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帶球跑女主的炮灰哥哥
2.2帶球跑女主的炮灰哥哥
第二天李子言一覺睡到自然醒,趁着安然趕緊溜出去買菜。剛走到樓下,一輛大紅色的賓利壓着腳面停到他面前。
車門開閉聲響起,幾個穿着西裝的保镖推開車門走下來将他圍住。
正在玩手機的李子言默默将手機放進兜裏,在心中吹口哨,【人流錢這不就來了嗎。】
045:【……】給您跪了。
賓利的後車窗緩緩降落下來,露出一個戴着墨鏡、妝容精致優雅的貴婦。貴婦微微側臉,餘光瞥到李子言,塗着紅色口紅的薄唇勾出一個輕蔑的角度。
“安先生您好,我是方太太的私人助理。”一個西裝男站到李子言和賓利中間,他遞過手中文件袋,“聽說安先生昨天被辭退了,這裏是二十萬的支票,還請笑納。”
李子言雙手插兜含笑看着他,沒接茬。
李子言:【都什麽年代了,還用支票呢。】
045挽尊:【因為這本小說比較古早了。】
“對了,裏邊還有令妹的退學通知書。免得安先生去學校辦理了,大夏天擠着公交過去怪麻煩的。”
李子言像是聽不出助理話中的譏諷,笑着看向助理身後的貴婦人,“我不明白您是什麽意思。”
助理橫跨一步擋住他的視線,“安先生說笑了,只是偶然得知你們兄妹的處境,方太太深表同情,過來慰問一下。您的植物人母親如果因為沒有藥費而被趕出療養院的話,估計也撐不了幾天吧。”
李子言皺起眉頭,“我會想辦法交齊醫藥費的。”
“雖然療養院會在拖欠醫藥費一個月後停止治療,但如果床位緊缺,馬上停止治療也是常規操作。”助理字字威脅,步步緊逼,說話卻又滴水不漏,讓人捉不到把柄。
“大學生正常戀愛而已,有必要嗎?”李子言緊抿雙唇,适時表現出憤怒,努力扮演着一個沒權沒勢的哥哥角色,但貌似業務還不太熟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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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被青年上位者的氣勢震懾,心虛地推着眼鏡。他定了定心神,覺得自己的退縮毫無理由。安家兄妹不過是普通人家的孤兒罷了,方家碾死他們比碾死螞蟻還容易,怕什麽?
“我記得安先生已經成年了,還是要學着大人的樣子權衡利弊才好。”助理彬彬有禮地說着威脅的話,語氣中夾雜着惱羞成怒。。
車內的貴婦有些不耐煩,墨鏡下的眉心皺到一起,“開個價,幹脆點。”
“我妹妹懷孕了。”說到這裏,李子言胸中突然湧出一股來自于原主的憤怒。
貴婦有些錯愕,很快調整好情緒,冷笑道,“小小年紀就勾引男人和人上床,誰知道肚子裏是誰的野種,就往我兒子頭上安。”
李子言怒極反笑,“那你敢不敢去做親子鑒定。”
“五十萬,做掉。”貴婦的體面優雅終于出現了裂痕。
見不少早起的鄰居看過來,李子言借着怒氣,一拳打在助理臉上,被保镖攔住之後沖着車內的貴婦大喊,“你們方家仗着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我妹還不到19歲,你兒子這是QJ!而你!你不僅縱容自己的兒子欺負我妹妹,搞黃我的工作,還拿我媽媽的生死威脅我,仗勢欺人。方複霖就是個垃圾!整天聚衆鬥毆、喝酒泡吧,小小年紀就搞大女同學肚子…。。唔……”
保镖看到助理的眼色一拳打在李子言的腹部,令他疼得蜷縮起來,發出不甘的哀鳴,任誰聽了都忍不住動容。
剛才打人的保镖默默退到最後,捂着拳頭露出痛苦的表情,剛才那一拳就像打在了鋼板上一樣。
“行了。”方母制止保镖,像看下水道的蟲子一樣看着地上蜷縮的李子言,“一個星期。就算你們不離開山塘市,我也有辦法讓你們離開。”
嚣張的紅色賓利消失在視野中後,躺在地上的李子言慢慢爬起來,他撿起地上的文件袋,關手機的錄音功能,在鄰居的注目下一瘸一拐的走向菜市場。
李子言一邊走一邊吐槽:【才二十萬,太小氣了。不說是山塘市的首富嗎?最少五百萬吧。】
045:【……】
他就近找了塊反光的地方,滿意的看到泛青的嘴角,眼角餘光瞥到數值面板,【咦,蘇爽值後邊的“1”是剛才漲的?】說着,他點開積分記錄,看到是剛才被打時漲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045強行挽尊:【畢竟還是有人吃自虐這一套的。】
李子言挂着臉上的傷在菜市場和小區裏巡展了一圈兒,心裏反複琢磨着“蘇爽值”這個詞。按理說被人毆打怎麽着都不會跟“蘇爽”二字挂鈎…
欲揚先抑麽?
就像那些小說一樣,一定要先被人看不起,再狂炫酷霸屌炸天地完成逆襲才會更爽?
李子言讓045給他找來相關頻道歷年的霸榜作品,心中漸漸形成了一個計劃。
“哥。”安然聽到安言回來的聲音走出卧室,兩只眼睛腫的像桃子。
“嗯。”安言慌張的別過頭,悶聲說:“我去給你做飯。”
“哥你的臉怎麽啦?”安然走過去扯他哥,看到安言一直閃躲更是着急,“哥你被人打了?”
安言嘴角勾起勉強的笑容,放下手裏的東西拍拍安然,“哥沒事。”
安然急得又要哭,安言見勢不妙拉着安然坐到沙發上,乖乖,那哭聲可是要了老命了。
“你別哭,我想和你談談。”
“哥…哥哥。”安然忍着哭腔。
李子言打開045寫給他的《如何勸未成年女兒打胎》,固定在視線的左上角,深吸一口氣開始念稿,“你想把孩子留下來嗎?”
安然聽他哥這樣問,瞬間眼淚就掉下來了,她哽咽着說“想”。
李子言眉頭緊皺,擔憂道:“安然,你連19歲都沒到,剛考上大學。你想過往後的人生嗎?”
安然不能理解哥哥的擔心,“哥,生寶寶只需要十個月。我休學一年,一年後繼續上學。我上學早,不會有事的。”
李子言:“……”現在小孩都這麽單純的嗎?
“你想過要怎麽養他嗎?”
“複霖他……”
“方複霖已經被他媽送出國了。”李子言拿出文件袋,“剛剛他媽媽來過,要我們三天內搬出山塘市。”
安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淚水很快就連成了串兒,說話含含糊糊的讓人聽不清楚。
“僅憑我們兩個,你覺得可以照顧他嗎?”李子言循循善誘。
“我會利用課餘時間出去掙錢的,不管多苦我都能忍。”安然哭着說。
“你要從現在起,餘生都被一個孩子拖累嗎?”
安然有些不滿,“他不是拖累,是我的寶寶,我一定會保護好他的。”
李子言用力的深呼吸,強忍着耐性把三千字的《如何勸未成年女兒打胎》念了三遍,“你看,你才剛成年,本身就還是個孩子,你對撫育孩子一竅不通。況且你還要上學,現在生下孩子,你就要休學了。和你同齡的小姑娘們正是肆意的時候,你卻這麽早背負上沉重的包袱,太辛苦了。”
“可是他是我的寶寶,不是包袱,是一條無辜的小生命呀。”安然還是哭哭啼啼地,話語中帶着三分怨氣。
“那花費呢?你知道養孩子要多少錢嗎?我供你讀書和媽媽的醫藥費已經費盡全力了,我沒有辦法再養一個孩子。況且,你有了孩子,舍得給他用……”
“你就是嫌我花你錢了!”安然不知道被戳到了哪根筋,看着李子言的眼神裏含怒帶怨的,“我說過我會自己打工,不會花你的錢的。況且方家不是給哥哥一張支票嗎,難道還不夠養一個孩子嗎?”
李子言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悶過去,手在空中揮舞半天,最後憋出一句,“搬了家你就給我去醫院!”
安然站起來哭吼:“這是我的寶寶,生下他是我的權利,我的自由!你是在侵犯我的人權!”
045:【冷靜,冷靜!千萬別動手!】
李子言深呼吸好幾次,最後“啪”的一聲拍到茶幾上。站起來指着安然的鼻子就開始罵:“你他娘的腦子進水了吧!好好說話聽不進去是吧!你多大了?你他娘的現在還靠老子養着呢你搞清楚啊!19歲小姑娘,整天不好好學習談戀愛,一個不負責任的小崽子都比你媽比你哥重要了是吧!啊?小小年紀,就覺得自己牛逼了是吧,就你委屈了是吧,你就是全世界最慘的了是吧!你去街上看看,看看那點被砍了腿在街上要飯的小孩兒。你知道什麽狗東西!去你媽的自由!你有狗屁自由!你媽在療養院沒錢都該死了,你們哥倆都快吃不上飯快餓死了,你上哪找自由去?要飯的自由還是餓死的自由?你知道什麽是自由嗎你就自由人權的,學了兩個詞就跟我這拽來了?什麽東西!”
“艹!”李子言越想越氣,一腳踹到了茶幾上,玻璃的茶幾碎成了蜘蛛網。
安然呆愣地仰着頭從未見過的哥哥,記憶中哥哥一直是溫柔的。爸爸打媽媽時,他會抱着她躲進卧室,還會幫她捂住耳朵。爸媽出事後,他也一直細心照顧她,笑着撫摸她的的頭讓她安心上學。在她心中,哥哥是比爸媽更親近的人,只有哥哥會永遠保護她。
李子言冷靜了一會兒,看着這麽大點兒的小姑娘,還是有點心軟,他稍微緩和了語氣,“我知道你不服氣,你覺得不用我養,你自己也能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呢?生了孩子都還不到20歲。你這樣去工廠做廠妹都沒人要你。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你背着孩子去給人家刷碗還是去黑煤窯挖礦?你願意把孩子留下來,這孩子願意跟你受苦嗎?你在學校沒有同學因為爸媽的事被欺負嗎?你願意你孩子上學的時候也被別人嘲笑野孩子嗎?你不想讓他上好學校,有好生活嗎?現在的你給的了嗎?”
安然定定地看着他哥,眼中的淚水越積越多,最終又痛哭起來。
蘇爽值:10/100
看着大步向前走的蘇爽值,045不由自主地給宿主鼓起了掌。它不禁懷疑,李子言那巴掌要是拍到安然的臉上,這蘇爽值還能往上漲。
安然低着頭悶聲哭了一會兒,腳一跺眼一閉對李子言吼:“以後我死活都和你沒有關系!”說完就摔門跑了出。
李子言走到窗邊,不一會兒就看到安然蕭瑟跑遠的背影,實在有些詞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