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吃醋
吃醋
“昭昭，你吃醋了？”歸暮的桃花眼笑起來彎彎的，裏面閃爍着光芒。
“吃什麽醋，你才吃醋，我這一個月都沒吃過帶醋的東西！”昭昭憤憤地。
她聽不懂。
歸暮卻突然開心起來，沖進屋子，一把抱住昭昭，上來就要親她。
“你休想對我用妖術！阿暮，我的道行可比你要高，你別以為我不敢打你！”昭昭張着手臂由歸暮抱着，說的話卻是咬牙切齒的。
她此刻覺得手中的馄饨真礙事，要不是顧忌到它，她可能已經一掌将歸暮拍飛了。
“你舍不得的，昭昭。”歸暮輕聲道。
昭昭吃了一驚，離遠了看他，眼中滿布不可置信，“你什麽時候這麽不要臉了阿暮。”
記憶中的歸暮，一直都是高傲冷漠的，好似傲睨萬物般的。他什麽時候臉皮這麽厚了？自己竟然沒有發覺。
昭昭罵了他，但歸暮一點不惱，只是看着昭昭輕輕笑。
第二日昭昭用信鴿給程喜歡去了一封信，問她“吃醋”除了吃真的醋，還能有別的什麽意思。
兩日後，昭昭收到回信。信中寫，吃醋是指當你看到你的心上人對別的異性示好而産生的妒忌情緒，當你吃醋了就代表你喜歡上對方了。程喜歡還在信中追問，途途，你不會是有心上人了吧！那可是個好人？對你可好？要是一直讓你吃醋的話，那說明他拈花惹草，人品不行，不能要！
昭昭看着信中的解釋，越想越郁悶，最後跑回去質問歸暮。
“阿暮，你該不會以為我喜歡上你了吧！”昭昭叉着腰，很嚣張的模樣。生怕自己露了怯，再叫歸暮會錯了意。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歸暮神色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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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麽有自知之明，是昭昭沒有想到的。
“是我喜歡你。”歸暮幽幽道。
“嗯，嗯？”昭昭以為自己聽錯了，掏了掏了耳朵，“你說什麽？”
“你沒聽錯。”歸暮微微笑。
昭昭有些遲疑。
歸暮朝她走近了，黑漆漆的眼眸倒映出她明豔的面龐，就聽他聲音輕柔道：“是我喜歡你。”
昭昭的眼神從呆滞到懷疑到震驚，最後臉頰升起兩朵火燒雲。她想義正言辭地告訴他，休要胡說八道。但是話一說出口，語調帶着莫名的軟糯，她說：“這又是什麽妖術？”
“從來不是妖術，皆是出自真心。先前你不是問過我一回嗎？為什麽突然親你。你說的不錯，親吻是只能對心愛之人做的事情。除你之外，我也沒對別人做過這檔子事。”歸暮說着低下了頭，與昭昭額頭抵着額頭，“那麽昭昭呢？可有親過其他男子？”
歸暮靠的昭昭太近，近到呼吸相聞，雙唇上下蠕動間便似有若無的貼在一起。昭昭仿佛有種在與他耳鬓厮磨的錯覺，她腦袋一昏，不自禁緩緩擡頭吻了上去。
歸暮身體一顫，不給昭昭反應的機會，當下箍緊了她的腰，加深了那個吻。
後來昭昭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其實自己才是道行淺的那一個，不然怎麽會那麽輕而易舉地被歸暮掌控！
她可是上神啊，不要面子的啊！她怕自己再次在歸暮面前落了下風，連着幾日都躲着他走。吃飯也是端到房中吃，不與他一處。
歸暮前一刻還以為自己與昭昭兩情相悅，誰知下一刻就被心上人冷落了。郁悶之極的同時，通過旁敲側擊，歸暮終于弄清楚昭昭躲避自己的原因。
等下次再遇到她時，沒等她避開自己便用力抱住了她。他輕輕撫着她的頭頂，溫柔且堅定道：“這件事情從來都是我占下風，因為，一定是我喜歡你更多一些。”
那個時候昭昭還不知道，他為什麽能夠那麽肯定地說出這句話。
昭昭并不是很明白自己對歸暮的感情，因為她之前還是喜歡唐訓的，怎麽會這麽快就移情別戀了歸暮？昭昭覺得自己不是這麽渣的人。
昭昭還在糾結自己跟歸暮到底什麽關系的時候，輪回道再次毫無征兆的降臨了。
那時昭昭正躺在院子裏的藤椅上曬太陽，忽然頭頂一道陰影壓了下來。那“東西”她再熟悉不過。
昭昭起身出去看了一圈，她發現所有的人都不見了，就連歸暮也不在。整個小善山好像只剩了她自己。
“小貍？”
無常觀裏安靜到只能聽到她自己的呼吸。
“阿濘？”
依舊沒有人回應。
“阿暮？”
四周空寂到讓昭昭心慌。
“阿暮，阿暮！”昭昭來回在無常觀尋找，聲音回蕩在山間，顯得無比空寂。
眼見着那道金光屏障就要壓到頭頂了，昭昭再顧不得其他，手招疾風化成利刃，直劈向屏障。下一刻，屏障碎裂，光芒紛紛掉落。
昭昭就站在那裏沒有動，想着等光暈消失，一切就該恢複正常了。誰知道光暈消失，眼前的一切讓昭昭徹底怔住。
她眼下不在小善山，不在無常觀，而是回到了第一重天，在她那大到無邊無際的神殿裏。
入目處明亮而空曠，殿門大敞着，風從外面吹進來，殿內重重紗幔随之飄動。昭昭站在大殿門口，只擡眼輕輕一掃，四周全是混沌之氣。她俯視着腳下，下面則是三垣二十八宿。目光穿過那些星宿及雲層，那裏才是凡間。
昭昭走了進去，想着自己怎麽突然回到第一重天了，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舉起手指剛要咬下去看看自己疼不疼，下一刻，她看到殿內的重重紗幔之後出現了一道人影。輪廓高挑，漸漸從紗幔後顯現出來。昭昭定定望着，在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容後，腦中快速閃過一些信息。
來者算是位故人。
昭昭将舉到唇邊的手指放了下去，她好像有些明白，自己為何突然出現在這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