裏偷的貓!”

宋眠風把手機拿遠了些,讓她看百歲:“給你介紹,你飲鸩哥的妹妹,叫百歲。”

陸飲鸩聞言擡頭看了宋眠風一眼,宋眠風笑着跟他說了聲:“枕月的電話。”

“你果然是去B市找飲鸩哥了!”宋枕月看着房間的背景也不太像是酒店,再加上百歲和這一句“枕月的電話”,簡直是心情複雜,“你在他家?”

宋眠風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還捏着百歲的爪子,朝鏡頭揮了揮。

宋枕月伸手摸了摸,卻只摸得到冰冷的鏡頭:“實名羨慕,我也想養貓。”

宋眠風笑:“醒醒,貓是不可能有貓的,仙人球你都養不活,還養什麽貓。”

宋枕月:“???”

“我要跟爸媽說你去B市見飲鸩哥的父母去了!”

宋眠風來B市的事是跟宋父宋母說了的,但打的是工作出差的幌子,宋枕月一開始也真的以為他是去工作的,直到宋眠風接通今晚這通電話。

“說就說。”宋眠風輕笑了一聲,“糾正你一下,不是見父母,是見他的外公外婆。”

宋枕月疑惑的“嗯?”了一聲。

宋眠風一只手抱着百歲,一只手打字,發了句“他母親已經過世了,父親是個人渣不認也罷”過去。

宋枕月聲音放低了一些:“那他外公外婆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宋眠風笑了笑,“外婆可喜歡我了。”

宋枕月看他心情不錯,也不像是被棒打了鴛鴦的樣子,這才露出一個笑來:“那就好。”

兩兄妹又閑聊了幾句,挂斷電話,宋眠風把百歲抱給陸飲鸩,還揉了揉百歲的腦袋:“乖乖跟你哥玩一會兒,我洗澡去了。”

陸飲鸩把手裏的ipad息屏放到床頭櫃上,拿起手機點開微信,給宋枕月發了個紅包。

宋枕月回得倒是快,領了紅包秒回,“要對我哥好一點!”

陸飲鸩回了個“嗯”,想了想覺得自己語氣看起來有點太敷衍了,于是又發了個紅包,認認真真的,打了三個字。

“我會的。”

洗完了澡,宋眠風穿着一身寬松睡衣敲開陸飲鸩的房門,頭發只吹了個半幹,軟軟的搭在鬓側,整個人看起來都是溫柔随和的模樣。

陸飲鸩坐在床的一側,手裏拿着ipad,修長的手指屏幕上輕點着,很專注的看着郵件,另外半側床留了出來,連被子的都是掀開的,一副邀請他上床的姿态。

明明兩個人什麽都沒做,他也沒打算做什麽,卻無端端的叫房間裏的氣氛變得旖旎又暧昧起來。

宋眠風走了過去,讓自己盡量動作自然地在陸飲鸩的床上坐下:“百歲呢?”

“睡着了,澤叔抱走了。”陸飲鸩看完郵件,簡單回複以後把ipad收了起來,摸了摸他的頭:“乖乖自己玩一會兒,我去洗澡。”

宋眠風:“……”

這是把他當貓了?

浴室裏傳來了水聲,宋眠風側頭聽了一會兒,點開微信,給傅青山發了個紅包過去。

[傅青山:?]

[閑聽松風眠:幫個忙。]

[傅青山:說。]

宋眠風去陽臺,撥了個電話過去:“幫我查個人。”

傅青山問:“誰?”

宋眠風說:“夏春見。”

傅青山是混娛樂圈的,養着公關團隊,認識的人也不少,要借查夏春見,想來想去傅青山都是不二人選。

“嗯?”傅青山因為這個說熟悉不熟悉,說陌生又不算陌生的名字沉默了,一時想不明白宋眠風怎麽跟夏春見對上了,“查什麽?”

“查她怎麽逼死陸夫人,小三上位,還把自己的親生兒子變成了繼子。”

入了夏的夜已經有些熱了,宋眠風的聲音卻帶着一股寒意,順着聽筒,叫傅青山打了個寒顫:“……你說什麽?”

宋眠風漫不經心的道:“她不是賢妻良母的人設嗎,就讓大家看看,揭了這層僞善皮,藏的是什麽蛇蠍心腸。”

“夏春見怎麽得罪你了?”傅青山倒不質疑宋眠風說的話的真實性,但宋眠風和夏春見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怎麽突然把這些事都捅出來?

“沒得罪我。”宋眠風說這話的時候笑了笑,“我就是想替天行道。”

替哪門子的天行哪門子的道……

傅青山揉了揉眉心,知道他這是不想說,再問也問不出什麽。但這麽大一個麻煩砸自己身上,費力不讨好,糟心得很:“我一個當紅的角兒,跟一個過氣老前輩過不去,是不是太不道義了點。”

“所以我只叫你查她,沒叫你親自下場。”宋眠風說,“查到證據發我郵箱,我拿去找娛記,賣個好價分贓。”

其實一開始他也想過找私家偵探或者是娛記來查這些的,可他不想把陸飲鸩牽扯進來,所以還是傅青山比較讓人放心:“你自己心裏有點分寸,不要牽扯無辜的人進來。”

傅青山想了想,恍然道:“你說原本的陸夫人?”又問,“夏春見的兒子是鸠占鵲巢的私生子?那陸夫人的孩子……”

陸世和破産的消息前一段時間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的,夏春見為了還債複出拍戲,發了不少通稿炒作賣慘賣人設,傅青山多少也吃了些瓜,還覺得夏春見對陸世和是真的付出頗多,對繼子視若己出,也挺不容易的。沒想到所謂的繼子根本就是她和陸世和的私生子……

宋眠風語氣認真道:“我以為對施害者公開處刑并不需要牽連受害者進行二次傷害。”

傅青山愣了一下,旋即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行,我知道了,我會吩咐好安排人去做。”

宋眠風“嗯”了一聲,沒有見外的說謝謝,只說:“回去了請你吃飯。”

挂斷電話,宋眠風站在陽臺吹了會兒風。

遠處的山澤承映着稀疏的月色,隐隐約約的只能看到山的輪廓,蜿蜒遠去。微涼的風一陣陣的吹過,叫他煩悶的心慢慢的靜了下來。

陸飲鸩洗完了澡,吹幹了頭發,身上帶着清新的薄荷香氣上了床。

兩個人都不怎麽困,又是頭一回同床共枕,難免有些心思浮動,就這麽躺着聊天,聊到了深夜。

後來什麽時候睡過去了都不知道,直到聽到一陣咳嗽聲,宋眠風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反應了幾秒,伸手去摸陸飲鸩的額頭。

陸飲鸩的額頭燙得驚人,宋眠風摸索着打開壁燈,看了眼手機時間。剛過5點的天光已經亮了,宋眠風按着陸飲鸩的食指解鎖了手機,通訊錄裏不知道哪個電話是醫生的,只好翻出孟澤的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傳來的聲音帶着初醒的低啞:“少爺?”

“澤叔。”宋眠風替陸飲鸩掖好被角,語速雖然快,但語氣還算是冷靜不紊的告知了情況,“飲鸩發燒了,我不知道醫生的聯系電話,也不敢貿然給他吃藥……”

陸飲鸩的床頭櫃裏是放着很多常用藥的,但他原本身體就不好,病情反反複複的,光靠吃藥根本降不下來燒,宋眠風看着一堆藥發愁,更加自責沒有照顧好陸飲鸩,反而害他又發起了燒。

“我馬上聯系醫生。”

醫生來得很快,替陸飲鸩檢查了一遍,挂上吊水,又重新開了藥。陸飲鸩的身體底子太差,又對很多藥物都有抗性,所以病情就容易反複,醫生和孟澤都已經習慣處理各種突然反複發作的情況了,只有宋眠風一直緊張擔心,守在床頭,滿心自責。

直到兩瓶吊水輸完,陸飲鸩的體溫恢複了正常,宋眠風才松了緊繃的神經,回隔壁房間補了會兒覺。

陸飲鸩這一病,一直反反複複的,不見好。

然而一周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宋眠風雖然放心不下陸飲鸩的病,但工作也實在不能再推了。

剛确定關系,兩個人就不得已的開始了異地戀。

一開始還挺新奇的,每天互道早晚安,忙裏偷閑打電話、通視頻,但時間一長,思念堆積,日子就變得難捱起來。宋眠風以前一直以為自己能跟一堆攝影器材過一輩子,現在卻每天都想着陸飲鸩溫暖的懷抱,尤其是需要去外地取景的時候,漫長的旅程總是叫他格外的想念陸飲鸩。

忙忙碌碌又是一個月,宋眠風終于拼拼湊湊出了小半個月的時間,去B市解解自己的相思病。

收拾行李的時候宋眠風接到了傅青山的電話,說夏春見的事情都查得差不多了,資料發他郵箱了。

都是些陳年往事,查起來自然費了些力氣,不過傅青山的人查得很全,有不少照片和知情人的爆料錄音,甚至不知道怎麽弄到了陸長浩和夏春見的親子鑒定,還有一些夏春見為了資源陪酒的圖。

娛樂圈的水一向渾濁不堪,宋眠風對裏面的潛規則之類的完全不感興趣,把東西備份好,給李小滿打了個電話。

他認識的娛記并不多,李小滿算是他比較欣賞的一個,談妥了滿意的價格,宋眠風把東西打包發給了李小滿,給傅青山轉了筆賬分贓,然後心情頗好的訂了第二天飛B市的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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