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8被黑化徒弟背刺的師尊
3.8被黑化徒弟背刺的師尊
按理說門內長老的親傳弟子不需要跟其他內門弟子一起上大課,比如帝君;而去上大課的親傳弟子都是長老們懶得教的,比如君無休。
可不知為什麽,帝君偏要化了形跟去。
李子言手指摩挲着杯沿,意有所指,“我給你‘一對一’小班授課多好。”
帝君竟然一點弦外之意都聽不出來。自顧自的将李子言腰間的玄階壓襟摘下來別到自己腰帶上,看了看似乎不太滿意,又換了兩人的腰帶和發冠。
單純正直,毫無邪念。
唉…快一年了竟然一點進展都沒有,怎麽每個世界剛開始自家愛人都這麽純愛。就不能先上車後補票嗎!
已長大成青年模樣的帝君完全不能理解他的心情,因為他發展出了更“高雅”的興趣。
比如明明跟在君言身邊修煉了一天,卻在察覺到君無休氣息後瞬間收勢,懶洋洋躺到君言腿上,用書本蓋住臉裝出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小師弟又早起去後山練功了?”說着還抻一個長長的懶腰,打個哈欠眼角都能沁出淚來,“真刻苦,天都黑了才回來。不像我,整天沒什麽勁頭,只想躺着。”
他從把頭搭在君言的肩膀上,慵懶的神情跟語氣同他說的話截然相反:“怎麽辦,師尊。我一點都沒有學習,功法跟天書似的,我看一行就能睡着。過些日子的測試一定考不過。”
“我成績太差一定會給師尊丢臉。幸虧還有師弟刻苦練習,一定能考出好成績的。”
“師尊這幾天費心多教教徒兒吧。”
“知道了,今晚去我屋裏。”君言溫聲應着,像一個溺愛徒弟的好好師父。
君無休一點都不想見到君安,他看到君安那張挑釁的臉就惡心的想吐,連呼吸同一片空氣都是對他的折磨。
可恨師尊潛心修煉,對人心險惡一無所知。生生被君安裝出來的乖巧樣子蒙蔽了雙眼,把本該給他的關注都給了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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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無休五內俱焚,要不是能力不夠,他一定當場把他碎屍萬段!
李子言深谙其中內情,每日陪他演戲都要憋出內傷來了。不知道堂堂一個酆都大帝,怎麽就無師自通了“綠茶”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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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半年來,帝君日日在君無休面前表現出無所事事的樣子,上課睡覺、下課玩鬧,仿佛學習和修煉與他無關;考完後,在君無休面前長籲短嘆,稱自己“考砸了”;但成績出來時,卻永遠拿着比君無休高的成績無辜感嘆:哎呀,師弟這是沒考好麽?
不多不少,每次都多一分。
簡稱:學屌。
“君道友怎麽日日跟送兒子一樣。”文華清看着他們師徒的樣子啧啧稱奇。
李子言對“兒子”兩個字過敏,沒有多言就跟着文華清喝酒去了。
帝君來到仙武殿神識一下就鎖定了君無休那個讨厭的背影。
“君師弟也來看成績啊。”平日裏玩得好的同門走過來。
帝君對來人點頭,與他們一起走着。
“唉,這些時日修煉懈怠了。”帝君看到不遠處的君無休,故意大聲說到。
他每日都在大課上睡覺,煉體時也總是推三阻四的找借口在一邊休息,說是懈怠都算往自己臉上貼金。
起初任課長老們還會找李子言抱怨幾句,見李子言未置可否也就不再多管。
“哈哈,君師弟謙虛了。”幾人雖不知其中內情,但也能看到帝君每日的學習狀态。
“君師弟每日都有璇玑長老親自教導,成績自然是差不了的。”
“這倒是,師尊是最疼愛我的。”帝君看着君無休更加陰沉的表情,心情又愉悅了幾分。
說着幾人就到了成績單前。
太初派是天下第一大派,自然人才輩出。君無休一統修真界靠的是魔族血脈和主角光環,因此成績一直在前五分之一上下,并不算突出。但在一群天才中,這成績也算不錯。
可這事惡心就惡心在,每次考試,每一次!都會有一個令人恨之入骨的人名緊緊的壓在他的頭上。
君無休惡狠狠地看着那個名字,而後又将視線移到了那個人身上。
帝君搖着師尊前些日新得的玉扇正笑得一臉欠扁。
這人絕對是故意的…君無休緊握雙拳,惡心的快要吐了。
故意裝出一副吊兒郎當、不學無術的樣子,卻又事事壓他一頭。明明平日裏不會黏着師尊,偏偏他一去就要耍寶賣乖搶他的師尊。
君無休面色陰郁地看着鸠占鵲巢的人,指甲狠狠紮進手心,盤算着總有一天要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帝君不着痕跡地掃他一眼,裝模作樣走過來安慰他,腰間環佩叮當作響。
“二師弟莫要氣餒,雖是次次考試都比不上師兄我,但成績還是不錯的。回去我好好求師尊多放些心思在你身上,畢竟師弟天資确實不行,就算每日勤學苦練還是比我差一些。也是你運氣不好。”
君無休暫且技不如人,本欲靜待秋後算賬,卻突然瞟到了帝君腰間挂着的玄階壓襟。
那是他當初送給師尊的拜師禮,雖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卻是他身上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君安,你臭顯擺什麽!”君無休忍無可忍,只想馬上削掉他那張欠扁的臉。
“二師弟何出此言。”帝君狀作吃驚,“你也不要太妄自菲薄,誤解了師兄我的一片好意。”
周圍師兄弟也覺得君無休太過無禮,本來璇玑長老只想收君安一個徒弟。可君無休為了出風頭,自作主張沖出去跟魔教妖女對陣,被人家打得抱頭鼠竄。若不是君安及時出手,太初派的面子就丢大了。
現在君安不僅不計較他設計成為璇玑長老的親傳弟子,還要回去求師父多教教小師弟,多好的人啊。跟君無休比簡直是天上的皎皎明月!
“有本事試煉場!”君無休壓抑多日的戾氣紛紛破膛而出。
自從恢複前世記憶以來,君無休無時無刻不想殺掉這個鸠占鵲巢的人,搶回君言。明明他才是璇玑長老座下的大弟子,明明整天圍在師尊身邊的應該是他,明明那些仙丹法器都應該是送給他的!
君無休修為不夠,只能按捺着嘔血的沖動選擇隐忍。
可這人不僅不知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地欺辱他。他堂堂魔君、威震三界的殺無休豈能受此大辱?他自信就算修為不夠,也能憑着前世的記憶叫他好看!
帝君收起玉扇,面上露出無奈縱容的笑容。
他向身邊人做出兄友弟恭的模樣,“無休天資不足卻生性要強、修煉刻苦,也算是沒有白費師尊和我的一番教導。”
衆人早知這倆師兄弟不和,裝作沒看到君無休憤恨的表情,打着哈哈附和。太初上下都知道璇玑長老多看重這位大弟子,誰敢得罪?
君無休雙目赤紅,若不是門內規定試煉場外不許鬥毆,他早就拔劍殺人了。
剛進試煉場,君無休已拔劍出招,周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圍了一圈。
君無休招招剛猛,式式帶着十二分的修為,出劍聲似若龍吟,落劍勢有如山崩。
反觀帝君這邊,輕若飛羽,柔似薄霧。看似被君無休逼的捉襟見肘、連連後退,卻從未被傷及分毫。
就像他每次的考試成績一般,次次只比君無休強一毫。
若旁人強百分,那會生出仰慕的心思;強十分,會生出佩服的心思;強一分,會生出超越的心思。
但若是時時刻刻次次都比你強一厘,還要整天在你面前得瑟,那就只有殺人的心思了。
君無休萬鈞之力像是打在棉花上,怒氣愈加勃發,想起過往種種,恨不能将之就地斬殺,撚做肉糜,挫骨揚灰。
差一點,就差一點了。
中!
中!
中!
試煉場內,生死無咎。
即使在打鬥中殺了對方,也是無罪的。
眼看劍尖就要沒入那混賬的心口,君無休露出兇狠得意的神色,這些日子受到的挫敗和屈辱感終于大仇得報。
他仿佛已經看到君安劍入胸口時的錯愕了,到時候再趁他愣神時近身上去,将藏在袖口的匕首插入他靈臺。
匕首是特制的,沾血十息後就會消失無蹤,神仙難察。到時候誰也不知道君安是死于靈臺盡毀,只會認為是他修為太差,被仙劍插入心口而亡。
一個傷到心口就會道消的修真人,死不足惜。
只要殺掉君安,他就是君言座下唯一的弟子,事情就能回到正軌。
想起夢中翻山倒海的自己,君無休眼冒精光。他要讓無視他的師尊知道,誰才是更值得栽培的那個人。等他修為大成,師尊是他的,三界是他的,就連酆都也是他的,整個修真界都将是他的。
他要讓曾經看不上他的所有人悔不當初!
君無休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
終于!這次他終于将那一厘追上了!
突然厚重的威壓襲來,一推一拉,将兩人分開十丈。
君無休被大力摔到石柱上,又狠狠落到地上。
隐約一聲清脆的玉響,待衣袂落下,正看到他送給君言的拜師禮落到地上,碎成了兩半。
這枚壓襟兩世都被君無休送給了君言,區區玄階物品在太初派不值一提,卻是他最貴重的東西。
上一世的君言直接取下腰間的天階壓襟,換上了它。直到君言被逼死時,才親手摘下被鮮血浸潤的玉佩送還到君無休手上。
可如今卻被随手送給君安,輕易地碎成了兩半……
君無休趴在冰冷的石磚上,強忍着咽下口中腥甜。看着剛才還處處挑釁的君安虛弱的躺在師尊懷中,鮮血從嘴角緩緩落下。
他的劍尖明明沒有傷到他!那血是假的,是他裝的,師尊你不要信他。
君安緩緩擡手,君言趕緊接住他無力的手,輕輕握在手中。看向懷中大徒弟的眸子滿是關心與擔憂。
君安想說什麽,先是虛弱地咳嗽了兩聲,有氣無力地說:“請師尊不要責怪師弟,切磋比試難免有沖動的時候。他…咳咳,他不是故意傷我的。也怪我,想着是切磋便沒有在意。”
君無休清晰地看到君安那個卑鄙小人挑起眼角,看過來的眼神充滿了小人得志。
可他的師尊看不到,他的師尊不顧身受重傷的自己,滿心滿眼都在君安身上。
曾經無限包容愛護他的師尊,此時正用嚴厲責備的目光看向他,疾言厲色,“君無休,同門切磋,何至于此!”
君無休看着那個即使被他害死了兩次卻還護着他的人,如今正活生生的站在面前,懷中護着另一個人。
他目眦欲裂,心如刀絞。
師尊,你該護着的人,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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